達人專欄☯ 劊子手 對 殺榜．黑暗世界強者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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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觀眾！」
今天的吉賽兒依然熱力四射。
今天的賭客們依舊熱血賁張。
賭晶球上的數字倒是理性很多，果然所有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不出千拿著一億多元的票，看著玻璃球上一比七的賠率冷笑。
雖然好多了，但還是不被看好。
不過也難怪，上一次的賽況比起黑馬，更接近偶爾的小聰明。
而且上一次的對手『森林戰士』這麼詭異，這裡下注的人包含自己都不能算是拳腳好手，根本看不太懂武術。要不是身旁有一個很強的韃子為森林戰士掛保證，自己也說不定會以為『森林戰士』只是一個膿包。
可這一次就不會了。
這個被黑暗世界核定的『對手』，絕不會有人覺得他是草包。
《劊子手V.S.死亡天使》
「半個月前沸騰整個國家的奇蹟男孩，會再一次締造傳說嗎？」吉賽兒尖叫。
重低音的搖滾嘶吼。
螢光棒與吆喝聲夾雜冷笑交錯。
羅馬競技場設計的戰巢，今天一樣瀰漫在瘋狂的氛圍，拳與金幣的觴。
「身分不明，門派不明，後台沒有，武器沒有！」
雷射燈錯綜整個戰巢觀眾席。
噓聲參雜笑聲與掌聲高潮迭起。
「上一次讓多少人破產也讓多少人致富！雖然只打過一場死鬥但大家肯定都不再陌生！」
十幾道白色的乾冰噴進半個鬥技場。
鬥技場的地下通道打開。
踏出一抹精瘦卻嬌小，幹練卻生澀，滿頭白髮的軀體。
洗硯綁著布條的雙拳對碰，露出囂張跋扈的笑容。
「奇蹟少年！劊子手！」
「劊子手！」
「去死吧！」「要贏啊！」
「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這一場啊！」
「我看那個死亡天使不爽很久了啊！」
「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百萬啊！」
「輸了我也甘願啊！」
「小朋友！」 「上啊！」
「另一頭！」吉賽兒舉手高呼，長髮跳躍。
漆黑的煙霧瀰漫了另一半的鬥技場。
踩出一隻野戰靴。
黑人，規規矩矩的精悍光頭。
軍裝，防彈衣，腿上綁著戰術獵刀，他正拉扯著自己的皮手套。
神情不怒自威。
「前CIA探員！海豹部隊搏擊術教官！因為私下殘暴虐殺戰犯而被除名！現役《鳳凰城》打手！現在也出現在這個鬥技場啦！」
這次，是世界準則裡無可挑剔的高手是嗎？
錯了。
就算是烏托邦的黑暗基準，也是可以讓人避之惟恐的強者了。
依然望遠鏡，看著充滿黑白霧氣的蛋型鬥技場，不出千微笑。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跟世界級基準的實力，究竟差多少。
「身高一百七十五，體重六十一，《殺榜》0898！死亡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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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啊！」
「死小鬼別以為你還有第二次運氣！」
「這一次是殺榜高手啊！」「教官今天怎麼示範啊！」
「去死吧！」 「哪能讓小孩子看扁我們啊！」
「搞他！」「挖開他！」「碎了他！」「拆了他！」
「殺啊！」
「死亡天使你今天要下地獄啦！」
「這一次是劊子手啊！」「小朋友加油啊！」
「去死吧！」 「哪能讓這種殺人魔繼續活著！」
「揍他！」「打碎他！」「拔了他！」「撕了他！」
觀眾席兩種聲援分庭抗禮，不分軒輊。
一個是公認的百戰強者。
一個是共睹的奇蹟男孩。
洗硯全身氣鎖緊繃。
這半個月雖然還沒有能隨心所欲走進『震』的境界，但氣鎖的數目與續戰力都有了倍幅成長，回血的速度亦大量提升。
而他還是打了個冷顫。
也沒有其他原因，單單是『殺榜』兩個字，就是他打冷顫的理由。
所謂的殺榜《KillerNumber》，是烏托邦最有公信力的一種排行。
從0000號開始1000結束，合計一千零一個名額的《殺人專家編碼》。
每週二的十三點四十二分更新，死亡的剔除、失蹤的剔除、沒有回報數據的剔除。
透過某個基準值，一個禮拜會更新莫約兩百個人的名次，也就是說沒有入圍《殺榜》的不見得好惹，但掛在殺榜上頭的肯定是不得了的角色。
殺榜可能整個團隊入榜，可能是動物入榜，也可能是活動兵器與駕駛者用兵器的名字入榜，更新的依據四面八方的數學好手是有一定的推測，但主要的憑據還是謎。
殺榜前一百人又叫做《百傑》，都是可以左右一場戰局的角色。
0000到0015的前十六個人又叫做《十六王》，每個都是可以以一擋百的怪物。
就拿這個號稱諸神戰場的《戰巢》鬥技場來說。
最接近連勝千場這破關條件的人，外號『鬥技場之神』的阿達拉，同時也是殺榜一霸。
殺榜0003，『拳王』。
是一個使拳的霸者，武路諢號《密教鍊體》，傳聞是死地邪教更新千年實驗新知並疊合傳統，自古相傳至今的一種技術，透過許多禁忌與風險讓肉體達致頂峰，但真相仍是一層紗。
甚至有傳聞據說，殺榜拳王的一雙拳頭簡直就像是古歐洲攻城槌一樣，擋者必破。
在《戰巢》裡，他則是會把敗在他手下的人拴起來當成寵物養，在他的地盤受盡世界上最瘋狂的對待而終，死狀之淒慘導致很多人在賽程安排到阿達拉就會主動棄賽。
終年沒有人去挑戰他，明明沒有退出戰巢，卻也很久不曾參戰。
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看見那說號稱全世界最危險的拳頭，在任何地方發難。
但沒有人去質疑，也沒有人打算去質疑。
『鬥神拳王』肯定是整個諸神戰場，《戰巢》裡最殘暴的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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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觀眾有的大笑，有的興奮，有的期待，有的厭惡。
賭盤流螢球裡頭的數據瘋狂的流轉著，一行又一行讓人啼笑皆非的賭局名稱晾在上頭。
「呦。」
不出千聞聲，放下望遠鏡回頭。
看見韃子牽著戴上假髮墨鏡的硯芯舉手打招呼，也笑著招了招手。
「這一次殺榜上的，你看怎樣？」不出千一樣扭開瓶蓋，高粱。
「九百名的角色，不怎麼樣。」韃子讓硯芯坐在他與不出千中央，自己也拿出酒，灌。
「小哥能打的怎麼樣？」不出千笑笑，再次拿起望遠鏡。
「如果沒有大意，能撐一回合就好了。」韃子放下手上的伏特加，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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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注倒數十！」
四道雷射燈光聚焦在轉播台上，吉賽兒高喊！
賭客紛紛新增完許多可笑的賭局項目，再心照不宣的慎重下注。
不出千微笑，娘炮。
「九！」
洗硯觀察著這個號稱殺榜0898，代號死亡天使的男人。
他全身肌肉就如同一隻脫閘的豹子。
「八！」
死亡天使也謹慎的看著眼前的白髮男孩上身精赤的肉體。
……不像是可以一拳打飛對手的天生神力，到底有什麼秘密？
……好想切啊……
「七！」
「你覺得他的對手可能大意嗎？」不出千透過望遠鏡看賽場上死亡天使，莞爾。
「六！」
「虐待戰犯出名的就不太可能，打趴對手後開始拷問的時間才能讓他硬。」韃子則看著投影在螢幕上的死亡天使臉孔，微笑。
「五！」
吉賽兒甜膩的嗓音。
「四！」
瀰漫在鬥技場的搖滾樂旋律。
「三！」
觀眾此起彼落的訕笑，叫吼，唾罵，讚揚，歡呼，共通點是很吵。
「二！」
洗硯繃緊全身氣鎖，毫不掩飾的擺出衝刺倒數的架勢。
「一！」
死亡天使依然沒有表情，一隻手放在戰術獵刀的刀柄上兩公分，以守代攻的鬥姿。
「ＦＩＧＨＴ！」
氣！
鎖！
解！
放！
地上的塵沙揚起爆破似的煙霧瀰漫。
解放腳上氣鎖的洗硯悍然駕到在死亡天使身前，三十公分的距離。
身子逆弓，右拳握緊。
死亡天使怔楞，綁在大腿的獵刀才抽到一半。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少年衝刺的速度居然會快的這麼不合常理！
洗硯掄起右拳，表走斂，內行綻。
整隻右手的肌肉極其不自然的膨脹，扭動，就像在身體裡藏了炸藥一樣。
拳頭上的皮膚微微震動。
『震氣』發勁────────
──────『氣鎖』繃緊。
死亡天使在萬分之一秒的空間裡錯愕。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大意。
在這個國家豬狗不如的苟活十二年，洗硯只知道兩件事。
恃強凌弱絕對是世界的真理。
活著永遠都有翻身的可能性。
塵沙還沒落地。
白髮還是躍起。
洗硯揮出拳頭。
血噴上了半空。
二十萬世界最爛的觀眾瞠目結舌。
看破世界的不出千同樣瞪大雙眼。
「結果，撐不到一擊嗎？」韃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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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雀無聲。
戰場上的風景震撼著韃子以外，這二十萬觀眾席的，所有人。
死鬥時間，1.26 second。
死亡天使真不愧是箇中好手。
在極限與極限無限交乘的空間裡頭，硬是判斷放棄抽刀，將雙手護在臉的前面。
如此，他才可以以一隻手肘爆炸一隻手骨頭粉碎，加上整個人向後飛出去為代價，取代原本應該是整顆腦袋爆炸的結局。
洗硯落地，揚起塵沙。
他睥睨著失去一隻手臂，另一隻手臂也廢了，現在攤在地上抱著斷臂顫抖的……
……殺榜0898，死亡天使？
他朝著趴在地上的死亡天使，走了過去。
死亡天使的臉爬滿恐懼，兩隻腳不停的踢著泥土，試圖遠離洗硯。
他現在還在回憶那區區一拳的恐懼。
沒有穿褲子的男人轉頭走向洗硯，兩隻腳分別站在他的腦袋左右方。
一泡尿就這樣灑在洗硯銀色的腦袋，訕笑四起。
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狼狽？為什麼自己不要安安靜靜看完這一切就好？
為什麼自己非要讓別人淋一泡尿在自己頭上？為什麼自己還要低三下四的拜託？
洗硯走著。
死亡天使驚恐的慘叫，翻了身想要趴著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不聽使喚。
虐殺過好幾千個人的他無法理解，不能理解，也拒絕去理解。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怪物……
……到！底！是！什！麼！怪！物！
之所以必須要證明自己還有價值，是為了活下去。
之所以現在自己需要吃這個噁心巴拉的東西，之所以被淋了一頭尿，
是因為！
自己！
還！
不夠強！
洗硯踩著死亡天使哭著的腦袋。
趴在沙地的鬥技場地面掙扎，一隻斷臂噴著血另一隻碎掉的手也滲出血，渾身被汗水沾染上的沙子，腦袋被洗硯踩著的死亡天使又尿了出來。
洗硯勾起流氓本色，被這個世界耳濡目染出來的殘暴嘴角。
他抽出死亡天使綁在腿上的戰術獵刀。
對，自己還不夠強！
如果夠強就不需要證明，如果夠強現在立場就反過來了！
如果，
夠強。
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啊！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強者霸權！
這就是道理啊！
怨不得人的道理啊！
原來，是這樣啊……
「……果然，是這樣啊。」洗硯微笑。
他輕輕地拿起死亡天使那遊戲過好幾千個戰俘的獵刀，輕輕的按在他的斷臂上。
輕輕的……輕輕的……
輕輕的，用他那中國風的英文。
「聽說你是天使啊？那應該很會飆高音吧？」
接下來的三十分鐘。
在死亡天使的職業生涯裡的虐待戰犯的手法，都在死亡天使身上上演一遍。
剝皮，挑指甲，挖出眼睛。
切腳趾，拉出血管，切開頭皮，挑出牙齒。
血腥的，更血腥的。
慘叫，更高的慘叫。
但死亡天使還活著。
還放聲尖叫的活著。
因為洗硯要他把從自己身上挖出來的所有東西吃下去，不浪費是對地球友善的美學。
死亡天使也吃下去了，只要這樣子自己能活過今天。
魔宴。
魔喝采。
魔注視。
殘忍應景的手段。
剩一口氣的活祭。
強者的勝利權力。
燈火交織。
群魔喧嘩。
轉播臺上。
吉賽兒沒有廣播，以不讓人看見的角度皺了眉頭。
滄老頭倒是少見的笑。
觀眾席上。
「我覺得，我該離開了。」不出千看著韃子，莞爾。
「掰啦。」韃子看著在鬥技場上霸凌對手的徒弟，對不出千點了點頭。
「有機會，再見囉。」不出千戴上帽子。
「再一起喝酒？」韃子勾起苦澀的笑。
「行。」不出千轉身，哈哈大笑。
消失在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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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了嗎？互相不知道姓名的朋友。
嗅著自己的酒瓶，韃子淡淡地看著轉播鬥技場畫面的螢幕。
硯芯看著鬥技場的投影，那個獵刀對著別人肛門，笑著鑽呀鑽呀鑽的白髮少年。
她下意識地站起來，然後無意識的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
視線離開螢幕螢幕上的那……
……洗硯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