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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12萬】《劊子手-破鞘早的強者捷徑-》☯ 陰六帖

| 2017-12-10 18:02:41 | 巴幣 12 | 人氣 460


☯ 谷林殘跡
 
  「所以這裡是?」洗硯眨眨眼睛。
  「嗯,我家。」韃子清清嗓子。

  「這裡……可以住人嗎?」硯芯眨眨眼睛。
  「通水電的好嗎?」韃子把腳趾插進門縫,硬是挖開門板。

  這個門板門鎖跟軸都壞了,關上時需要用蠻力到它變型鑲嵌住門框,打開時則需要用蠻力挖開它。
  挖開它的韃子走了進去。
 
  這裡是一座山的半山脈,斷崖旁。
  百鳥飛梭,雲海翻騰,忽有蒼鷹破雲清嘯,若有豹子跳躍絕峭。
 
  怎麼說也算是山明水秀,磅礡崖脈。
  卻突兀的停著半個爬滿藤蔓,大客機的前半截殘骸。
 
  「……這什麼?」洗硯進到機艙裡頭,矮身鑽過一隻蜘蛛的巢。
  「波音公司出產的好傢伙。」先進去艙門的韃子打開燈。
 
  「……我有眼睛。」洗硯小心地繞過一攤長著蛆的食物殘骸。
  「那你還問?」韃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那攤食物殘骸精準的踢出艙門。

  整個機艙沒有半張椅子,地板上充滿著原本應該焊死在這裡的飛機椅,基座被怪力連根拔起,然後再被用怪力亂七八糟踩平的痕跡。
  倒是堆滿瓶瓶罐罐,亂七八糟的管線,還有一只只堆疊起來的泡麵碗,一大堆塑膠袋,莫名其妙的殘留物,報紙,還有無論在天涯海角都可以活得很好的蟑螂,加上和這個地方相襯的詭異氣味。
 
  「……這是什麼?」洗硯本能忽略這比奴隸房還要糟的鬼地方,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比方說……橡皮的管線?
  插著很多奇怪儀器的……橡皮管線?
 
  「蓄電池,所以我剛才才可以開燈啊,然後這個機身上面有一個蓄水池,真的跟房子差不多……真的啦。」韃子不知道在驕傲什麼。
  「是是是。」洗硯看著也走了進來,好像很有興趣似的東摸西摸的硯芯。
 
  「機長室不要進去,其他地方隨便你們用,我們開始吧。」韃子走到機艙門前,簡單的用腳趾夾著艙門。

  氣鎖一滯,蠻力將門砸成變形地闔上。
 
 
 
 
 











  機艙內。
 
  「首先你應該要知道,其實你現在的身體跟一般臭小鬼一樣,炮的要死。」韃子在機艙內的鐵皮上坐了下來。
  「那臭老頭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洗硯隱約也有這個感覺,實際上扣掉走氣的訣竅,昨天自己連想要徒手打破酒瓶也辦不到。
  「你只是學習了正確使用身體的方法,只是把樹枝變成箭射出去,它本質還是木頭,並沒有變成鐵,還沒有。」韃子抬起腳。
 
  氣鎖啟動,整隻腳變成熟悉的紫色皮膚,青筋乍現。
  第一次看見的硯芯睜大雙眼。
 
  「這就是你要反省的地方了。」洗硯點點頭。

  這隻羅剎紫腳在『本質』上,確實跟自己的狀態有很大的不同。
  無論是肉眼看起來,還是用『氣』去感覺起來,或是實際打起來,都是。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改變你身體的本質,這事越早越好,因為它是累積性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韃子得意的看著硯芯拿著一根樹枝,小心翼翼戳著自己血氣飽滿的腳。
 
  「你又有什麼餿主意?」洗硯嫌惡的看著韃子腳趾上的污垢。
  「古人通常就是拿毒蛇咬自己,用『斂勁』護住臟器,再用『綻勁』逼出蛇毒。或者是潛入深水鎖住氣抵抗水壓,再不然就是跳下斷崖,嚐百草,跟老虎打架。」韃子笑笑。
  「但現在呢?」洗硯嘆口氣,老套。
 
 
  「現在如果我們已經知道,氣或內力這些東西的發生源是體內電子,那麼……
 
  韃子站起來。
  洗硯瞪大雙眼。
 
 
  不是吧?
 
  「那麼為什麼不要,乾脆就用電擊的呢?」韃子從地上的管線堆中拿出兩個鱷魚夾,相互敲擊。

  雷星閃爍。
  坐著的洗硯本能退後一步。
  
  「從五千伏特一百安培的交流電開始,想辦法抵銷電荷再逼出體外,不然就會死囉。

  「……別過來。
  「只要憋著活下去就可以變強,這修行划算吧?

  「如果我死掉了就萬事休矣了啊!
  「所以你別亂死就天下無敵了嘛。
 
















  星空閃耀。

  洗硯躺在機骸旁的草地上,嘴角滲出淡淡青煙。
  他就這樣被電了六個小時,連呼吸都有焦麻的錯覺。
 
  「所以我說最近的年輕人啊。」韃子把兩顆沒電了的蓄電池隨手踢下斷崖,非常不環保。
  「……」洗硯連回嘴都覺得累。
  「好啦,吃東西。」韃子用腳趾隨地夾起一顆石頭,對硯芯招了招手。
 
  一使勁,兩隻腳氣鎖圍繞,那用腳趾隨地夾著的石頭一股氣甩上天空。
  石頭破空飛行,直接打碎一隻夜梟的腦袋,那隻倒楣的大鳥就這樣掉了下來。
 
  「你有抓到訣竅吧?」韃子走去提起那隻腦袋爆炸的梟,處理食材自己這筋脈寸斷的手還是辦得到。
  「……配合…正負電……交替自己身上的氣……」躺在地上的洗硯抽搐著眼皮。
  「對,這個修練就只是加快你的切換率與切換的本領,而且這些電荷會同化你體內某些份量的電子,讓你肉體被外來電力活性化,實質上這也是這種訓練法可以取代蛇毒的點。」韃子簡單的拔起夜鷲身上的羽毛。
 
  韃子沒有說的是,這種訓練法高於封脈逼毒、閉氣潛海或是冥想潛修等等,還要更有壓倒性效率,也伴隨著同樣的危險性。
  畢竟無論毒血攻心或是被水壓殺死,都有一段自己可以出手相助的時間差,被電死就真的只是一瞬間的問題。
 
  最重要的就是絕不分神的專注力,與維持這種專注力的某個原因。
  比起所謂的適性優異,天資聰穎,這大概更加接近天才的真面目吧。
 
  至少當年威震天下的自己,是這麼……
 
  ……是這麼的羨慕。
 
 
 
 
 
  「……火。」硯芯擦擦額頭上的污泥,很快的就升起火。
  「好強,不愧是前奴隸。」韃子笑笑,隨手把那隻光禿禿的大鳥扯成幾塊碎肉,刨除的內臟同樣就往山谷一丟。
  「……不要叫我前奴隸。」硯芯朝韃子丟出一根燃著火的樹枝。
  「我都是現任殘廢了有什麼了不起?」韃子隨腳攔下那根火枝,笑著用鼻孔吹熄。
 
 
  硯芯瞇上眼。
  韃子笑笑站起來,抓著處理好的肉塊走向火堆。
 
  躺在地上的洗硯看著星星。
 
  「欸。」注視著千繁萬爍的浩瀚。
  「嗯?」韃子翻烤著腿肉。
  「把你打成這樣,撒旦,是怎樣的人。」洗硯看著漫天星斗。


  那最引人矚目的,最耀眼的北極星。
  他瞇上眼。

 
  「……問打輸的人這種問題你良心不會痛嗎?」韃子失笑。
 
  也抬起頭,看著浩瀚星空。















 
  「他一開始用的是槍。」韃子咬起烤好的肉。
  「槍?」撐起身體的洗硯反問,他實在不認為區區槍枝可以奈何眼前老頭。

  「他的槍很奇怪,第一發就是我的眉心,我當然用手指夾著擋下來,接著他居然可以讓下一顆子彈釘在前一顆子彈,用這種簡直是智障的方式提高破壞力……這種事情居然有人做得到。」韃子也只能苦笑。
  「你就不能編個正常點的故事嗎?」坐起身的洗硯還是不信。
 
  「對啊對啊,一個月前你自己也相信你可以打穿藏獒耶?哇塞這種自信。
  「……請繼續。
 
  「哈哈,接著我當然也有辦法,兩顆子彈中間有時間差,我就用那個時差把子彈的力道偏轉掉……接著他就改成每一槍都瞄準我的眼睛。」韃子遞上一隻翅膀給火堆旁的洗硯。
  「……你到底跟什麼在打?」拿著翅膀的洗硯發現剛走完電流,自己手跟下巴都抖得一塌糊塗。
  「我也想知道啊,接下來我就只好閉上眼,用鎖著『歛勁』的眼皮護著眼睛,靠『讀氣』判斷他的動靜……這個之後再教你。」韃子看著全身發抖的洗硯,很認真又無奈的把烤翅膀塞到鼻子裡。
 
  「……嗯。」洗硯咬著一旁看不下去的硯芯餵自己吃的翅膀,實在很丟臉。
  「對,然後我就這樣逼到他跟我打近身戰,結果他居然會用毒。」韃子隨手把自己手上的骨頭丟進火堆裡。
  「古人不是可以逼毒?你果然還是不如他們啊?」硬要講話的洗硯嘴巴裡的肉掉了一地。
 
  火大的硯芯把那隻翅膀塞進他的鼻孔。
 
  「亂講,如果是侵入的毒素完全不打緊,問題是那居然是腐蝕氣體,但又很奇怪,一樣在毒霧正中間他自己居然不會受到影響哈哈哈。」韃子笑著幫用烤翅膀戳洗硯鼻孔的硯芯打拍子加油。
 
  「對不起啦……」洗硯苦著臉看著硯芯,鼻孔流出兩行黃色的油。
  「吃完。」硯芯晃了晃手上沾滿鼻屎的半截翅膀。
 
  「我就用『震』逼退周身三尺的毒,跑到他前面氣鎖一拳,我簡直以為我贏了。」韃子哈哈大笑,看他狼狽的好徒弟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簡直?」洗硯立刻轉頭躲開那支翅膀。
  「對,他也會『氣鎖』。」講到這裡的韃子斂起表情。
 
  他想起那個晚上瞠目結舌的自己。

  那斗篷內的怪物丟開槍,抽出一把同自己的兵器一樣,赫赫有名的妖刀。
  然後那種會讓兵器啼叫的功夫,千真萬確就是……

 
  「那不是你的獨門武學?」洗硯也瞪大雙眼。
  「這也沒什麼,說不定只是很像的功夫,我都可以自己研發出來,別人肯定不會百分之百不行。」實際上過了那麼久,韃子也有一些反思與假設,還有一點釋懷。
 
  只不過……
 
  「有一些事情我才覺得奇怪。」韃子搓著下巴。
  「還能更…嗚……奇怪?」渾身乏力的洗硯全力撇著頭。

  被晾在一旁很不爽的硯芯,全力把鷲腿往洗硯的嘴裡塞。
 
  可韃子沒有笑。
  想起那種惡寒,再怎樣也笑不出來。
 
  「我跟他對壘的時候,整個人很衰。
  「衰?

  「踩到的地板都會碎掉,出拳時機正好的時候,就剛好有一塊石頭掉下來,好不容易把他逼到死路,結果整個塔攔腰折斷,我他媽的只好先逃跑再重來。」韃子的表情很複雜。
 
  他沒有說的是,直覺告訴他發生那些意外的時候,不像是運氣欠佳。
  倒是比較像……
 
  「那是怎樣?控制運氣?」洗硯表情不以為然。
 

  也難怪。
  畢竟這很難讓人相信。
  但身為一代宗師,韃子有比其他人更容易相信一件離譜事實的,本事。

 
  「那也就算了,我們這套功夫基本上是無所謂套路,應該說之後會教給你的套路比較像輔具,等到你大成後步入『境』這個等級,自然是無招勝有招。」韃子繼續深鎖眉頭。
  「不會你的什麼鬼無招都被他看穿了吧?」洗硯隨口說說。
  「對,他居然可以清楚知道我的動作習慣,反射動作,氣鎖解放的順序,甚至是呼吸。」但韃子回答得很認真。
 
  「……你真的跟人在打?
  「我哪知道,總之就是發生了。
 
  韃子看著星空。
  看著當年,看穿時空。
 
  「之後我就跑了,雖然慘,但姑且也算全身而退。」他微笑,至少還有命在這裡微笑。
  「你不是說你受傷了?」洗硯記得這個老人曾說過,自己一身功夫只剩下雙腳還能動。


  沉默。

  
  「……對,我以為我離開了。結果一顆狙擊彈打碎我的琵琶骨,整個真氣在我的體內暴走,最後身體被炸得一塌糊塗。」頓了頓,說這些話的韃子臉上倒是很輕描淡寫。
 
  「你不是刀槍不入嗎?」洗硯皺眉,沒有道理。
  「……只能預測然後攔截或躲開子彈,被槍打到還是會死……你到底把我當什麼?」韃子一副看傻瓜的表情。
  「噁心八拉的怪物。」洗硯理直氣壯。
 
  「……總之因為我是解放雙腳上的氣鎖逃跑,所以沒有纏氣的兩隻腳反而沒有被炸到,現在還能走氣哈哈哈。」韃子沒有理洗硯,自顧自的說下去。
  「……你不是說你可以讀取動靜?怎麼閃不開?」洗硯挑眉。
  「我的『讀氣』範圍大概九百公尺,但我沒有感應到那顆子彈,他可能從九百公尺外的地方開槍,也可能用其他方法,總之,就是發生了。」韃子微笑,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總之你沒辦法贏他是吧?」洗硯哼哼兩聲。
  「可能贏啊。」韃子的雙眼卻逼出一抹神采。

 
  「嗯?
  「如果再打一次,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秘密,練功。
 
  「練功?」
  「練功。」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夠了,站住。」

















  滿天星斗。

  一個用內力禦寒的老人,與一個自稱睡不著,蓋著厚被子的小女孩。
  他們躺在機身外側上面,眺望著星空,一個浩瀚的螢光燈籠。
 
  洗硯在機艙裡頭沉沉睡著。
  他今天已經抵抗電流走氣了整整十二個小時,每一顆細胞都獲得足夠的淬煉,與疲憊。
 
 
  「…哥哥第一場比賽是哪時候?」生硬的中文,硯芯看著星空率先開口,瞳孔有點發散。
  「一個月後吧?登記過手機還有網路會有人來通知的。」韃子變出一支手機,搖了搖。


  看著夜幕,他與她。
  韃子大概知道,這個小女孩半夜不睡覺找他,是想說什麼。


  「你覺得哥哥的第一個對手,會很厲害嗎?」硯芯打了一個哈欠。
 
  果然。
  真是的,還說什麼睡不著的爛理由。
  這兩個人都一樣奇怪……髮色是白色都這樣嗎?

  「戰巢是看累積制的,他的戰績是零,對手也是零。」光頭的韃子失笑。
  「但對方……還是很厲害吧?」硯芯不自覺的提高一點音階。

  「哎唷您這是很擔心嗎?」韃子眼睛盯著天狼星的餘暉。
  「……」硯芯不再說話。
 
  「雖然說退賽就會被除名……」韃子笑了出來。

  他知道那個在地獄掙扎久了,覺悟超群的男孩現在心裏真正想著什麼。
  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在地獄待久了,超齡早熟的小女孩在想些什麼。

  「但選手是可以決定要不要出戰。」他說。
 
  硯芯依然沒有說話。
  韃子也沒有看向硯芯。
 
  夜風拂過。
  硯芯略微抓緊被單,直接裹住頭,一個哆嗦。

 
  「……我在漢克的房子長大。」被棉被裹著的聲音。
  「嗯。」看著天空的眼睛。
 
  「那個時候我哥哥照顧我,都要做兩份工作。」若有似無的聲音。
  「嗯。」微微瞇上的眼睛。
 
  「其實他只要……就可以少挖六個小時的煤…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顫抖的聲音。
  「……」沒有說話的眼睛。
 
  「但他沒有。」哽咽的聲音。
  「嗯。」閉上的眼睛。
 
  「後來他做很…很多……危險的事,應該…也不是為了還完錢……那不實際。」泣音。
  「妳接著想說,他想找個可以讓他逞強的地方,然後像個男人死掉嗎?」冷笑的眼睛。
 
  「……」沒有回音。
  「不可能。」莞爾的眼睛。
 
  「……
  「他有太多機會可以一走了之,但沒有。」溫暖的眼睛。
 
  「……
  「他是為了什麼,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妳一定都懂。」笑著的眼睛。
 
 
  硯芯一樣沒有回答。
  而韃子也沒有繼續說話。
 
  看著夜鷲劃過天際,聽著針葉林上跳躍著不知名的獸。
  風聲穿梭呼吸。
 

  「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裹在窩裏的硯芯幽幽的聲音。
 
  那是她在無意間得到的秘密。

  自己活下來的代價,驕傲的血親受到何等笑話般的屈辱。
  而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只能夠裝成不知道這回事。
 
  只能夠。只能夠。
 

  「我不問,妳也不說。」韃子閉上眼。

  隨時都開著讀氣的他,理所當然感受到小女孩紊亂的呼吸。
  感受著她幾乎崩潰的心情。

  說到底,無論人生的密度有多高,無論經歷過什麼刀山血海的恐懼,無論見識過哪一種地獄……
  這個小女孩終究也才七歲而已。
 

  他知道,她不會,阻止他。
  那麼。
 
 
  「只要沒有輸,就不會死。
 
  韃子撐起身體坐著。
  自己能做的事情,從頭到尾就只有……
 
  「只要夠強,就不會輸。
  「我會讓他變強。






  「我出門一下,而妳。
  「睡覺了,好嗎?

 
 















  夜,鐵休斯市住宅區。

  大胖子漢克,赤裸的躺在價值數十萬的大床上緩緩呼吸。
  床鋪上也躺著十來個奄奄一息,同樣沒穿衣服,兩腿間流著血的稚齡女孩,或男孩。
 
  床上也都是血。
 
  漢克每隔兩天就要換一張新的床單。
  今天那些倒楣的男孩女孩侍床的時機不對,漢克今天心情特別不好。

  明天,有一個自己的白髮奴隸將踏上《戰巢》。
  而一個月前,自己居然只用了七千萬,就把他交易掉?
 
  錢倒也不是問題。
  只是他就這麼錯過了,將戰巢鬥技者,又是漂亮男孩的人,帶到這張床的機會?
 
  漢克當然知道,洗硯有一個妹妹,他有多麼珍惜他那個妹妹。
  而他的妹妹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在他妹妹的脖子上裝遙控的毒針或是炸藥,他就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是多麼地想要將那個已經是強悍鬥技者的男孩戴上項圈,牽到這張床上,先將他柔弱的妹妹綁在一旁的椅子上,好讓那男孩身上沒有辦法將力量打在自己身上,剝下他的衣服,看著他無奈的臉孔,舔著他那還沒發育完全的纖細肉體,感受著他的顫抖,明明可以簡單的打死自己卻因為妹妹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上的無奈,看著他那飽含著屈辱與不堪的臉孔,摸著他那璀璨的白髮,哭出來更好,沒有哭也很可愛,接著在他妹妹的眼前,自己剝開他現在貴為戰巢鬥技者的驕傲下巴與舌頭,和自己的下半身跳舞,之後撐開他的雙腿……
 
  隔天再去看著他比賽,每一場都賭他會輸,如果他輸了死在場上自己就賺了一點錢,如果他獲勝了,也只能回到自己身邊,主動的走過來懇求自己脫下褲子,屈辱的一字一字說出他有,多,麼,渴,望,自,己,的,寵,幸,主動的脫下衣服,張開嘴巴與雙腿,或許在臥房,或許在宴會,或許在眾人眼前,或許甚至或許剛從戰巢一下場的立刻馬上,隨時隨地無時無刻的滿足著自己他肯定會盡可能的滿足自己因為他害怕自己如果還殘有慾望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他妹妹的腦筋呵呵呵呵。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被自己花了區區七千萬交易掉了。
 
 
 
 
 
  「媽的。」漢克睜大雙眼,看著月亮。
 
  在他知道自己交易出去的人是《戰巢》鬥技者的瞬間,他立刻有了個新的想法。
  就差執行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頭,漢克雙眼無神的看著窗戶外頭,自顧自的笑。
  他的臥房有一個大窗戶,今天晚上的星空很美,月亮也高掛。
  就像窗戶上的窗勾,也倒吊著的掛著一個人。


  「嚇!」從自己的思緒回神的漢克嚇了一大跳。
  「晚安。你所有的保鏢都睡著了呢,實在太冷了。」



  中國風的英文。
  倒吊在雙上的那個人隔著一扇防彈玻璃,露齒一笑。
 
  他的雙腳如同羅剎一般脹大,血管就像小蛇般膨脹。
  他的腳趾夾著窗勾,硬是支撐起自己的體重,倒吊在這七層樓高的宅邸。
 

  「如果你跟我想的一樣,大概會用那七千萬雇用一堆人,綁走我的好徒弟,或者是小硯芯,對吧?」韃子背著月光說著,聲音詭異的穿透了防彈玻璃,傳到老狗漢克的耳邊。
 
  沒有頭髮的他,漆黑的眸子一樣映著月色,沒有慈悲。
  就是隔著防彈玻璃,也可以清晰可見那股,毀天滅地的殺氣。
 
  「我……」老狗漢克流著冷汗。
 
  在黑市打滾四十幾年的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不是的話你也不用對我說,我一點也不在意,從各方面來講我都沒讓你活著的意思。」韃子淡淡的鬆開腳趾。

 
  倒立著的姿勢落下。
  老狗漢克倉皇地跳離床邊。
 




  「乾淨的人,實在最好還是別弄髒手才好,同意吧?




  月光下。
 
  在漢克宅邸的最角落,奴隸房的門口多了一顆肥滋滋的醜陋人頭,一串鑰匙。
  漢克的主宅邸只剩下屍體,漢克主臥房有一個胖子的屍體,少了頭。
 
 


  「這種事,我一個人做就行了。




  還有一雙特別巨大的血腳印。









創作回應

小心路上的蛇
殺人嘍嘍
2017-12-11 11:17:08
看我天殘腳!
2017-12-11 15:17:28
讒毋惑
……話說梗大~在下斗膽拜請加筆“殺榜”的簡介~畢竟“殺榜”本身就是個絕妙的設定…又有如“魔王”、“炸彈魔”等充滿赤子之心的外號……而像“魔王”這種帥氣卻讓人無法聯想戰鬥方式的角色後續 真的令人十分在意啊
2017-12-11 20:29:12
哎呀殺榜的話之後會會獨立寫一個故事喔,不過這個就要等一段時間了呢

至於外號喔,其實是亂取的啦哈哈,因為怎麼說,我覺得每一種代號都是因緣際會的巧合出現的嘛,只是說有一個邏輯是,代號越簡潔就表示這個人越難惹

舉例而言,你說到愛因斯坦,只會想到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嘛,所以說比方劊子手是一個通俗詞彙,可是你一提到劊子手,就只會想到洗硯,感覺就比自稱一個很長很響亮的外號,還要有更加內斂的霸氣呢

這個邏輯在槍手則有詳細的描述,也歡迎去看看喔
錯字就……多包涵了啊哈哈哈……我很努力挑了可是日更一萬實在是,對啊

至於魔王,呃,其實人家只是寫一個很有貴族氣質的龍套(長劍回鞘)居然有人喜歡嗎?哇喔,那就事後再找時間讓他出場好了
2017-12-12 02:49:39
讒毋惑
*之後“會”……………(多打
2017-12-12 07:35:47
讒毋惑
魔王很帥~
2017-12-12 07:36:22
凌軒宇
原來是這樣輸的阿,老頭幸運值其實是E吧
2018-01-06 17:45:21
不,我的設計是對方連運氣也可以算好這樣
2018-01-06 20: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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