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波波老頭的研究室（3）（完）

聖劍傳說　Legend of MANA(100)

事件　波波老頭的研究室


　　帝茲將陷入沉睡的莉芙安放在主臥室的床舖上，看著對方緊密雙眼，原本蒼白的臉龐恢復不少紅潤，帝茲並沒有因此而放心，反而更加擔憂：他們兩人，其中一方一定會死……因為他們是相對應的存在，人們愛著瑪那女神，內心充滿著愛，莉芙就會擁有強大力量，而帝茲則會衰敗，反之亦然，如果人們心中充滿著征戰，互相剝奪，帝茲則會愈強悍，莉芙則會虛弱。

　　現在因為大多數人們忘記瑪那女神的恩惠，失去對瑪那女神的信仰，不是互相為著自己利益爭奪著，不然就對世界失去希望，而被封印在AF虛無地度過每一個日子，所以莉芙只會愈來愈衰弱，如果不是靠著剛剛帝茲他自己分享的瑪那，莉芙才能稍微恢復健康，那麼，之後帝茲的遠行，因為距離太遠無法再傳送大量遞瑪，那莉芙又會如何？

　　已經消散的形體，再度換回後會記得現在的事情嗎？

　　當瑪那耗盡，你們就會變回原本的石頭陷入沉睡，等待再次甦醒……可是帝茲，你記得你上一次醒來時後的記憶嗎？

　　不記得！

　　過去哈爾榭對自己說的話，衝擊著帝茲的腦袋：他清楚明白即便所學來的武藝、技藝、生活技能，這些基本能力沒有忘記，但是就是沒有上一段的記憶，大概是怕之前所累積的情感會影響這次甦醒後的判斷，所以每一次被再「重新」召喚回來，應該是沒有任何記憶的！

　　這次他應該要如同之前所規劃，當個沒有任何過去的人，不知不覺讓這世界的人想起瑪那女神的恩澤，蒐集瑪那治療聖域……結果龍帝提亞瑪特那傢伙的野心，需要「第七月亮」的殘酷，所以硬是將他的過往記憶給拉出，導致瑪那急速失衡，不過這或許也是瑪那女神的劇本吧，要讓帝茲不得不為了莉芙，把一切戰端給毀掉。

　　既然龍帝可以把自己過往的記憶找回，那麼是否，如果莉芙真的因為瑪娜消耗殆盡而消失，龍帝有辦法讓莉芙保有記憶的甦醒嗎？

　　想至此，帝茲行囊中那不詳的AF像是呼應般，輕微的晃動……

　　「妳說不想再一個人……妳到底在我死後，一個人看著這個逐漸崩毀到最後只剩土地的世界多久？」帝茲想著莉芙昏厥前的叫喊，那是帝茲從未感受過的情感，那是極度孤獨後費力想抓住最後希望的模樣，「就算這個世界忘記瑪那女神，忘記妳為他們的奮鬥，妳依然愛著他們，一個人等待總有恢復和平的一天……只知道破壞的我，如果就這樣自行消失，妳自己應該也能保護這世界吧？」

　　「思考STOP！」

　　「！」

　　突然插入的聲音，和背後傳來的重擊，帝茲只能忍著痛怒瞪突擊他的不速之客——

　　「萊雅……」

　　「帝的思考真是太悲觀了！難得這次轉生是沒腦袋當基礎，現在居然會思考這種複雜問題，啊啊，『第七月亮』時期的帝果然是最棒的。」收起拳頭，萊雅陷入自己過去和帝茲的相遇（雖然差點被殺死），雙手捧著臉龐，滿臉幸福模樣，「可是既然恢復記憶就樣像以前一樣冷酷、帥、超強、超級虐待狂！」

　　「沒腦袋和後面那句是多餘的。」撫著隱隱陣痛的背，帝茲收起剛剛擔憂的情感，換上平常面無表情的模樣，默默整理行囊，「交代妳的事完成了沒？」

　　「當然當然，帝對本小姐傳達愛的指令，本小姐怎麼可能沒做到呢？兩個小可愛修好掃把的瞬間，就中了本小姐的魅惑術，自行回家囉。」萊雅舞在半空中，下巴倚靠在雙手上，「至於那個石頭腦……」

　　「出來！卡蜜拉……嗚！」

　　隨著吶喊轉變成悶哼，後面衝進來的人馬上被帝茲架在牆上，因為領襟被絞緊，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嘻嘻，聖騎士不愧是聖騎士，看到我對兩個小可愛施展魅惑，就衝上來要保護他們，還讓我省了一段路哩。」萊雅伸出長指戳著艾斯卡迪的臉龐，「可惜老是一副一堆人欠你錢的模樣，不然很帥耶，比帝還差一截就是了。」

　　因為無法說話，艾斯卡迪只能用眼神怒瞪萊雅，隨後緊盯壓制住自己的帝茲，湛藍色眼睛透露出質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嗨，艾斯卡迪，這是萊雅，我目前旅行的夥伴。」帝茲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模樣，但完全沒有放開艾斯卡迪的意願，「沒有陪同莉芙去雪原，我猜你大概是和莉芙吵架了，所以離開？」

　　艾斯卡迪瞪大雙眼，他一直以為帝茲幾乎都在放空，腦袋甚至除了戰鬥以外都沒在想事情，沒想到他觀察人事物都非常細微嗎？

　　「這樣不行啊？離開也得告訴主人這才有禮貌。」帝茲露出微笑，隨即將艾斯卡迪放開，「聖騎士應該會遵守自己說出的話吧？莉芙就拜託你了。」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蠢話？莉芙整個心都在你身上，不能隨便離開的是你……」

　　「噓。」

　　帝茲阻止因為情緒，嗓門愈來愈大聲的艾斯卡迪，後者這才看到莉芙正在床鋪上休憩，模樣是許久未見的安穩。

　　「我把我的瑪那分給她。」不等艾斯卡迪詢問，帝茲直接告訴對方答案，「瑪那失衡，莉芙會因此消失，所以我在找解決的方法……就算世界會毀了也無所謂。」

　　「你說什麼？」艾斯卡迪訝然，他只知道莉芙莫名其妙愈來愈虛弱，但沒想到如此嚴重，「解決方法和毀了世界有什麼關聯？」

　　「我和莉芙是相對的，既然世界傾向我，莉芙就會滅亡。」帝茲淡淡的，像是在闡述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我會找所有可以讓莉芙活下來的方法，不管是什麼，就算要我自己殺了自己也無所謂。」

　　「啊啊！最後答案否決，帝。」萊雅嚴重指責帝茲，「如果你自殺，這因你形成的世界也會毀掉，莉芙說不定因此也死掉欸？不是說好了在還沒確定莉芙安全無慮之前，你會活著？」

　　「所以那是最後手段。」帝茲發出嘲諷的笑聲，然後望向艾斯卡迪，「這段時間，我沒辦法保護她……所以，拜託你了。」

　　「！」第二次請求，艾斯卡迪沒有想過帝茲會對自己低頭，「就算我保護莉芙，她瑪那還是會不斷流失吧？」

　　「是。」帝茲露出為難的模樣，「但是我接下來尋求協助的對象，有可能會吞噬莉芙。」

　　「吞噬？」艾斯卡迪先是困惑，爾後像是想到答案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過往，他的師父也是賢者之一歐魯彭就曾經告誡過自己，奈落地獄的深處，有個想吞噬一切的龍，「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和提亞瑪特那混蛋接觸了！那老混蛋只想吞了這世界，他講的話有三成是真的就該偷笑了，你為什麼笨到要選擇……」

　　「他可以找回我的記憶，就有可能對莉芙有幫助……就算只有不到一成的機會我也會去賭。」

　　對於帝茲的發言，艾斯卡迪不得不如此覺得：這傢伙……要說是聰明還是笨到某種境界，為了莉芙，他到底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如此珍惜一個人的態度，這跟只會帶來破壞和死亡的「第七月亮」完全不符合啊？

　　不過，如果換成是艾斯卡迪自己，他也會這麼做吧？就像對那位一直深愛著惡魔的馬琪露妲，還有一直把心思掛在帝茲身上的莉芙……

　　「戒指。」

　　「什麼？」艾斯卡迪突然的發言讓帝茲一楞，隨即換上嫌惡到極點的模樣，「只是要你保護莉芙，要到交換戒指立誓約這種噁心儀式才行嗎？」

　　「莉芙左小指上的戒指啦！交你的頭！咳！」因為帝茲無腦的回應讓艾斯卡迪整個血壓飆高，意識到自己音量過大，艾斯卡迪連忙清了清喉嚨緩和情緒，「那是蓋特的戒指，可以將自身的瑪那傳遞給周圍的夥伴……不過是你，應該可以更加增強那戒指的功用，無視距離傳遞瑪娜。」

　　「哇喔，這戒指超有趣的。」萊雅靠近莉芙，動作極其輕微地將莉芙手上的戒指取下，「帝，讓我幫你戴上這愛的誓約……噗！」

　　帝茲冷不防對萊雅頭頂一個重擊，讓原本在半空中的後者直接掉落在地，痛苦地抱著頭悶哼，而戒指也在萊雅被攻擊的同時，被丟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剛好被艾斯卡迪接住。

　　「亞人種之後是你嗎……可以的話我希望是莉芙幫我戴上……」

　　話還沒說完，艾斯卡迪已經理智斷線直接拿著自己的武器朝帝茲砍下，而後者似乎是早有準備，右手提著長劍直接格擋，兩個人武器誰也不讓誰，整個僵持住。

　　「這麼不情願幫我戴喔？」看著艾斯卡迪火冒三丈的臉，帝茲繼續不怕死的挑釁。

　　「吃——（消音）啦你！我一定要砍了你！」艾斯卡迪已經顧不得什麼聖騎士的形象，但還是怕吵醒莉芙而非常壓抑音量地咒罵帝茲，「像你這種笨蛋毀不掉世界的！龍帝不要被你影響到笨就不錯了！」

　　「欸欸，石頭腦，這個發言太過分囉！」聽到艾斯卡迪怒罵帝茲，萊雅故不得頭還隱隱作痛，馬上跳出來護航，「愚笨的是沒記憶的帝，現在的帝可是很聰明的，雖然多少被影響到有點變蠢，但是現在不笨，懂嗎？」

　　「……」到底是有多笨要被你們這樣數落啊？精神被二重攻擊的帝茲，非常認真考慮是不是該換個旅行的夥伴，或者找其他人照顧莉芙。

　　「拿著戒指趕快滾啦！」心不甘情不願收起攻勢，艾斯卡迪把戒指扔向帝茲，「我還有亞溫那混蛋要解決，沒時間慢慢等你磨蹭！」

　　對於艾斯卡迪的發言，帝茲只是上揚了嘴角，將戒指收入行囊後，便帶著萊雅離去，艾斯卡迪看著即使經過剛剛的騷動，依舊睡得很沉的莉芙。

　　想到前幾天和莉芙爭執的場面，艾斯卡迪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臉埋在雙掌裡：啊啊……幹麻接受帝茲的請求，都已經說要離開了，現在要用什麼理由再回去啊……

　　　　　　　　　　　　　　　◇　◇　◇　◇

　　「所以說，魔人像就丟給兩個小可愛去收拾就好了，帝幹嘛要這麼認真的去解決啊？什麼？因為有趣？帝——你這樣會累死，絕對會的。」

　　原本以為帝茲要直接前往奈落地獄的萊雅，卻發現目的地居然是基魯瑪湖，不等帝茲開口，萊雅一瞬間讀懂對方要回的話，演變成像這樣唱獨角戲般自問自答。

　　「魔人像如果是因為瑪那啟動，可能對莉芙有幫助？拜託，你是想把莉芙改造成怎樣啊？真要那麼簡單，那些掛點的珠魅就這樣做一做就復活啦？」

　　「呼呼呼呼呼呼……」

　　「帝——不要發出奇怪的笑聲啦！」

　　「我沒笑。」

　　「咦？可是我剛剛明明就聽到笑聲？」

　　「呼呼呼呼呼呼……」

　　笑聲再度響起，這次帝茲和萊雅不約而同望向某條小路，便看到一個不像玩偶也不像人類，有著金屬盔甲，裡頭軀體彷彿是黏土拼湊出來般柔軟的東西半飄浮在空中（似乎有氣體不斷噴出以及頭上不斷轉動的東西維持空中飛行的樣子），頭盔下是一對方出光芒的圓瞳，看不出嘴巴在哪裡，可是從它身體某個部位發出奇特的笑聲。

　　那個奇妙的生物一發現帝茲和萊雅，馬上往小徑深處移動，那個行為太過刻意，明顯到就是要引人跟著他，帝茲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大辣辣地跟著走入——

　　「嗚喔……好多垃圾。」萊雅忍不住捏著鼻子，原本趨近於原生林，到處都綠意盎然地基魯瑪湖，現在整條小徑到處都充滿廢棄物以及腐臭味，「看來好像是垃圾山裡面被丟掉的殘渣。」

　　「我已經很清楚波波老頭的行為模式了，也知道他發明的技巧，所以才會獨自跑來這邊進行研究，呼呼呼呼呼。」魔人像：帕布洛夫用著平板的語調和詭異的笑聲，像是在宣告什麼般。

　　「……嗄？」被製造出來的東西還有腦袋可以研究？帝茲本來打算直接打暈帕布洛夫把它拖回垃圾山，現在反而對它的發言產生興趣，「研究什麼？」

　　「為了要肅清愚蠢之物！」帕布洛夫說話的同時，也指著帝茲，似乎代表愚蠢之物是人類，「我要製造出機器人軍團！」

　　「！」

　　「啊啊！討厭討厭，為什麼男生聽到機器人就會興奮啊？帝，趕快解決趕快做更麻煩的事……你根本聽不進去了嘛。」看出帝茲滿腦子機器人軍團的興奮想法，萊雅完全無法理解機器人到底是有什麼魅力。

　　帕布洛夫突然發出詭異的光芒，周邊的工藝品垃圾如同起共鳴般顫動著，隨即從它們殘破的身軀冒出一股能量，全部轉往帕布洛夫，在這瞬間，垃圾們也因為僅存能源的喪失，身體化為灰燼。

　　「喔喔。」看到這幕，帝茲忍不住拍拍手。

　　是一樣的，當瑪那耗盡就會消滅，所以如果有個裝置和帕布洛夫一樣可以汲取自身以外的瑪那，或許對莉芙有用……不，那個悲天憫人的蠢蛋會覺得在扼殺別人的生命，會死都不用。

　　「帝！」

　　隨著萊雅的呼喊，帝茲發現帕布洛夫不知何時轉換外型，變得像是大炮口似，一股強勁的能源波已經朝著自己擊發！帝茲馬上召喚出木精靈，從地面迅速竄出藤蔓纏住帝茲的腳踝，瞬間將帝茲拉倒，藉以躲避突如其來的攻擊。

　　轟！

　　掠過帝茲鼻頭，能源波擊到他背後的樹木，樹幹立即焦黑脆化，彷彿被高熱給燃燒過般。

　　「這破壞力在戰爭時期一定一堆人搶著要。」帝茲讚嘆著，也興奮某件事，「好期待它的『機器人軍團』……咦？」

　　才剛講完，帝茲發現帕布洛夫身體出現詭異的黑煙，伴隨一連串高頻聲響：「我，嘰嘰——世界，噗嘰——研究。」

　　「呃，好像秀斗了？」黑煙加上隱藏其中的陣陣火花，萊雅為了自保便非常自主地躲到帝茲背後。「似乎會爆炸喔？」

　　「碰！」

　　語畢，帕布洛夫盔甲內便傳出悶響，大量黑煙全數冒出，帕布洛夫在發出一連串詭異像是齒輪扭轉不過的聲音，整個失去動力，從半漂浮的狀態掉下來。

　　帝茲走向前，伸手敲了敲帕布洛夫，後者完全沒有反應，帝茲研究好一會兒，甚至把帕布洛夫的頭拆下來看裡面的結構：「看來是吸取太多能量無法負荷。」

　　「反正也省得要打一場，帝就趁機會把帕布洛夫帶回去讓波波老頭修理……不要再想什麼機器人軍團了啦！」萊雅不禁對眼前正開心研究魔人像結構的帝茲大喊：到底機器人是對男生多有魅惑力啊？

　　良久，帝茲才把魔人像組裝回去，帶回研究事給波波老頭，波波老頭對於帕布洛夫自爆這件事情沒有太大反應，反而對已經沒有反應的帕布洛夫喊著：「想征服世界還早一百年哩恰！你這傢伙……」

　　「哇喔！」

　　波波老頭說話的同時也轉動著自己的「腦袋」，如同帕布洛夫頭上會旋轉的東西一樣，波波老頭居然飛上半空中，雖然不太穩定，立即就掉下來了。

　　「要改造！噗！」摔下來的瞬間波波老頭也喊著，同時也放了個把自己震開的響屁，他尷尬地留下大滴汗水，「呃，十分感謝你們恰，我這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回報……」

　　「教我做機器人！」帝茲不等波波老頭說完，馬上講出自己的願望。

　　「機器人恰？你是說魔人像恰？」波波老頭搔了搔分不清楚到底是頭髮還是鬍鬚的毛髮，「是可以，就當作你們幫我找回帕布洛夫的謝禮吧，也可以幫你們做個專門的研究室……」

　　萊雅無言地看著帝茲興奮的模樣，根本就是一個小孩子過度開心的臉龐，在波波老頭一邊修理帕布洛夫一邊講解魔人像運作的原理，帝茲都配合地發出驚嘆聲，還開竅地建議要改掉哪些「程式」，完全著迷在其中。

　　機器人到底有什麼魔法可以讓男生沉迷啊？萊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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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超帥（欸

對於石頭腦韶某就是私心來著的，因為很好玩（慢著
被我棄置五年在垃圾山的主角們，終於離開垃圾山了

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