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鐵匠目前歇業中(1)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77)
25.1　鐵匠目前歇業中

　　寵物牧場裡，拉比奇波和陸行鳥巧可立於一旁，看著佔據自己生活空間的兩人：艾斯卡迪單手持著大劍，湛藍的眼珠緊盯著眼前身體稍稍向前傾，右手已經搭在身後劍柄上，眼神顯得銳利的帝茲。

　　「準備好了嗎？」帝茲低聲問道，表情失去以往的悠哉。

　　「少廢話，哪有人開打還有在問敵人準備好了嗎？」艾斯卡迪轉動手中的武器改為兩手持劍，原本朝天的劍鋒現在指向帝茲，「第七之月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冷哼一聲，帝茲的身影瞬間來到艾斯卡迪面前，右手抽拉出長劍，呈反握手式橫砍向艾斯卡迪的身側。艾斯卡迪也不是乖乖挨打的類型，一手放開劍柄、一手扭轉手腕，大劍馬上因為持有者的控制，加上本身重量，劍身瞬間轉向下掉落，剛好抵擋住帝茲的攻勢，緊接著，艾斯卡迪用甫放開的手，利用前臂去支撐劍身，好抗衡帝茲猛擊的餘波，衝擊力之大，雙方皆踩凹腳下的草皮。

　　「！」雖說早就有預料帝茲的力氣非常人所及，艾斯卡迪仍震驚僅僅看似一個簡單的橫批，就需要他用雙手力量防禦。

　　在艾斯卡迪抵抗住帝茲的攻擊的剎那，帝茲迅速交換持著劍柄的手，抓準瞬間的停滯，以兩劍身相觸之處為支撐點，縱身朝艾斯卡迪的臉龐使出旋踢。艾斯卡迪沒料到帝茲在這種狀態下還能繼續追加攻擊，毫無防備地被踢飛出去，甚至衝撞上柵欄，跌坐在地上。

　　艾斯卡迪還未來得及站起身時，帝茲已經朝向他直劈而來，艾斯卡迪連忙拉起大劍，準備防禦。

　　「啊？」就在艾斯卡迪距離不到幾公分的位置，帝茲突然停止揮砍而下的動作，整個人像是定格般止住。「糟糕……」

　　「什麼『糟糕』？」對於帝茲莫名奇妙的反應，艾斯卡迪一瞬間怒火高漲，起身同時就伸出食指敲著對方的額頭，「喂，我認真邀請你陪我做實戰練習，才開始就給我停住，你這傢伙又出了什麼狀況了啊？腳下有毛毛蟲不忍心踩死嗎？」

　　「有毛毛蟲喔？蛋白質最佳補充，啊，還是弄成毛蟲饅頭之類的……」聽到艾斯卡迪的怒吼，帝茲十分配合地望著自己腳下周遭的草皮。「……艾斯，沒看到耶？」

　　「你是要我把你劈成兩半嗎？」

　　艾斯卡迪簡直快被帝茲給搞瘋了：沒記憶的時候是白癡到不行，恢復記憶也是常常在莫名奇妙的時候耍笨，說他呆又不是，法‧帝爾世界的知識他幾乎都知曉，而且利用這些學識，總是可以「恰當好處」戳中他人雷點，再擺出人畜無害的模樣把反擊的人往不管是精神或物理層面的死裡打，戰鬥也是天生驚人的本能，甚至還能操控極少數人才能辦到的瑪那之力，用著無人可敵的能力霸凌，又到處幫人無償解決事情，甚至自己往深坑跳入，毫不受控。

　　對，就是一個各方面能力很強，卻又情感缺陷的笨蛋。

　　為什麼大家會怕一個偶爾才能跟傳說的兇殘搭起來，實則名至實歸的惡劣頑童，這種令人頭大的東西各方勢力還搶著要？第七之月到底是什麼詭異的東西啊？

　　揉著額際，早就失去比鬥心情的艾斯卡迪收好自己的武器，拍掉身上沾黏的草屑，望著眼前仍然拿著長劍，表情有點困擾的帝茲，再觀察一些時候，帝茲居然擺出心疼的模樣，用臉頰磨蹭自己的武器。

　　「不痛不痛……」

　　……他居然在安慰一把武器！

　　不情願，深深吸口氣載重重呼出，艾斯卡迪厭惡自己為什麼這麼理解眼前的人，但還是開口關心：「毀損？」

　　「對……有點毀損……」帝茲仔細地觀察劍身，好像每發現一點細微的異樣，他的眉毛就多了一層結，眼睛甚至泛著淚光。「艾斯艾斯，這是月的劍耶……」

　　「月？」從帝茲口中聽到的名字，艾斯卡迪想起之前聽到的故事，「呃，那是第七之月的舊情……我是說，故友，我記得對方沒有戰鬥能力吧？應該是她的騎士的……總括來說是遺物？」

　　查覺到自己身上肌肉瞬間繃緊，腦袋似乎差點掉落的艾斯卡迪連忙換掉名詞。

　　「我都沒想到是遺物耶！那更應該放在櫥櫃好好珍藏啊……天啊，小劍劍……」

　　「噗！」聽到帝茲對武器的暱稱，艾斯卡迪忍不住噴笑，但又知曉帝茲是很認真對待此事，礙於情面不能笑出來，只能拼命隱忍。「武器就是拿來要使用，你……如果這麼珍惜，平常就應該好好保養啊？」

　　「……附近都只賣武器不負責保養……」帝茲哀怨的看著艾斯卡迪，「……沒錢也沒辦法保養。」

　　「嗚喔。」

　　聞言，艾斯卡迪不禁瞟向那飄出裊裊白煙的住家：是，帝茲沒成家，卻有聲稱青梅竹馬的莉芙、身為人妻的法蕾莉和其孩子、號稱是徒弟的可羅娜以及巴特，以及此地的寵物要養，再加上之前因為伙食在多米那城鎮欠了不少債，雖說自己是食客，但還是有供給伙食費，其他人也努力在生活上節約或者賺些外快，帝茲更是擔起責任，靠獵捕魔獸或從古代遺跡帶回寶物變賣，總算把開銷稍微打平，但就等於幾乎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做其他事情。

　　如果可以，帝茲其實並不是很想使用，過去第七之月得到這把武器後沒過多久，不知是觸景傷情還是其他理由，並沒有再去使用過，不久後，他便要求莉芙殺了自己。

　　一直到自己醒來，這個武器因為連繫著過去的自己，加上龍帝提亞馬特所設下的陷阱，所以還未恢復記憶的當時，只要一拿起這個武器，第七之月的本能就會被引發，毫無節操的恣意耗損，再加上幾乎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替代的武器，就算搶奪怪物或者敵人的武器，也會因為無法負荷帝茲的力量很快就毀損，所以，這把長劍就這樣一直使用下去。

　　所以是這近半年以來，自己把跟月借來的劍給弄壞？帝茲愈是釐清現實，表情愈是不知所措：這畢竟是月的劍，總不能歸還一把壞掉的劍……雖說能不能歸還也是個問題，但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得負起責任。

　　「怎麼了？」

　　本來想叫喚帝茲和艾斯卡迪用餐的莉芙，聽到在閣樓的可羅娜和巴特慌張喊道帝茲和艾斯卡迪兩人在「相殺」，便連忙趕過來，但是現在在她眼中的卻是立於一旁滿臉尷尬的艾斯卡迪，以及看似在自責的帝茲。

　　「帝茲的武器出現損壞。」艾斯卡迪從一句話簡單扼要說明完狀況，「不過也是，看帝茲的力氣和戰鬥技巧，那把劍顯得有點脆弱。」

　　應該說，沒有幾個武器有辦法承受帝茲的摧殘。

　　艾斯卡迪之前有研究過帝茲的裝備：一直以為是雙手大劍的類型，實則是單手劍，本體大概是用礦物混雜合金之類構成，雖然劍身是比一般單手劍還要長，重量也比較重，但堅硬程度畢竟還是不及雙手劍，整體是為了某人身形特別打造，並不是什麼特別特殊的武器，對比帝茲較為嬌小的身形，很容易被誤解是重型或者是較長型的雙手武具。

　　再加上帝茲明明就是體格偏瘦，但全身肌肉精實程度很容易讓人錯估，長久對戰下來，艾斯卡迪知曉帝茲通才所有類型，但更擅長像是雙手大劍、雙手戰斧或巨槌這種偏重攻擊及破壞性的武器，強調均等的單手劍是無法承受帝茲的力量和使用技巧，這是可以想見的。

　　「我看市面上賣的到帝茲手中應該很快就全毀。」艾斯卡迪最後下了評論。

　　「帝茲以前有專屬的武器，就跟我的月牙長槍是一樣的，不過似乎是被帝國的人奪走了。」莉芙輕輕述說著，「之後帝茲就一直不斷更換武器，帝茲手上那把劍，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以前只看到他帶在身邊，最近才開始投入戰鬥，雖然還是不適合帝茲，但好像比一般市面上的劍還堅固的樣子。」

　　「還真的很重視月啊？」看著帝茲到現在還耿耿於懷的模樣，艾斯卡迪忍不住嘟嚷。

　　「月？那是誰？」莉芙眨了眨雙眼，表情迷茫。

　　「嗄？」艾斯卡迪沒料到莉芙不知道月的來歷，那莉芙應該也不曉得月對第七之月而言是很重視的對象，他艾斯卡迪並不是笨蛋，避免會產生傷亡的狀況就是裝傻就對了。「月？是誰？我是說重視『劍』，平常也沒看捲毛怪有這麼珍惜某個東西。」

　　「帝茲對什麼事情都很珍惜啊？看看家裡那堆雜物，就是都捨不得丟才堆滿各個角落。」莉芙鼓著腮幫子，微微噘著嘴反駁艾斯卡迪的話。

　　「……」

　　艾斯卡迪認真覺得莉芙對於自己的外貌評價是真的不自知，早就從多米那城鎮的居民聽了不少居民歌頌莉芙的長相，現在還擺出對異性殺傷力極強的傲嬌模樣，艾斯卡迪差點忘記要呼吸。

　　第七之月以前一直被莉芙用毫無心機，但是就是會直擊心臟的態度對待，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結果開口閉口都是其他人事物嗎？突然好同情。

　　「艾斯卡迪？」見對方沒反應，莉芙俯下身，用低角度偏著頭，眼睛朝上，水汪汪看著，「沒事嗎？」

　　「……」艾斯卡迪覺得腦袋突然被什麼轟到似的，直接當機。

　　跟帝茲老是愛惡作劇誘惑他人一樣啊！差別在於帝茲是使出技能，意識到還能抵擋，但莉芙根本沒有目的，是自然而然就可以達到魅惑的效果，這傷害力更加翻倍。

　　「艾……」

　　「沒事！」不想讓自己受到更多內傷，艾斯卡迪馬上迴避著莉芙的視線，走向帝茲，並伸出手，「我看一下你的武器還有沒有得救。」

　　「你有辦法嗎？」一聽到艾斯卡迪的話，帝茲終於有了反應。


　　「……」被帝茲突如其來的眼波攻勢閃到眼睛的艾斯卡迪，馬上沉著臉，把自己的目光移到長劍上，以免受到二次傷害。「……這把劍似乎是很古老了，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歷史，大概要專業的鐵匠才能修復。」

　　「鐵匠。」帝茲開始在腦海搜尋著記憶中有誰可以擔任這任務，「都被帝國給吸收或滅口了，或者對戰爭失望而隱居。」
　　
「你說的是『尤拉烏克斯千年期』戰爭，戰爭結束後，法‧帝爾世界就鮮少有鬥爭情況，甚至可以說是和平盛世，當鐵匠也沒什麼賺頭，除了偶爾可以賣冒險者一些武器外，大概就只能磨菜刀，我也不可能隨便請聖騎士專屬的鐵匠幫外人維修。」艾斯卡迪將帝茲的武器歸還，盡可能不去看眼前兩個光用表情就能讓人心臟驟停的臉，「如果你真的沒人選，烏爾坎礦山有個叫瓦茲的矮人，個性怪了點，但鍛治技術不錯。」

　　「耶──不錯喔──這樣喔？」

　　「幹麻？」帝茲刻意地拉長尾音重複自己的話，讓艾斯卡迪爆出青筋：帝茲這傢伙是不是無時無刻都可以挑起自己的怒點啊？

　　「沒有，只是居然會從艾斯的嘴裡聽到稱讚他人的話啊？啊，艾斯也稱讚過達娜艾。」帝茲刻意挨近艾斯卡迪身側，「好好喔，艾斯艾斯都沒稱讚我。」

　　「……」帝茲收好武器的同時，艾斯卡迪也正準備抽出武器。

　　「呃，那、那個，用餐了！有什麼事吃飽再說。」察覺到艾斯卡迪的殺氣，莉芙馬上大喊出來本來的目的，想轉移注意力，「還有，以後實戰練習不要在牧場。」

　　「為什麼？」兩人異口同聲詢問，如果連這場地都不能用，這個居所就真的沒位置可以執行了。

　　「你們都沒想過奇波和巧可快嚇壞了嗎？」莉芙雙手插腰，皺著柳眉，看著奇波和巧可的黃色皮毛都快變白了，雙眼瞪大毫無焦距，可見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要是讓艾斯卡迪認真跟帝茲打起來，莉芙大概得帶這兩個心愛的寵物去看醫生，平撫受傷的心靈。

　　「啊，嚇死的話就不好吃了……」帝茲點著頭同意。

　　「帝茲！就算是意外也不准你吃掉他們！」沒想到帝茲到現在都還沒放棄把寵物當備用糧食的念頭，莉芙忍不住斥責。「你們兩位練武非得像是在『相殺』嗎？之前巴特還嚇到，不能過招或者形式上點到為止就好嗎？」

　　「使出全力才能測試實力，捲毛怪也需要好好鍛鍊，各方面上。」艾斯卡迪狠瞪帝茲，除了指責帝茲剛才恍神的舉動外，似乎還別有含意。

　　聳聳肩，帝茲冷冷地反諷回去：「我就配合什麼都想守護，貪得無厭的聖騎士大人而已。」

　　看他們兩人的嘴硬模樣，莉芙笑了笑：「你們明明就交情好到可以互相配合。」

　　「一點都不好！」艾斯卡迪明知道第七之月又冒出來挑釁自己又不能明說而惱怒，帝茲則不屑地用鼻子哼氣。

　　「很不好？那為什麼還要互相切磋武藝？」莉芙不懂男人間的互動。

　　「「因為他是笨蛋！」」

　　帝茲和艾斯卡迪一辭同軌說道，隨即兩人同時轉頭互瞪，一樣時間邁開大步，一同抓握住門把。

　　「放手！」兩人再度說出一樣的辭句。

　　立於帝茲和艾斯卡迪身後的莉芙無奈地嘆氣：「……這樣還不是感情好嗎？」
　　
　　「絕對不是！」

　　就像唱雙簧般，帝茲和艾斯卡迪似乎忍受到極限，兩人各自雙手都搭上自己的武器。

　　「好了。」

　　受不了帝茲和艾斯卡迪一直合音和鏡像般舉動，莉芙插進兩人之間，打開家門，但馬上另外一個引爆線又被點燃：帝茲和艾斯卡迪爭著要比對方還早進去屋內。這讓莉芙有想要直接敲昏他們兩人的衝動。

　　「都大人了還拗脾氣。」

　　飯後，帝茲只說了句要「散步」，不顧雙胞胎反對，便整裝出門，甚至還騎乘巧可離開，而艾斯卡迪則是說要去街道上練武，沒多久也離開。

　　「這兩個……」法蕾莉在洗碗的同時和莉芙聊著天，「……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感情時好時壞的。」

　　「該怎麼說，帝茲平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又有點脫線；艾斯卡迪則是一絲不苟，有點難妥協的類型，帝茲就常常很剛好的挑戰艾斯卡迪忍耐極限。」握著洗淨的杯子，莉芙開始分析著這些日子來，帝茲和艾斯卡迪的互動，「明明感情很好，卻又老是吵架，他們就不能嘗試和平相處一點嗎？」

　　「是啊，他們兩個的個性剛好互補，而且還好到讓莉芙小姐吃醋。」瀝乾碗盤，法蕾莉突然露出賊兮兮的笑容。

　　「我才沒有吃醋，只是，不習慣而已。」莉芙紅著耳根否定，「我很高興帝茲有位這麼理解他的人，帝茲也看起來很開心，只是，有時候太黏了，對！」

　　法蕾莉知道莉芙經由這陣子的體驗，應該逐漸開啟對於戀愛的感覺，只是畢竟是初學者，還得多指引。


　　「莉芙小姐，如果兩個人真的打起來，妳會幫誰？」

　　「真的打起來？大概是艾斯卡迪吧，帝茲發怒起來很恐怖的……而且也完全沒節制，雖然我知道他也不會惡意去傷害別人啦，因為他事後老是一臉很痛苦的模樣。」

　　那時候戰爭，帝茲會常常扳著一張臉也是這個緣故嗎？因為他必須聽令去傷害，或奪取他人性命，到最後幾乎完全放棄自己，浸淫在戰場血腥中……帝茲那時候一定很難受，而自己……卻到現在才了解到帝茲的感受，過去卻誤以為他就是有熱愛戰鬥的本質。

　　「我懂了，艾斯卡迪先生是朋友，帝茲先生才是最重要的。」

　　「耶？什、什麼？」法蕾莉突然的結論，讓莉芙差點摔破手中的杯子，兩頰馬上浮上兩朵紅雲，「大家都很重要啊？」

　　「妳只有單純顧慮到艾斯卡迪先生的安危，卻考慮到帝茲先生的心情喔？」法蕾莉指出莉芙剛才回答的重點，「這樣也好，把感情釐清比較不會難堪。」

　　「啊？」莉芙本來害羞的模樣，瞬間換上困惑的表情：法蕾莉的意思是什麼？要自己趕快跟帝茲表白嗎？雖然帝茲已經說了他對自己的感受以及發出保護自己的誓言，但畢竟，莉芙還是會害怕……說不定帝茲不過只是想保護，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意思。「法蕾莉，我……我想維持現狀，順其自然……」

　　「我知道挑明話講很為難，但是這樣下去艾斯卡迪先生會受大更大的傷害的……」
　　
　　「艾斯卡迪？」莉芙張大雙眼，「跟艾斯卡迪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妳一天不表明，他就會更有自己還有希望的想……等、等等，莉芙小姐，妳不會沒感覺吧？」看著莉芙愈來愈呆滯的臉龐，法蕾莉感到冷汗由額際滑下。「艾斯卡迪先生喜歡妳？」

　　「……咦？」莉芙空白了好一段時間，才更是張開嘴巴，發出不敢置信的喊叫。「怎、怎麼可能，艾、艾、艾斯卡迪他？咦咦？有嗎？法蕾莉，艾斯卡迪喜歡的是他的青梅竹馬，我從他的另一位青梅竹馬聽來的，總之，艾斯卡迪並沒有喜歡我，他只是習慣去照顧大家而已，而且真要比起來，他應該是更喜歡帝茲……我是說，摯友身分！」

　　救命。

　　法蕾莉直想昏倒，剛剛為什麼自己會天真的覺得莉芙開竅了？她突然覺得艾斯卡迪很可憐，不，身處在這之中的大家都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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