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OM．Moonlight(1)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70)
番外篇2.1　Moonlight

　　追求探知在這世界是不對的，在造訪數個地點，和多數居民交談，帝茲很快就知曉居民多半只願意待在自己的城鎮，不會讓自己置身在不安全之中，就算身邊的人發生什麼事情或者熟知的人事物怎麼了，頂多嘴上說說，但絕對不會有下一步行動。

　　多米那居民多半知道琉璃，也知曉其珠魅身分，但也僅只感到可憐；格特治癒寺廟，裡裡外外都風聞艾斯卡迪等人的狀況，只是成為茶餘飯後閒聊之事；奈落即便有賢人管理，依舊放任龍帝在作怪，剩餘在法‧帝爾世界的龍以及其龍騎士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為，大家就像是旁觀者，看著一切事情發生。

　　好比傀儡，毫無目標，日復一日過著一天是一天，即便無聊也不會想打破現狀，那些在大戰後殘存下來的人們以及後裔害怕改變，只要不去了解，就不會有慾望，更不會想獲得，在那之中，會去追尋探究的，在他人眼中都是無法理解，但並不會去阻止，就只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安全的舒適圈，如同個觀眾般任由事情的發生，這是法‧帝爾世界所希冀的。

　　但就是有些分歧的人事物。

　　帝茲明白那些不同於一般居民，像是身邊的艾斯卡迪，都是瑪那女神安排的指引，他們有著舊時代的思考，下意識追求力量，喜歡探究問題的答案，這無疑對尋求安定的法‧帝爾是一種毒瘤，但帝茲個人並不討厭。

　　即便對方現在正追問自己過往的「戀愛史」。

　　因為一些意外，帝茲和艾斯卡迪所處的海賊船巴爾德顯得有些殘破，但還算安穩地在海面上，只是行進速度差一點，因為後者堅決不願意體驗風精靈金恩的運送，更避免前者耗費不必要的瑪那和體力，於是就只能耗在船上等靠岸，只是悠閒的時間久了，就會開始打開話匣子。

　　「……所以說，即便你說自己是沒有感情的工具，但是哈爾榭又證明你是有情感……」瑪那女神也是個病態啊，艾斯卡迪在內心補上這句評語，「……你目前為止也認識很多朋友，沒有對誰有特殊的感覺嗎？」

　　「你啊？」帝茲完全不考慮，瞬間脫口而出。

　　「我沒那種癖好。」艾斯卡迪幾乎是用盡全身細胞唾棄這個答案，發出的氣息讓原本在一旁偷聽的海賊企鵝直接神色刷白，迅速迴避。「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想知道？」帝茲不認為艾斯卡迪會有那種閒暇去關心別人的情事。

　　「……」和對方四目相接後，艾斯卡迪嘆口氣，把視線轉向星空，「……有時候為了別人，會改變自己，你若是有那種非守護不可的對象，說不定會轉而保護這個世界。」

　　「艾斯也挺浪漫的，就像你為了聖騎士的責任，為了發誓要保護的對象，把自己搞的遍體麟傷，被眾人所誤會謾罵，甚至連命都拿來賭，也不一定有好結果，卻還是一意孤行嗎？」帝茲無法理解那種犧牲奉獻的情感，為了他人讓自己受傷，好比莉芙從來沒有考慮過自身同樣笨。

　　「那是我的職責。」艾斯卡迪不否認也不認為自己哪裡有錯誤。

　　「職責啊……」帝諮語重心長地重複艾斯卡迪的回答，「……你知道珠魅嗎？」

　　「聽過，還沒打過照面，雙胞胎說你有認識的珠魅朋友……應該說你可能為了看好戲而死纏爛打對方。」艾斯卡迪大概有聽聞相識的過程，一開始的確是對方請求，但後面幾乎是帝茲不請自來，或是莉芙自動多管閒事。

　　「珠魅跟你和那傢伙很像呢。」帝茲笑了笑，但口氣略有所不同，「你要聽我說個故事嗎？艾斯。」

　　艾斯卡迪手壓上腰間的武器，語調轉為威嚇：「第七之月……你想做什麼？」

　　「模仿帝茲的口吻還是被發現了嗎？呵呵，你真的很喜歡帝茲呢，別緊張，我不是說了？是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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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珠魅」是接受瑪那之力的寶石而誕生的種族，非人類，而是堅韌的礦物長久接受恩惠而成人型，故幾近不老不死。

　　記載中，還有另外兩位非珠魅卻和其同樣：本體是「石頭（核心）」，他們並未被記載太多在歷史裡，但卻是一直存在著，分別被稱為第七瑪那之石以及第七之月。

　　珠魅被獵殺，一部份原因是他們，因為無人知曉他們如何誕生，也沒人了解到底是物品還是人，唯一明朗的是，這是兩個擁有無法比擬的龐大瑪那的容器，甚至凌駕在火石、甚至龍石之上，也因此，所有瑪那匯聚在核心的珠魅，成了眾矢之的。

　　或許是最消極的抗議，被捕捉到的珠魅寧可將自己的瑪那波動壓制到最低，即使核心被取得，也幾乎沒有任何力量，這被魔導士們諷刺為「垃圾石」或「廢石」，而珠魅在戰事逐漸趨緩之後，自行建立一個都市隱居，漸漸不再出現於人群之中，原以為珠魅會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卻發生讓他們未曾意料的事。

　　「就算沒有他們，珠魅一樣注定是自取滅亡的。」

　　月夜之町羅亞，冰冷的空氣以及無止境的黑夜正是它的寫照。

　　一位女性讓自己的身影沐浴在淡淡的月色下，或許是光線的惡作劇，女性的頭髮尾端以及指尖處竟放出和月色一樣青白色的光芒，使得女性就算處在黑暗中，依舊十分顯著。

　　女性名為「月」，緊身的白色禮服搭將月完美的身材表露無疑，搭配著青色的裝飾物，更多添加一分冷豔，臉龐被頭紗給遮掩無法看清全貌，但隱約可辨別是一名氣質出眾的女性，而胸口上那看似裝飾品的圓形月長石，正閃著一絲光芒，這份感覺，月很熟悉：那是珠魅互相呼應夥伴的情況。

　　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月垂下長睫。

　　夥伴？珠魅還有所謂的夥伴嗎？已經忘記多久了，躲避多久了，好不容易因為帝國內戰，「獵殺珠魅」這種暴行趨於減緩，珠魅卻出現了異端……獵殺自己族人的叛徒。

　　再度閃爍的光芒奪回月的思緒，下意識地望著自己胸口，隨後，羅亞不同以往的吵雜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白灰色的雙瞳中映有一位全身是傷，一身白皙的衣裳沾滿血污的少年，像極了壞掉的娃娃，完全沒有反抗的跡象，順著屋簷滾落下來。

　　望著這位帶著金色捲髮的少年，月胸口的月長石再度震動並閃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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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之月，你的存在即是死亡的象徵。

　　你將與和你完全相反存在意義的第七瑪那之石一同感受這世界、觀看著世界……讓所有物種感受到圍繞在他們身旁的瑪那之力……想起我的存在。

　　少年睜開雙眼，灰紫色的眼眸像是失去焦距般望向遠方，無時無刻充斥在少年身邊的血腥味從未減少過，因為死亡吸引了少年，而少年也帶來死亡。

　　但他從未想過，當自己死亡的時候會是怎樣？死……又是什麼？

　　握緊手中的劍，一把嶄新卻沾滿鮮血的劍，他原本鍾愛的武器被之前的主人所奪取，因為自己身上的瑪那之力趨近於普通人，於是被拋棄，輾轉易主，現在，少年不知換了幾任主人……反正一切都無所謂，因為他真正的本體在瑪那女神手中，那些所謂的持有主都是假象，只要那名少女出現命令，就算是才出生入死的同伴，也能手刃對方。

　　少年在那之前被一位擁有威名的大魔導士教導，首次察覺自己或許不是物品，龍帝提亞瑪特也想納自己為麾下，自作主張讓自己歷代以來的記憶甦醒，少年知道所背負的責任，但因為有大魔導士的支持，少年覺得自己即使被當成棄子，也還能撐下去。

　　但是，那名魔導士，突然從前線退下，放棄少年的持有權，從此消失匿跡，這讓少年痛心不已，本以為自己可以終於可以脫離「母親大人」的控制達到唯一的願望，結果，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所有他希望，全部，都將被破壞，為了讓他毫無生存目的，為了能從容赴死。

　　第七瑪那之石……那個只聽令瑪那女神的少女……他想要的「自由」，全部被那女孩給擋下！

　　在備受限制以及監督下，少年鮮少對他人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情，就連少年自己也不了解自己……打從有記憶以來，他從未執著過任何一件事物，因為那些東西總是會有消失的那一刻，但是少年怎樣也沒想到自己會對某個對象如此固執，或許是出自好奇，或者探索，少年不管身上被下達什麼命令，總是會暗自出手幫忙。

　　珠魅，由寶石接受瑪那之力而誕生的種族，和自己一樣……只是，他是由瑪那女神所創造，從一顆被賦予名字為「第七之月」的石頭，應持有者需求，變成像現在有如人類般的外貌。

　　但是眼前的景象，讓少年握緊拳頭。那是幾乎只剩建築物的地方，原本隨處可見，靜謐過著生活的珠魅，現在只剩下遍地殘骸以及反射著陽光的細碎寶石殘片，還有……面臨死亡的哀嚎。

　　少年無法在那種地方多待一刻，在解決珠魅一族的危機，馬上運用僅存不多的瑪那之力離開，毫無目的行走，他只想找到一個讓自己不會胡思亂想的地方，最好安靜到讓人會發瘋的地點，當少年意識到時，自己已來到永夜城鎮。

　　那份黑暗的沉默，給少年帶來了片刻安寧。

　　「……第七之月！」

　　憤怒的喊叫聲，卻也是少年熟悉的聲音，少年緩緩轉過身，看著那位少女──第七瑪那之石。

　　「臭石頭……妳又想說教了嗎？」舉起仍在滴著鮮血的劍，少年似乎極度厭惡見到少女。「雖說方才妳和我同一陣線，但我可是快吐了，妳們是想讓絕望的『珠魅』感激妳們的恩澤……愛嗎？」

　　「第七之月，你非得這樣嗎？是珠魅自己拒絕母親大人的恩澤。」少女皺著柳眉，不甚開心反駁，「母親大人對你的表現感到十分傷心……她並不希望你加入目前的戰爭中，你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在戰場，方才的轉移你也是無法支撐太久……」

　　「所以我才參與戰爭。」一言一字，少年表露他的反意，「看不下去就殺了我啊？」

　　聽到少年的話，少女下意識地握緊月牙長槍，略帶顫抖的聲音反駁：「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因為我……」

　　「妳是帶來生命和希望的第七瑪那之石，是瑪那女神的代言者。」說話同時，少年也同時擺開架式，眼神蘊含著殺意，「一個只會聽命令的偽善爛石頭！」

　　隨著衝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少女縱使百般不願意，還是只得提起手中武器應戰，詳細情形已經記不清楚了，最後烙在少年眼中的是飛濺的血，以及身體被長槍貫穿的那一刻……

　　「！」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少年緊蹙雙眉，摸著莫名其妙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繃帶，以及不熟悉的環境，少年馬上探視四周，看是哪位救了他這不幸的象徵。

　　「醒了就吃些東西吧？刺傷你的人沒過多久就失去蹤影，你剛好落到我的店門口。」

　　沉穩的女性嗓音，讓少年馬上戒備地跳下床鋪，反握著劍，灰紫色的眼睛掃過眼前的人，最後定在胸口那塊寶石。

　　「珠魅？」

　　少年的話，顯然讓月出現了戒心，因為至少，她讓自己的核心看起來就像是漂亮的裝飾品，眼前的少年是怎麼判斷出自己是珠魅？

　　思考過程，胸口那股震動又擾亂了月的思緒，而少年接下來的行動，更讓月不知作何反應。

　　從腰間地旅行袋掏出一把東西，少年手中，是一堆核心。

　　「這些並不是全部，還有許多我無法帶走。」少年緩慢地敘述著。「他們說，只要有『淚石』，大家都會得救……但是沒有，因為珠魅已經很久很久沒哭，礙於某個傳言，也沒有人會為了珠魅悲傷。」

　　月並未將自己的情感表露在臉上，她只是靜靜地望著少年，望著那些閃閃發亮的核心。

　　珠魅只要有同伴願意削弱自己的生命，流出治癒的淚水：淚石，就可以讓傷重的夥伴，甚至是只剩核心的同伴救活……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讓自己活下來，珠魅已經忘記怎麼哭了。

　　公主是為了治癒守護自己的騎士而流淚，不會流淚的公主，一點意義也沒有，沒有公主治癒的騎士，只能不斷地受傷；沒有騎士的公主，只能任人宰割……而月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失去了自己的騎士……因為她從來沒哭過，也不知道該如何哭泣……就算當那位騎士的鮮血濺灑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我知道，唯一會哭泣的公主被帶走了，大家沒辦法療傷。」少年依舊靜靜地說著，語氣中有著連少年自己都未查覺的哀傷。「輝煌都市滅亡了……沙佛托我守護『珠魅』，我沒能做到。」

　　「沙佛？」聽到熟悉的名字，月終於打破沉默，她依稀記得好久以前，身為公主之長的沙佛──藍寶石的珠魅──曾經來找過自己，從他口中，月得知一件令她難以置信的事情。「你是……『第七之月』？」

　　看著少年堅定的神情，月得到肯定的答案。

　　真是諷刺，和自己一樣以「月」為名，同樣都是由石頭誕生者，兩者竟會是這樣不一樣的差距。

　　「我叫月……月長石的珠魅，曾經是公主，現在只是個燈店老闆。」

　　「妳的騎士呢？」

　　率直的問題，讓月直勾著少年毫無心機的眼睛，隨後她將自己的視線轉到手中那碗原本是要給少年，現在已經有點變涼的粥，望著清湯上自己隱約的倒影，月閉上雙眼。

　　月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的騎士擋在自己面前，在她的騎士身後，有月一輩子都不想再遇上、再想起的東西，因為她而誕生……一個既悲傷又醜陋的……

　　「月？」對方的沉默讓少年踱步至她面前。

　　深吸口氣，月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她望著少年的臉，平靜且冷淡的說出答案：「他死了……因為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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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要沉重壓力之餘看動畫舒緩心情，
卻被官方婊到有點心灰意冷，
EoM被婊到一次後，二次傷害真的永久性（遮臉
結果寫到這篇番外篇被自己婊：時間線大錯亂，
雖說寫小說安排時間線是基礎，
但我就是超級不會統整資料，有條有理的東西好困難（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