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1942/06/04 明月引路龍飛翔

畜牲 | 2021-02-01 13:08:50 | 巴幣 0 | 人氣 61


4日18:00—飛龍
’大家…真的都累了。‘艦上的火源並未強到無法撲滅,但人員與我都過度疲勞的當下…光要阻止火源擴散就心力交瘁了……
雖然一旁的驅逐艦也忙著協助滅火,但飛行甲板上的火焰還是逐漸朝下層甲板侵蝕著……

18:50
飛行甲板的火焰雖然成功撲滅,但竄進下層甲板的火苗卻難以控制並不斷擴散;且內部區域無法從外部灑水滅火…一旁的驅逐艦們也都愛莫能助……

19:20
受到入侵的火勢影響,鍋爐區溫度正迅速竄升…不知道是鍋爐會先被火勢引爆還是會因自己溫度過高而失去作用……

19:40
結果出來了…鍋爐區因為火勢影響產生大爆炸!我胸口的心臟部位頓時產生了一鼓強大的衝擊力從內而外撞破體表!
受到鍋爐全毀的影響,航速也逐漸歸零,除此之外身體跟艦體都不約而同的朝側邊傾倒了一些……

’看來想再戰鬥也沒辦法了呢……‘沒想到會在這種小任務上搞到這麼狼狽…原本還以為可以輕鬆完成任務返航的說……

23:00
火勢雖然成功撲滅…可是鍋爐全部損毀的情況下,我只能依賴友軍幫我曳航回去;但拖著我用5節速度航行的話…艦隊是沒辦法在天亮前離開棲艦航艦的制空半徑…看來結局是決定了呢……

23:20
果然,松沒有思考太久,隨即以艦內廣播說道「爾等都是帝國最勇猛的士兵,此役結果並非爾等無能,而是我這司令官指揮不當所致!我也在此對勇猛的飛龍乘員下達最後的命令,全員—退艦!」由於艦體狀況還算可以,大部分水兵不用跳水而是依序來到接舷處移動到兩旁的驅逐艦身上。

「風雲、捲雲,勞煩你們帶回去了。」那兩艘驅逐艦聽了後並未立刻回應我,片刻後才聽見捲雲哭哭啼啼的回覆「飛龍姊…你也要跟蒼龍姊、加賀姊一樣了嗎?」我也如實的答覆「應該…是無法避免的吧……」雖然我不太清楚蒼龍她們之後到底怎樣,但從後來才歸隊的捲雲話語中…大概能猜到一些……

5日01:00
成員移交的差不多後,艦上的高階軍官們正在勸說司令官退艦,但是松似乎執意留下來……
「松,你也該走了。」雖然我也加入勸退行列,但在艦橋上的松卻無奈地笑道「怎連你都這麼說……」我也老實道「因為你很優秀,必須讓你繼續為帝國服務。」

「優秀啊……讓艦隊兩艘主力艦喪失的指揮官能稱得上優秀嗎?」看準松鬆懈的那一刻,兩位參謀大佐立刻撲向前準備強制帶離艦橋!但一個被松輕易踹開,另一個則被松運用巧勁摔投出去!

「我很明白自己體格不算健壯,所以一直都有在鍛鍊,尤其是對付體格明顯遠高過自己的對手這一點;要怎應對比自己還孔武有力的對手,我可是很有心得的!」正當剩餘的參謀們準備蜂擁而至的時候,暫時離開艦橋的加來艦長卻在此時又回到艦橋並出言喝止「停——你們再衝上前,司令官可是會毫不猶豫地拔刀斬了你們的。」

「你還真了解我。」松以一隻手按在軍刀刀柄上的姿勢笑著說完後,加來艦長也直言道「因為長官你很好猜,所以我跑去拿這個。」說完也亮了亮左右手上夾著的四瓶玻璃酒瓶並道「來開送別宴吧。然後喝完該走的就走、要留的就留下來;飛龍,機會難得…你也卸除裝備上到飛行甲板參加吧!順帶一提,這幾瓶都是從在場的某人那裏沒收來的;身為高階軍官居然還帶酒到艦上,不過意外地幫了大忙。」

聽完艦長所言的松則是繼續笑道「這是想騙我下飛行甲板然後趁我喝醉後強制帶走的策略嗎?」加來也冷靜的直言「要怎麼想是長官你的自由,我只是不希望艦上發生自己人的喋血事件而已。帝國海軍能沾染的只有敵人的血。」不知是否話語奏效,一群人魚貫地來到飛行甲板,松也在最末列一邊警戒一邊期待的朝飛行甲板前進。

01:20
由於杯子僅有一只,加來艦長提了一個特殊的宴席方式;眾人圍圈而坐,順時鐘方向交遞酒杯並由前者倒酒,持杯者飲用完後接過酒瓶同時將杯子交由下一位,循環到宴席結束為止。
每當酒杯輪到松手上時,松就會維持右手按壓在腰間軍刀上的姿勢飲酒,之後會先交出杯子再單手接過酒瓶幫下家倒酒。不論飲酒還是倒酒,另一隻手皆一直按壓在刀顎與刀鞘之間……

飛龍直到眾人一圈輪完後才入席,晚來的她雙手還捧著堆砌如山的白飯糰對眾人道「繞去伙房看了一下,只有做好的戰鬥飯,就順手拿了一些過來……」說完便坐到加來艦長跟松之間的位置開始分發飯糰。

松:「喔——飛龍你真機靈,仔細想想今天一天都在戰鬥,還沒好好吃一頓!」
加來:「長官,你拿太多了,弟兄們也都需要進食。」
松:「咋!」

眾人一邊吃著摻了砂糖的白飯糰、飲著白酒,一邊聊著在飛龍服役時所發生的事情;期間有不少趣事惹得山口司令官大笑或害的飛龍必須羞紅著臉辯駁……

02:20
「山口司令官,下官還是認為您該跟我們一起回國。」這句唐突的話突然冒出,讓原本熱絡的氣氛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此時酒杯正好輪到松的手上,並由飛龍幫她斟酒。單手托起酒杯的松並未直接回應這個話題,而是一邊仰頭飲酒一邊看著高掛的明月。

「今夜是難得一見的金黃澄月……大家喝個盡興然後好聚好散,就不要提那些煞風景的話了,好嗎?」此言一出,在飛龍另一側的加來立刻冷靜的直言道「金黃澄月…那單純不過是大氣中的水氣含量達到定值,因水氣形成透鏡效果讓月亮看起來比較大罷了;會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以及在月暈外圈形成的圈狀彩虹,兩者皆是因為水氣散射的效果所致。從早上的烏雲密布到晚上的明月高掛來推斷…日出之後應該會是個雲霧散盡的大好天氣。」

眾人聞言也紛紛笑道:「艦長那句話才是最煞風景的。」

松也邊笑邊問他「加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懂情調?」加來也沉穩的回應道「常有人這麼說,可惜我是理性主義者,不懂得浪漫。」松聽完又是燦笑了一陣,之後才聽見她道「可惜,我還滿享受浪漫的情懷,所以我是不會更改決定的。」

02:40
四瓶酒如今只剩半瓶不到,山口司令官見狀也率先起身並道「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是該散會了。」眾人聞言也先後起身,其中幾個正盯著司令官看,似乎打算強行用武力帶走……
而識破這點的松也出言道「想把愉快的惜別宴搞成惜別鬥技大會我也可以喔!一個一個上,看我把你們通通丟出飛行甲板;只是喝了一點後我比較無法控制力道,恐怕沒辦法留手了。」見司令官心意已決,大夥才放棄這想法。
臨行前,松也將軍帽跟階級章摘下,轉交給其中一名軍官讓他帶回帝國報告死訊,那名軍官也拿出一條白布回贈給松,讓她可以用布條把自己綁在艦上;之後眾人一一的和山口司令官握手後,便一個接一個的轉移到風雲艦上…除了加來艦長之外。

送走眾人的松也回頭問他「加來,你不走嗎?」艦長也冷靜地回應她「長官走我就走,讓司令官殉艦而艦長活著的話…會留下對艦長不好的評價。」

松:「那種小事情好解決啦!我寫封釐清信給你帶回去。」
加來:「長官當帝國高層那麼好說話嗎?就算長官寫血書也沒用,我單獨回去就準備受軍法審判。這是慣例。」
松:「那我用正式命令書對你下令,命令你即刻退艦!」
加來:「我拒絕,長官你有本事就回本土跟高層控告我陣前抗命。」

之後兩人便開始爭論起來,但無論松提出甚麼方案都被艦長駁回,最後受不了的松也開口直言「你這人怎這麼難搞!」加來艦長聽了也冷靜的回應「難搞的是你不是我。就說你走我就會跟你走。」

眼見講不過加來,松搖了搖頭後又再度坐回酒瓶旁並拿起酒杯喝著悶酒;加來也跟著松坐了下來,並接過松手中的酒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我則是安靜地在一旁輪流為兩人倒著酒水……

03:30
兩人又喝過幾巡後,便聽見松低聲開口道「要留…我一個人就夠了」加來聽了也回應著「遺憾的是—長官你沒跟我回去的話,我也會跟死在這沒兩樣。」

松:「怎說?」
加來:「軍旅生涯已經被判死刑了,就算活著也只能退役當個普通人過活;在帝國當普通人很辛苦的,還是從軍比較有出路。」
松:「再怎樣都比死在這裡好。」
加來:「這句還是話請長官對鏡子說吧。」
松:「你是不是想逼我打你一頓再把你丟出飛行甲板?」
加來:「長官你慣用的是合氣道的借力拋摔,無法對完全靜止的目標物產生效用;簡單來說只要我坐定在這裡,你就拿我沒辦法。」

加來說完又補充道「啊!如果長官想拔刀把我切細再丟出去的話,那我會立刻跑給你追;要打我是打不贏你,但只論腳程的話…我還滿有自信的!」一聽所有辦法都被封住的松立刻鄙視道「之前都不覺得,現在突然覺得你這人真討厭!」加來也立刻以平緩的語氣回應「我知道自己的個性如何,不勞長官指證;反正,就跟長官決議留在這裡一樣…長官你不先走,我是不會在你之前退艦的。」
聽到這,我不禁插言道「那個…我這個艦娘是希望你們兩個都能退艦就是。艦娘本身並不希望有人跟艦體一起沉下去……」但這句話一出便聽見兩人異口同聲地駁斥「駁回。」

松:「總之,你快點滾到風雲還是捲雲那就對了!她們還在側舷等你過去。」
加來:「是在等「我們」過去,請長官先行。」
松:「咋!虧你還自稱理性主義者,你剛那些執拗的言詞跟「理性」兩個字一點邊都擦不上!」

像是被命中要點一樣,原本言詞流轉的加來艦長突然沉默了一會……
從司令官手上接過酒杯的艦長先是仰首將杯子清空,而後才有感而發著「或許…人終究是不理性佔多半吧;即使理智再怎抑制…也難以壓抑心裡不斷膨脹的情感……所以才會想找藉口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吧?」

松聽完再度接過杯子,我也立刻驅身上前將酒倒入,飲用完畢的松也笑嘆著「這句話是我今晚聽過最理性的評論。」說完,松並未將杯子轉交給加來,而是伸手到我面前示意再倒一杯。
之後松也不再強制加來艦長退艦,而是接著一杯又一杯緩緩地喝著……

04:20
直到最後的半瓶酒即將清空前,略感微醺的松才又仰首讚嘆道「金黃澄月,還有虹光相映……今晚的月色真美麗啊……」聽見這句話的加來艦長突然以驚訝的表情看著她道「長官,不是吧?不是那個意思吧?夏目漱石不適合你的形象啊!」像是被說中心聲的松頓時紅著臉道「去!沒想到你這傢伙意外地多聞,我以為沒人聽得出來說!」不過兩人旁的我倒是聽的一頭霧水就是……

此時才發現酒瓶即將被自己清空的松也略顯歉意地笑道「本來就沒剩多少,沒想到居然都被我喝掉了,最後一點我們三人分著喝吧。」說完也示意我將最後的透明液體全數倒出。殘餘的酒水不多不少,清空酒瓶後杯子剛好呈現表面張力滿載的現象!

在倒酒的時候我也疑惑的問著松「帝國…之後會怎樣呢?」松一邊承接酒水一邊侃侃而談著「四艘主力航艦喪失,帝國將暫時失去對遠洋進攻的能力;但不代表帝國將毫無擊潰棲艦勢力的力量。若無法搶下制海權的話…只好先朝南北兩方陸地擴展,將南北群島完全壓制後照計畫進行要塞工程鞏固防線。這樣即使半年後棲艦大軍殺至也能抵禦一陣子。」
看著酒杯逐漸盈滿的松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是山本司令長官的話應該會採取這種方針。嘛——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說完,便小心地拿起即將溢出的杯子一口氣吞下三成的容積。

喝完三成份量的松也滿意的長吁一口氣,之後將杯子交給加來艦長。艦長接過杯子的時候也開口問道「既然那麼有想法…為何要停留在這、裹足不前?」松聽了以後只是笑而不語,艦長也沒再追問而是緩緩地喝掉杯子三成的容量。

最後…那只杯子遞交到我的手中……
看著杯中殘餘三成的酒水,我小心翼翼的小口啜飲著;總覺得,這杯喝完之後…宴席就要散場了。

每啜一小口,些許的回憶就跟著湧出…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記憶如今皆歷歷在目;不論是自己剛下水不久的新奇感還是初遇加賀姊的那種威壓感、看到翔鶴她們加入的喜悅感或是今天死鬥中那種命懸一線的刺激感……
持續看著那些過往的回憶並沉浸在難以對他人所道的感情之內,在那些流轉的場景中能令人感到些許的不捨、也有些許的懷念…讓我不禁想盡量延長這最後的一小段時光……

順著最後一滴酒水入腹,將高舉的杯子緩緩放下後,我也忍著想哭的衝動對他兩笑道「司令官、艦長,謝謝你們;雖然結局不甚滿意,但能由你們陪我一起走完…我…真的很高興……」話剛說完就覺得雙眼旁邊開始有液體在堆積,為了避免場面尷尬我頓時起身彎腰對兩人鞠躬著,隨後轉身快速離開現場……

04:55—山口松
看著飛龍眼角泛淚的轉身離開後,我才開口回應加來剛剛的問題「其實…在飛龍被擊中到我下令棄艦的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當然也有考慮過回國面對的選項……」

「回國下跪請罪之類的啊、聽大將們辱罵之類的啊、承受敗軍之將或逃跑將軍這些羞辱的稱號之類的啊、還是被流放到一個連聽都沒聽過的邊境小島當駐島司令之類的啊、或是慘遭被編入預備役等退役通知之類的啊……其實我都有想過;而且只要我願意的話…我覺得我是能忍辱負重直到重回第一線為止的那種人。但是…受到這樣的挫敗後……我無法保證自己還能保有同樣的進取心……」
「這真是—長官你想太多了!」面對加來的安慰,我想著頭思考著該如何告知自己的想法「戰場指揮官…是一種需要立即取捨決斷,從多個選擇找出最適合選項的職務;尤其像今天這種需要全權決定,無法依賴上級指示的時候…指揮官的判斷力就很重要。要先做什麼、什麼可以擱置、什麼又該捨棄或是什麼又該搶得,只要判斷時產生猶豫就會錯失良機…若判斷錯誤導致戰局全盤皆輸,那是指揮官失職!」

加來聽到這突然插言道「這跟長官決定留在這裡有什麼關係?」我聽了也直接苦笑道「兩艘航艦耶!兩艘耶!就算找藉口推諉是被棲艦伏擊,但還是損失了兩艘航空主力艦;之後就算讓我重新指揮航艦,我也沒那個自信—自己能在指揮艦隊時不會被這個事件的陰影影響。若因此導致判斷失準連帶造成作戰失敗,那我豈不是成了失敗的肇因?喪失決斷力、進取心的戰場指揮官根本就是廢物一個!我才不願意看到自己成為廢物的那瞬間!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就在這結束!」
「你這樣根本就只是在鬧脾氣而已……」聽到這,原本盤坐的我直接大字型的仰躺在傾斜的飛行甲板上並對空喊道「對啦!沒自信了啦!這種十拿九穩、唾手可得的作戰還能打成這副德行,要我怎說服自己在之後更艱難的作戰上做出更好的表現。」
「勝敗乃兵家常事,長官您很優秀,實在不該把命浪費在這種地方。」對於加來的指責,我也不避諱的躺在甲板上道「一半是我在鬧脾氣沒錯,另一半恐怕是我想逃避戰敗的責任吧?帝國需要的是能打勝仗的將領,而不是優秀的將領;不論指揮官再怎優秀,只要打不贏戰爭就會自動跟無能畫上等號。將種種因素放在天秤上一秤之後,我的心不知不覺間就慢慢偏向逃避那邊了……」

「所以…最後才會想說索性留下來算了……」聽完我的牢騷,一旁的加來也直言道「現在改變主意還來的及。」
我也笑回他「才不要,飛龍會傷心的。而且……」說到這,飛行甲板上的擴音器突傳來飛龍的聲音「松,要打開水密艙的閘門了嗎?」我也對空喊道「嗯,順便跟第十驅逐隊司令打個招呼,請他幫忙。」說完我也起身準備前往艦橋。

就在踏進作戰艦橋不久我便感受到艦體遭到魚雷命中的兩次猛烈震盪!當我還忙著將自己固定在艦橋內的時候,卻聽見站在不遠外的加來問道「而且什麼?」看來他滿在意我剛在飛行甲板說的話的樣子?
將自己綁好後我也如實答覆「而且帝國對戰死者比戰敗者寬容啊…與其苟活求翻身不如跟著艦艇求仁得仁,還能博得一個為國捐軀的美譽。當然,我也明白這樣做並非最好的選擇;但就跟你說的一樣…人終究都是不理性居多吧?即使明白活著的好處,但就是沒意願…或是說沒膽量去選擇它呢……」

最後,不知道是想抒發心情還是想告訴加來什麼,藉著酒力的我不經意地開口道著「我啊…搞不好比你們所想的都還要怯懦的多呢……」聽完全部的加來也對我敬禮道「感謝長官願意坦白,讓下官明白有那樣心情的人不是只有我!那麼—晚點見。」已經把自己綁死的我無法回禮,只能笑著回應他「晚點見啊…嗯!那就晚點見吧。」

當太陽完全升起後的不久,水面終於高過飛龍的飛行甲板並迅速漫過艦橋;淹入艦橋的水面從腳底直衝胸口,這些過程連一分鐘都不用!我倆很快就跟著飛龍一起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中……
痛苦的只有一開始海水灌入胸中的時候…之後意識很快就隨著深度增加而迅速的消散’飛龍…你也是跟我們一樣的感覺嗎?‘

05:14—飛龍
回到核心重新著裝後,我也對躺在飛行甲板的松發訊詢問,得到命令後便朝一旁待命的風雲傳送訊號。
風雲、捲雲兩人爭執一陣子後,決定平分處分的罪惡感,分別對我投擲一枚魚雷,確認命中後才去追尋昨夜棄艦後便轉向的機動部隊殘軍。

「飛龍姊…我…我是真的……」兩人離開前不約而同地傳送了相同的訊號過來,我也給予了相同的回應「不要在意,我不會怨恨你們的;快回去吧,棲艦航艦應該開始起飛艦載機了,回程時小心警戒上空。」沒想到她們第一次的護衛任務會是以這種形式收場…真對她兩過意不去……
對於我的話語,風雲沒有回應只是黯然的離去,捲雲則是哭到稀哩嘩啦的跟著風雲離開……

05:20
水沒的速度不算太慢,應該一小時後就可以把我艦體灌滿…松跟艦長還在艦橋內閒聊著,我看還是別打擾他們好了……
盯著東昇的旭日,我不禁輕笑的想著’月下惜別後便葬身在曙光中…還真是有夠奢侈的沉沒方式……‘

隨著光芒驅散黑夜,四肢的癱瘓感也逐漸朝身體中心漫延;不知為何…我並未感到恐懼,反而還有點期待……
我想…大概是因為艦長跟司令官都陪在我身邊的緣故吧?

<汝,冀求力量呼?>收到這不知何處出現的訊號,讓我頓時從迷茫中清醒!那個不知從何傳來的聲音給人非常溫柔的感覺…讓人不禁想再聽到一次……
<汝,冀求力量呼?>第二次收到相同的訊息…仔細一聽才發現使用的語法非常地古老……

稍微想了一下後我先是自語著「力量啊…如果你早一天問我的話我應該會想要吧……」隨後才拒絕道「抱歉,已經不需要了…司令官跟艦長都做好了覺悟,我若這時候退縮就太不像樣了。」不知是否話語奏效,那聲音之後便沒再出現過……

06:15
原本湧入速度就不慢的海水,在淹沒過飛行甲板後一口氣吞掉了高於甲板的艦橋處;原以為可以看到司令官跟艦長溺水掙扎的模樣,沒想到那兩人居然只是被海水嗆了一下就露出無憾地微笑、安安靜靜的等斷氣…你們兩個居然連死都要死的這麼帥氣……

眼看上方的光明越來越遠…下方的黑暗卻越來越近……意識…正隨著深度增加而快速的消散……

下水至今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年…但仔細想想候我應該算過得很幸福才對?
在眾人期許下誕生、有一個同型卻不會擺架子的姊姊、兩個引領我們的前輩、兩個跟著我們腳步的後輩、還遇見了很有能力的艦長跟司令官、也跟棲艦的航艦盡全力較量過…雖然是打輸了……
就連艦歷的最後都還有人願意陪伴自己下去…簡直是個讓他人稱羨的完美經歷……實在沒什麼好埋怨跟挑剔了……

’司令官、艦長,下去之後我們再一起喝一杯吧……就在…那個美麗的月光下。可以的話…也找蒼龍她們…一起來……喝吧……‘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