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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5/15

畜牲 | 2020-11-26 09:26:48 | 巴幣 0 | 人氣 99


1942年5月15日—特魯克泊錨地—鹿島
收到來自大本營海軍軍令部的訊息後,我如實轉達給井上中將「報告司令長官……」還沒說完,井上便搶答道「第四艦隊大部分潛水艦跟戰鬥艦都要調走了,對吧。」

沒想到他會這麼清楚…讓我稍微呆愣了一下才繼續道「是…除了夕張那一隊,其他的水面艦都調離第四艦隊名下,說是為了進行MI作戰而調度。第四艦隊名下只剩無法遠航的炮艦跟海防艦與中、小型潛水艇。」說完,井上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並未多言。

許久未聞井上發言,讓我鼓起勇氣問道「司令長官…第四艦隊……要解散了嗎?」井上聽了則是聳了聳眉毛的道「等MI作戰結束就會解散吧?畢竟也不需要這支特設艦隊了。你也可以歸附訓練任務而不用在前線這樣跑來跑去。」沒聽到井上談及自己,我又冒險的問「那…您的去留呢?」井上聽了則一派輕鬆的答著「就跟我年初說的一樣,退役、離開軍隊;之後看要去帝國海外領土遊山玩水還是找個靠海的地方養老度日都好。」

「您看得真開……」對於我這句話,井上也笑答著「有什麼辦法,現實證明我是錯誤的!帝國即將贏得最終勝利,證明帝國是有能力與棲艦一戰並取得大勝的;那我這種反戰的異議份子自然消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完我嘆了口氣並祝福他「希望您能如願以償;未來,我會跟兵學校的學生偶爾提起您的事蹟的。」井上聽了則出言制止到「別啊!這樣會害你被扣上荼毒學生思想的惡名,像我這種異類還是默默地消失最適合了。」說完也輕蔑的笑了一下作為自嘲,我聽了也跟著笑了一會。

’真的…是個很有特色的司令長官……‘我不禁在心中如此想著。

21日10:00—吳鎮守府—曙
一回吳港就被早先抵達的驅逐隊司令傳喚,我跟艦長也離艦前往指定區域跟司令會面。

司令一看到我們前來,便直直走到我面前並以不悅的語氣指著我質問道「曙!珊瑚海的時候你在搞什麼鬼?為什麼要貼翔鶴那麼近,你知道你在干擾翔鶴,害她無法轉向迴避攻擊嗎!」
’那蠢司令到底明不明白我當時的狀況……‘雖然心生不滿但我還是向司令報告「我在當時有時時注意翔鶴姊的動向,並沒有干擾到她迴避。」像是聽到不該聽的言論似的,司令直接指著我罵到「閉嘴!誰准你發表意見了!明明就是你的錯,還想狡辯!」

’什麼叫「我的錯」?按照你們那種保持距離的做法,翔鶴姊根本撐不過那一波空襲!‘想歸想,我還是盡量不讓自己的不滿露出來「報告司令,若保持原本距離是無法以防空武裝掩護翔鶴姊的。」不過司令聽了則是瞪著我道「閉嘴!我不會說第三次了。就是因為你的妨礙才會讓翔鶴大破,居然不知反省還頂嘴…真的是對你太寬鬆了!」
司令說完的同時,站在我右側的艦長也將手搭在我肩膀上示意要我別說話;對此我也不再發表意見並轉頭「咋」了一聲表示不快。

像是還沒罵夠似的…司令又指著我罵著「要不是被你干擾,翔鶴哪會閃不過那些攻擊;曙,告誡你多少次了,不要特異獨行、配合艦隊。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就是因為你不守秩序才會害翔鶴大破,你居然還有臉狡辯!此事我已經呈報給上級,懲處很快就會下來,在那之前你最好安分點!」聽司令言下之意…似乎是打算把過錯全推到我頭上的樣子?
這讓我不禁再度仰首看著他並不屑道「講的好像自己很行似的,明明……」不過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司令突然一個甩手朝我襲來!

伴隨著「啪!」的一聲響起,我臉跟著一偏,右臉頰也傳來火辣的灼熱感…接踵而至的是那個廢物司令的話語「認清自己身分了沒有?我在講話你插什麼嘴!」面對這樣的責問,我忍著臉頰的痛楚再度轉頭瞪向那個俯瞰我的廢物並直言道「明明只是個躲在暴風圈內等待空襲結束的廢物司令,少在那裝模作樣地指責別人了!你還是……」話沒說完,司令的鉤拳已先命中我的左臉頰,讓我整個人浮揚了起來!強大的衝擊令我感覺頭昏腦脹差點暈眩了過去!
受到重擊後…身體比頭腦先反應了過來,右腳率先重踏地面穩住即將摔倒的身形,隨後再度怒視著那個垃圾道「你這第一個撤退的垃圾司令少在那說些沒意義的話!當時要是不那樣做…祥鶴姊會沉的!」

就在下一拳即將抵達的時候,一旁的艦長頓時退了一步也將我連帶向後拉進懷裡!他先以雙腳把我夾住同時用手掩住我的嘴不讓我繼續多話,隨後便聽見高大的他對司令道「是下官管教不周,還請司令見諒!」揮空的司令重新靠近了一步並平視著艦長道「就是你督導不當才會讓艦娘沒大沒小的,你可知錯!」
原以為艦長會對此言論抗議,但沒想到那個廢物艦長卻直接認錯「是!下官知錯!」
得到艦長回答的司令也舉起拳頭的道「那就照規矩來。」隨後一拳重重的打在艦長臉頰上!打完一拳的時候還問到「放任艦娘特立獨行是艦長的失職,你可知錯!」艦長也再度回答道「是!下官知錯!」隨後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艦長另一側的臉頰上!

兩拳都打完的司令才重新回復站姿等候,而艦長就像是被徹底訓練過的狗一樣,立刻站好對司令感謝道「謝謝長官撥冗指導!下官日後定會以此為戒、日漸精進!」聽到這答案的司令才稍微緩和了慍怒的面容並命令我們退下……

10:30
並肩前進的艦長一邊摀著臉頰兩側一邊對我抱怨著「曙,你腦袋是不是不太靈光…我都暗示你不要多話了……」我聽了則不屑的回答著「不反駁那個垃圾司令,他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對的;照他那種指揮方式…大家都會被他害死的!」
「反駁的結果就是我與你加起來三拳跟一巴掌,這樣是有比安靜聽他罵完好嗎?反正到現場再照自己喜歡的方式行動不就好了……」我聽了則是不滿的轉過頭去並「哼!」了一聲。

’憑什麼要我去附和那個垃圾司令!‘艦長像是看穿我想法似的,稍微輕嘆了一口氣後也不再此事上多言。

10:00—吳鎮守府
剛從南方回國的菊月艦長得知菊月的處分消息後,連忙前往司令部提出異議。
「菊月只是輕傷擱淺,拉回來修理後就能重新投入戰事;恕下官無法接受廢棄的處置!」等那名艦長說完,負責該處分的軍官也回應道「這不是你接不接受的問題。睦月型服役年限也快到了,即使成功救回也剩沒幾年的役期;為了救援一艘即將退役的驅逐艦而派出大量人力前往最危險的第一線,怎想都划不來。既然如此,廢棄處分是唯一解法。」

艦長雖然聽得懂長官想表達的內容,但卻很難接受這個結果「菊月…菊月她還在等我回去接她……」軍官聽了也安慰他「我看過你的履歷了,畢竟是你第一個艦長任務才會過度投射感情,等你多待幾艘艦艇後就能學會放下;艦娘雖然長得像人類,但終究只是艦艇零件之一,實在沒必要看得太重。難不成艦艇主炮壞掉撤換的時候你都要心痛一次嗎?」

「下官認為這比喻並不恰當!艦娘不能視為死物;她們跟人一樣能說話、有情緒反應,怎能當物件視之!」那軍官聽了也略怒的道「你在軍校的時候沒學過怎看待艦娘嗎?她們就只是一個艦艇零件而已,過分投射感情只會讓你忘記現實。再說,區區一個少佐艦長是無法質疑上層決議的,我是念在你第一次擔任艦長才好心給你建議;聽懂了就給我退下!」被那軍官喝斥後,菊月的艦長才帶著不甘心的面容離開司令部。

四天後的早晨,司令部公布了祥鳳、菊月除籍的訊息,這代表祥鳳、菊月的名字將不再適用於對應的艦艇身上,她們亦將從帝國軍艦的名簿上被劃除;雖然這則公告只引起極少數的人注意,但還是在當天就傳片了艦娘圈……

5月26日—翔鶴
這幾天以來都只需要躺著靜靜休養,既不用反覆訓練也不用在海外東奔西跑,還可以看看自己喜歡的書籍,瑞鶴也時不時的過來探病;要不是需要背負沉沒風險的話…真想像這樣偶爾偷個懶呢!

17:55
’天色開始變暗了…瑞鶴她們的訓練應該也結束了?‘剛想完沒多久,瑞鶴那急促的奔跑聲便從走廊上傳來……

才剛跑到我床邊,瑞鶴就迫不及待的笑著對我說「姊!你聽我說!我今天第一次追平加賀的最差紀錄了!艦爆12命中10,加賀那傢伙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對我說「做的好」了!」瑞鶴的話語剛落,便聽見加賀姊毫無起伏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只不過是「做的好」而已…你離「做得漂亮」還差地遠。」

走進房內的加賀姊站在我的床尾處並對我展示著歉意「抱歉,訓練繁重,今天才抽出時間過來。」雖說是致歉,但那毫無起伏的聲線聽起來真的很有壓迫感……

站定位的加賀姊又恭賀道「聽說你們在南方擊沉了兩艘航艦?做的漂亮。」難得聽到加賀姊誇獎別人,讓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我羞怯的摸了摸自己後腦並靦腆的傻笑了一陣。
在我傻笑的時候,加賀姊又開口道「下一個任務已經確定剃除五航戰了,你安心休養就好;瑞鶴,不要因為一次僥倖就輕於訓練,第十一箭的命中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加賀姊說完,床邊的瑞鶴也不耐煩的回應「知道啦!知道啦!」得到瑞鶴回應的加賀姊雖略感不快但還是轉身準備離去,離去前還特意對我致歉道「抱歉,明天就要進行作戰了,沒辦法逗留太久。」

18:03—加賀
正準備離開時,卻被瑞鶴從後叫住「那個…加、加賀……姊……」難得聽到她用敬語叫我,我不禁再度轉身看向她。
「缺失…我……有什麼要…改進的嗎?」真沒想到當初那個成天自滿的小妮子會主動提出這種問題…實戰果然是最好的訓練……

看我沒立刻回應,瑞鶴只是默默地低下頭等待著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大呼小叫的嘲弄他人…見她有這樣巨大的改變真令我滿感慨的……
思考了一會後,我才平緩的道著「該教你的都教過了,之後只要反覆熟練就能穩定提升命中率,那種需要靠時間累積事情是急不得的;當你能熟練的命中第十一箭時…就會知道要命中第十二箭—也就是「做的完美」到底是多困難的事情。不過只要有心克服…你應該能發揮出與我旗鼓相當的成績;但…更之後還有我所追求的更高境界,由於那是我也未曾抵達過的目標,在此我也只能口頭上勉勵你。」

我不知道這話聽在她耳裡會是怎樣,但見她露出自信的表情並承諾道「我會努力的!」而不是像以前只會空口說出「遲早會超越你!」的時候…讓我不禁從內心發出了讚賞。原以為還只是個會胡鬧的小妮子,曾幾何時已成長為可以承擔責任的人了……
這讓原本只是努力追趕目標的我,逐漸聽見從後方追上的腳步聲…或許…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會變成在後方看著她背影的腳色……

18:09—翔鶴
那個一直以來都像鬼一樣的加賀姊居然、居然露出了微笑!這比在珊瑚海遭受空襲的當下還令我震驚!
「翔鶴姊…你有看到嗎……」瑞鶴驚恐地緊抓我的右腕問我,我也將左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驚恐的回應「有…我看得很清楚……」

床前的加賀姊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依然維持原本的語調問著「怎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有說錯什麼嗎?只要多練習,自然能提升命中率。」不過這冷靜地語調跟她微笑的臉一點都不搭調啊!

怕戳破這件事會給自己帶來災難,我連忙轉移話題「加賀姊,這次任務是要去哪?」加賀姊聽了也回復成往常的冷面並答道「第一航空艦隊要前往攻略米督雷,就是強襲作戰時潮她們砲擊牽制的那座小島,艦娘可以知道的情報就只有這樣。」
「這樣啊…祝您凱旋歸來。」對於我的話語,加賀姊表情動也不動的回答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個棲地比拉包爾還小,不可能攻不下來的。」說完便轉身離開房間。

等加賀姊走了,一旁的瑞鶴才對我說「聽說這次作戰應該是帝國最後一戰了,攻下那座棲地並逼迫盤踞在太平洋中心的棲艦撤離似乎是這次戰鬥的主要目標。之後帝國就會開始著手各地的要塞化工程來固守防衛。」聽到這我也不解地反問「你是怎知道這種機密事項的……」

瑞鶴聽了則是輕快地回應我「不知道耶,一些補給艦跟運輸船都在傳這些事情,不過現況跟她們說的也差不了多遠。」對此,我也表示懷疑「流言蜚語可信度很低……」不過…要真是那樣的話,這一戰應該就是帝國的最後一戰了…之後應不會再有大戰事了……

’希望…戰爭能順利地結束……‘這樣不論是誰都不用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擊沉了……

18:27—加賀
離開船渠後,在返回艦體的路上巧遇了拿著公文的長門,而且還是迎面走來的尷尬場面……
如果是戰前,我就必須停步靠邊站立等長門通過後再繼續前進…畢竟那時長門的身分地位比較高;但開戰後的現在…有立下戰功的我面對已經脫離聯合艦隊旗艦的她…誰該讓路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

果然…深知禮數的長門停在我前方二十步的位置上面朝路面等我通過,我則沒有增減速度,維持原本的步調前進;然而…我每走進一步,長門那略怒又盡力保持冷靜的面容就更加清晰……
’簡直像是在照鏡子似的…前方站定的人彷彿不是長門而是去年之前的自己。‘我想,我當年在看長門的眼神…恐怕就跟現在的她所散露的眼神是一模一樣……

不知不覺已來到只剩十步的位置上,這時長門的面容開始起了些微的變化…雙眉比之前更向眉心靠近、嘴角也不自覺地朝兩頰拉開了一點點…真的…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恐怕是那僅存的尊嚴不容許自己在對手面前產生失態而盡力穩住自身騷動不已的內心吧?畢竟…我當年也是這樣子的。只是…長門,現在的我—對你只有感傷而已。

走過她面前的時候我並未撇頭看向她的位置,只是盡量讓自己的視線維持在正前方,但經過她面前時…還是能感受到她那夾帶不滿的渾厚吐息聲……
但我並未因此加快或減緩腳步,而是維持均等的速度前進以免讓長門有任何的誤會;我知道在那個位置時心理會很難熬…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但我還是會由衷盼望你能順利離開那個只能枯等的位置上……

穿過她面前五步後,身後也傳來長門的喊聲「加賀!」我也因此停下腳步一會……
’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但此時我不論說出勉勵她的話還是回應她的挑釁…當事人聽了都會覺得我在嘲諷她的遭遇或是對她落井下石罷了;但什麼都不說的話…又會給人一種傲慢、無禮的感覺……

稍微細想了一會…我維持背對她的姿勢說道「長門,我對現在的你—沒什麼好說的。」之後便聽見身後傳來她的怒吼「加——賀!」我則是沒有回頭並繼續前進。
’長門,別因一時不順就裹足不前。‘我衷心期望你爬起來並從後方趕上,與我並駕齊驅的那一天!我覺得到那時候…我們之間應該會有很多話可以聊;在那之前…我會在前方一直等你的……

26日20:30—居酒屋鳳翔
由於明日有重要作戰,晚餐過後不久便請客人離開並開始整理店內同時清洗餐具。
原本打算全靠自己進行作業,但瑞鳳卻執意要幫忙,我只好讓步請她留下來清洗碗盤。

但開始清洗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她「瑞鳳,作戰前的準備比較重要吧?這裡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肩旁半米外的瑞鳳則是堅決否定道「我拒絕。」

不知道為何,越接近作戰的日子,瑞鳳就越黏在我身邊……

先是回想了一下瑞鳳這行為是從何時開始出現,之後才繼續開口問她「瑞鳳,你是在擔心我,怕我回不來嗎?」聽聞這句話的她身形為之一震,搓洗碗盤的動作也應聲停止;見此,我也安慰道「沒問題的,只是個簡單的任務而已,很快就會返航的。」而她則是黯然的低聲回應道「姊姊出任務前也是那麼說…然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果然…祥鳳的事給了她不小的陰影……‘當我還在想要怎樣安慰她的時候,卻聽見低著頭的瑞鳳對我問「吶,鳳翔姊…擊沉姊姊的兩艘棲艦航艦都沉沒了,我之後…要找誰才能幫祥鳳姊報仇?還是說…誰都可以…只要將棲艦驅逐殆盡就行了,對不對?」

’聽起來有點恐怖的想法呢……‘雖然很想回應她,但仔細想想後…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大概是見我沉默不語,沒得到回應的瑞鳳抬頭看向了我…這也讓我察覺到某種異樣的情緒正潛伏在充滿淚水的雙瞳之中!看來這個問題要是不好好回答或是敷衍帶過,恐怕會衍伸出很遺憾的結果……

不過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出能解決目前局面的話語,眼看瑞鳳以為我打算用沉默帶過問題並逐漸轉過頭準備繼續清洗碗盤時…理解到解開的良機就快錯失的我也立刻開口「抱歉,這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畢竟我沒有同型的姊妹艦也沒有跟我一起完工的同艦種…所以我沒辦法理解那種感情……」
瑞鳳聽了則是繼續質問道「赤城姊呢?加賀姊、龍驤姊、飛龍姊、蒼龍姊、翔鶴姊甚至是瑞鶴,她們任何一艘都行,要是像祥鳳姊那樣被棲艦擊毀…鳳翔姊你都不會感到憤慨嗎!」一邊擦拭洗好的碗盤一邊仔細思考瑞鳳的問題,想完我也如實跟瑞鳳說道「或許…是艦齡比較高的緣故,我會覺得那樣的結果很無奈…但我卻無法去憎恨著誰;我會認為沉沒這件事情只是戰鬥的必然結果之一…只要雙方進行交戰行為,各自就一定會出現戰沉者,所以我很難單方面去憎恨對方。」

「為什麼!她們不是非人的野獸而已嗎!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在乎棲艦感受?難道在鳳翔姊的眼中—我們的地位比棲艦還不如嗎?」看著夾帶怨恨眼神質問我的瑞鳳,深怕她誤解我想傳達的意思,我小心翼翼地回答著「不是的,對我來說—你們絕對是比較重要的;只是…即使是非人之物…肯定也有屬於自己重要的事物。只要想到這…我就沒辦法認真痛恨她們的反擊行為……」

聽完我話語的瑞鳳用淚水盈眶的雙目仰首看著我問「為什麼?難道…有這樣心情的我…是錯的嗎?聽到祥鳳姊的下場那麼慘…身為同型艦的我就連憎恨也不被允許嗎!」對此我也否定著「不是的…那些終究只是我的想法;也許…像你那樣去痛恨對方才是比較正常的反應…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才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怕她聽不懂的我又繼續闡述著「或許…失去摯愛之物後投射出對等的恨意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我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並沒有那麼深愛著別人,才會在失去重要之物後無法產生出對應的憎恨之心……」說到這我也闔上雙目並繼續道「因為我始終無法理解那種想法,所以在一開始,我才無法回應瑞鳳你的話語;但我還是會希望…即使保有這樣的感情,你依然能堅守自己的理智做出不逾矩的判斷。」

不知道我的想法有沒有傳達到瑞鳳那裏,瑞鳳聽完先是露出略帶迷惑的哭臉然後便撲抱在我胸前並哭訴著「鳳翔姊說的話太難懂了…不過…我知道鳳翔姊決不是「沒有深愛著他人」的類型。所有的艦娘都很喜歡來這裡找您就是最好的證明!請不要懷疑那樣的自己!」訴說完,緊抱住我的瑞鳳又哭著道「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不論怎麼做、或是做什麼…祥鳳姊都、都不會再回來了…對吧?」

我一邊撫摸她的後腦安撫著一邊和緩的回答著「嗯…雖然很遺憾……不過…現實就是如此……」像是直到此刻才正式接受這個事實一樣…在我懷裡的瑞鳳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則是持續輕撫她的頭頂後方希望她能正視並接受這個事實…只要能做到…她就能不偏不倚的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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