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就像是面對火紅得讓人瞇細眼的夕暮餘暉時,背後一點一滴地被黑夜蠶食的天空。當大家正讚美著夕陽帶來的彩霞,卻忽略了綻放於視線之外的斑斕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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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特的琴聲帶著一絲的急湊,像是銜接的音符穿越群山之後一個個地堆疊在凹陷的谷地之上。她看著逐漸空蕩的廳堂,突然感到一股沉重。
領導隊伍與發佈決策果然不適合她。詩人想嘆氣,卻只是默然地閉上眼。
「怎麼了?」這時,薇塔茲自不遠處走來,神態自若。「妳心情不好嗎?」
琉特悶悶不樂地抬起頭,巴地克豎琴的琴弦停止了。她凝望著女騎士,就像看著在涓涓溪流之中載浮載沉的一張樂譜。
「我在想。」詩人緩緩地吐出話語。「現在的我,長什麼樣子?」
「耶?呃……」薇塔茲頓時語塞。「妳看起來很棒,真的。」
琉特確實美麗得十分出眾,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對她的外貌給出正面評價。只是這位奇特的狩魔士,她所猶豫的是這個問題嗎?
她還是很怪異。
「我聽說,每個人都會有些病。不是頭腦有病,就是心理有病。」琉特拿起了擺在一旁的寬檐帽,神往地看著它。「但這些都不能從外表察覺。」
薇塔茲默默地看著詩人,她看見了一股無奈與淡然。或許看見了表面,但內心深處似乎被什麼透明的存在給掩埋了。
就像是面對火紅得讓人瞇細眼的夕暮餘暉時,背後一點一滴地被黑夜蠶食的天空。當大家正讚美著夕陽帶來的彩霞,卻忽略了綻放於視線之外的斑斕色彩。
「看來妳頭腦應該沒問題。」琉特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微笑,足以讓心靈完全被吸附的笑容。但是淺笑的背後呢?沒有人能夠知曉,只有她自己才能理解。
「那妳呢?」薇塔茲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琉特停頓了一下。但正當對方期待著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答案之時,她觀察到了一陣細微的嘆息,像是自嘲與自憐交錯而成的神情。
「也許兩者都有吧?」詩人緩緩地說。
剎那間,薇塔茲覺得自己吸入了破碎的沙石,難以言喻的刺痛感瞬間襲向她的身軀。
「妳們該暫時離開這裡了。」琉特一別方才的陰鬱,明亮而又清脆的嗓音使人感到舒適。「狩魔士的任務,會讓此處變得稍微的危險一點。」
聞言,薇塔茲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她的意識像是沉入深深的海中,突然沒了反應。但很快的,她立刻又回應道:「我會告訴索菲亞的,妳也多注意安全。」
琉特嫣然一笑,然後走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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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妳是可以成為導師的。」弓術大師眺望著遠方,教堂的鐘塔迎著舒爽的涼風,街景也變得一目瞭然。
「我應該接不起弓術大師的名號。」詩人望著雀斯的背影,感受到對方的一絲寂寥。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搖了頭。「如果妳今天是一位調解者,那妳依然有成為導師的潛力。」
「只可惜我是一名交付者?」
「不,不。我不是要指責妳選擇自己的道路。乖女孩,我從來都沒有強迫妳,必須符合我的期望啊。」弓術大師繼續說著。「我只希望妳能夠去追尋妳應得的。」
琉特仍舊望著導師的背影,望著教導她技藝的師父。
「除了射箭之外,我沒什麼東西好教妳的。當妳決定正視自己的魔法天賦時,我也只能在一旁支持妳。」雀斯轉過了頭,宛如自陰影中浮現的臉龐帶著沉著之氣。「唉,三十開外了,總是嘮嘮叨叨的。難得能好好的談談,希望妳可以想想我說的話。」
琉特沒有說話,她走完邁向鐘塔頂端的階梯,與弓術大師一同站在平臺之上。
「我當然會聽你的話。」詩人說道。「一直以來都聽著,即使結果仍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雀斯只是笑了笑,然後蹲下身,望著整座烏德比納。
「良好的瞭望點同樣被敵人所察,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切換回任務中的身份,琉特同樣蹲低身子,從鐘塔向下看去。
「因為即使被察覺了,這裡依舊是一個不錯的狙擊點,我的戰弓甚至可以射到廳堂那邊,大概就偏一隻火雞的頭而已。」導師回應道。「如妳稍早說的,巫魔會已經沒有能夠追蹤我們的物品了,在我們發現那枝箭的時候?」
「對,幾次任務中巫魔會使用過的箭矢同樣出現在克拉巴瓦的戰場之上,可以確定是巫魔會成員慣用的手法。」琉特試著解釋。「就像他們找到薇塔茲一樣,也可以依照箭所探知的回饋,來決定是否避開對方。」
「難道只要沒有這項物品,他們就無法得知任何資訊了嗎?」
「很困難,尤其你們都是缺乏魔力含量的人,實際上要從魔力偵測的回饋來判斷對方身份,是不可能的。如果今天你待在鐘塔之上,那他頂多只能得知這上方有東西而已。」
琉特看向地面,底下的人影變得渺小,由此能判斷距離。
「人員基本上都已經配置完了,二到三人一組以廳堂為中心展開。另外也通知今天在城門值班的士兵了,要是有明確的目標身分,那他們就會提供協助。」弓術大師迅速地指了幾個位置。
「很好。」琉特淡淡地回應,她對此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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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了廳堂之內,靜謐的空氣似乎飄散著一陣暴風雨前的寧靜。光線穿越窗戶照入,一明一暗的空間讓人感到異樣的刺眼。
琉特靜靜地坐在火爐旁的地面上,擺在一邊的弓已上弦,巴地克豎琴仍掛在身上。如長袍般的上衣略顯沉重,但她毫不在意,一切舒適的環境反而更能讓她集中精神。
時間緩緩的流動,有如沉澱在一波江水之中一刻一刻地向前推進,留下了轉瞬之間就消失無蹤的痕跡。
溫度降低了不少,太陽最為刺眼的時刻已經過去,一股涼意已經置換了原先的熱度。
琉特睜開眼,視野起初有些模糊。在逐漸適應環境之時,景物似乎有了些許的不同。
起霧了。
地勢低矮的平野不太可能在午後起霧。詩人望著從窗外飄進的霧氣,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巫魔會的成員假使做出行動,那在偵查完畢的此刻,勢必是他們發難的最佳時機。
無論會蒙受何種損失,都必須要展開對狩魔士的反擊。是報復,獲著另有謀略?琉特在心中起了一絲的欽佩之意,倘若它們能再多幾位這樣的術士,或許協會就更願意正視巫魔會這個隱憂了吧?
「守護我,風阿。」詩人輕輕念道,一陣微風旋即環繞於身邊。
腳步聲像是沉淪於漫長黑夜般的浮現,廳堂的側門走入一道人影,伴隨著繚繞的霧氣而來。
「我很佩服妳的勇氣。」那聲音像是來自沉重的泥淖,宛如蛰伏已久的猛獸。
一名女子。琉特判斷對方與自己應該年紀相仿,但她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陳舊,像破破爛爛的一扇木門,即使備受維護仍無法掩蓋腐朽之實。
「妳用的武器是弓,卻只帶了少少的箭矢,地點還選在室內。」女子說著,讓霧氣自掌中與袖內流瀉。「妳的同夥很不專業,他們讓我接近妳了。」
她的面容不太清楚,因布條纏繞了她的嘴部。沙黃的傳統服裝絕對不會讓人產生任何帶有邪念的懷疑,但卻也形成了偽裝。
「也許是我刻意讓妳自投羅網?」此時,琉特微微仰起頭,眼神迎上對方。「我想,妳應該是想來找我談點什麼。」
「我是來終結妳的性命的,可悲的外鄉人。」女子帶有怨念地說。
「你們是少數態度這麼激進的團體。」詩人裝作驚訝的表情。「不覺得低調可以讓大家都過得更安逸嗎?」
「那都是你們對未知的詮釋。」聞言,另一方的態度越加憤恨。「難道我們受到欺凌,甚至有家人被殺害,都應該要忍氣吞聲的繼續放任嗎?」
「你至少可以好好的跟我們談條件。在這次事件中,先破壞規則的可是你們。」琉特不禁地露出不屑的表情。「我無法理解,難道你們覺得試圖殺掉一兩個人,就可以讓狩魔士知難而退嗎?」
此時,女子饒有興致地步向前,緩緩地靠近琉特。
「這句話,我要原封不動的還給妳。」廳堂之中只餘下她的聲音。「難道對幾個接觸過巫魔會的農民下手,巫魔會就可能分崩離析嗎?」
詩人瞇細了眼睛。
「西風之民、複製魔法,再明顯不過的搭配與風格。老實說,我一眼就能認出妳是誰。只要是為我捎來訊息的人,多少都會提到狩魔士與妳。」
女子哼了一聲,接著繼續說:「從妳對巫魔會的執著,以及魔法的血統,看來我跟妳在某方面還滿像的嘛。」
「我能體會妳那份迫切尋求同儕理解的心意,每個人或許都希望能獲得一份認同與歸屬感。」琉特只是輕輕閉上眼,然後搖了頭。「但我與妳並不相像,我們有太多迴異的地方了。」
被否定後,女子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扭曲了嘴角。「也是啊,妳的話太多了。」
她抽出了一把短刀,符合儀式禮儀的精緻短刀,然後在手掌上輕輕一劃。
「妳們只知道我使用的法術體系是血魔法,但對我如何應用卻一無所知。」鮮紅的血痕出現在帶著傷疤的掌上。
血液在空氣中變得漆黑,一滴滴地滑落。在液體墜落地面之際,散開的水珠化作固體。令人不寒而慄的是,隨著鮮血的流失,女子的表情卻毫無反應,彷彿這只是從身上滑落的雨水一般。
琉特立即提起弓,四條弓弦發出低鳴。她自身後的箭袋抽出箭矢,手指輕柔地壓在箭羽之上,箭杆仍未上弦。
與動作相反的,詩人只是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女子像是被激怒一般,混沌的黑暗在掌中纏繞,最終轉變為一把漆黑的手半劍。她嚇的一聲,接著快速向前。
只是,在即將接觸琉特的前一刻,強烈的暴風像是重槌一般的襲來。屋外的落葉與泥沙被吹入,並吹得門扉發出吱嘎聲響。眨眼間,廳堂就像是被強大的暴風雨席捲而過。
女子後退了一步,手半劍的外觀剝落出了一點碎屑。
「困於悲傷之地。」
接著,琉特拉起了弓弦。
「無處逃離,兀自涕泣。」
四枝箭矢搭在四根弦上,麻弦發出了緊繃的聲音。
「亡徒前來索命。」
放開弦,彎曲的弓臂恢復原狀,伴隨著強大的力道將箭矢射出。
「西風吹起,人已飄零。」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宛如堅硬的磚頭撞上巨大的石塊。四枝箭的箭鏃鑲入一面黑色的盾牌之中,女子守於盾後,阻擋了這次攻擊。
「妳沒時間射箭了。」她的聲音流露出了一股自信與肯定。
而琉特悄悄往後一站,既沒有慌亂,也沒有進行下一次的取箭。
盾牌轉變為碎塊,而血液又再次凝固成了其他形狀,但這次只變成了尖刺般的物體。
「妳會先死在自己的法術之下。」
「總比死在領主的壓榨或顎圖曼人的奴役中還要好。」
言語的交會,卻止不住雙方的衝突。女子只差幾步即可觸碰的琉特,這樣便得以將手上的銳器送入她的體內,將其擊殺……
琴聲。
女子停下了動作,只因聽聞一陣琴聲。
琉特撥過了手上的弓弦,四根弦各發出不同的音調,雖然有些低沉,但卻不失樂器的功用。
「休想搞什麼把戲。」女子戒備地掃視了四周。但卻在此刻,琉特轉過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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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烏德比那已經被霧氣壟罩,濃厚得像是天上的雲朵隨時都向地面吐出模糊的水氣一般,充滿著揮之不去的沉重與潮濕。
「外頭早已都是我的迷霧,妳一逃到這裡,所有的舉動就都會被我監視。」女子朗聲說道。
因水氣而模糊的人影早已脫離視覺所能發現的範圍,但霧氣宛如觸手般的探知,使女子依舊找到了琉特的位置。
血液如水珠似的浮現在面前,接著凝固,旋即高速飛出。
她可以阻擋這樣的攻擊。
果不其然,一陣風自一旁吹來,將漆黑的彈丸吹散,也吹離了幾分濃霧。
但她也許撐不久。
血液再次凝聚於眼前,化作細長的尖刺,以同樣飛快的速度彈出。
「書寫一曲淒涼。」
琴音與吟詩,兩種聲音自迷霧中傳來。
「千鈞一髮,劍已出匣。」
她又有什麼花招了?
「歷史總被遺忘。」
她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
細微的跫音進入女子耳裡。
「奔馳之馬,戰場之花。」
不對!
霎時,銀白的劍峰朝著咽喉劃去。然而,卻在即將吐出鮮紅之際,被黝黑的盾牌給阻擋。而強大的力道讓她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騎士。」女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之人。「妳是何人?」
「玫瑰黑燼的騎士,隸屬於戰場之花。」是索菲亞,她褐黃的目光在犀利之中帶著一股戰意。「我不需要向妳報上姓名。妳的劍毫無榮譽,妳的盾毫無意義。」
論武器上的造詣或身體強度,女子都深感自己無法與對方抗衡。
「少跟我廢話!」黑暗的能量突然爆發,強勁的波動讓索菲亞後退了幾步。
一枝箭矢自霧中飛來,來自琉特的位置,目標則是身邊纏繞著黑暗氣息的女子。
但是,血液瞬間阻隔了物體的路徑,化作石塊般地擋下了箭矢。
索菲亞有些汗顏地看著女子,對眼前奇異的場景嘆為觀止。面對這樣的敵人,她裹足不前,決意保險至上。
霧正在消散,而黑暗之血正在高漲。琉特出現在一處民房之前,弓上搭了另一枝箭。
黑色的凝固物體在手臂上蔓延,稜角分明的結晶隱隱帶著某種兇惡的光輝。女子將眼神對上索菲亞,接著向前一步。
黑色的石塊化作尖刺,朝著騎士揮去。索菲亞身上並無盔甲保護,運轉長劍後巧妙地化解攻勢,但強大的力道卻讓她的手有些麻痺。
女騎士將長劍擺至身後,幾乎水平於地面,標準的長尾架式(*1)。
而女子只是粗野的彎起嘴角,躁狂的靈魂彷彿正在嘶吼著。她手上的尖刺化作槌子般的圓型,接著向前一砸。
這不是能格擋的攻擊,索菲亞連番後退,等待喘息的空隙。
她確實也等到了。一枝短柄斧自一旁砸向女子,漆黑的血液瞬間將其包覆。但力道之大,最終只讓它偏離了飛行軌道。
「妳的對手,是戰場之花。」薇塔茲自另一邊走來,一手握著手半劍。凜然之姿宛若堅韌的一朵鮮花,在風雨摧殘下依舊屹立。
「長官......?」索菲亞有些詫異,卻又感到一絲的欣喜。
兩人眼神交會,一切如同掠過眼前的千部場景再度重現。在滾滾黃沙中,在蒼鬱的原野上,在染紅的樹林中。
「結束了。」琉特緩緩地靠近,搭著箭矢的弓就像是宣告著終焉的使者,紛擾將在一箭之下休矣。
女子見狀,好戰的眼神沒有削減銳氣,即使身體的負荷過於龐大,卻仍舊毫不退縮。
「妳們對此一無所知。」她喃喃地念道,接著舉起手。黑暗的血液不只出現在手臂上,連全身都被不祥的漆黑所纏繞著。
「她在幹什麼?」薇塔茲有些困惑的問道。「要阻止她嗎?」
琉特點了頭,但卻放下了弓。
接著,一枝箭矢穿過了女子的腹部,然後箭簇沒入土中。她在一瞬間變得無力,隨後癱軟倒地。
索菲亞回過頭,看見了教堂鐘塔上的一名弓箭手,手中巨大的長弓在風中嘶吼著。
「別掉以輕心,我去看看。」琉特一邊說著,一邊將弓背起。「守護我,風啊。」
微風吹拂,吹起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以及某種炙熱的鏽味
詩人走到倒臥的女子身旁,看見對方尚存一息,於是緩緩蹲下身看著對方。
「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們為敵?」女子的聲音很虛弱,重創儼然已經造成致命傷害。「西風之民是獵巫的對象,妳的生活理應被毀壞了......」
「難道有一點魔法天賦就會淪為人神共憤的對象嗎?」琉特搖了頭。「我過往的一切確實不存在了,但我浩劫重生,而妳沒有。」
「哼......妳根本就不懂,不懂巫魔會對農民的必要性,也不懂我們這些看不見未來的人。」
「拒絕被幫助與被理解的,是你們。」
琉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卻發現對方已經沒了氣息。
何苦呢?詩人心裡想著。但這不就是自己希望看見的結局嗎?
「她說了什麼?」薇塔茲發現事件已經告一段落,便走到琉特的身邊。
「她看到的世界並不公平。」詩人聳了肩,她話鋒一轉,由上至下地看了女騎士。「妳為什麼出現了,當初不是這樣說的。」
薇塔茲只是不知所措的望著對方,接著又轉頭看向索菲亞。
「做我該做的。」她笑了,露出了像是生輝的珠寶般,明亮且耀眼的笑容。「守護該守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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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術大師百無聊賴的躺在馬車上,戰弓亦擺在一旁。稻草的清淡氣息讓他十分放鬆,順便讓他聽著不遠處的談話。
「從這裡要回戰場之花的據點,路途還算是有點漫長的。」薇塔茲輕輕拍著馬兒的脖子,看著遙遠的山巒與平野。
有人說她變了,她自己也多少這麼認為,至少她肯定看見了自己的脆弱。但換個角度來看,這或許只是恢復了原樣,回到了連自己都未曾知曉的自我。
「願妳一切順利。」琉特抱著豎琴,態度依舊淡然。「不用在前線作戰,其實聽起來並不差。」
「啊哈哈......或許那確實比較適合現在的我吧?」騎士說著,搔了搔後腦勺。「那也是一種挑戰,轉任教官的騎士還是有很多東西要學習的。」
「我們總是在學習。」詩人回應,淡淡的微笑勾勒在嘴角之上,那就像是一份美麗的點綴,讓觀者傾心。「不是嗎?」
薇塔茲挑了眉,對這點表示贊同。
「那麼,就此別過了。」琉特拿下檐帽,行了一個禮。「希望未來能讓妳再聽一次我的演奏,屆時期望妳也能作為表演者參與其中。」
「哈,我會期待的。」薇塔茲也笑了出來。這女孩果真是個怪人,不過時至今日,也有那麼一點習慣了。
不可思議世界 銀鎧樂音 完
(*1)長尾架式(long tail guard):劍柄向前而劍尖向後,意在讓對手無法看清劍,可誤導對方判斷攻擊距離,是各國劍術都有的一個架式。
後記: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多虧了各位的支持才讓我得以順利完結這一作。在連載這部作品時回到了每周更新的速度,即使比不上每天都能更新一篇分量的其他創作者們,但我還是覺得這是一種回歸較佳狀態的表現,至少符合了我的期望。雖然常常看到我在碎念說又要寫不完了,但其實按照我給自己的每日寫作進度,大概都是會到禮拜五才會把一周的發佈量給撰寫完畢,休息個半天或一天再來進行修稿與發文。
最後一篇,也就是這篇。字數來到了六千大關,每一作的完結好像都會搞成這樣,這也是我拖更一天的理由,還請見諒。
談談劇情吧。我在
分裂精靈那作引入了導師的設定,希望能藉此完善狩魔士的劇情與設定,我也在私下戲稱它為大師系統。導師之職在狩魔士協會是重要的存在,未來也會繼續完善這部分的劇情,大概就是下一作啦w
另外我也希望在這作好好的寫狩魔士執行任務的流程。與
琉璃電光不同的是,他們並非臨時拚湊而成,而是原先就屬於一個團隊,大概就像正職人員那樣。而相同的是,交付者這個負責任務發佈與完成時交接的這個職位,始終都是較為接近協會核心的人員所執行。另外也有提到,追獵者(弓術大師與狩獵大師的出身)與調解者是不同的單位,兩者的運作方式有所不同,這也是未來會提到的部分。
在寫這作之前實在有太多東西想要寫的,像是一個有點厭世的女騎士,還有詩人小姐姐之類的。有幸能在劇情中呈現出來,多得仰賴
歷史謎團在共創中提供的設定。
來談談巫魔會吧。巫魔會一詞在各個時代皆有不同的意思,最早出現約十世紀之時,教會棄舊神,尊天主。巫魔會的成員仰賴農作畜牧,依舊崇信羅馬神或者其他神祉,這造成了與教會對立的立場。
但無論各方如何加以批評,巫魔會始終是對農民(或稱農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原因無他,只因這提供了一種娛樂與休閒。在巫魔會舉辦的黑彌薩中,每個人並無太大的區別,他們追尋自己的慾望,滿足快樂想像,然後在夜深之際結束儀式,準備迎接周而復始的明天。
集會結社的自由,其實吸引力異常之大。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禁令越加嚴苛,人民越渴望自由,隨之而來的就是告密與懲罰。
而巫魔會並不只有舉辦集會,還有鄉野傳奇中提到的女巫,提供偏方草藥與治療,這與教會的醫治有所不同,也是農民的一個選擇。卻也讓他們被定義成褻瀆宗教者,隨後面對的就是獵巫。
談談角色彩蛋吧,我們的故事主角薇塔茲.斯圖拉 (Vitez.Stuchlá),其名字Vitez的意思在東歐語系中,指的就是騎士。
索菲亞是西班牙人(這有人不知道嗎)
琉特(lute)源自於魯特琴(lute),另外琉特的弓在外型上很像琴,因為它有四根弦,但實際作用上是為了輔助法術。另外她在作品中所吟唱的詩,源自於敘事詩以及牧歌,有鬆散的格律,我在這作以押韻來作為代替。
弓術大師雀斯.厄平漢(Chase.Erpingham)的姓名中,Chase代表著追蹤的意思,而厄平漢則是在阿金庫爾戰役時,參戰的一位爵士的姓氏。
彩蛋的部分大概就是這樣。
這作寫完後我應該是要休息幾天來看看要寫些什麼,希望不要馬上接著繼續寫共創啦。那麼一如往常的,容我再次感謝各位觀看至此,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