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薇塔茲凝視著這對蘊含著某種虛無的雙眼,就像消失的色彩一點一滴地從雜亂無章的天空又隨著自己的命運聚集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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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人的嗓音及姣好的面容,琉特具備了許多表演者求之不得的特質。但她依舊彈著豎琴、遊唱詩曲,不會過度張揚外表,彷彿那就是這個人的本質。
微風怡人,隨著琴音飄揚,讓氣氛也為之一振。
薇塔茲覺得自己與這位吟遊詩人根本沾不上邊,舞刀弄槍的騎士對樂音一竅不通,文學的造詣也不過能夠認字而已。
不過,聽音樂的權利是人人都有的。她望著在戰事之後依舊忙碌的人群,許多馬車裝載著軍隊的必須品,他們將陸續離開此地。大家似乎都不討厭這融合於風中的琴聲。
弓術大師正用著絲線,將雁毛箭羽綁上箭桿。他已經重複這樣的工作一段時間了,途中有許多應該是門徒的人前來,卻沒有人能打斷他的動作。
琉特說,整支隊伍都聽他號令。
就專注於某件事情上的態度來看,這兩人其實滿相像的,薇塔茲心裡想著。
協助調查。琉特稍早之前所說的話突然又在腦中回響。
為什麼? 狩魔士一詞對薇塔茲來說,雖然略有所聞,但也僅是耳聞而已。就像索菲亞裡所當然地說出自己的家鄉有人馬騎士一樣,已經是處於自己全然未知的領域。
「我想問妳一件事。」薇塔茲向撥著琴弦的琉特搭話,而對方亦抬起眸,無語地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琉特那對如琥珀一般的純淨眼眸不帶一絲雜質,彷彿自杯中傾瀉而下的麥酒,在陽光的照耀之中顯得晶瑩剔透。
薇塔茲凝視著這對蘊含著某種虛無的雙眼,就像消失的色彩一點一滴地從雜亂無章的天空又隨著自己的命運聚集起來一般。
也許是被視線注目太久的緣故,琉特輕輕地露出微笑,一抹像是逐漸遠離於遙遠彼方的山巒般的清淡笑容。
「妳想問什麼?」她緩緩開口,好提醒對方別出神了。
「哦?啊!沒、沒什麼啦。」薇塔茲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搖了頭。「只是想說,為什麼會想讓我參與你們的任務。」
琉特停下了手邊的演奏,對這個問題感到疑惑。「我請妳幫忙,是因為妳能協助到我們啊。」
薇塔茲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或許這就是跟這位美人相處的代價吧?
算了,問了也等於白問。
天啊,她是存心要氣死人的嗎?
隨後,琉特背起了豎琴,輕巧地站起身。她回過頭,欲言又止地望著女騎士,接著指了指弓術大師。「總之,妳比自己認為的還更有價值,我等等回來。」
丟下這句話之後,琉特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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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情讓妳笑成這樣?」雀斯將箭矢放入箭袋中,以不同於導師的身份向琉特發問。
琉特愣了一下,接著用手摸了摸臉頰。大師的話語讓她意識到自己心情上的愉快。
「我不記得妳會被盯到害羞啊。」導師調侃似的說道。
「才沒有。」這讓善於演奏樂器的詩人感到很沒面子。剛剛與薇塔茲的談話都被聽見了嗎?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吧?「我來拿我的箭矢筒。」
雀斯指了指靠在牆邊的箭袋,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對方。「幫妳裝好了,十二枝剛黏好的。」
琉特心不甘情不願地挑起箭袋,像是在抱怨大師並沒有親自遞上,對這份不體貼感到些許的失望。
「厄平漢先生真是越來越不紳士了。」她看了看大師。
「妳也不是當時的千金小姐了。」雀斯語帶感慨地說道。「而且我也當不成妳身邊的騎士啊。」
導師意有所指地提到薇塔茲。
「你在嫉妒。」琉特歪了歪頭。「雖然你是很沒幽默感的導師,但我還是能為你專屬演奏一曲。想聽什麼嗎?」
「行啦,也不急著現在彈,妳把弓弭掛好了嗎?弦呢?」雀斯擺了擺手,弓術大師的架勢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我可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妳一個人身上,我還有其他學徒啊。」
琉特在此時露出神秘的微笑,但這份笑容卻讓人不感一絲的虛假。「畢竟我不只是你的學徒啊。」
此刻,導師對於眼前的女孩似乎是束手無策了,他感覺到自己無法脫離對方的任性與莫測的想法。算了吧,鳥兒的羽毛長齊了之後就想離巢了。
「是說,我看妳跟那位騎士倒是相處的滿開心的。」雀斯像是為內心的苦悶尋找出口一般。
開心嗎?琉特眨了眨眼,或許吧。薇塔茲的身旁很適合彈琴,這樣就足夠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要求的。
此時,琉特又想起了薇塔茲望著她幾乎入迷的樣子,不經意地微微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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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亞德里亞海的溫潤氣息迎向烏德彼納,若有似無底添了一股生機。向南方走約一公里的路程,便可望見昨日鄂圖曼騎兵繞道留下的馬蹄印。
天氣變得陰鬱,但也多虧如此,才免去了讓炙熱陽光照射的困擾。自出城後放眼望去,少有起伏的平野讓人心曠神怡,四處叢生的野草伴隨著稀疏的樹木,多少可以從其中窺見那寧靜的表象。
「巫魔會的成員也許藏匿在那些地方。」琉特轉過身,指了城鎮背向的低矮山頭。
「巫魔會......」薇塔茲喃喃唸道,這是狩魔士的任務目標,致使琉特不斷提起。「我只記得,我在森林裡遇到他們……一群有點怪的人,但這有必要去深究嗎?」
「也許只是這樣。我們與妳們騎士團都受克羅埃西亞總督的委託,妳覺得目的是什麼?」詩人抱著琴,踏在道路上的雙腳停下了。
「那還用說嗎?僱用傭兵,是因為總督相信,擁有這支軍隊就可以導致他們獲勝啊。」薇塔茲放慢了步伐,裡所當然地回應。
「總督也聘用了狩魔士,請我們展開對巫魔會的調查。給妳一個提示,其實狩魔士早在兩個禮拜前就進駐此地了。」
薇塔茲的腳步停下,她意識到了眼前這位女孩與他們的組織,因何而追尋那奇異的人群至此了。
「因為巫魔會試圖影響戰爭,所以總督聘請你們?」
「
正確答案。」
薇塔茲抱持著疑惑地看著琉特:「我以為妳說的與顎圖曼人合作,單純只是提供眼線之類的。」
那起不了什麼作用。萬人大軍的阻攔是無法避免的,而顎圖曼的軍隊位在折返途中,多年來的掠奪讓他們對這裡的地形瞭若指掌,繞道側襲絕非出奇不意。至於烏德比納城內的訊息?即使被泄露了也無傷大雅,東方帝國不會因一座小城而讓整支軍隊停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目標。
「他們怎麼去影響的?」薇塔茲問道。「克羅埃西亞贏面太小了,不太需要用到其他手段。」
贏面太小?騎士不禁為自己的用詞感到汗顏,戰爭可不是在賭博,做出這樣的判斷也許是因為自己所擁有的資訊太過片面。
「妳有沒有在戰場上發現一些異狀?」琉特歪著頭說道。
薇塔茲開始回想,昨日的記憶有些破碎,似乎是整天都處在高度壓力之下的緣故。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的,那就是在第二次衝鋒之時的煙塵。
那陣煙塵之中瞬間衝出了第二波帝國輕騎兵,讓玫瑰黑燼的部隊蒙受巨大損失。
「他們隱藏了一支部隊。」琉特似乎是從對方的表情中得知答案,便緩緩地開口。
薇塔茲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軟,彷彿地面正受到某種強烈撞擊似的抖動。眼前頓時變得頭暈目眩,以及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們……知道這件事?」
於事無補了。薇塔茲的心裡不斷唸道。
琉特只是搖了頭。「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戰事開始後了。」
詩人惆悵地凝視著茫然的女騎士,流過野草的微風填滿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窸窸窣窣地成為了某種低語和音調。
「我知道。」薇塔茲平淡地說著。「
又有誰希望發生這種事呢?」
她沒什麼反應?琉特對於對方的態度感到困惑。從昨日到現在,她反而變得不在乎這件事了。是裝的,還是真的沒差?
陷入沉思的琉特讓人覺得不太對勁。薇塔茲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希望讓對方注意至此。
「我大概知道妳們的另一名隊長,為什麼執意將妳留下了。」琉特像是結束了思考,總結地說道。
「咦?啥?」薇塔茲不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沒事。」
詩人拿起了豎琴,重新向前邁出步伐。隨著琴弦悠然而響,騎士亦隨後跟上。
烏德比納城順著田野的隆起建造,兩側作為農田與畜牧用地,而與門口相對的地勢較高處則杳無人煙,只有茂密的樹林。
「為什麼妳不隨著導師他們一同行動?」薇塔茲望著遠方的樹林。
「我不屬於他們。我是交付者,發佈任務與完成的交接,然後適時提供協助才是我的工作。」琉特一面說著,一面享受著風與樂音的交織。「從正面接觸目標,才必須交由他們。」
「那妳背後的弓是……」
薇塔茲注意到了琉特身上背著的弓身,被一捲白布包著,並未繫上弓弦。
「還不需要用到它。」琉特指了指自己的弓,隨後繼續彈奏。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談了許久,薇塔茲仍無法知曉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
「現在嗎……」
詩人對這個問題似乎還沒有個完整的答案,索性繼續撥弄琴弦,進行那令自己陶醉的演奏。
「聽我彈琴囉。」
重申一次,這個人絕對很怪。薇塔茲在心裡抱怨。
(待續)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讓我還是繼續寫著這篇。
我之前覺得很快就會寫完這篇,所以我寫得很慢,然後現在我覺得這篇應該會寫很久......
算了啦,沒差啦。
覺得應該能寫很多人物劇情,尤其是狩魔士哪邊的,可以把設定寫出來讓我充滿了信心。而且兩位角色的互動讓我寫得很開心。
總之就先到這邊,容我再次感謝各位觀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