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The way we were
當我們同在
NO 12 瞞天過海(下)
「艾利,終於醒啦,頭會疼嗎?」
從門外走進來的,只有碧翠絲一人。而他的腳步聲就像是跟貓借來的一樣,當門打開的時候,羅薩貝爾的身子還因為些許驚嚇到而顫抖了一下。
艾利詩房內的擺設幾乎快被書本所取代,床墊甚至是書桌都由一本本的書所拱起,幾乎快看不出家俱是否還有原本的腳。如果拉維茲圖書館中有書找不到,那大概都在艾利詩的房間裡。碧翠絲走近書堆裡,用手先摸著羅薩貝爾的頭,然後蹲低對著羅薩貝爾說道:「羅薩,你該去休息囉!身子還是有些發燙。既然知道艾利沒事了,換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的,大修女。」
羅薩貝爾微笑。
「羅薩,不要走!」
突然,艾利詩就像是捨不得玩伴離去的女孩,從床上撒嬌般抓著羅薩的臂膀。「不行,羅薩他還沒康復,不能留太晚。」
碧翠絲溫柔地道,並且輕輕地把兩人給分開。
而羅薩貝爾因為發燒所以臉蛋透著蘋果紅,他對著艾利詩露出了可愛的笑容,說道:「別擔心,我明天會再來找你玩的,晚安!」
「……嗯!晚安。」
艾利詩似乎勉強擠出了笑容,看著羅薩貝爾的離去。
然而,羅薩貝爾的離去,卻換來了當下碧翠絲和艾利詩兩人的一陣靜默。
碧翠絲走向前,撫摸著艾利詩如同滑玉般的臉頰,看著臉頰上的小傷疤。仔細一看,他那圓溜溜的雙眼開始有淚珠在上頭打轉。
「怎麼了?還在害怕嗎?親愛的。」
「嗯!我當時好害怕我會被殺死,那些人真的好強好恐怖!嗚……嗚……」
此時艾利詩眼淚已經決堤,奮起身子埋進碧翠絲的胸脯。
「嗚……嗚……嗚嗚……」
碧翠絲安慰著艾利詩:「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親愛的。就放心地哭吧!那些壞人有對你怎樣嗎?」
「沒有。我一進去他們就要抓我。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而且還硬是把我給迷昏。」
艾利詩抓著碧翠絲的衣襟,埋在胸口裡顫抖著。
「別害怕,乖女孩。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喔!」
此刻,伏在碧翠絲胸口前的艾利詩摸到了碧翠絲的黑袍底下,藏著一把形狀奇怪的匕首。「我……我沒聽到他們說話……就是那個戴著桶盔的人……把我迷昏的。」
「親愛的,你有看見他的長相嗎?」
碧翠絲接著問。
「沒有。」
窩在碧翠絲懷中,艾利詩抬頭看著他。淚汪汪的眼睛就像他翠綠的瞳孔變成了新成的沼澤;迷濛的眼神,讓他就像一隻楚楚可憐的貓一樣。
「大修女的手怎麼了呢?還戴著手套。」
艾利詩注意到了他的左手,想要摸碧翠絲的左手,卻被碧翠絲給縮了回去。碧翠絲連忙說道:「沒事的,只是下廚時受了點刀傷,有些嚇人,不想讓大家看見罷了。」
「看見你沒有大礙就好,好好休息吧!馬利亞老師也很擔心呢!」
「記得,之後別跟羅薩他說太多可怕的事。」
「嗯。」
艾利詩輕輕地回答。
碧翠絲將艾利詩蓋好被子,吹熄床櫃上的燭火。
「晚安,親愛的。」
說完, 碧翠絲就將門給帶上。
門外,一名全身漆黑的武士就站在門邊,而正前方的走廊矮牆坐著馬利亞。碧翠絲不看武士一眼,只是望著前方說道:「我該做的,都做了。回去報告吧!那孩子什麼也不知道。」
只見那名武士向碧翠絲行禮,便隱遁至夜光下的陰翳裡。
「碧翠絲,走吧!我們都累了。」
馬利亞鬆開了搭在劍柄上的手,對著碧翠絲莞爾一笑。他轉身就要離開。
「你當真會拔劍嗎?馬利亞。」
碧翠絲生冷的一句話。
碧翠絲駐足在走廊上。馬利亞沉默了一會兒才轉身回答:「是的,但是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