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5、賭場…
「神明啊……真難以想像啊。」我說道。
「哈哈,這都是三百多年前的故事了呢。」鎮長說道。
「不過,神明消逝之後卻出現了迷途者,這兩者間應該有什麼連繫吧?這之中應該發生了什麼才對……」
「或許吧。不過,現在大家認為迷途者是神的代言者,加上迷途者確實很多神秘的部分。」
「不過,初代的迷途者為何要去消除貴族呢……甚至到了差點要被處理掉…不,已經被處理過一次了……就算知道能復活,不過還是很痛吧……」我無法理解初代迷途者的想法。
「那是因為……同情吧。因為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世界,哪怕停止了爭戰,也仍舊悲慘的人們。」老人感傷的說道。
「這麼說來,他可真是個崇高的人呢。」
「嗯…呵呵,不過也是個單純又糊塗的傢伙呢。」
話題暫時結束了。我向後躺著,靠著椅背,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無貌之宴啊……那是什麼樣的呢……?」
「嗯,迷途者啊,你不需要休息嗎?」此時,鎮長突然說道。
「诶?」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三點了。
「看來你聊的很開心啊,都不想睡了呢。」鎮長笑了笑。
「確實是這樣呢,我都忘了,鎮長你老人家也需要休息,都已經這麼晚了。」
「哈哈,我老是老,但也沒那麼弱,就算不睡覺也沒啥大問題。」
「是這樣啊。」
我離開了鎮長的家中。我望了望黯藍色的天空,上面還有好多的星星。雖然我看不懂就是了。
我走在城鎮的路上。陰暗的道路只有幾個路燈提供著淡淡的光芒,一旁的暗巷中如同深淵般,漆黑、深不見底。泥磚鋪成的地面看起來有些陳舊了。陣陣吹來的風讓我覺得相當涼爽。
(和鎮長聊了這麼多,也算是稍微了解了這個國家了呢。)
(不過,關於我的過去,卻還是一無所獲啊。)
(那個黑色的鋼琴,別說知道線索了。這個國家就連鋼琴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鋼琴是啥。)
(然而我卻知道這個不存在於【幻想之島】的東西,越加證明我是個不屬於這世界的人了。)
(那麼,那個黑衣人就不是什麼可以無視的傢伙了。我能肯定,他肯定知道些什麼,至少,不是像正常的那些人一樣。)
(他讓我去找村長,是為了讓我知曉這個世界的歷史?那這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好混亂啊……)
「嗚…………」突然,不舒服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啊………………」意識變得模糊,視野變得黯淡。
碰…………
我靠倒在道路的牆邊,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放在腦袋上。
意識恍惚的瞬間,前方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我卻又很肯定他是誰——神秘的黑衣人。
「是…你吧……」
「…………」他沒有回答。
隨後,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一個男孩(我?)開心的彈著鋼琴,一男一女(父母?)笑著說道:「——可真是個天才呀。」「——真棒。」充滿溫馨
一個男孩(我?)眼神黯淡無光,站在殘破的家中,說道:「既然不在了,那我也沒必要在此了。」隨後露出充滿殺意的眼神說道:「我會記住的,總有一天——」
一個男人(我?)穿著白大袍,就像是某個科學家一樣。說道:「不論是遭到什麼不幸都與我無關,我只是想找個人宣洩一下憤怒,你們則是最好的選擇。」
「啊————」我痛苦的大叫著。
隨後從幻象之中回過神來。
「嗚——————」一股不適感,讓我想要嘔吐。不過我強忍著,最終沒有吐出來。
「哈……哈…哈…………」不過強忍過後,不自覺的喘著氣。
當我回過神,一切都恢復了原樣,身體不再不適,意識清晰,視野正常,眼前也沒有黑衣人。
「回……回去吧……」我喃喃道。
我走到了地下遊樂場,此時裏頭依舊有著不少人。
(那些畫面,應該是我失去的記憶吧……)
(能用這些推敲出來嗎……我的過去……)
(原先正常、快樂的樣子,天才…這應該只是形容吧……)
(之後……發生了什麼異變嗎……家中為何破敗?不在,是指誰?父母?為何不在?逃難?)
(憤怒的樣子,是有仇人嗎……這樣後面的就是復仇!?)
思考著無數的可能性,推想、猜測著,無意中,我便踏入賭場區。
「啊,不小心走錯了。趕快回去吧。」正當我意識到自己踏入賭場區時,我瞬間回過神來,準備走回去。
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拉住了我。
「別想走啊,你還沒玩呢。」一個男生說道。
「不……我只是走錯而已。我現在要回去了。」
「別這樣說嘛,你都成年了不是,而且這裡可是有踏入了就必須玩的規定喔。我虎哥就陪你玩個幾場吧,不然你去別的場可是很危險的啊。」
「呃……」在我意識到的瞬間,周圍已經圍上了四五個人了。
(糟糕!他們應該是要圍堵我了……現在大聲求就有用嗎?)
我望了下周圍,賭場的不少人正看著我們,但他們似乎也沒有打算行動,只是在默默看著,有說有笑。就連櫃檯的也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但卻不打算行動。
(感覺沒有外援……不,還是稍微試試看吧。)
「不了!我只是剛好踏進來!並不打算玩!」我試著用更大聲的聲音說出來,讓周圍人能確實聽見我的聲音,至少,這樣能增加向周圍傳達『我需要幫助』的意思。
不過很不幸的,這裡的人似乎並不在意我,並沒有出手幫忙。之前在村莊店鋪的熟人似乎也都不在。
「規定就是規定喔。如果你想離開,那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喔。」
「呃…………」
隨後,我算是被半強迫的拉上了牌桌。
「這裡的規則也只限制我玩到一定的場數而已。超過了這個場數我就直接離開了。」雖然他們真的不讓我逃的話,說這些也沒用,但我多少還是再說幾次。
接下來玩的是德州撲克。
簡單來講,每個玩家會獲得兩張手牌,隨後隨著遊戲慢慢發出五張公共牌,最後憑自己的兩張與場上五張,總共七張牌,組出牌型最大的玩家勝利。在這過程中,也能夠進行加注,是賭博中經常採用的一種撲克遊戲。
第一局,我便拿到了算是好的牌——紅心J、紅心Q,這兩張牌可以組出同花、順子,就算是單張也算是大的類型,是勝算高的牌。
當然,我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所以不會算勝率、可以下的注之類的,所以我只是憑感覺來進行遊戲。不過在發公共牌後,他們幾人就開始慢慢的把籌碼給拉高。而且這是贏者全收的遊戲,所以只要我輸給一人,籌碼便會直接損失。光是人數,就相當於我1打5,他們只要弱牌的放棄,只留下有強牌的與我對打,那他們的獲勝期望值便會是我的五倍以上,更別說作弊的可能性。
而第一場,五張牌發完,我已經有了簡單的同花(五張同花色),不過他們最終卻拿出了葫蘆(三條+對子)。
光從最初加注的異常,和最後的樣子,大概已經滿足了我最開始的推測——他們已經打算用作弊來搞我。用看起來不錯的牌來吸引我進入,再慢慢加注,一次收走。
如果每場都和他們這樣打,那不用到規定的場數,我就會損失兩三倍的娛樂場的入場費。這也就是這個場數規則的陷阱,強迫打的幾場光看底注加起來確實不會很多,但一旦決定加注獲勝,就會輕易超過想像中的價錢。
「————(果然,是打算對我下手呢……接下來我拿到的牌大概都不會小,用以吸引我繼續加注下去。最後再收走,這途中可能會稍微讓我贏幾個小的,但總體一定是往下滑的。)」我黑著臉看著牌桌。
第二場,我收到了10一對。這也算是能用的牌。
「棄牌。」我果斷的將牌向前一丟。
「诶?這麼果斷啊。」虎哥的露出笑容,說道。
「棄。」「放棄。」「不要。」「棄。」與此同時,另外四人也直接棄牌了。
「唉呀,兩張十啊,這不是很棒嗎?你看看我們的牌,都是些爛牌耶!」
(就正式比賽來說,蓋牌後,別人是不能翻來看的,因為這會影響推算對方詐唬和習慣。不過這種場合根本不用在乎,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讓我繼續遊玩下去。我不需要受到他們的誘惑,只要慢慢棄牌,到一定的場數就行了。就算他們真不讓我走,這樣一直輸底注也能將時間拖長,等到熟人過來帶我走。)
在第一場過後,他們作弊的可能,我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第二場還露出爛牌,想讓我動搖,殊不知,旁邊那些光是拿爛牌的還來加注本身就很不合理。他們都是一夥的,就算每次只挑出一人來與我加注對戰,也能必勝。但卻全員陪我打,相當不合理。
總總幾點,我已經能確立他們作牌的可能性極高了。那麼,我就按照計畫,慢慢的棄牌,以最少的損失達到拖離戰場的目的。更好的是,延長時間到我認識的人來,只要不是一個人,對方就無法輕易包圍。這裡的人肯定也不會輕易允許多人混戰吧。
接下來的基本上就是棄局或拖長時間。而他們的戰術也從最開始給好牌加注,換成等公共牌翻出,讓我相信能勝利後再加注。
基本上,他們加注的瞬間我就會棄牌了。當然,也不乏幾次他們已經亮出我必勝的牌,這時我自然也會去贏下去。總之,拖延時間與最少損失,遵照這兩點準則即可。
不久,他們也知道我的打算,開始強制加底注、快速加注。因此我的金額消耗也變的越快了。
過了段時間……
我站起了身,說道:
「好啦,我已經玩到了特定的場數了。我要走了。」
然而,他們根本沒打算讓我走,馬上就伸出手阻攔我,最後直接把我給圍住。
「我虎哥都還沒玩盡興,你怎麼就想走了啊。」
「別開玩笑了,當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嗎?接下來只會是你們贏錢,然後怕是要搞個什麼借債,然後不斷的催債,把別人的生活破壞掉。」
「別說這麼難聽嘛……還有,這種業界的手法,別這樣亂說出來。」他露出兇狠的眼神,在脖子上比劃了下。
「唔……」隨後,我的腹部就被打了一拳。
「別開玩笑了,既然我都知道了你們的打算,我怎麼可能還會輕易接受呢。如果是繼續下去,等著我的是損失金錢、尊嚴,甚至被人說是因賭博而沉淪,不值得同情——」
「確實呢,大眾很愛說是啥賭博沉淪的問題,不過其實大多都是和你一樣被逼迫的傢伙呢。畢竟只要到了借貸那環節,就已經不再是被強迫賭博的事,而是欠債不還的問題,最後就連最後可以同情的部分,都被欠錢不還的惡名給蓋住了。」在我還沒說完話時,虎哥笑著說道。
「——所以啊,比起到那時一切屋有,你不覺得,在這裡大鬧一場,會更好嗎?至少,就只是受傷、被搶錢。而不是欠債、被打、失信……」我流露出兇狠的眼神,就像準備殺戮的惡狼一般。
「哦——這眼神不錯啊,反正你看起來也不方便走流程,不如當我的手下吧。」虎哥似乎很重意我剛才的樣子,開心的說道。
「想也知道,我不可能答應的。」
「是嗎……」虎哥露出陰沉的表情,隨後說道:「那就強硬點,讓你賭到輸吧。」
隨後,我的雙手被架住,被強硬的壓在了椅子上。
「接下來由他們幫你拿牌,你只需要慢慢賭就行了喔。」
儘管我試圖掙扎,可旁邊兩個人押著,在旁邊一點的兩人也在遠一點的地方已備不時之需,自己根本就沒法離開和反抗。
「你輸光了呢。」「欠債一萬。」「十萬了喔。」「別人都是十萬起跳,因為這樣才能留一個假希望,不過,對你,就給百萬起跳吧。」
隨著時間過去,我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了。這些都是中途想反抗而遭到攻擊導致的。
「如果你答應當我小弟,這些錢我可以一筆勾消喔。」虎哥貼進過來,說道。
「人…終於來了啊……」我無力的說道。
「蛤?」
碰————
沒等虎哥反應過來,較遠的那兩個小弟就被打倒在地了。
「力克、凱特……」我微笑著看著他們。
「真是的,要搞生意,搞到我的朋友上,你的運氣可真不好啊。」凱特說道。
「是呀是呀。」力克在旁附和道。
「唔……哼,就算你們來了,但他欠的錢已經是定數了,你們無法改變。之後我只要把兄弟都叫來,你們也翻不起什麼浪花。」虎哥強裝鎮定道。
「是嗎?那就叫你的兄弟來啊。」凱特自信的說道。
「哼,別後悔啊!」
「等等,在那之前,讓我們白等也太不禮貌了吧?在你朋友來之前,你就來陪我打幾場吧。價錢吧,底注就一萬開始吧。至於參賽者,就由我和你們打,把那兩個沒倒的加進來,四個人打吧。」凱特如此說道。
「呵,可以啊。(這樣更好,至少保證了在援軍過來前自己的安全。錢什麼的,等處理他們後就不重要了。反正他們也拿不到。)」虎哥答應了這個提議。
隨後,他們四人開始了賭局。而我和力克二人在旁邊看著凱特與那三人開始賭局。
「能站起來吧……」力克問道。
「嗯……不過,他們八成會作弊……」
「沒問題的……」力克說道。
隨後,凱特自信的說道:
「果然,一局一萬還是太慢了,改成十萬吧。從這局開始。」
「可以啊,來吧。」虎哥回道。
「好的,那們債金減十萬。下一局吧。」
「啊?」虎哥疑惑的發出了聲。
「這局是我贏了啊,所以債金減了十萬。」凱特毫不在乎的說道。
「說啥呢!就連底牌都還……」還沒等虎哥說完,凱特就插話道:
「J、Q、K、A、A。」
「?」虎哥露出疑惑的樣子。
「你們三人分別是JJ、QQ和KK,而我的手牌則是AA,這樣,還需要多說嗎?」
「怎麼可能……」
「這沒什麼吧,就跟你們在做的事情(作弊)一樣而已,那麼,最後出的牌是什麼,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你的手牌明明是……」
「別小看,出千之王喔。」凱特露出嘲諷般的笑容。
在接下來短短的五分鐘,凱特每一把都是勝利,我被強制冠上的百萬負債也簡單的就消掉了。
這一幕幕,我都看在眼中。
牢記在腦海之中。
「我…會了……」我發愣般的說道。
「哼,錢啥的我就算了,但今天,我要你們被揍到爬不起來。」虎哥發出兇狠的聲音說道。給他這個底氣的自然是到來的十多個小弟。
「呵呵,力克,接下來就是你的專場啦!我就休息囉。」凱特轉頭看向力克。
「這是自然。」力克帥氣的,朝向那十幾人走去。
隨即,力克五招就打倒一個人,並且輕鬆的躲閃過他們的攻擊。讓人驚訝的是,那流暢的攻擊,每一個被打倒、打飛的人都沒有撞倒桌椅或干擾到別人,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安靜的被打到旁邊。就連扔過來的酒瓶,也完好的接下並放在桌上。
這一幕幕,我都看在眼中。
牢記在腦海之中。
「我…會了……」我發愣般的說道。
隨後,從後方,一個人拿起酒瓶往我這裡奔跑著。
「喂!迷途者!後面。」凱特連忙喊道。
而我無意識,就像是肌肉記憶一樣,自動的,流暢的,無意識的,將後方的敵人甩至地上,隨後將手中的酒瓶完好的放在了桌上。那動作,優雅、流暢,就像是力克的招法一樣。
「迷途者……」凱特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說道:「原來你還會打架啊。」
嗯……
最後,由於沒有太過打擾周圍,也沒破壞場地,算是很安好的結束了這個紛爭。凱特也沒有多拿贏的二十萬元,據他所說:『作弊得來的錢,可不好。』所以不拿。不過後來力克說,這句話是他告訴凱特的,叫凱特不要拿錢的也是力克……行吧……凱特還是那個樣。
隨後,熬夜了一晚的我,很快的就在回房間後睡著了。
——day5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