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睡、乖乖睡,要當媽媽的好寶貝。」
波卡列娃輕輕推著搖籃,褐棕色長髮隨意披在睡衣上、睡衣隨意披在身上,清澈的滿月在城市上空灑下月光幕簾,亮銀月光照映在波卡列娃水藍色的瞳孔、像極了她家鄉那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的水晶湖,在燭光包覆的偌大嬰兒房裡如童話現身。
誰都不會想到深宅大院裡的慈母是滿手血腥的「寒后」——整座城市痛苦的源頭、曾經掌握一切的女人,而現在她的一切全都在搖籃裡,奪走她一切的男人現在正被人拍成電視劇、成為收視率的保證。
「我們都曾經滿手血腥。」
「寒后」波卡列娃輕柔地走出嬰兒房,曾經輝煌光鮮的大廳如今只剩下冷清蕭瑟,巨大的空間和渺小的人兒對比出令人窒息的無力感,即便波卡列娃曾經能隻手遮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波卡列娃的恨源自於時代——她原來是國會議員的私生女,就算沒有光明的前途、好歹也能衣食無虞,然而她在七歲時覺醒超能力、從一個身分特殊的普通人變成國會議員競選連任的絆腳石,在那個將超能力者視為怪胎的時代、波卡列娃會被貼上各種歧視和標籤,除了被迫眾叛親離之外、不免俗地還要被抓去秘密實驗室進行慘無人道的研究,在她被追捕時年幼的心靈迸發出最純粹的恐懼、最純粹的恐懼迸發出最具毀滅性的力量,一百多條人命和整間購物商場被她的超能力凍成大型水晶棺材、史稱「冰棺事件」。
扭曲波卡列娃的痛苦並非實驗、是所有人都將她當成怪物,隔離、消毒、生化隔離衣、稱呼她為「那個東西」……實驗人員的種種行為和暗示都將她對歸屬感的渴望轉化成強烈的恨意。
那時的波卡列娃還有著一絲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