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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們是怎麼回家的感到不解。
更仔細地說，是「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勇氣能捱到回家」而難以釋懷。她自己也不怎麼記得──或者是暫時性地遺忘，因為那實在太羞人。
被眾人盯著看的次數不算少，畢竟開會或報告的時候，每雙眼睛都會鎖定在她身上；只是這次絕對是特例，她很少會這麼慌亂的。
多虧郁萱沿路上一直在啜泣，害得每個經過她身邊的路人都把目光放在她們身上。走路的時候是如此，搭捷運時也被注視著，甚至是買鹹酥雞的時候也被老闆問了幾句，她當然沒把事實告訴他，只用了幾個模糊的字句敷衍過去。
老闆肯定是看到郁萱在哭，所以才多送了一包她們沒點的魷魚，而且最後算的總價好像還打了九折，不是她預先加起來的金額。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嗎？她覺得是有那麼微妙的不同，但總之是拿到了好處。
殊不知那些眼淚並非是悲傷之下的產物，而是過於高興而止不住的情緒表現。
她們兩個人都很開心，只不過郁萱的動作和內心的激動搭不太上邊──她完全成了樹懶，整個人巴著手臂不放，幾乎沒說什麼話。
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有好幾次她都試著要甩開郁萱，但那種時候郁萱只會抓得更緊，老實說她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到咬人的烏龜；既然怎麼甩都甩不掉，她最後也就看在今天終於說開的份上，讓郁萱盡情地撒嬌。
但是這樣就變成她很麻煩了：左手借給郁萱當樹幹，右手要拿手提包跟三、四包合一袋的鹹酥雞，三不五時還會因為郁萱亂出力而沒法好好走路。儘管克服了千辛萬苦，終於站在家門前──
於是，理所當然地，她沒有手拿鑰匙開門。
「欸郁萱──稍微離開我一下啦──」
她用幾近拜託的語氣哄著死纏住她手的戀人，不過郁萱沒什麼反應就是了。
書翎苦笑，試著用自己的力量把放在包裡的鑰匙拿出來──結果光是要讓手能探進包包裡就沒辦法做到了。她抖了抖左手，本是想把郁萱抖下來的，最後也只是讓郁萱的身體跟著晃動而已。
她又動了幾下，結果依然沒變。她想現在這幅景象要是被房東看到了，大概會沒辦法簽下一張的合約。抖抖抖，她沒有放棄。
「……妳的包拿過來一點。」
似乎是抖抖攻擊奏效了，郁萱總算說了變成樹懶後的第一句話。她把右手伸過去，掛在手臂上的包剛好就在郁萱的手能直接伸進去的位置。
「在夾層裡面。」
她提醒了一下。郁萱很快地就拿了出來，把它插進孔洞裡。向右轉了兩圈半──她很熟悉這個動作，但顯然郁萱完全不是如此。負責開門的樹懶在轉到底的情況下，還想要繼續轉動鑰匙，可見得郁萱還不夠熟悉這家。
門是應聲打開了。郁萱的一隻手拎著鑰匙，準備把它扔回包包裡，但被書翎的一句話攔住。
「等一下，妳先收著。」
她知道該做點什麼來迎合她們關係的變化了。面著臉上滿是狐疑的郁萱，她說：「明天去給妳打一把吧？」
郁萱沒有回答，只是把勒住手臂的力氣又再加深了一點。才快要恢復原狀的雙眼又濕潤了起來，她想制止郁萱哭的話語還沒來得及出口，淚水就開始弄濕她的薄外套，甚至透進她穿在裡頭的內襯衣。
「哇啊啊啊……怎麼還哭哇……」
她是有點頭痛，但還是笑著把郁萱拖進屋子，這時郁萱才肯放手。
她看著郁萱開了燈，往客廳跑去，嘴裡還大喊著「阿鬼──」。總算是從當樹幹的命運中被解放了，不過自己在戀人的心理居然比不上一隻貓的心情很是複雜，所以她沒有很高興。
「妳先洗？我先洗？」
趁著郁萱跑去跟貓玩的時候，她很快地把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訂了明天要看的電影的票，摺好早上收進來的衣服，把等會兒郁萱要蓋的被子從櫥櫃裡拿出來，她腦袋裡想到的全都做好了。
再走出去的時候，郁萱是躺在地上，捧著貓做飛高高的動作。膽小鬼對此似乎是熟悉到不以為然的樣子，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個布偶娃娃一樣任憑郁萱擺布。
如果是她自己來的話，膽小鬼肯定會在三秒內掙脫。難不成貓也懂得要給誰撒嬌？她的心底不禁掀起了這樣子的疑問。
「一起──」
郁萱把貓的肚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接著就是塞了進去，恣意忘我地吸氣又吐氣。在郁萱這類愛貓人士的同業中，她們似乎把這個動作稱為吸貓。貓身上的確有某種特殊的氣味，她承認她也喜歡那個像蜂蜜蛋糕的味道，只是她不會這麼著魔。
膽小鬼的臉向旁邊轉了一下，正好和她相視。「我習慣了。」她能感覺到膽小鬼彷彿在說著這句話，不一會兒又別過頭。
她把目光轉到郁萱身上。「浴室太小了，擠不下兩個人啦。」
「蛤──可是我想要兩個人一起。」
終於玩夠了，郁萱輕輕地把膽小鬼放到地上，同時在地上翻了半圈身子。她看著郁萱坐起身子，雙眼依然有些紅腫，只不過看起來好很多了。「兩個人一起一定會很棒的嘛──算了，妳先吧，我來弄等等要喝的。」
嘴上呼著「欸咻」，郁萱像個老人站起了身子。
她想了想，走到郁萱的後面，看好衣襬的位置，伸出雙手，接著就是往上拉。想當然，半張臉被脫到一半的T恤罩住的郁萱發起了抗議：「欸欸欸妳在幹嘛！」
書翎抬高雙手，一氣呵成地把郁萱的衣服脫了下來。身材還是跟以前差不多，而且有比較苗條的趨勢──至少肚子附近幾乎沒有贅肉，曲線很漂亮。真是多虧自己每個禮拜都會挑一天把郁萱抓進健身房苦練，她不禁這麼想。
雙手護著自己的胸前，郁萱走到離好幾步遠的地方，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看，這就讓書翎不解了。
「妳呀，不是說要一起洗？」書翎無奈地說。
「……呃？」
「我說，妳要是不把衣服脫下來，是想打算怎麼洗澡呢？」她臉上掛著微笑，一步一步地逼近郁萱。
她的手搭在林郁萱的腰際，一把將皮帶解開，抽了下來。然後，雙手拉住褲的兩邊，準備下拉──
「好了！」郁萱又忽然慌張地後退了幾步，「我自己來就好了！」
謝書翎看著滿臉通紅的郁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羞澀的反應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很喜歡。「是嗎？那我先進去等妳囉。」說完，她就走過郁萱的身邊，進了浴室。
之後兩個人擠在浴室裡打打鬧鬧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桌上的盤子已經空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油渣跟九層塔。她的杯中還有一點沒加糖的鮮奶茶，只是她已經喝不下了──太飽，她暗想下次不能再因為郁萱撒嬌而買太多。
螢幕上的黑底白條迎來了電影的最末，快活的片尾曲讓整部片更加完整。郁萱穿著短褲和短袖上衣，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沙發的另一邊。
「郁萱──」
她伸手叫了她，而郁萱的臉上先是閃過了疑惑，接著才爬到她的身邊。「幹嘛？妳想要親親嗎？」
和父母親講開也不過是三、四個小時前的事情，她對郁萱馬上就能這麼油腔滑調的轉變感到有點應付不過來。只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不要。妳現在嘴巴那麼油，親起來會很沒情調的。」
不意外地被郁萱白了一眼。「不要就算了，哼。」不親親，郁萱倒是很自然地躺在她的身上，頭放的位置剛好是她的肚子。
書翎把手伸到身後，摸到一個方形的盒子。片尾曲似乎是結束了，音樂從搖滾變成了只有樂器在演奏的爵士樂，曲風緩慢而柔和。
她輕輕地把盒子放到郁萱的胸上。
「要給妳的。」
郁萱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向她，而書翎報以一個微笑。
「幫我開。」
「好、好。」
遵照著郁萱的指示，她熟練地打開盒子。她選了很久的戒指終於第一次出現在郁萱的面前──那是只低調但不失美感的戒指。她拿起它，抬起郁萱的左手，問著：「要戴在哪一指？」
「……中指。」
她替郁萱戴了上去。推到底時，寬度剛好與手指一致。郁萱馬上就把手舉的高高的，在夜燈的橙光映照之下注視著那只戒指──她的眼神看得是如此專注，以至於書翎也跟著憋住了氣。
在下一個瞬間，郁萱坐起身子，轉了半圈，面向了書翎。她們的臉愈來愈靠近，嘴唇最後碰在了一起。
除了柔軟的觸感以外，還有份難以言喻的甜蜜堵塞住心頭。
大家好，我4西瓜人。時間過得有夠快，不知不覺就要期中考ㄌ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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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吸100遍.JPG
創作內容
原創／魔女 (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