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未來到底是能夠改變,還是無法改變的呢?
對於正坐在純白房間中央和對面穿著曲裾深衣的少女下著象棋的白髮女子國師來說,肯定是不行的。
能夠見到未來的她,從未見過未來有所改變。
好比在這兒下棋,她與她的對手會在哪裡下哪一步棋,她與她的對手會在何時說哪一句話,更甚至她與的對手會在幾點幾分幾秒稍作停歇喝下幾毫升的水,只要她能見到,那麼就不會有分毫的誤差。
換個說法,她的人生就像是台播放機,播放著早已錄製完畢、名為未來的影片。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她不需要眼睛,總是閉著。
反正張眼與閉眼所看見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樣的,那麼還有必要張開嗎?
但……有件事情,很奇怪吧?
分毫不差,那是否意味著,未來其實可以改變的,而她自己害怕改變呢?
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這是著名的蝴蝶效應。
指的是在一個動態系統中,因初始條件有了微小變化,而帶動了整個系統巨大的連鎖反應,導致了結果截然不同。
蝴蝶拍動翅膀都是如此了,那麼……在自己已知自己會說出的字句裡,加上不同於預錄好的影片中所播放的字句呢?
她不知道,因為她從未試過。
但更正確來說,或許並不是從未試過。
在能力還沒有成長到能看清楚與自己相關的一字一句之前,肯定是有試過的吧?
尤其是年輕的時候,感性肯定是大於理性的,一定會有很多很多想改變、以為能改變的事物吧?
可是,不行。
未來並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有所改變,會死的人就是會死,想留的人無法強留。
時空收束。
未來慘忍的告訴她──不論妳做什麼都不會改變。
或許就是這樣,所以她放棄了吧?也是因為放棄,自身的能力才會成長茁壯。
現在,只要是離她很近的事情,她都能夠看見全部的面貌。
至於她看不清楚的那些,好比核彈事件、好比伊千里事件,沒有任何一個,結局與她所知有所不同。
世界不斷的向她述說,未來絕對不會改變。
沒有人能逃得開它的掌握。
不過……不說大方向的,小方向的改變,算不算改變呢?
比預錄好的影片多說一個字、少說一個字,是相當簡單的事吧?
如果做了,能算改變嗎?
「輪到我了對吧?車5平2。」
她走出了腦海之中見過的那一棋步,分毫不差。
是否腦中小小的反抗思想,也是未來中的一部分呢?
她的能力,某方面來說正是她放棄了改變所換來的,所以她不可能對其進行背叛。
一來一往間,雙方下了三十著棋。
坐在國師對面、身著曲裾深衣的少女獲得了短暫的喘息。
「呼……呼……」
十分鐘十著棋,她的時間一直是用好用滿的,現在過了三十著,多了十分鐘。
但是……這並沒有太大用處。
棋局以來到了尾聲,盤面上,黑棋十一枚而紅棋只剩九枚。
持紅棋先攻的白梅香陷入了劣勢。
當然,象棋並不是單靠棋子數量決定勝負的遊戲,
可現在,就是這麼的一面倒。
使用雙馬叫將宣告了失敗,位處己方的炮被對方的車給盯上,不動不行,動了也沒機會可尋。
白梅香放下手機。
感受到深深絕望。
「呼……呼……」
比賽至今已超過了三十分鐘,在高強度的棋局碰撞下,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
不管是棋局上的,還是棋局外的。
說到底這並不是一場棋力的比拼,而是預知能力的對決。
國師,並不精通象棋,但在不知由誰書寫好的未來劇本中,她卻是必勝無疑。
很奇怪吧……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完全不用思考的下棋,結果卻是無敵。
那樣預知的能力……也外掛過頭了吧?
比起預知,不是更像覆寫嗎?
並非是知道未來會變成怎樣的能力,而是讓未來必定只能如此的能力。
超超能力者呀……
白梅香,不是那樣的貨色,只是普通能力者的她,僅能預知五秒內的未來,即便靠著非正規的手段延長,也只不過是拉到五分鐘而已。
五分鐘……
她知道輸了,她知道已經輸了。
但是……
她還沒有放棄。
大方向的擊破是不可能的,那麼小地方的擊破呢?
要投降,隨時可以。
但在對方的預知之中,自己是在這一著、下一著還是下下一著棋認輸的呢?
如果和對方的預知有著些許不同,能否算上既輸又贏呢?
「呵呵……」白梅香苦笑了一下。
簡直是精神勝利法。
「炮八平七。」
垂死的掙扎,仍是掙扎。
「車2進2。」
不可能失誤的,這個下法,與預知的一模一樣。
兩人的預知,皆是。
該認輸了……
白梅香以指輕觸了己方剩下的那一隻炮。
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地方可以跳。往上走的話帥會被車吃死,往右走的話帥會被炮堵死。
四處全是敵人,對方的將領亦蓄勢待發,隨時可以拔劍,衝向敵營,取敵方將領之首級。
拖延下去,仍是失敗。
「炮七……平六。」
「砲9平6。」
碰轟──又一輪的交手,敵軍大砲摧毀了城牆,連帶殺死了王的護衛,攻下了最後的防線。
皇城之內即便勉強繼續血鬥,最終也只是自家將領被敵方斬首的結局。
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而且白梅香的體力也支撐不住了。
她輕觸一下手機,最終仍是沒有將它拿起。
「妾身……認輸了。」
面對對面的行禮,國師也回了一個較淺的禮。
遊戲結束。
「這一切,和您所見的,都一樣嗎?」
想必,是一樣的吧?
可是國師卻不知為何的這麼說了──
「我不知道。」
「是嗎……」
雖然這樣的說,但也是在已知未來中的自己,這樣的說了吧?
「打擾了。妾身……該離去了。」
「等一下。」
白梅香原想收拾棋盤,卻被對方給阻止了。
「下了一盤好棋,妳應該累了吧?收拾這點小事,我晚點再請人處理。會好好的送回去給妳的,不用擔心。」
「怎好意思麻煩您呢……」
「不麻煩的,而且,我有一點想再看看這盤棋。」
白梅香看了棋盤一眼,收回了手,「明明是已經看過了千百萬遍的棋盤,您仍想看嗎?」
國師輕點下頭,「是啊。因為這些東西總會不斷的提醒我,未來,無法改變。」
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這樣啊……」
在這場對決中輸得徹底的白梅香收起手機,緩緩站起了身。
「那麼妾身,就先退下了。」
「妳的臉色相當蒼白,要不要再坐一下,或是讓我請人幫忙?」
「在妳的預知中,妾身是那麼軟弱的人嗎?」
國師微微一笑,「勇於挑戰未來的人,怎可能軟弱呢。」
「即使無功而返?」
「即使無功而返。」
這下換白梅香回以了一抹微笑。
微笑結束,她轉過身向前了幾步,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稍稍回過頭。
詢問道:「總是能見到不變未來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呢?」
國師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回應道,「相當的無聊。」
因此白梅香的笑容也擴大了幾分,「也許妾身應該慶幸自己的預知能力並看不見不變的未來。」
也許結局真的都是既定的,但自己走了過去與被它拉了過去,感覺就是不一樣吧?
離去前的白梅香,留下了最後一句。
「妾身還是相信,未來……能夠改變。」
純白的房間中,國師靜靜的坐在那裡,面向門的地方,自言自語的這麼說著:
「我又何嘗,沒有相信過呢?」
一次也好,真希望未來能夠就這麼的背叛她一次。
尤其是這個國家,會被毀滅的這一未來。
她低下頭,輕輕的碰觸了一下棋盤。可惜未來就像這盤棋,絕不可能有一絲的改變。
「!」
不知為何的,有一股衝動如同閃電般席捲了她的大腦。
張開眼睛,緩緩地張開眼睛。
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盤棋呀!
不過,不可能改變亦不會改變的吧?
所有的棋步都和她所見到的「未來」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一手的不同。
「!」
不一樣!?
為什麼會有一手不一樣?
位於九的線上,那隻紅方的士兵,向前了一步。
兵九進一……這著棋,並不存在於她們的對局之中。
作弊!?
在其中的一著棋中,偷偷的多動了一步。這事,做得到嗎?
那麼是何時做的?
在最後收拾準備收拾棋盤的時候嗎?可是,不對……那時的她還沒有碰到棋盤。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國師清楚,因為她若有碰到棋盤,必然會有聲音。
即便究極細小,對於習慣閉眼體會世界的她來說,也絕對不可能錯過。
那麼是……
在對局的期間,某一手棋中,以左手和右手,分毫不差的……進行了落子!?
如果差了一毫秒的話,國師有信心能聽出來,但在對局的途中,她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異常。
兵沒有動,在象棋之中應該不是什麼異事,由她所執的黑子也有兩隻卒,從頭到尾都沒動過。
正因如此,才被騙了嗎?
對方預知了在未來之中沒有棋子會經過小兵偷偷前進的那一格,因此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嗎?
對方的預知能力只有五分鐘而已,到底是在哪一步執行的,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啊啊……不過跟最重要的那件事比起來,這些都顯得不再重要了。
「未來……竟然被改變了。」
她瞪大著張開的那隻眼睛,不敢相信。
分毫不差,敗給了分毫不差。
預知,真的擊敗了預知。
雖然不知道這樣微乎其微的小小變化,能夠產生怎麼樣的改變。
但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都能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出現龍捲風了。
一隻紅色的小兵前進了一步,風暴絕對不容小覷。
「呵呵。」
國師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好像……有那麼一點的值得期待。
到底是蝴蝶的翅膀比較厲害,還是時空收束的收束比較厲害呢?
未來,無法改變。
但她又何嘗不希望,未來能夠改變。
再次的閉上眼睛,國師在心中默默的想──
希望下次再張眼時,能夠看見的是一幅從未見過的光景。
*
離開了純白的房間,走在裝飾繁華的走廊上。
巴洛克式的柱子,大紅的地毯,真難想像剛剛所在的那個房間與現在的這個走廊,是在同一個地方。
白梅香看了一下前方。
奇怪,剛剛來的時候,這個走廊感覺有這麼的長嗎?還有這個空間,原來並不是正的嗎?
「哎呀。」
歪斜的地板讓她跌了一跤。
好在有人扶住了她,使她沒有跌倒在地。
「謝謝。」
白梅香站起身,和攙扶她的人道了聲謝。她想應該是這屋裡隨處可見的黑衣人吧?但那人的臉龐,好像有點眼熟。
「夫君?」
不可能吧?
白梅香今天來,並沒有告知過他。
怎麼想都只是幻影而已,是因為有些疲勞的緣故吧?
「辛苦妳了。」
但是該怎麼說……
這個幻影,也太有實感了一點。
白梅香伸出手,想去觸摸。但一想到若是眼花搞錯的話……白梅香就停下了手。
然而那個人卻代替她,完成了她的心願,牽起她的手,觸碰自己臉頰。
「真的……是你?」
那人回答,「真的,是我。」
「夫君……」
那個人──空之上予以了白梅香一抹微笑。
接著說道,「還有其他的人,也過來了。」
「其他的人……?」
白梅香定眼一看,傾斜的地板好像正了些,走廊,也沒有那麼長了。
在走廊的那頭,有兩位女性快步的走了過來。
明明日與伊千里。
「為什麼……你們都在這裡。」
明明日率先回答了她,「還問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梅香姊姊在這裡嗎!」
然後一旁的伊千里點了點頭,「所以我們也在這裡是很正常的。」
「可是……」
最後是空之上,「就算白梅香一人出門的情況是很常見的,但都特地淨身再出門了,多遲鈍也該發現的吧?要騙過明明日還行,但要騙過我是不可能的喔~」
「為什麼只說我呀!」莫名被標籤的明明日抗議了一下。
「哼哼,因為我也不可能吧?」伊千里不知在得意什麼的插起了腰。
「千里小姐才沒資格說吧!明明連冰箱裡的蛋要小心保存是因為一個不小心會孵出小雞那種鬼話都還相信。」
「咦……那個……那個是……」伊千里縮了下去,伸手遮臉,卻遮不住紅透的顏色。
白梅香看著那樣的他們呵呵的笑了起來,甚至有點笑出眼淚,「抱歉,所以……你們一直都在大廳等我的嗎?」
「是啊。」空之上回應了她。
「那麼……夫君應該也知道妾身今天前來的目的了。」
「八九不離十是想挑戰國師吧?」
白梅香微微低下了頭,「嗯。抱歉……妾身,沒能成功,沒能為夫君奪回被限制的自由。」
明明日與伊千里愣了一下,他們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只是知道她就在這。
奪回自由……沒有想到是身負這麼遠大的理由。
看著自責的白梅香,伊千里張開了口,「有超能力的話是很方便,但沒有的話也不是那麼要緊的吧?」
雖然她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這麼的說,畢竟她受限制的理由和空之上不同,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好在空之上也是同意。
「確實我也習慣了呢~」
但看見他的表情,僅存在於一段短短時間中卻難以遮掩的無奈表情,伊千里似乎明白,為什麼白梅香會想挑戰國師,試圖奪回空之上的自由。
的確……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呢。
她從明明日那邊聽說了空之上被嚴格監管了一段時間,還因為調查的緣故被耽誤了不少光陰,或是換個詞說──青春。
好在後續的監視者明明日是個好人,否則確實很難想像空之上的普通日常會是怎麼樣子。
自己雖是空之上名義上的妻子,但她也知道她是在場最不瞭解空之上的女人。
伊千里悄悄握起了拳,覺得自己應該要再加把勁。
不過或許是勁加過頭了,伊千里再度臉紅了起來。
(倒也不是因為自己是名義上的妻子什麼的,只是因為、只是因為……自己是天下第二所以不能輸給其他傢伙!──對,一定是這樣!)
她用自己也知道不合理的奇怪論點試圖抑制身體的炎熱,效果顯然不是很好。
畢竟自己現在並沒有那麼在意第一、第二啊!
「啊啊啊啊啊啊!」
伊千里不斷地朝自己搧風。
導致明明日驚訝的看向了她,「千里小姐,妳怎麼了!」
「沒事、沒事。比起這個……」伊千里伸手指向前方。
為什麼前方兩人感覺有個結界,能隔開外界一切的聲音,彷彿其他的人都不存在呀!
白梅香和空之上完全無視於一旁兩人的反應,只是帶點深情的看著對方。
四周彷彿飄起了夢幻泡泡。
「妾身還能相信……未來是會改變的嗎?」
白梅香空靈的眼眸,竟牽起了宇宙星光。
在那片星光之下,別說男人,連女人都會屈服的吧?
也難怪空之上會說出那麼溫柔的話語──
「想相信的話就去相信吧,至少,我願意相信。」
好亮。不僅閃光,還有另外一種無法直視遠大的耀眼直擊而來。
如果是星光,這一定是恆星級的星光。
認了,明明日與伊千里只能認了。
她們十指彼此交扣,替對方延續了生命,同時交換意見:
「真不愧是……最強的小妾。」
伊千里甚至跪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佔據妻子的這個身份,害你們無法結為連理。」
但隨即又改變了想法,壞笑了起來,「不對,嘿嘿嘿,在法律上我好像才是被承認的那一個。」
「咦咦!」明明日驚了一下,小聲的說,「壞掉了,這個伊千里小姐壞掉了呀~」
就在這個現場飄起了些微混沌,可能要進入奇妙發展之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啊啊啊,找到了、找到了~原來還真的在這裡啊!」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最近才拆掉石膏,但已經能走跳自如的刺刺頭少年萬萬卍。
大夥看向了他,然後由比較近的明明日作為代表詢問道:
「你不是在家休息嗎?」
「哼哼,石膏都封印不住我了,還有什麼能讓我退縮。」
「翻譯成白話應該是因為無聊所以跑到空之上家找我們吧?就算這樣,你是怎麼找到這的呀!」
「喔喔,這個呀~我發訊息問了木蘭。」
「木蘭!?」
為了回答明明日的疑惑,萬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與木蘭用即時通訊軟體聊天的畫面。
「因為我發訊息問了她,所以她就幫我搜尋了!」
「咦咦!原來還可以這樣!?」
在和伊千里的戰鬥中木蘭失去了身體,新的還在製作當中,做為應急處理,她的意識就這樣的被備份在了研究所電腦裡,因此想要和她聊天並不是什麼難事。
更進一步說──透過網路,有電腦的地方就有木蘭!智慧型手機也是。
明明日點頭點頭,「找到我們的部份是理解了,不過好像還有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進來的呀──!」
明明日他們是用白梅香熟人的名義進來的,而且她有「祕密證件」,本來就是國師這邊(政府相關單位)的人。
但萬萬卍不是,他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因此明明日唯一想的到的方式是……
「咻咻咻~咚咚咚~呼嘩呼嘩~啊打~喀噠噠噠的進來的。」
「那是什麼……」
空之上替萬萬卍翻譯,「翻過牆、爬過屋頂、然後從窗戶進來的對吧?」
「嗯嗯,沒錯,不愧是師傅!」
明明日在旁大叫,「沒有什麼好不愧的呀!你還真的是這樣進來!」
噠噠噠噠噠──
伴隨著劇烈的腳步聲,「不要跑──!」
幾位黑衣人衝了過來。
一群人扣除掉空之上,按住了萬卍,逼他低頭,一塊的和黑衣人們說了聲,「對不起~」
黑衣人們明白了萬卍是他們的同夥後,選擇了不再追究。
說到這個追究,原先被押著的萬卍跳了起來。
「對了對了師傅,聽說你家最近很熱鬧,不只伊千里同學,連白梅香同學也搬過去了,是真的嗎?」
「你從哪裡聽到的?」
「學校!」
「♪~」空之上不知為何的吹起了口哨。
這個代表的是……
「不過確實是很熱鬧就是了。」空之上承認一部分的說。
接著明明日笑著補道,「木蘭回來後,還會更上一層樓吧?」
「竟然!」
雖然想想是理所當然,但住滿了美少女的小窩,果然是很令人羨慕與忌妒的吧。
「嗚啊啊~」萬卍抱起了頭,「只有我被排擠在外,我也好想要熱鬧熱鬧呀~」
「那麼今晚來吃火鍋如何?」空之上邀請了他。
「火鍋!?」萬卍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最喜歡吃火鍋了!」
「事不宜遲,這就回家吧~」
在空之上的領頭之下,一行人離開了國師所在的宅邸,回歸了屬於他們的普通日常。
這就是這麼一段「天下最強」的少年,普普通通的生活,順手運用自己的能力解決身旁大小事,偶而會主動的找找樂子,介於日常與非日常之間的──
超能日常故事。
(全篇完)
後話:
原本有點猶豫這篇要不要拆成兩回,畢竟字數有點尷尬 (?) 但最後想想還是決定一次貼了,大放送!這就是最終回嘍!希望大家會喜歡!依照慣例過幾天應該會有一個後記吧?那麼我們後記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