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太陽照常升起——第七章

VOLAS | 2021-12-18 12:02:35 | 巴幣 0 | 人氣 197

連載中太陽照常升起
資料夾簡介
這是先前原創星球比賽的小說,沒選上就放上來了。

  火車行駛在影之界的平原上,它中、末端的車廂在不久前被無數子彈徹底清洗了一遍,現在的車廂內全部都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哪些被子彈擊斃的人所流的鮮血。

  血液噴濺在車廂的各個角落,將整個火車內部染得通紅。

  突然間一對靴子踩中了由血液組成的水塘,濺起了粘稠的紅色水花。

  那人是西里斯,她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劍,挨個檢查眼前車廂中死去的人,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子彈貫穿留著鮮血,橫七豎八的倒在座位上,當然在龐大的技術面前,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

  「三皇子殿下有經過這裡對吧?回答我前面幾車廂有什麼?」西里斯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憤怒的問道。

  「前面幾節是那些富有貴族和商人,最有錢的那種,然後再過去就是卡塔恩的車廂,那是一個單人車廂有著極強的防護措施,是以一個輕型碉堡作為原型設計的。」倖存守衛雙眼盯著西里斯,苦苦哀求道:「這就是我知道的了,你看我身上也有那麼多傷,就快要死了,也沒精力用魔法,能不能用血魔法幫我治療一下?我保證不會再做壞事了。」

  西里斯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收起槍。

  貴族看見對方收起武器,都隱藏不住自己喜悅的表情。

  可下一秒西里斯直接抓住了對方的脖子,將對方整個人朝著車廂外丟去。

  即使是血族,在如此嚴重的負傷情況直接被從列車丟出,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西里斯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她知道和這台車一起出發的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在西里斯眼中他們都是叛國賊,是害自己國家走向衰敗的原兇,讓他們快速的結束掉自己的生命便是她最大的仁慈。

  火車行駛的聲音掩蓋掉了那位守衛的哀嚎,但是個人都知道那個人現在應該因為高速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或者是身體被捲進火車下。

  但那些對於西里斯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她而言殺個人可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為了守衛自己的國家她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國家要她砍下自己的頭顱、要她挖出自己的心臟,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只因為她是護國家族的一員。

  很快,西里斯在下一節車廂看見了大皇子、二皇子還有老國王四分五裂的尸體,由於親眼見過血肉傀儡的樣子,西里斯立馬推測出了眼前尸塊是歐吉爾製作的血肉傀儡,對於褻瀆皇族尸體的罪行,西里斯也沒有能力去審判了,畢竟主要的罪人在不久前被就地槍斃,審判一個私人毫無意義。

  但西里斯不知道的事,眼前這些景象是弗洛哥所做的。如果她知道,那麼她現在估計會更加的憤怒,畢竟她比誰都知道弗洛哥對於家人的愛,讓這麼一個人砍死自己珍視的家人換成是她也受不了。

  西里斯盡量避開擋路的尸塊,朝著下一節車廂前進,目前她的目的便是確保三皇子和朱蒂的安全,於是她趕緊加快腳步朝著下一節車廂前進,盡量不浪費一點時間。

*

  與後方的車廂相反,這節車廂依舊燈火通明,它的墻壁依舊宛如皇宮般光鮮亮麗。

  這裡是火車除車頭外的第一節車廂,此處便是卡塔恩所在的地點。

  但除了卡塔恩之外還有另外一名人類女性在這裡,那人便是弗洛哥的愛人朱蒂。

  「拿槍指著我並不會讓我感到有一絲的膽怯。這位人類女士,我想你應該從來沒有和一個血族正面戰鬥過對吧?」卡塔恩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站著拿槍指著自己的朱蒂,說道:「你的手在顫抖我可以看見,你的心臟正在急促跳動我可以聽見,你的眼神充滿著恐懼我可以感知到。你在恐懼開出這槍我說的沒錯對吧?相信你在不久前也見識到了,你們的子彈無法傷我分毫,而你連自己為何到達這裡也不知道,我說的沒錯吧?」

  「我現在拿槍指著你的腦袋,你一動我就開槍!」朱蒂看著對方說道。

  「你不止一次說過這句話,但從未將它實踐,我想你的記憶應該不會那麼差,以至於不斷重複才對。」卡塔恩微笑,隨後他緩緩站起目中無人的走到一瓶酒旁,將其拿起又走回了自己的作為,過程上朱蒂雖然一直將槍口對準卡塔恩,卻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卡塔恩注意到了朱蒂的生理變化,就像一個草食性動物看著自己面前不斷盤旋的猛虎一樣。

   「你還是沒有開槍,我想拿槍應該沒有壞才是。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敢扣下扳機呢?」卡塔恩悠閒地開啟紅酒的瓶蓋,將酒水倒入桌上的高腳杯中,隨後他高舉杯子說道:「血之國最上等的紅酒,即使是貴族要花一筆大價錢才能拿到。據說它們之中最貴的可以買下一個小型工廠還有裡頭的員工。但很可惜這酒並不好喝,對我而言它難喝至極,光是看見就令我反胃,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將它視為一種上流象征,特別是歐吉爾,我真搞不懂他,那個人裝模作樣的想要融入周圍的人,卻讓自己顯得像個宮廷小丑。」卡塔恩嘗了一口紅酒,露出了一副很難看的表情,接著看了眼朱蒂。

  「被動。」朱蒂說道。

  「重複同樣的一句話不會為你帶來任何幫助。」卡塔恩說完,便將高腳杯中的紅酒灑向朱蒂。

  此舉嚴重驚嚇了朱蒂,讓她對卡塔恩開出了一槍。

  可卡塔恩利用紅酒製造的視野盲區,側身閃過了子彈並拿起了自己的拐杖。

  緊接著他的右手握住拐杖的末端向外拉,瞬間拔出一把反射銀光的劍。

  隨後他極限躲開朱蒂的第二槍,大手一揮用仗劍劃傷了朱蒂持槍的手。

  疼痛使得朱蒂鬆開了手,槍械掉到了地上。

  卡塔恩不給對方機會,對著朱蒂的胸口就是一記踢擊,血族的力氣本身就比人類佔優勢,更不用說是對力量相對較低的女性了。

  朱蒂被這擊的衝擊直接踹飛到了墻上,墻壁則原封不動的反彈衝擊到朱蒂身上,這麼一套下來朱蒂的身子直接倒在了火車的地板上。

  「光之界那頭的人或許連這傢伙也沒見過吧?」卡塔恩走到朱蒂的槍械面前,躬身準備撿起槍械。「畢竟你們的科技水平還沒發展的這麼快,看你使用它的樣子就像是看一個猴子在畫畫一樣,雖然可以做出一幅圖,但能力並未如人那般精細。」

  而就當卡塔恩的手即將觸碰到槍械的那一瞬間,朱蒂拿出兜里的一瓶藥水直接朝著卡塔恩扔去。

  卡塔恩伸手抵擋,卻發現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膚全玻璃瓶裡裝著的水所腐蝕了。

  「教宗國用於驅趕影之界生物的聖水威力如何?我就知道在血之國需要這種東西,所以我之前在教皇的地窖內拿了一些。」朱蒂緩緩站起,看著一臉驚訝的卡塔恩得意洋洋的說道。

  「教皇嗎?那個叫德沙恩的傢伙?」卡塔恩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聖水,接著說道:「那隻不過是個可悲的喪家之犬而已,一個將自己精美包裝起來的利己主義者,將一切行動用於滿足自身毫無意義的所謂信仰,就像一個脫軌的列車。我早就知道是你們殺死了他,畢竟多數派雖然在國內的暗處呼風喚雨,但是還沒有那個能力影響光之界的國家,更別說暗殺他了,不過無妨,畢竟德沙恩這枚棋子遲早會被我榨乾最後一點價值,然後丟棄。」

  朱蒂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卡塔恩,接著拿出包裡的數枚小炸彈並一一點燃朝著卡塔恩扔去。

  一枚炸彈飛到了卡塔恩拿著手槍的手旁爆炸,疼痛使得卡塔恩立刻鬆開了手。

  而其它炸彈同時在卡塔恩面前爆炸,爆炸產生的火焰與衝擊讓他打消了撿回掉落手槍的念頭,轉而以手捂臉,迅速向後退。

  與此同時,一枚炸彈飛到了一旁桌上的紅酒瓶旁,並將其炸個粉碎,朱紅的酒水像煙花一般噴濺開來,一部分的酒水灑到了朱蒂身上,染紅了她的衣服。

  朱蒂趕緊撿起掉落的手槍,將瞄準具對準卡塔恩扣下扳機。

  隨著一聲巨響,子彈出膛,正中卡塔恩的左手手臂。

  鮮血從子彈打出的孔洞中噴濺而出,落到了地上。

  此刻,朱蒂發現一旁流動的紅酒竟然穿過了卡塔恩留下的血液。

  更準確的說,卡塔恩落下的血液沒有和紅酒混合在一起,而是維持原樣,流動的紅酒從血液的一段留到了另一端,而那種流動形態就像是流動路線的血液不存在一樣。

  「好在我躲得快,要不然我的頭就開花了。」卡塔恩握住仗劍,朝著朱蒂發起了突刺。與此同時他用血魔法操縱者地上滴落的血液,和自己一起朝著朱蒂的方向移動。

  朱蒂連開數槍,但都被卡塔恩敏捷的閃過,此時的她手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也來不及裝彈,無奈之下她只好拿出腰間的佩劍抵擋卡塔恩的攻擊。

  可朱蒂的力氣完全不是卡塔恩的對手,這波劍鋒的對撞輸的只能是朱蒂。

  而朱蒂不知道的是,在卡塔恩的腳邊有一攤從他手中流出來的血液,從門縫進去往上一節車廂。

  「你的力量是比不過血族的,就連血國皇室的劍術也只能和我平分秋色。」卡塔恩看著飛到一旁座位上的朱蒂,朝著對方心臟刺出一擊。「現在你就和那些犧牲品一起去死吧!」

  「還早得很。」說著,朱蒂自腰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圓球拿在自己胸前,並且一隻手擋住自己的面部。

  卡塔恩一時沒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但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劍就已經觸碰到了那顆黑色鐵球。

  頃刻間,受到衝擊的黑色鐵球在一瞬間對周圍的環境還以最致命的衝擊。

  「炸彈!」卡塔恩被劇烈的衝擊炸飛,身體向後飛直至撞上一旁的墻壁。

  朱蒂則因為靠在椅子上的關係,沒有飛走,但爆炸飛出的彈片很多都扎入了她的肉中,這種感覺不亞於被長矛貫穿自己的身體。

  但朱蒂並未因為疼痛而停在原地,她利用這個機會拖著自己接近殘廢的身軀裝彈,艱難站起將槍口對準跪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的卡塔恩。

  「不准動!」朱蒂撕心裂肺的吼道,完全沒注意血液已經從自己的口鼻中流出,或者說她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去在意。

  「你膽敢扣下扳機?」卡塔恩無視了對方的警告,伸出手嘗試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仗劍。

  可他一動一顆子彈就直接打碎了他的手,看著自己裂成兩半的右手卡塔恩知道這回朱蒂是認真的了。

  他觀察了一邊周遭的局勢,發現自己身處於車廂中相對靠車頭的位置,而朱蒂則站在通往第二節車廂的門前,照理來說第二節車廂的人應該已經被多數派全部掃射而死了,沒有任何的人能夠幫助卡塔恩,但那也只是照常理來說。

  「等等!我投降,我投降。」卡塔恩雙手舉高跪在地上,盡量收斂注自己的危險氣息,生怕下一秒驚動了朱蒂讓對方給自己腦子上來一槍,他可不想吃吃看子彈的味道。

  「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朱蒂憤怒的說,看她的眼神仿佛就要直接扣下扳機。

  「等等!我是說真的,你的盟友弗洛哥就在車上,照這個情況他很快就會到這節車向來,到時候我就沒有任何勝算了,當然現在也是,我已經輸了被徹底擊敗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卡塔恩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向朱蒂求饒,可眼看朱蒂並沒有為自己的話語所動,他接著說道:「聽著,如果你現在殺死我的話,這輛列車將會不停行駛,最終被那些暴徒們給炸斷鐵軌導致脫軌,到時候你和弗洛哥都無法生存下來,但我知道火車駕駛室的密碼,我可以讓整列火車停下,你們將不會死在這次的脫軌事故中,而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法離開這裡,這是雙贏,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對吧?」

  「我說了我不會相信你!」

  「好吧,是我的錯,如果你覺得我的語氣或者是用詞有些敵意的話,那麼請把它當做一個想要活命的喪家犬的卑微請求,我只是想活下來。你或許想要殺了我,但在這之前請先想想,如果我失去了權利,那麼我也和死亡沒有什麼兩樣了,還留有一口氣像個走到生命盡頭的枯木一樣苟延殘喘的留在這個世上,我想這對你而言也是和你目的差不多的結果,請你聽從我的建議。」

  「給我住口!你的話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我不會相信從你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個字。」

  「我想也是,畢竟我從沒打算說服你。」

  「什麼?」

  話音剛落,位於第二節車廂貴族們的尸體像是潮水一般撞破了連接二人所在車廂的門,並在瞬間撲向了朱蒂將對方撲倒在地上。

  而此刻,朱蒂已經失去了自己差點付出生命換來的威懾。

  「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無法說服你,但我也知道你沒有那個膽量朝著我的腦袋扣下扳機。」卡塔恩緩緩站起,對著架注朱蒂的血肉傀儡發號施令,讓朱蒂這個人搬到自己的面前。「你沒有殺過人對吧?差一點就被你給殺死了,這真是恥辱。」

  面對這種情況,朱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看著掉在一旁的手槍,怎麼也無法將它拿起,而這一次她再也沒有機會拿起武器了。

  卡塔恩操縱者血魔法從朱蒂的傷口抽出血液用於治療自己,而他身上的傷口也在儀式進行時漸漸恢復。

  「被一個人類打成重傷可真是奇恥大辱!你這該死的雜碎竟敢對我拔刀相向?也罷,你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恢復完的卡塔恩對著朱蒂的腰就是一擊,他的利爪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身體,緊接著血肉傀儡放開手卡塔恩藉此將朱蒂朝著火車的另一頭甩去。

  「朱蒂!」遠處,弗洛哥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第二節車廂,但他剛到的時候就撞見了朱蒂被卡塔恩扔出的那一幕。

  眼看弗洛哥提劍朝著自己走來,卡塔恩不慌不忙的唆使著血肉傀儡朝著弗洛哥撲去,以此阻擋弗洛哥的前進。

  「三皇子,和自己的家人相處的還好嗎?」卡塔恩雙臂敞開像是在迎接人一樣,嘲弄弗洛哥。「那可是你和家人少許才見到的一面啊!可不能浪費這大好機會你說是不是?」

  不一會,弗洛哥將眼前的血肉傀儡一一斬碎,以他的劍術對付這些傀儡更本不是問題。

  「卡塔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弗洛哥舉起劍指著對方露出血族獠牙的怒吼,那是血族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表情。

  「債?什麼債?我只不過是和往常一樣在利用這些工具而已,這世上那有要賠償工具的道理?倒是你破壞了我構建的鏈條我倒是要讓你付出債務。」

  「你這傢伙難道不把其他人當做人嗎?」

  「你難道想從我這邊得到一些在你意料之外的回答,以此來安慰你那顆可悲的靈魂嗎?真是可笑。」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任何希望。」

  「那當然。自卑的王子,你和我身後這個不敢下死手的可悲人類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就像一個躲在遠處看著自己家園被燒毀還不敢上前的喪家之犬一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眼前所珍愛的事物化為灰燼,然後再燃盡的灰燼堆中抱著殘垣斷壁痛哭流涕。」

  被卡塔恩這麼一頓嘲諷,弗洛哥怒不可遏。

  他緊握住手中的劍,露出兇惡的利齒,雙眼不滿血絲,仿佛就要瞪穿對方的眼睛一樣。

  而遠處,朱蒂倒在一旁看著弗洛哥和卡塔恩,她想要上前幫忙,但現實情況卻讓她力不從心。

  她感覺自己四肢末端正在漸漸變得冰冷,自己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緩慢,眼中的景色漸漸變得迷幻,她的身體正在告訴她,她要死了。

  可在死前,朱蒂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在不久之前所看見的奇妙景象,那便是紅酒像是被傳送般穿過了卡塔恩的血液,再結合自己突然被傳送到這裡的經歷,朱蒂稍稍推測出了對方特殊魔法能力的大概。

  她看著弗洛哥,用盡自己最後一口氣。

  「弗洛哥——!那傢伙的能力能夠折疊空間,他的能力能夠讓物體傳送!我剛才看見了,看見了他能力的皮毛。」

  話音未落,一顆冰冷的子彈穿過了朱蒂的眼睛,打穿了她的大腦,腦漿混合著血液從她的後腦勺飛出,染紅了朱蒂身後的一小部分。而開槍的人正是卡塔恩。

  朱蒂——死亡。

  「朱蒂······」弗洛哥無力的說道,他的整個身體搖搖欲墜,就仿佛失去了重心一樣。一遍遍呼喚著自己愛人的名字,可對方無法給予任何回應。「對不起,我······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我是個廢物,我······」

  「你好像很在意這個人類,他是你的愛人嗎?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大腦被打穿怎麼也活不了,不過我還蠻佩服她在那種情況下也能說話就是了。」

  弗洛哥雙眼注視著卡塔恩,身體的力量在那一刻全部都回來了。

  隨著一聲怒吼,弗洛哥提起劍刃朝著卡塔恩砍去。

  頓時間,刀光劍影,兩把鋒利的鐵劍高速運動,形成了一個由利刃環伺的小心風暴。

  刀劍的主人聚精會神,揮舞著它們朝著自己的敵人砍去,就連一個小破綻都不放過。

  突然,弗洛哥抓住了機會,對著對方的胸口就是一刀,鮮血即刻飛濺而出。

  卡塔恩也沒因此斷了節奏,他立刻發動自己的能力。

  隨後卡塔恩朝著空中飛濺而出的血液揮去,可命中的確實弗洛哥的腰部,更準確的說是皮下的腰部。

  因為弗洛哥親眼的看見自己腰上的皮飄在半空中,而自己卻受到了卡塔恩不知那來的鐵劍的攻擊,而自己原本應該要有皮的腰曝露在外,而有一部分卡塔恩的血液飛濺到了他的腰部。

  緊接著卡塔恩加大力道,將弗洛哥的腰和腹部一同劃開一個大口子。

  鮮血緩緩從傷口流出,弗洛哥捂著傷口不甘的靠在一旁,最終體力不支的坐在地上。

  還沒等卡塔恩追擊,他的眼前瞬間出現了一把飛刀劃開了他的一隻眼睛。

  「啊!」卡塔恩捂著自己那顆再也看不見的眼睛,朝著飛刀飛來的方向望去,說道:「我早該知道是你,看來讓歐吉爾拿傢伙去殿後也沒有什麼辦法呢。」

  「西里斯?他殺了朱蒂,這個混蛋他」

  「我知道了弗洛哥,你先顧好自己,接下來的交給我。」

  「不,我不能就這坐在這。」弗洛哥捂著自己不斷湧出血液的肚子,扶著墻壁嘗試站起來,但很可惜的沒有效果。

  「給我坐好!你的身體要是在劇烈運動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內臟會不會被甩出來。」

  面對西里斯的勸告,弗洛哥點了點頭就不在站起。轉而將自己的身體拖拽到一旁的椅子後方,手裡拿著手槍準備伺機而動。

  此時的弗洛哥比誰都想衝在殺死卡塔恩的第一位,但是腹部傷口的劇痛每次都會將他從無窮無盡的憤怒中拉回現實,令他好好思考接下來的打算。

  「西里斯,你的劍可劈不斷時代的鐵軌,你和我都一樣面對現狀什麼也做不了,這不是很可笑嗎?」卡塔恩狂笑著說道:「我的工場被你們這些該死的鼠輩所擊潰,本來,我才是那個坐在王座上的人······可你們,算了著不重要,反正你要和我一起陪著這個走到盡頭的王朝一起被埋葬在土裡了。」

  說完,卡塔恩迅速摸了自己流著鮮血的胸口,並將自己沾著的鮮血朝著西里斯的方向甩出。

  接著便是一個箭步衝上前,拿著手中的仗劍朝著西里斯攻去。

  但他的動作在西里斯的一念之間中停下,時間靜止了。

  西里斯抓緊僅存的兩秒時間,朝著對方揮出一刀。

  但西里斯在揮出劍刃後,卻發現對方的胸口突然出現一把劍刃,這種怪事讓西里斯清楚這一定是特殊魔法搞的鬼。

  見時停即將結束,西里斯抓緊機會朝著對方的脖子就是一刀。

  時停解除,卡塔恩注意到了西里斯的攻擊,可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放手了,他的脖子就這麼被西里斯手中的血之劍割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鮮血從頸動脈噴湧而出,可卡塔恩卻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槍,對著自己噴著鮮血的脖子扣下扳機。

  「你的能力讓我還蠻意外的,沒想到我的防禦被你輕鬆破解了,雖然我更本不在乎它的防禦能力。」

  隨著一聲槍響,一發子彈高速飛向卡塔恩的脖頸,但詭異的是下一秒那顆子彈居然從卡塔恩飛濺而出的血液中竄出,並打中了西里斯的腹部,廢了她的一根肋骨。

  「這就是你的能力嗎?還好沒被打中肺部,要不然就連血魔法也不補回來。」西里斯捂著自己的傷口,手裡散發著深紅色的詭異光芒,不一會她的傷口就縫合了,雖然內傷依舊存在,但至少她不用擔心戰鬥到一般失血過多而死的問題。

  卡塔恩笑了笑,一樣用血魔法治療了自己的傷口。

  隨後二人提起刀繼續大做了一團。

  過程中卡塔恩向四周撒滿了自己的鮮血,用於能力的發動。

  在特殊魔法的輔助下,卡塔恩的攻擊就宛如叢林里的暗箭一樣從西里斯的四面八方襲來。

  有時他的劍從上方、有時來自左方、有時則從西里斯的正前方攻來。

  最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卡塔恩不是擊發的子彈,西里斯更本不能知道子彈出現的方向,更不用說躲開了,就算反應過來了不發動時停也來不及。

  就這樣,戰局的優勢又朝著卡塔恩傾斜。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卡塔恩的仗劍和西里斯的血劍碰撞在了一起,迸發出火花。

  但西里斯由於被子彈擊中受了傷,她沒能在這一次的力量比拼中擊敗對手。

  「是你輸了!」卡塔恩架開西里斯的武器,正準備給予致命一擊。卻在眼角的餘光內瞥見了一旁站起拿槍指著自己的弗洛哥。

  卡塔恩立刻停止追擊,轉而把槍瞄準弗洛哥。

  而在這一瞬間是卡塔恩率先扣下了扳機,可命運女神卻在此時和他開了個致命的玩笑,雖然有一發子彈確實的射中了弗洛哥,但並沒有射中致命傷或是讓他不能繼續瞄準,更加要命的是,那是他轉輪中最後的一發子彈了。

  「忘記換彈了吧,蠢貨!」弗洛哥以堅強的意志和極端的憤怒,忍受著傷口那宛如行走於刀山上的痛苦,扣下了了扳機。

  六聲槍響,六發子彈。

  弗洛哥在及其短暫的時間內瞬間清空的彈夾,一發打中了卡塔恩的左肩,兩發打中了他的肺部、一發打中大腿、一發打中右手,而最致命的莫過於那個橫穿卡塔恩心臟的子彈。

  卡塔恩見狀,狠下心來直接將手插進自己胸口,用血魔法迅速的治療自己心臟的破口,當然這可不是一般的痛。

  災難接踵而至,多數派的車隊已經來到了第一節車廂也就是他們人所在地的平行位置,西里斯見狀立刻臥倒,弗洛哥也因為忍受不了而倒下。

  唯有卡塔恩,他因為剛用血魔法縫補傷口,無法做出過於劇烈的運動,如果他現在像西里斯一樣我到的話那麼他的心臟將會裂開,倒是自己雖然可以再次用血魔法修復傷口,卻不難保證西里斯在這段期間直接奪走自己的性命。

  革命軍的子彈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從車窗外四面八方的掃射襲來,按照常理卡塔恩將會在此刻被射成一個馬蜂窩。

  但卡塔恩可沒有因為險峻的局勢而亂了陣腳,他以最大功率發動自己的能力,將空間中的每一處都置換盡量保證自己被集中的次數最少,當然他這麼做在沒有自己血液或者是其他道標的輔助下,更本不知道空間是被怎麼樣切割的,這也就導致了那些不小心漏過來的子彈卡塔恩完全沒有辦法閃躲。

  頓時間整個車廂內亂成一團。

  卡塔恩捂著自己的要害,盡可能的抵擋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

  有些子彈經過卡塔恩能力的影響又飛了回去,直直的打中火車旁車隊的駕駛,有幾量車就因為這個原因直接翻覆,車毀人亡。

  但危機依舊沒有結束,火車在此時正巧行駛到了多數派安放炸彈的位置,頓時間爆炸聲如雷貫耳,火焰像是索命的幽魂一樣從車廂的四面八方朝著卡塔恩飛逝而來,而那些彈片也一樣。

  就在火焰即將吞噬整個車廂的那一剎那,四週的景象變得扭曲,西里斯和弗洛哥都注意到了眼前這奇妙的景象。

  來自世界各地的風景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西里斯可以在這裡看見光之界教宗國正在發生的內亂,也可以看見影之界血之國內的革命軍,還有那個屹立在虛空的征服者。

  隨著更多,西里斯來不及接收的訊息從她的眼前一掃而過,火車連帶著眾人一起傳送到了光之界的一個雪山之中。

  脫軌的列車像是隕石一樣撞入厚厚的積雪之中,西里斯也因為這激烈的衝擊被甩向火車的一角,昏了一小會。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整節車廂已經有一大半被埋入雪中,火焰也在雪的影響不在向外延伸。

  當然她並不擔心自己的生命,畢竟她沒有受什麼傷隨時可以逃出去。

  反倒是一旁的弗洛哥她十分擔心。

  西里斯從反復的車廂中站起,走到弗洛哥的身前對他伸出了手。

  「謝謝你,西里斯。」弗洛哥握著對方的手,捂著自己流著血的肚子艱難的站起,「看看我的樣子西里斯,你就算會熟練地操縱血魔法也無法治療我的對吧?」

  「別這樣說,你先找張椅子坐下,我這樣比較好施法。」

  弗洛哥雖然照著西里斯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在西里斯施法時卻伸手制止了對方。

  「我在列車傳送時看見了,卡塔恩他拖著自己的身體跑到外面去了,去抓他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皇子殿下,我」

  「不要叫我皇子殿下。我已經不是皇子了,這天底下那有一個皇子守護不了自己珍視的一切?我只是一個平凡的血族人罷了。」

  「我知道了。弗洛哥,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別動,這很快,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他跑不遠的。」

  「朱蒂死了。」

  「我知道,但請你看開一點。」

  「我做不到,對不起西里斯,我做不到······」

  「皇子,不,弗洛哥,人終有一死,不管他是誰總有離開的那一天,你、我、周圍的一切都一樣,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但這不是她該有的結局,或許我當初不該帶她來,或許我當初就不該遇見她。」

  「你的手,它斷了,我可以用血魔法暫時幫你接好。」

  「不了,就這樣吧。」弗洛哥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車廂中漸漸失去溫度的朱蒂面前。

  他單膝跪地,用還可以動的那隻手輕輕地將她的眼皮合上,手指劃過如雪一般冰冷的臉龐,愛人早已沒了回應。

  「弗洛哥,你這樣的話會讓傷口擴大,你會」

  「去殺了他。」弗洛哥打斷對方的話,用一個兇狠的眼神看著西里斯。

  西里斯清楚,那是對於卡塔恩的憤怒而產生的眼神,宛如一個憤怒的王者。

  「是。」西里斯對弗洛哥行了一個軍禮,接著拿起武器走出了脫軌的火車。

  外頭的積雪厚到她的膝蓋,這讓她的前進變得十分困難,當然也讓她可以很輕鬆的追查到卡塔恩的去向。

  天空已經漸漸亮起,西里斯可以在遠處的一角看見太陽稍稍透過來的微光,這對她一個血族來說有些溫暖也有些刺痛。

  卡塔恩滿身是血的站在西里斯的面前,腳下的積雪被染成紅色,現在的卡塔恩就算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逃走了。

  西里斯也因為過度的消耗體力,如果她這次讓卡塔恩逃走或者是露出一點的破綻,倒在這片雪地的就會是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卡塔恩不管口中流出的血液,說道:「你摧毀了我所搭建起來的一切,也毀掉了你國家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樑柱,殺了我就沒有回頭路了,這些秩序是整個血之國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

  「然後你將它全部奪走。」

  「不,我只是讓它回到原本主人的手上。」話音剛落,卡塔恩揣起地上被自己鮮血染紅的積雪到西里斯面前,接著發動自己的能力。

  西里斯看著衝向自己不斷通過能力變換位置的卡塔恩,拿出了一把刀割開自己手上的動脈。

  這就是西里斯用於破解卡塔恩能力的方法,在剛才的觀察中她注意到了卡塔恩的能力雖然可以切割空間的,但也僅此而已,他自己並不能改變能量或是物體的流動方向,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一個房間內的東西在主觀上和客觀上不一樣,但一切物理法則都遵循著客觀房間下的樣子。

  西里斯看準時機,在發現自己的血液碰到卡塔恩的一瞬間發動了最後的時停,這是她現在體力能夠釋放的最後一次特殊魔法了。

  在前半段時間內,西里斯將飛散而出的血珠用血魔法連成一條線,最終形成一把通到卡塔恩身邊的扭曲之劍。

  後半段時間她將劍朝著對方的脖子一劃,這一擊傷口深至器官,她已經贏了。

  時停結束,卡塔恩的身體因西里斯的攻擊飛出了一小段距離,他落在了雪地上,已經沒有體力讓他釋放血魔法縫補自己的傷口了。

  卡塔恩緩緩站起,用盡最後一口氣掏出了槍械嘗試換走西里斯,但他的槍卻因為落入雪地受潮而擊發不出。

  「操。」卡塔恩發佈出聲音,但他的嘴唇卻如此說道。

  一發子彈穿過了卡塔恩的心臟,西里斯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基本確定死亡的敵人,頭也不回的躲到了暗處。

  太陽升起了,卡塔恩背對陽光在跪坐在雪地上化為灰燼。

  卡塔恩——死亡。

  可就在此時,西里斯發現了弗洛哥正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抱著朱蒂的尸體朝著眼光前行。

  「等等!弗洛哥,你在做什麼?」西里斯伸手想要上前制止對方的行徑,可剛上前就被陽光灼傷自己的皮膚,嚇得她立刻又縮回了黑暗之中。

  此時的西里斯和弗洛哥已經被一道黎明的陽光隔開了,一旦另一方想要到另外一邊就會化為灰燼。

  「不用了,西里斯,我已經沒有救了,他們都不在了,家已經消失了,對不起我沒法和你一起走下去,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弗洛哥走向陽光,無視陽光帶給他的刺痛。他的身體正在黎明中崩壞:「皇室已經留在昨天了,永遠停在昨天,它們回不來了。這就是太陽嗎?好溫暖、好痛、真是個奇妙的體驗啊,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忍受這種感覺得,朱蒂,這真是溫暖啊,我去陪你了。」

  弗洛哥——死亡。

  西里斯看著化為光消失在黎明的弗洛哥,全身無力的跪在雪地中,她嘗試在積雪中挖出什麼,可得到的只有積雪,當然也只會有積雪。

  懊悔的一拳在雪地中留下了一個結實的烙印,但過不久它又將會被新的雪覆蓋。

------------

  教宗國因為教皇德沙恩的罪行本公佈,整個國家分裂成了兩派。

  一切對外戰爭停止了,聖騎士從外地撤兵,轉而朝著自己的同胞拔刀相向。

  血之國在多數派的領導下將會走向一個新的道路,人們不知道它是好是壞但它將會承載著現在人的希望。

  而在暗處,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一切。

*
  清晨,在血之國首都洛斯達的一間公寓中,西里斯正將公寓內的一些物品收入行李箱之中。

  這個行李箱雖然說是行李箱,但也就一個公事包的大小而已,根本不能裝下多少的生活用品,當然她也不在乎這些東西,畢竟之前她為了尋找弗洛哥,什麼都沒有帶就離開了血之國。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西里斯是葉卡捷琳娜來了,幾天前她曾託付對方幫她買一張通往血之國邊境城市的車票,以及幫她申請一個出盡許可,畢竟現在革命才剛結束沒幾周,邊境的管制相比以往變得十分嚴格。

  西里斯將收拾好的行李合上,走到門旁開門邀請葉卡捷琳娜入座。

  「這裡住的習慣嗎?雖然我清楚和皇宮比差了很多,但我還是想聽聽一個真正在皇宮內住過的人對這裡的看法。」葉卡捷琳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西里斯。

  「還行,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西里斯看著對方說道:「還有,你不要覺得我懷念皇宮的生活,我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露宿野外與夜空相伴,這裡對我而言好的不行。」

  「那就好,我可不想虧待對我們有功勞的人。」說完葉卡捷琳娜從大衣的內袋中拿出一張車票,還有一張印著新血之國徽章的文件,那是西里斯的處境許可。「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今天就要離開嗎?」

  「恩。」西里斯歎了口氣看著窗外說道:「我已經不知道我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了,這裡的每一條街道我都記憶猶新,但它再也不是我所熟悉的樣子,我的國家已經不在了,要效忠的人也已經不存在了,或許在其它地方我可以找到我其它目標也說不定。」

  「也是。」葉卡捷琳娜拿出一個煙斗,對西里斯說道:「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在這抽煙吧?」

  「不。」

  聽到對方的回答,她劃開一個火柴將煙斗點燃抽了一口。

  「現在的情況如何?」西里斯問道。

  「還行,我們正在善後,那些犧牲的人必須要褒獎,而殘黨將會被我們清掃殆盡。」

  「我知道了。」說完,西里斯拿出了公寓的鑰匙交個西里斯,接著站起拿著行李箱走向門口。「這個我不需要了,幫我鎖個門。」

  「嗯。」葉卡捷琳娜站起跟著西里斯一起走出房門,在她鎖上房間後拉住了西里斯的肩膀,說道:「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鑰匙換個房東。」

  在還完鑰匙後,兩人站在了洛斯達的大街上,西里斯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遠處被撤下的血之國皇室雕像心裡滿是說不出的話語。

  「車站往左。」葉卡捷琳娜指著車站的方向對著西里斯說道。

  「我知道,但在這之前我也有些事要做,反正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是嗎?」

  「那帶路吧。」

  在西里斯的帶領下,二人經過了血之國的各色街道穿過國會廣場,曾經這裡屹立著國王的雕像,但雕像如今已經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工人的雕像屹立在此處。

  在以前,這裡飄著象征著皇權的旗幟,但在一切結束後,西里斯站在廣場上和周圍的群眾一起看著它落下,被一個新的氣質代替。

  西里斯站在曾經她仰望旗幟的地點,發呆了許久。

  回過神來後,她們很快到了西里斯此行的第一站,一家開在街角的花店。

  「給我包一束花。」走到櫃檯前的西里斯對著老闆說道。

  「好嘞!包給誰?」

  「戰士。」

  一段時間後,花店老闆拿出了一束鮮美的花朵交於西里斯的手中,西里斯在付完賬後也不多做停留。

  隨後,二人來到了一處墓園,革命結束後有很多人來到這裡紀念犧牲親友,西里斯也不例外。

  她走到一個碑文面前單膝跪下,將花束放到墓碑面前。

  墓碑上頭刻著:「你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永世長存。」

  西里斯看著墓碑,她不單單是在悼念死去的弗洛哥、朱蒂以及里奧納德,還有那個身為護國者的自己,那個為了守護國家而戰的西里斯已經死去了,但後代不會為她修建墓地,畢竟她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沒有會為了舊時代的人修建一個嶄新的墓地,他們自己既是死者也是墓地本身。

  四周很安靜,西里斯可以清楚的聽見角落他人的竊竊私語,也可以感受到從遠處吹過來的冰冷寒風,這股寒風勝過她露宿在外的每一個夜晚的寒冬,唯有那個雪山上的冰冷能夠戰勝。

  葉卡捷琳娜對著烈士碑敬了一個禮。

  敬完禮後她看著單膝跪地遲遲不肯站起的西里斯,她發現西里斯的眼神和當初第一次看見她時已經完全不同,她眼中的火焰已經被風吹熄,再也不會點燃,和這片墓園的人們一起被埋葬在土地的深處。

  「時間差不多了。」西里斯垂頭喪氣的站起,離開墓園朝著車展前進。

  「你還在想那件事對吧?關於三皇子的背叛。」

  「我想不通。」

  「這麼說好了,所有人都想拉住這列朝著懸崖行駛的火車,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所期望的岔路道路是最好的,但列車長只能有一位,弗洛哥給予他的期望就是盡可能的載下更多人,僅此而已。有些人註定坐不上火車。」

  火車的笛聲響徹整個月台,準備打車的乘客快馬加鞭的衝進車門內,西里斯也一樣。

  來到自己車票上寫的座位做好,看著窗外對著自己道別的葉卡捷琳娜,和對方揮手道別。

  火車緩緩的加速,葉卡捷琳娜和西里斯互相目送各自離開自己視線的鏡頭。

  她的頭貼著窗戶,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心裡五味雜陳。

  遠處,影之界的太陽冉冉升起,相比於光之界的太陽它沒有那麼溫暖,但也不會讓血族感到痛苦,更不會讓他們化為灰燼。

  火車順著鐵軌朝向太陽升起的方向不斷前進,西里斯不知道地平線的另一頭究竟是什麼,但火車也不會因為她的困惑而停下哪怕一秒種,它只會不斷前進直到地平線的另一頭,而到了那是它依舊會繼續前進永不停止。

  太陽照常升起

  完。

創作回應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