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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常升起——第六章 下半

VOLAS | 2021-12-18 12:01:34 | 巴幣 0 | 人氣 83

連載中太陽照常升起
資料夾簡介
這是先前原創星球比賽的小說,沒選上就放上來了。

  「光之界的德沙恩那裡沒有任何答復了嗎?」精美大理石製作的辦公室內作者一個蒼老的吸血鬼,他戴著一片單眼眼鏡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戴著同樣黑色的高禮帽,留著長鬍子。此時的他正向一旁玩弄著手中飛鳥的另一位相對年輕的吸血鬼男子問道。

  「是的卡塔恩爵士,我想您安插在光之界的眼線應該是早已離世了。畢竟他已經錯過了數個電報報告的時間不是嗎?或許是被西里斯幹掉了。」回答的人名叫歐吉爾,嘴上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笑容,一旁的光是看著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線人什麼時候培養都行,重點是眼下的多數派,他們已經將我們逼到這步田地了。」卡塔恩憤怒的錘了一下桌子說到:「該死的!這些人一開始躲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等我們將保皇派的勢力剷除之後,他們就在旁邊坐收漁翁之利,我被耍的真徹底不是嗎?」

  「我們還沒輸。」歐吉爾說到。

  「我當然知道。」突然卡塔恩站起來,看向辦公室窗外的城市,說到:「我們的機械守衛還有多少?」

  「不多了,但應付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平民足以。」

  「要是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呢?」

  「那就不好說了。」

  「我會叫人將撤退路線準備好,到時候一旦情況不妙就走,就算失敗我們也要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遵命。」

*

  夜晚的洛斯達在今夜可不寧靜,原本夜如晝的街道在今天暗了下來,因為那些人從房子內走了出來,加入了革命軍,在今夜拿著槍械和其他人一起攻入皇宮。

  他們躲在城市間的各個角落,拿著手中的武器等著每晚都會響徹整個市區的報時聲。

  雖然這段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但每個人都度日如年。不論是多數派還是西里斯一行人,又或者是躲在皇宮內的權貴,這段時間在他們心中變得無比漫長。

  指針照著原先設計好的路線指到了正午,鐘聲一遍一遍的響徹整座城,直至第十二嚮。

  而當第十二嚮結束時,革命軍的指揮官揮著手帶著身後的人一起朝著大皇宮進發。

  金碧輝煌,有著三十分之一個洛斯達城那麼大的皇宮,今晚將被鮮血和火藥重新粉刷。

  西里斯一行就夾在其中一隊裡頭進入了皇宮。

  而就在他們三人從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進入皇宮內時,裡頭早已亂成一鍋粥。

  人們的吶喊聲還有槍聲從四面八方傳到他們的耳中,皇宮內的守衛已經和革命軍打的不可開交。

  西里斯推測卡塔恩手下現在大部分的兵力已經被調至前線抵禦多數派,現在正是將卡塔恩斬首的好時機。

  「你們聽著,」西里斯看著身後的弗洛哥和朱蒂說道:「卡塔恩那傢伙八成躲在王座室內,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很傲慢的傢伙,他不會這麼簡單地逃跑,我們就是要去見他把他拉下王座。」

  「他不會早就從那裡撤離吧?」弗洛哥不解的問道。

  「那裡是什麼?」朱蒂問道。

  「皇宮底下暗藏的火車站,以前是幫助皇室在緊急情況下撤退的。不過不同擔心,一旦火車啟動,皇宮內會有一個特殊的警報,而現在它沒有響起。」西里斯對二人解釋道,接著帶領二人朝著皇宮內部繼續前進。

  但就在他們行動到一半時,西里斯注意到了皇宮走廊暗處有一個詭異腳步聲,緊接而來的便是一聲槍響,西里斯趕忙時停接著召出血之劍彈開攻擊。

  攻擊還沒停止,走廊上方的房頂被不知何時安放的炸彈炸碎,散落的石塊將西里斯與弗洛哥還有朱蒂分開。

  「該死!弗洛哥!朱蒂!聽得見我的聲音嗎?」西里斯看著身後被落石掩埋的走廊,伸出手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移開落石,可落石卡的實在是太緊了,西里斯怎麼施力也無法移動石塊分毫。

  而在,弗洛哥和朱蒂也嘗試著將落石移開。

  「這東西怎麼這麼重啊?」弗洛哥使勁的拽著石塊,可面前的落石堆總是紋絲不動。而且西里斯剛才的聲音也在落石的隔音加上嘈雜的環境下沒有被二人聽見。

  「我用全力了!」朱蒂面紅耳赤的拽著石塊,她的動作毫無意義。「西里斯沒事吧?」

  「不用擔心她,西里斯時皇家護衛數一數二的精英,她不會這麼輕易地死掉的。」弗洛哥看著眼前的落石,接著朝後看向走廊的其他分支說道:「可惡!這裡是通向皇座室最近的路,另一條路到那的時間是這條路的兩倍。不管了!我今天一定要吧卡塔恩那傢伙殺死!唯獨這一點我不能讓多數派搶先,殺父之仇只能由我來報。」

  在弗洛哥選擇繞路之前,他表情複雜的看了眼西里斯的反向,後和朱蒂加速從其他地方前往皇座室。

  回到西里斯這一邊,她立刻化身為血霧全速衝向先前開槍的方向。

  血霧是一種相對於高級的血魔法,一般使用魔法的血族是不會這種魔法的,只有皇家守衛會在其之間以口頭的方式秘密傳授。

  黑影中開槍的身影見情況不妙,趕緊後撤。

  在反復的追逐之中,西里斯來到了一個方形庭院,而那個身影早已逃之夭夭。

  與皇宮外圍混亂不堪的景象不同,這裡井然有序,雖然時不時有些戰鬥從外頭聲音傳過來,但這裡的人仿佛聽不見一樣,臉上洋溢著笑容享受著面前的茶水。

  他們在看見西里斯有些狼狽的樣子時,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懈。

  西里斯認得這些人,他們大多是貴族和商人,但都無一例外是西里斯眼中的叛國賊,雖然這些人並不認識西里斯,但西里斯認識他們。

  「守衛!」一位貴族拍了拍手,數位由鋼板組成齒輪驅動的機械守衛,提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刃朝著西里斯的方向衝去。

  西里斯大概是知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或許早有人衝進了這裡但無一例外都殞命當場。

  但西里斯可不是這麼容易應付的人。

  她召出血之劍,緊接著發動時停,在兩秒的時間內迅速摧毀襲來的機械士兵,從旁人的視角來看,西里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機械守衛身後,同時機械守衛在一瞬間解體。

  花園的人此時瞬間就慌了,剛才呼叫機械守衛的貴族轉身就想跑。

  西里斯冷靜的舉起槍,對準對方的後腦勺就是一槍。

  叛徒硬生倒地,周圍的情況變得更加混亂,唯獨西里斯在數手中的子彈。

  又接著是幾聲槍響,庭園安靜了下來。

  「剛剛應該有一個人朝著這裡跑,他在哪?說!」西里斯從人堆中抓起一個倖存者的頭髮,對著他吼道。

  那人流著淚顫抖的為西里斯指了一個方向。

  西里斯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將手中的人摔向地板,並拿出槍指著對方的頭顱。

  「不,求求你。」那個人奄奄一息的求情到。

  「同志們!我們已經離皇座室很近了,加油!」遠處傳來了一個革命軍隊長的聲音,並且越來越大。

  西里斯看著聲音的源頭收起槍。

  原本不想死的人立刻一改態度,抱住了西里斯的腳,祈求對方終結自己的生命,因為他知道,如果被革命軍抓住後果將不堪設想。

  西里斯自然是沒有理會對方的請求,一腳將對方的手踹開揚長而去。

  在往裡頭繼續走之後,西里斯來到了一個大又空曠的房間,月光透過玻璃穹頂將整個房間內照亮,房間的一旁有圍欄,可以直接看到樓下的風景。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個身影正屹立在西里斯面前。

  那個人穿著褐色繡滿花紋的西裝夾克,穿著黑色的西裝褲及皮鞋,除了無名指以外的手指都佩戴者昂貴的珠寶戒指,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個十分張揚的人。

  「保皇派的殘黨西里斯。」陌生人將槍的子彈一顆一顆的裝好,說道:「你也加入多數派了?真是沒想到,看來你的堅持也只不過是個笑話,」

  「我勸你把心思放在戰鬥上,要不然下一秒你就會人首分離。剛才是你在暗處朝我射擊的對吧?沒想到歐吉爾這個墻頭草的準度還不錯,可悲的玩意。」西里斯拿出槍指著對方說道。

  「看來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紹了。」歐吉爾對著西里斯擺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歐吉爾,父親是工廠工人,少年時期奇跡般的成為赫赫有名的生意人,年紀輕輕就在各界名流中有著不低的地位。」西里斯說道。

  「是的,完全正確。」歐吉爾得意的笑到。

  「不,我還沒說完。這個人同時還是一個可悲的墻頭草,為了錢不惜害死自己的工人,還特別喜歡邀功,是個不折不扣的爛貨,我想你的父親一定為你感到羞恥,因為你在發財後就和他斷絕了關係。」西里斯說完,歐吉爾的面色變得凝重,眼神充滿了肅殺之氣。見此情況西里斯繼續發話到:「你父親和母親的葬禮你沒有參加,曾經與你在街上散心的朋友被你隨手像個垃圾一樣隨手丟棄,為了利益你甚至會掏出心臟把它送給其他人,我說的沒錯吧?歐吉爾·K·西蒙。曾經國王授予你商務大臣的榮譽,而面對此份殊榮你不但沒有心懷感激,還把槍指向給予你權力的人。」

  「很有攻擊性的演說。」歐吉爾冷笑道,瞪大雙眼看著對方接著說:「你是從哪學來的?在我的記憶力你不是一個愛長篇大論的人。」

  「對付像你這樣的敗類,必須讓我我長篇大論,因為我沒辦法用精簡的語句將你的惡性一一描述。」說完西里斯舉起手槍對著歐吉爾的頭扣下扳機。

  一瞬間,三枚子彈連續出膛。

  可就在歐吉爾的頭即將開花的前一秒,一顆人從房間的角落飛撲過來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這是什麼東西?」西里斯看著眼前很明顯已經死了的的血族貴族說道。

  「血肉傀儡,我的傑作。」歐吉爾笑了笑,接著看著說道:「你喜歡嗎?他們就和機械士兵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血族的身體可以讓他們成為血魔法的最佳觸媒,我可以通過血魔法控制這些生物,我沒心思控制時而且他們還可以自己動,就像是真的活著一樣,不過這個應該是死透了。」

  歐吉爾蹲下對著眼前的血肉傀儡低語著什麼,緊接著那血肉傀儡竟然立刻站了起來朝著西里斯狂奔,就算這個行動會讓他自己的傷口裂開也一樣。

  西里斯召出血之劍直接將跑到面前的血肉傀儡斬首,可對方即使如此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怎麼可能這傢伙不是被砍頭了嗎?」西里斯驚訝的說道。

  血肉傀儡則張開自己的雙臂做出像是要抓住西里斯的動作,西里斯立刻砍斷對方的雙臂並一個掃腿讓對方失去平衡,趕緊朝著對方的脊椎補了一槍。

  血肉傀儡先是一陣瘋狂的抽搐動作,而後逐漸禁止。

  也是此時,西里斯剛才貌似在血肉傀儡的身上看見一個若隱若現的發條,而隨著血肉傀儡的動作停止,發條也消失在她的眼前。

  「你在看哪呢?」歐吉爾說完便舉起手槍朝著西里斯連開數槍。

  西里斯一個時停將子彈全數躲過,並同時將自己與歐吉爾的距離拉近。

  很快,西里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自己的劍,朝著對方的脖子砍去。

  怎料歐吉爾一個迅速的側身躲開了致命一擊。

  西里斯不死心,又連續的朝歐吉爾揮出數刀。

  歐吉爾不甘示弱的拔出腰間的佩劍和西里斯打成一團,雙方打得有來有回、互有輸贏,可最終西里斯的劍術還是遠勝於歐吉爾,後者手中的劍就這麼被前者打飛到一旁的地上。

  而就在西里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準備割開歐吉爾的頸動脈時,一隻鴿子居然飛到了西里斯持劍的手上。

  而那隻鴿子的身上居然背著一枚小型炸彈,在其身上還有一個轉到底的發條。

  隨著一聲巨響,鴿子在西里斯的手中爆炸,西里斯的手瞬間被炸得血肉模糊,歐吉爾也趁此機會趕緊撿起被打飛的配件。

  西里斯見此情況,趕緊用沒被炸得那隻手拿出手槍照著歐吉爾連射。

  三枚子彈瞬間粉碎歐吉爾的左臂,而歐吉爾也因為子彈的衝擊整個身體後仰倒地。

  歐吉爾看著地上自己流出的鮮血也來不顧慮,趕忙起身尋找掩體,拿起手槍迅速裝彈。

  「你別想這麼一直躲下去。」西里斯對著樑柱後方的歐吉爾說到。

  「你的右手已經碎了吧?我想你應該一時半會用不了劍了,真是可惜,你的劍術明明那麼的強大。」歐吉爾躲在柱子後方狂笑道。

  接著探頭準備查看西里斯的位置,可他剛探出去自己的左眼就被飛來的彈丸連著眼窩一起打碎。

  「操!」歐吉爾趕緊躲回掩體內,接著他拿出一顆炸彈還有一個斷手。只見斷手上突然多了一個發條,而在歐吉爾將炸彈裝好在手上之後,又抹上了自己的血,他對其低語道:「向著血液的敵人全力前進。」

  隨後,歐吉爾將那隻斷手丟出掩體,在那東西落地的一刻斷手就像一個蠕蟲一樣帶著炸彈全速前進。

  西里斯趕忙見此趕忙踹開斷手,讓它在遠處爆炸。

  歐吉爾趁此機會迅速從掩體中出來,對著西里斯就是一槍。

  西里斯側身閃避,但子彈還是劃破了她的左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小道疤痕。

  當然她不甘示弱,對著歐吉爾的大腿同時來了一槍。

  「啊!」歐吉爾可以感受到他的右大腿骨被子彈直接打斷了,失去平衡的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氣。

  「子彈的味道如何?歐吉爾,你會和那些叛徒一樣一起葬身在這個地方,當然要我說的話我寧可將你的尸體燒成焦炭,丟在荒郊野外。」西里斯說著又朝對方的右手手掌補了一槍,對方的手直接開了個孔。

  歐吉爾大口喘氣,但他並沒有投降的意思,只見他的右手手掌變出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發條,一邊用嘴咬著迅速旋轉一邊唸著:「握住劍。」

  而這一點也被西里斯聽得一清二楚。

  她迅速裝彈,準備徹底終結對方的性命。

  歐吉爾自然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他先是用還可以稍稍施力的左手朝著西里斯頭上的水晶吊燈開了一槍。

  燈鎖應聲斷裂,西里斯迅速躲開落石。

  歐吉爾則趁此機會撲向自己的配件拿起它,並同時向自己的右大腿上緊發條,發號施令:「強制站起。」

  「你的特殊魔法正是有意思,很符合你這個控制狂的個性,不是嗎?」西里斯看著艱難站起的歐吉爾說到:「不過我想你也站不了多久,發條轉到盡頭時就是你的極限了,我說的沒錯吧?」

  「你的觀察力很明銳,皇家守衛。」歐吉爾苦笑道:「看來我的能力被你看出來了,這是我的失策。但你用不著擔心我的生命安危,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說完,歐吉爾和先前的貴族一樣拍了,是要互換血肉傀儡和機械守衛,可等了許久沒有任何東西回應他。

  「你的幫手遲到了。」西里斯語氣冰冷的說道。

  「怎麼可能!守衛!人呢?卡塔恩你這狗娘養的雜碎!把人都撤走了嗎?」歐吉爾看著周圍除了自己和西里斯以外沒有其他人大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慌張,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孩一樣,但西里斯並不會為他感到可憐。

  她舉起槍,冷靜的瞄準歐吉爾的四肢,全部命中。

  「別!我投降!我投降,饒我一命,求求你——!」倒在地上的歐吉爾痛苦的哀求道,西里斯不予理會,只是抓住對方的脖子將對方高高舉起。

  與此同時,革命金的步伐已經到達了二人的所在之處,就在這個樓層的下方,可以站在圍欄處直接看見。

  「等等,你要做什麼?不!」隨著西里斯愈來愈接近圍欄,歐吉爾的哀求聲變得越來越大聲,西里斯甚至都不敢想象手上這個人居然是剛才那個大放厥詞的歐吉爾。「我可以給你一切,你要錢、要地、要人我都可以給你!繞我一命求求你!」

  「你可以去和下面的那些人說,我懶得和你做任何毫無意義的交流。」西里斯沒有理會對方的請求,冷哼了一生就把歐吉爾丟到了下面的樓層,而自己則是對自己的右手做完簡單包扎後朝著王座室繼續前進。

  摔下樓的歐吉爾勉強的跪直起身,看著面前將數十管槍口對準自己的革命軍,眼裡只剩下了絕望。

  「我認得這個人!他殺死了我的兒子!」革命軍中一個老父親怒吼道。

  「他讓我的丈夫累死在工廠!」一個婦女對著歐吉爾咒罵道。

  「我的爸爸和媽媽被你奪走了命,搞得我只能上街乞討或者是打打零工,可算讓我逮到你了!」一個年輕的人指著歐吉爾大吼道。

  而此時,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軍官走到了歐吉爾的面前,蹲下生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對方。

  「這不是老闆嗎?」軍官看著歐吉爾吐了一口口水接著說道:「知道我這個住在邊疆的小守衛嗎?你哄抬物價讓我守衛村落的村名接連餓死,死前他們的眼中滿是痛苦,看看你吃的多好啊。」

  軍官擦去歐吉爾臉上因驚恐留下的眼淚,緊接著給了對方一擊重拳。

  「眼淚我看過很多人流過,和我一起的人民會流淚,和我一起征戰的將士會流淚,那些被吊死的傢伙也會流淚,那些在絞刑架上的眼淚對我而言不值得可憐。」軍官緩緩站起退到革命軍身邊,舉起右手,說道:「開槍。」

  一瞬間,數十發子彈將歐吉爾打成蜂窩,透過他身體的窟窿甚至能夠看見他後方的景色。

  歐吉爾痛苦看著自己身體,不甘的準備嚥下自己最後一口氣,軍官看對方沒死拿出自己的手槍,朝著對方眉心補了最後一槍。

  歐吉爾——死亡。

*

    在弗洛哥的小時候,他常常一個人呆站在皇宮的花園內,一站就是一整天。

  看著影之界的太陽東升西落,幾乎就是他一整天的消遣。

  「皇子你在做什麼?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和我說。」遠方的西里斯投來關切,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弗洛哥站在花園中發呆了。

  「西里斯我問你,你覺得我的兩位兄長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的其中一人將會是國家未來的棟樑,是領導我們的英雄,你也一樣皇子。」西里斯說完這話時看了眼一旁的弗洛哥,她看見了對方眼中的不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沒有必要為自己設定過於嚴格的目標。」

  「因為我這麼想也不會繼承皇位,所以你才這麼安慰我的對吧?」

  「這······皇子陛下,沒有必要如此」

  「打住!西里斯,我不想在聽你那些無意義的安慰了。」弗洛哥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太陽長舒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和我的兩個兄長差的歲數可不是一般的大,曾經我就和仰望我父親一般仰望著他們,心裡希望有一天我能追上他們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可我知道也清楚,像我這種人什麼能力都沒有,整天呆在皇宮內等待下一天的到來直到我老死。」

  說著,弗洛哥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西里斯自然是注意到了,並遞給了對方一個手帕讓對方將眼淚擦乾。

  「謝謝。」弗洛哥接過手帕說道。

  「皇子陛下,原諒我不知如何為你找尋出路。」

  「沒有關係西里斯。老實說有你陪著我真好,親戚們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也只有我平時會在這裡發呆了,你願意抽出時間來陪我我就很感謝你了。」

  「我的主要職務就是關照皇子你周圍的完全,你的心裡狀況也在我的關照範圍之內。」

  「那你在我感傷的時候可以不要這麼死氣沉沉嗎?」

  「我的職務讓我必須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很抱歉我不能給予你任何幫助。對你而言你應當把我當做一個機器,我是守衛者不是你的家人。」

  「對我而言,你是。」弗洛哥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西里斯,仿佛是在懇求對方一樣。「除了我的父母還有兩位兄長,其他人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家人罷了,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願意對曾經的家人拔刀相向,姑姑和姑父他們就是這樣不是嗎?成了宮殿外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我成不了英雄也不想變成小人。」

  「能夠堅守自己底線的人便是英雄。皇子,很多人都沒有隻手遮天的能力,也沒有詩歌英雄中的那些經歷,但他們依舊因自己活在世上而感到自豪。」

  弗洛哥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而後抬頭看了看天空。

  「入夜了。」他說道。

  「是的。」

  「西里斯你說,明天會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知道,世界的另一頭是我無法想象的光景,站在這裡無法看見未來。」

  「那後天呢?大後天呢?那會是什麼樣子?」

  「一樣。」西里斯苦笑了一下說道:「人追不上太陽的腳步,火車也追不上太陽的腳步。人們只能看著地平線那一頭透過來的陽光,想象著那一頭的光景。」

  「那有什麼?」

  西里斯聽到這個問題時沉默了很久,她看著天上的星空、看著眼前皇宮奢華富貴的裝飾思考了很久。

  「我不知道。」這簡短的回答西里斯想了將近三分鐘。

*

  崩壞在即的皇宮內,一個身影坐在皇座室的皇座上。

  此時一對年輕的男女走到了皇座的面前,他們手裡拿著槍指著座位上一切的始作俑者。

  「卡塔恩!事到如今你還坐在皇座上嗎?」弗洛哥拿槍指著卡塔恩的頭說道:「我父親說過皇座坐起來可以點也不舒服,看來你的屁股應該是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才會一直賴在哪裡不走。」

  「年輕的皇子弗洛哥,沒有及時的抓到你真是我的失策。你本該死在影之界的荒野,而我將可以將全部的精力放在這些叛亂分子的身上。」

  「然後放任各種非人的事情在社會上愈演愈烈?」弗洛哥怒吼道:「在光之界的教宗國,人們稱呼我們為吸血鬼,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對於你的稱呼,你就是那個會吸取同族血液的鬼怪!」

  「沒想到他們的語言感染能力是如此強大,你是皇子對吧?殺了我你就可以繼承皇位,扣下你的扳機,終結我的性命。」

  「你錯了,我不是繼承皇位的,我是來報殺親之仇的。你會和你身後那個被玷污的皇座一起被子彈埋葬。」

  「十分有意思。」卡塔恩怪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嘲諷著弗洛哥。接著卡塔恩大手一揮,朱蒂的身體立刻開始折疊在一瞬之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弗洛哥見狀立刻朝著卡塔恩連開數槍,但卡塔恩卻選擇站著不動。

  而子彈竟然徑直穿過了卡塔恩的身體,打穿了後方的皇座,卡塔恩本人則安然無恙。

  「什麼!」弗洛哥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不信邪的重新裝彈再次射擊可結果還是一樣。

  「皇子陛下,你難道因為一介女人就喪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了嗎?真是愚蠢又可笑。」卡塔恩揚起嘴角肆意的嘲笑道,接著緩緩走下皇座來到了弗洛哥的面前:「那個人是人類對吧?和你很像眼神中缺少了殺氣,對我而言不足為懼,但既然你回到了這裡那麼······可以肯定的是西里斯也在這裡對吧?因為我清楚,你沒有那個能力能夠殺死我放置在教宗國的傀儡,掃除我的後盾,並最終走到我的面前,你沒有那個膽識。」最終卡塔恩將自己的臉湊到弗洛哥的耳根前,低語道:「倘若西里斯沒有去找你,你估計就連家人的死都不知道吧?可笑!像你這種人還渴望手刃自己的仇人?別開玩笑了,無能的懦夫。」

  聽聞此言,弗洛哥舉起槍就要扣下扳機。

  卡塔恩迅速反應過來抓住了對方握槍的手,並嘗試奪槍。

  手槍則在二人的爭鬥中脫離了弗洛哥的手,飛到了一旁的地板。

  弗洛哥見狀轉而朝著卡塔恩揮出拳頭,可卻被卡塔恩反手擒拿,腹部還被後者來了結結實實的一擊重拳。

  「空有一腔熱血卻沒有能力做到的人最為可笑。看看你,倒在地上的樣子真像一個喪家之犬,就和你的家人死前的樣子一樣。」卡塔恩站在弗洛哥的面前,稍稍整理了自己的帽子,接著蹲下身看著對方的臉,說道:「剛才在你旁邊的是你的愛人對吧?我把她移動到皇宮中用於撤退的列車里了,我不用猜都知道你待會會來追殺我,我在這裡告訴你這是一個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陷阱,相信你一定會追上來的對吧?」

  說完,卡塔恩趕忙站起朝著弗洛哥的頭補了一腳,將對方揣飛一段距離隨後揚長而去。

  就在他走出房門的同時一個警報聲自皇宮內響起,身處於皇座室的弗洛哥自然清楚這警報意味著什麼,它代表著卡塔恩已經準備好了撤退用的秘密列車,並且正朝著列車前進。

  「該死!」弗洛哥摸著自己昏昏沉沉的頭,依靠著墻壁艱難站起。

  在恢復意識後他趕緊拿起原先被打落的手槍,朝著卡塔恩撤離的方向跑去。

*

  在皇宮的另一個地方,西里斯也聽見了這個報警聲,作為皇室成員的她自然知道這段音頻代表的意義。

  「那傢伙居然要跑?真是沒想到。」西里斯看著發出報警聲的喇叭說道。

  而在身處走廊的另一頭,一個西里斯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此人正是葉卡捷琳娜。

  她的手上拿著一把轉輪手槍,另一隻手上沾滿了鮮血,很明顯她是一路踩著反對者的尸體走過來的。

  「雖然大概知道你回來,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你。看你的表情我想你知道這個報警聲代表著什麼,對吧?告訴我它是什麼意思。」葉卡捷琳娜用著嚴厲的口吻逼問到。

  「它代表著,你們要殺死的對象正在逃跑的路上。」西里斯瞥了一樣身後皇座室的方向,在看了眼葉卡捷琳娜問道:「你有車嗎?」

  「皇宮外圍停著一些,你問這個幹什麼?」葉卡捷琳娜問道。

  「既然警報響起,那麼卡塔恩他應該已經往地下火車移動了,我不知道你的其他隊友有沒有找到那個地方,但我們現在趕過去的話火車早就已經發車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開車追上火車?」

  「是的。火車會先經過一段底下軌道,然後在遠離城市一段距離後會和地面的鐵軌接軌,到時候後我會跳上火車終結他的生命。」

  「這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事先往各個離開城市的鐵軌上裝好了炸彈,他們沒有機會逃離。」

  「很可惜,我並不想讓那傢伙死在爆炸的手下,我要用刀劃開他的脖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血泊之中漸漸流逝那可悲、可憎的生命。」

  「我也正有此意,你說服我了。」說著,葉卡捷琳娜拿起自己口袋內的對講機,朝著對講機匯報著卡塔恩的去向以及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在匯報完畢後對西里斯說道:「會有一隊的人去追殺列車,他跑不掉的。」

  「對了,你有看見三皇子和他旁邊的人嗎?」

  「很可惜沒有。」

  西里斯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不斷響著警報的喇叭,接著和葉卡捷琳娜朝著皇宮外頭移動。

*

  在皇宮永不間斷的槍擊聲中,有那麼幾個小隊突破重重困難來到了皇宮撤離列車的面前。

  而在遠處所有人都看見了他們的敵人,卡塔恩。

  「快看!他在哪!」一位年輕的血族革命軍指著遠處的卡塔恩說道。

  而就在這位革命軍伸出手時,他身後另一位革命軍突然被身後的手戳了一下,他轉過頭準備提醒對方卻發現戳到自己的手居然是前方剛剛伸出手的那人所有。

  「我的手怎麼斷了?」此時,前方伸出手的那位革命軍也算是發現了自己的手突然被不明力量截斷,嚇得他立刻收回,卻發現自己的手又完好如初了。「這是什麼鬼。」

  「被緊張!列陣!」革命的一名軍官指揮者周圍的士兵,在確認一切就緒後他說道:「開火!」

  頃刻間,數道對著卡塔恩的槍口在一瞬間將膛中的子彈傾瀉而出,可就在此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每一發子彈都呈現了或多或少的偏斜,卡塔恩站在原地安然無恙,而有些子彈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擊斃了發射它們的人。

  遠處的弗洛哥看見了這一切,從剛才他就一直躲在角落觀察著卡塔恩的情況。

  「這就是那傢伙的特殊魔法嗎?」弗洛哥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的卡塔恩,說道:「真是不敢置信,我戰勝得了這種敵人嗎?不,不管能不能戰勝,朱蒂還在那頭火車裡,我必須去救她。」

  遠處的卡塔恩早就已經注意到了後方的弗洛哥,對他而言革命軍的人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為只要他的能力還沒有被識破,那麼他就還有勝算。

  見卡塔恩進入了火車弗洛哥瞬間衝出掩體朝著火車門跑去,在火車即將關門發車的最後一刻飛撲進了車廂。

  火車關門,弗洛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緩站起。

  車廂中坐著三個人,他在發現的一瞬間立刻舉槍對準他們,可當弗洛哥細細的觀察後,他發現,眼前的這三個背影並不簡單。

  「父親?大哥?二哥?你們怎麼會在這?」弗洛哥不敢置信的看著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人,他炸了眨眼確認自己確實沒有看錯,這節車廂中的三人正是原血之國國王、血之國大王子、血之國二王子。

  三人沒有發話,這種詭異的氣氛這讓弗洛哥知道眼前的三人,只不過是長得和自己印象中家人很像的敵人罷了,可他內心卻無法說服自己朝著眼前家人的仿冒品開槍。

  「該停手了弟弟。」和弗洛哥二哥長得一樣的血肉傀儡,用著和樣貌主人一樣的聲音對著弗洛哥說道。

  「不!別給我過來,你這個冒牌貨!」

  說完,弗洛哥朝著自己的二哥連開數槍,可全對方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任由身上的孔洞留著鮮血也要提著刀來到弗洛哥的面前。

  眨眼間,二哥朝著弗洛哥一刀砍去,弗洛哥也在對方發起攻擊的瞬間開槍打傷對方的腰,而他自己的手也被對方劃傷。

  也就是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傷口的血液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外拉扯出來,和二哥傷口同樣因不明力量飛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在空中湮滅。

  這種感覺另他感到十分痛苦,就像是有人在粗暴拉扯自己的血肉一樣。

  弗洛哥下意識的遠離眼前三個和家人長相一樣的怪物,可這奇怪的現象依舊存在,並且隨著弗洛哥與另外三人的距離越來越遠,那股力量就越發的強大。

  弗洛哥還沒來得及思考下一步的動作,他的父親就拔出劍朝著弗洛哥衝來。

  弗洛哥迅速躲開並裝填好彈藥朝著自己父親的腦袋開了一槍,槍響過後他的父親並未因為自己頭上的打動而倒下,反而還活蹦亂跳的繼續朝著弗洛哥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並且精準的劃開了弗洛哥的腹部。

  鮮血從弗洛哥的腹部流出,並和他父親頭部流出的血液連成一條線。

  「父王,你到底是怎麼了?」弗洛哥看著自己的父親想得到一個回答,可對方就像是一個雕塑一般沉默不語。

  但弗洛哥在看見對方眼睛的瞬間他已經有一個答案了,在老國王的瞳孔處有一滴弗洛哥的鮮血,但對方不單單是沒有嘗試擦去眼內的異物,甚至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弗洛哥很清楚,自己眼前這三個和自己親人長得一樣的人,很有可能在生理意義上已經死亡了。

  「卡塔恩,你不單摧毀了我們的國家、殺死了我的家人、害死了我的朋友和其他無辜的人,還褻瀆他們的尸體!你這個該死的敗類!」在一聲犀利的咆哮之後,弗洛哥上前奪過父王的劍,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對方的頭顱:「原諒我,父親,我不得不這麼做。」

  老國王的人頭硬生落地身體也隨之倒下,隨著傷口變大,弗洛哥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柱拉扯自己的力道變強了,也是在這時他看見了自己父王脖子斷面的血液,與遠處二皇子的傷口有一道血液組成的鏈接,並且老國王的人頭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二皇子拉去。

  隨著人頭與傷口碰到一起,二皇子的身體隨之發生了湮滅,就此失去戰鬥能力。

  而在這節車廂的只剩下了大皇子一人,那是弗洛哥曾經仰望的人物,是整個血之國皇室中僅次於自己父親最為德高望重的存在,如今拿著武器站在自己面前,並用那毫無生氣的雙瞳注視著自己。

  弗洛哥看著對方,丟出了自己的手套在二人面前。

*

  宮廷中,兩把利刃碰撞的聲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把由大皇子持有另一把則由弗洛哥持有。

  在平日,兩人很長在皇宮內的廣場比武,通常是由弗洛哥單方面發起的,即使每次都是以大皇子勝出作為結束,弗洛哥依舊會向自己的哥哥挑戰,並且每次都會渾身是傷的回到自己房間。

  「我說弟弟,你的傷還沒好真的有必要這樣嗎?」大皇子一邊輕鬆地格擋著弗洛哥的攻擊,一邊對對方說道。

  「我有我的理由。」弗洛哥語氣堅定地回答,並不斷加重自己的攻擊力道。

  見對方立場堅定,大皇子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拿出了實力與對方戰鬥,

  「皇子殿下你的傷還沒好,在這麼下去你的傷口會裂開的。」遠處西里斯用著溫和的語氣對弗洛哥勸告道。

  弗洛哥只是看了一眼西里斯,就繼續和大皇子戰鬥。

  西里斯歎了口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著決鬥的結束,她清楚弗洛哥找大皇子對決的原因是為了證明自己,國王常年忙於政治沒有空閒的時間,大皇子當然也是,只不過比起前面那位相對而言很閒。

  「又在打啊?」二皇子喝著茶坐在一旁,對著西里斯問道。

  「嗯,三皇子他不聽勸告又跑出來了。」

  「那肯定讓你很頭疼吧?」

  「確實。我真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著,連自己身上的傷勢都不看看!」

  「你跟在他身邊那麼久,難道沒有一絲頭緒?」

  「那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看著他受傷,我的職務就是保證三皇子的安全,可不能讓他把自己的命弄沒了。」

  「放心!血族的命可是硬的很,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是太致命的傷勢都可以救回來的。」

  「你說的到容易,要知道三皇子他可是有著你們兩個哥哥,他想超越你們。」

  「你所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也很清楚。」二皇子看著弗洛哥,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我也和他談過,但效果並不是很好我想你也看得出來,況且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這些事只能交給你了。」

  「我可以以此為由收加班費嗎?」 西里斯打趣地說道。

  「隨便你,反正我看你也不常用那些錢。」

  西里斯看了眼二皇子笑了笑,接著看著遠處在決鬥的弗洛哥和大皇子,歎了口氣。

  遠處,大皇子和弗洛哥的決鬥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雖說兩人拿著一樣的武器,但優勢很明顯是偏向大皇子這一邊的,面對大皇子宛如潮水般的攻勢,弗洛哥只能勉強格擋,更不用說展開攻勢了。

  可就一瞬之間弗洛哥抓住了大皇子攻勢中好不容易有的破綻,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對方攻去。

  大皇子趕緊回防抵擋著突如其來的攻擊。

  就在二人的利刃相撞的一瞬間,弗洛哥的劍承受不住衝擊斷成了兩半,而大皇子的劍則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大皇子清楚,如果不是弗洛哥的劍一直受到衝擊,那麼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看了眼眼前的弗洛哥,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有著裂痕的劍,欣慰的笑了。

  要知道之前的弗洛哥只有被大皇子碾壓的分,而如今他只差一步就能擊敗自己的兄長,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我又輸了······」弗洛哥呆站在原地,看著腳下零零散散的鐵劍碎片,為自己的失敗感到不安。

  「很可惜就差一點,如果你能早一點找出攻擊的角度的話,輸得就是我了,下次再來吧。」大皇子拍了拍弗洛哥的肩膀安慰道,眼裡滿是對自己後輩的期許之情,他發自內心為對方的進步感到驕傲。

  「可是······」弗洛哥欲言又止的看著大皇子。

  一旁的西里斯漸漸走進二人,而當她走到弗洛哥旁時她跑了拍對方的肩膀,並給了對方一個微笑。

  「你做的很好,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可不能失誤了知道嗎?」

  弗洛哥點了點頭,和西里斯一起離開此地。在一隻腳踏離廣場時他望向遠處和自己揮手道別的兩位兄長。

  「下次我不會再輸了!」弗洛哥說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看著弗洛哥微笑著點頭,在對方消失在二人視線時二人相視一笑。

  「你放水了?」二皇子問道。

  「我對誰都不會放水,那是他用自己力量爭取到的。」大皇子雙手抱胸接著說道:「你應該也有注意到吧?空閒時間他要嘛是在這裡練習劍術,要嘛就是在書房內學習,我都有點擔心他會不會累壞自己的身體。」

  「是啊。」二皇子看著弗洛哥遠去的方向說道:「不過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他,畢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嗎?他讓我回到了小時候,那是我也是整天泡在書房裡,你也整天在與人切磋,父王和母后也很關心我們。」

  「他會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不過要等他先擊敗自己。」

  「是啊,就和我們當時一樣。」二皇子說道:「不畏困難,勇往直前。願他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

  鮮血順著劍刃緩緩低落,這把劍的持有者在不久前曾手刃了自己的至親。

  弗洛哥站在不斷前前行的車廂內,看著眼前已經被砍斷靜脈無法行動的大皇子,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向上前扶起自己的大哥可理性告訴他,自己的家人早就已經死了,眼前的只不過是個拙劣的替代品。

  為了不被血肉傀儡的特性弄到重傷,弗洛哥趕緊劃開車廂鏈接的門,來到火車的下一節。

  此時他正慾前往卡塔恩所在的那一節車廂,他要從卡塔恩的口中問出朱蒂的下落。

  就在此時月光照進了火車車廂,很明顯,火車的底下軌道在此時與地上的鐵軌正式銜接了。

  弗洛哥看著窗外,他發現多數派的大軍正開著車圍在火車的兩側,而在車隊中他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駕著車的葉卡捷琳娜還有坐在副駕駛的西里斯。

  西里斯朝著弗洛哥比手畫腳像是在說什麼,不一會他從讀唇語的方式猜出了西里斯向表達的東西。

  趴下。

  弗洛哥立馬照做,而就在這麼做的後一秒。

  革命軍瞬間朝著弗洛哥所在的車廂以及前後幾節車廂,傾瀉出宛如狂風驟雨般的子彈。

  他感肯定坐在這列火車的其他人絕對非死即傷,但有一點他十分確定,那就是他最大的仇人卡塔恩還沒死,那個人肯定還完好如初的活著,畢竟他可是見識過卡塔恩能力的。

  「皇子殿下!還好嗎?站起來——!」火車外的車隊,西里斯大聲的呼喊著對方。

  聽到呼喚的弗洛哥捂著有寫耳鳴的耳朵,從碎玻璃渣中緩緩站起。

  「我沒事!倒是朱蒂她因為那傢伙的能力失蹤了。」弗洛哥從窗戶對著遠處和火車保持相對等速移動的西里斯說道。

  「那好,我等等會找機會登上火車,你先在原地不要動。」

  「恕難從命,朱蒂還在他的手上,我不能就這麼待在原地。」

  「弗洛哥聽著,我知道你很關心朱蒂,但你應該以自己的性命為第一優先,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

  弗洛哥搖了搖頭,隨後立馬趕往下一節車廂,朱蒂看著不聽自己指揮的弗洛哥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西里斯呼喊著對方,可沒有任何的用處。「該死!」

  「他一直這樣嗎?」一旁操控者方向盤的葉卡捷琳娜看著西里斯問道。

  「嗯,有時他就是這樣有些執拗,這麼說都說不動。」西里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趕快靠近火車,我找機會登上去。」

  「我在做了。」葉卡捷琳娜回道,並漸漸的將車身往行駛中的火車靠。隨後她拿起一個對講機說道:「這裡是葉卡捷琳娜,正在準備讓特戰人員登上火車。」

  「在靠近點。」西里斯說道。

  「我知道。」葉卡捷琳娜說著從車的抽屜中拿出一包子彈,交給了一旁的西里斯說道:「這些是送給卡塔恩那個傢伙的,可別省著用,要讓他知道我們的誠意。」

  西里斯接過子彈,在出發前檢查自己身上的物品。

  確認沒有問題後,她看準車與火車的距離,縱身一躍。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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