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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與夏洛蒂》 第二章:晨練

商筱靈 | 2021-04-06 06:05:33 | 巴幣 48 | 人氣 284

連載中坎貝爾與夏洛蒂
資料夾簡介
宛如劍刃一般的兩人,只要靠近,就會互相傷害……

  今天的坎貝爾起的特別早,她走到窗邊看著微亮的天色,提著惺忪的睡眼向外望去,清涼的風中還未出現太陽的蹤跡,白髮少女簡單的整理好儀容,在整理服裝的時候,她又看到手上的齒痕,不經想昨晚的事情,感到有些懊惱。

  無論怎麼想,她都覺得昨晚實在太過失態了,雖然夏洛蒂表面上做出無所謂的態度,但會對別人做出咬人這種舉動,應該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昨晚聊到最後還是沒有道歉,今晚的社課到底要怎麼面對夏洛蒂,這些事情一湧上坎貝爾的腦袋,她就感到心中一陣躁動。

  思緒開始活絡,坎貝爾睏意消失大半,她走到書桌前,收拾著那些散落的紙張,將上課用的資料,和報告用的文件整理好塞進背包,在綁好頭髮,將配劍掛上腰間,她便從住處出發,向著蒼遠學院英靈塚的方向飛奔而去。

  自從開始學習劍術之後,她的習慣改變不少,除了佩劍在身上,也會每天早晨的晨跑,而英靈塚,就是她設定路線的終點,那個地方每天都有人整理,相當乾淨清爽,而且她很喜歡那裡清涼的微風,最重要的,是那裡有非常美麗的風景。

  開學才沒多久,紫楓櫻還在枝頭怒放,紫色的花瓣乘著風陪伴在正在奔跑的坎貝爾身邊,有些更沾黏在她雪白的頭髮上,為她身上的那片雪原添上斑斑色彩,坎貝爾在漸亮的晨曦下穿過蒼遠學院的校門,最終停在那個安置先賢的墓園之外。

  根據管理員的言論,英靈塚旁的這片空地,本來就是設計給學生休閒的,只是會來這裡的學生實在太少,也沒有多少人會在這裡運動,安詳寧靜,無人打擾,又可以隨心所欲的運動,坎貝爾非常喜歡這裡。

  依照計畫,她應該會在英靈塚的外圍練習一些基礎的劍術動做,然後在早晨的陽光下閱讀一些課堂書籍,這是她每個早晨都會做的事情,她今天起的很早,也許她還能順便欣賞一下今天的日出,然後再優閒地等待上課。

  而在見到一抹同樣掛有佩劍的黑色背影後,坎貝爾立刻萌生退意,想從英靈塚離開。

  「坎貝爾?」那個冷肅的聲音僵硬了坎貝爾的步伐,雖然天色還沒徹底明亮,但坎貝爾的白色長髮實在太過顯眼,讓校月奈很輕易的就捕捉到她的身影,她看著準備逃跑的坎貝爾,微微的提高音量說道:「坎貝爾,妳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都已經被發現了,坎貝爾也只好停下腳步,乖乖地來到校月奈的面前,尋找其他理由搪塞這位學姊:「剛好路過。」

  「路過?」校月奈仔細地打量著坎貝爾,很快地就查覺到她微喘的氣息,還有頭髮上沾染的紫色花瓣,再看女孩因運動而微紅的臉頰,脖頸上的汗水,以及鞋上因奔跑而濺上的泥土,最後對上那略帶閃躲的眼神,她很快地就戳破對方的謊言:「妳是來晨練的對吧。」

  「……」校月奈有心揭穿,再說謊也沒有用,坎貝爾只能開口承認:「對。」

  「原來妳有晨練的習慣?怎麼不跟我說?」校月奈眼睛一瞇,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坎貝爾的臉,比眼前學妹高一個頭的她,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壓迫的氣勢:「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練習,效率比較高,對了,也可以把元席叫上來,三個人更方便。」

  「有機會再說吧,今天只是比較早起。」面對這個社團老師的孫女,坎貝爾總是有些不自在,因為對方氣質太過嚴肅,她難以分辨對方是不是在罵她,要做出應對更是困難:「啊,對了,學姊妳呢?妳在這裡幹嘛?」

  「我?」校月奈別過頭,將表情隱藏在太陽升起的光輝下,輕輕地說道:「我來看我的父母。」

  第五軍團第三大隊隊長,校玄欣。

  第三軍團第一大隊隊長,延嘉蘭。

  在英靈塚潔白的碑石上,是這麼介紹她父母的。

  「畢業之後,我就要參軍了。」日出的光輝下,校月奈轉過身來,看著坎貝爾,臉上一如既往地淡漠,台詞卻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落寞:「也快輪到我了。」

  坎貝爾沒記錯的話,社團指導老師,也就是校月奈的爺爺校孤麟,他也是帝國的軍人,還當到精銳第一軍團團長退休的,再看看她父母的職業,也不難想像她會有從軍的未來。

  看著今天特別多話的學姊,坎貝爾猶豫思索,琢磨著應對台詞,好不容易靈光一閃,便立即脫口而出:「學姊,戰爭已經結束了。」

  「和有沒有性命危險沒關係,我只是不敢想像,以後我可能會跟他們一樣。校月奈表情變得苦澀,意有所指地說道:「但我終究會變成那樣,因為我知道,當命令下來的時候,我不會有那個勇氣叛變。」

  校月奈語調雖然平靜,但散發的氣勢卻愈來愈強,聽不出來學姊想表達什麼的坎貝爾,也沒辦法作出回應,只能縮在一旁安靜的聽。

  「說太多了,時間都耗掉了,來練習吧。」異常生硬的轉移話題,校月奈沒有給坎貝爾逃跑的機會,對著她微躬行禮,當場便拔出腰間的長劍,用畢露的鋒芒指向還沒準備好的白髮少女:「先來對招吧,還記得組合吧?」

  見校月奈已經拔劍,坎貝爾也沒辦法推辭,她輕輕地點頭,然後往腰間摸去,準備拔出常劍,和學姊對招。

  但還沒等她將劍拔出,校月奈眼睛一瞇,眼神凝聚在坎貝爾的身上,看得她動作一疆,卡在原地不敢動作,見坎貝爾停下動作,校月奈才冷淡地說道:「拔劍是這樣拔的嗎?」

  坎貝爾卡在原地不知所措,她試著重新擺好架式,重新來過,但校月奈的眼神卻是愈來愈冷,被看的心思不穩,坎貝爾雖然焦急,卻仍舊找不到自己哪裡出錯,雙手開始不停顫抖,臉色也逐漸蒼白。

  「行禮。」校月奈等了半天,卻還是沒等到她自己找出答案,便開口提醒坎貝爾,她究竟忘記了什麼:「在同門訓練的時候,拔劍前要先行禮。」

  聽到這句話,恍然大悟的坎貝爾趕緊敬禮示意,接著拔出她的佩劍。

  「妳先。」

  校月奈架起長劍,示意她對自己進行攻擊,坎貝爾也立即劈了過去。

  一擊命中,交劍的鏘然聲迴盪在剛迎接早晨的英靈塚,校月奈又將長劍一轉,倒豎在自己身側,看見她這樣作,坎貝爾立即橫砍而去,擊中之後,校月奈抬肘舉劍,橫在胸前,坎貝爾劍光盤旋而起,挽劍再刺,寒茫直刺校月奈咽喉部位。

  「太慢。」一劍彈開刺喉之劍,校月奈依舊維持著平淡的口吻,作出指導:「再專心一點。」

  學了一年還被新手一劍劈中頭部的坎貝爾,完全不敢反駁,她乖乖的修正動作,隨著校月奈擺出的架式,回應該作的練習動作,在這劍光交錯之間,磨礪動作的精準度,並精煉眼看與動手的反應協調。

  劍聲逐漸從單一串成連綿,隨著校月奈擺出的動作愈來愈多,她留給坎貝爾的反應時間也愈來愈短,坎貝爾將身體交由過往刻劃在身上的經驗運使,拼命地追逐這些反應,劍鋒的交鳴來到中途,校月奈皺起眉頭,劍鋒低垂,將守勢撤去,然後將劍收在背後,在一片劍光粼粼中,呈現毫無防備的姿態。

  本能反應完全凌駕自主意識的坎貝爾當即驚醒,立即動念歪曲那道向著校月奈的脖頸抹去寒光,砍出歪斜扭曲的一劍之後,白髮少女定睛再看,才發現她目標的黑髮學姊,已經退到她的劍圈之外,所以她才什麼都沒砍到。

  「這就太快了。」驚險過後,校月奈依舊神色如常,平靜的指點心有餘悸的坎貝爾:「還沒擺出位置妳就動做,這樣妳如何學習反應和時機?不是要妳專心嗎?」

  「……別擔心,我有戴護符。」說到一半,校月奈就注意到坎貝爾神色不對,看著面色複雜,似乎有話要說的學妹,校月奈從懷中掏出兩張護符,淡然的解釋之後,她又發起另一項關於訓練的邀請:「還有點時間,不過不太夠用,妳要對練嗎?」

  「先不用了,學姊我休息一下。」坎貝爾被學姊這種行為弄得精神有些恍惚,加上起的過早,又劇烈運動,她開始擔心,等等上課的時候會不會直接睡著,她收起劍,尋找樹下休息的長椅坐下。

  「坎貝爾。」校月奈也收起劍走到她身邊,但她沒有坐下,而是提醒坎貝爾其他的事情:「對練收劍之後,要互相敬禮。」

  白髮少女聞言,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向校月奈敬禮,然後忐忑的站在旁邊,不敢再擅自行動。

  「坐吧,練習已經結束了,既然還有時間,我也有事情問妳。」校月奈回裡之後,就坐上長椅,緊接著開口就是直刺坎貝爾心頭糾結:「妳昨晚怎麼了?」

  「……」坎貝爾心頭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她從來沒想過,這麼快就有人直接在她面前提起昨晚的事情,她連自己都還沒想好怎麼辦,現在卻被迫要面對其他人的疑問,這讓她當即萌生起逃跑的念頭。

  「其實我蠻喜歡妳那個樣子的,至少勇於進攻。」坎貝爾也不管她的反應,話鋒一轉,讚揚起她昨晚的舉動:「以前妳總是畏畏縮縮的,每次對練的時候都在挨打,什麼都不敢嘗試,所以什麼經驗都累積不到。」

  校月奈的話,毫不留情地批判了坎貝爾過去一年的努力,卻也稱讚了她這一年來最糾結的一天,讓她感到舒暢的同時,卻也有些失落,白髮少女低著頭,輕輕地應聲道:「嗯。」

  「別光顧著點頭,我只是希望妳練習能夠積極一點,不要有心學習,卻白費時間。」彷彿是察覺到坎貝爾心緒波動,校月奈摸了摸她的頭,為她潔白的頭髮,取下幾朵紫色的花辦,用著慣然平淡的口吻,安慰著她其實謹慎也沒什麼不對,雖然魔法護符能保障妳的安全,但大家都沒意識到,失去護符,死亡只需要一劍就夠,安全讓大家都沒意識到,我們面對的是能輕易奪人性命的劍,而不是一根木棍。」

  說道這,校月奈突然一頓,她想道自己剛才對招時的舉動,便又輕笑道:「我自己也是呢,偶爾會仗著有護符做一些較危險的舉動。」

  學姊罕見的露出笑容,坎貝爾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不少,但她覺得自己跟學姊的關係其實並不親密,她也就沒有藉機回話或調侃,而是在旁陪著她,露出較為輕鬆的笑容。

  「妳是不是覺得我今天話特別多?」校月奈一邊玩弄著坎貝爾那身白髮,一邊自顧自地說著她想對她說的話:「練這麼久卻沒有突破,還被新手教訓,會焦躁也是難免的。」

  「技術這種事情,練不起來就是練不起來,很難強求,但有時突然領悟,學習就會變得順暢很多。」可能是經歷過什麼,而有所感觸,校月奈的話比起安慰,更像是在跟同類傾訴,藉由安慰別人這種動作,抱怨著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不用著急,開竅這種事情,就是要多探索,我在這種家庭活這麼久,也是很晚才開竅的喔。」

  「嗯,謝謝。」聽到學姊這一席話,坎貝爾雖然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但有人願意在旁邊安慰,她的心情也隨之舒暢不少,她喃喃的道謝著,卻又突然想起自己在和長輩說話,連忙改口:「謝謝學姊。」

  「那個跟妳對練的學妹,妳認識對吧。」看坎貝爾心情好轉,校月奈話題再轉,再度提起另一個坎貝爾糾結的話題,並遞了張紙條給她:「這個地方賣的劍,品質都很不錯,去買個禮物送她,然後盡早和好吧。」

  本能地覺得學姊對她們間的關係有所誤會,坎貝爾立刻想要辯駁,各種失禮的言語和對學姐本能的尊重卡在一起,讓她語無倫次:「呃,學姊,我───」

  「明明很在意,就不用裝了。」校月奈完全不想聽她解釋,直接掐段她的發言,將語調帶上一點嚴肅,不容許坎貝爾繼續反駁:「有些事情就不要留下嫌隙,能盡早彌補就早些吧。」

  「嗯。」被學姊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坎貝爾算著時間,抬出逃跑的台詞:「學姊,我還沒吃早餐,我先離開了。」

  「去吧,啊,對了,明天早上妳也來吧。」校月奈黝黑的瞳孔一轉,她也知道時間不夠了,也沒有去做挽留,而是提出明天也要見到坎貝爾的要求:「我會在這等妳,妳也能叫上夏洛蒂,我會負責將白元席那傢伙撈過來的。」

  交代完這些是向,校月奈又歪了歪頭,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先吃完早餐再來啊。」

  學姊都說會在這等了,明天肯定不能缺席,若是隊長也被拖到這裡參加晨練,那以後這種練習就會變成固定訓練。

  想到這裡,坎貝爾心中便明白,這種休閒中帶點訓練的早晨,要變調了。

  「等等!」突然,校月奈又衝到她的身邊,將一條白布遞給她,然後在坎貝爾迷惑的目光中,這樣解釋到:「牙印遮起來,其他人看到會說閒話的。」

  聽到這番解釋,坎貝爾用白布匆忙的將昨晚夏洛蒂在她手上留下的牙印遮起,心思起伏的去上課了。

  她順利的在上課前就趕到教室坐好,並且直到上課到一半,肚子開始抱怨的時候,她才想到自己忘記吃早餐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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