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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十章-03-所謂的信任

K.I | 2017-05-29 16:47:27 | 巴幣 6 | 人氣 2868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劉」字的綠色旗幟大肆的高掛飄揚。一旁還有幾個較矮較小的旗幟,有著「黃」與「趙」等等的字眼,明顯是其部將的軍旗。而在這綠旗飄揚的山上軍營,走來了一隻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小隊伍。


  兩名衛兵見狀,互相以長槍擋住門口,問道:「你們是隸屬哪位將軍的?」

  帶頭的那個士兵,拉著身後一名被綁起來,穿著較為狼狽,而且是唯一一名穿著藍布甲的士兵,而帶頭的說道:「我們是黃忠將軍的部下,今早在山下巡邏時抓到了這個俘虜,要將他親手交給玄德大人處理。」

  「黃忠大人正好不在,而主公現在也不在營中,你們就先進去,把俘虜先安置好吧。」

  隨後他們便帶著那「戰俘」,成功進入了定軍山的軍營之中。



  到了營中較為空曠無人之處,夏侯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進來了,那我們就快點分散行動吧。」

  「我們負責替您支開本營內的所有敵人,而您就先趕緊去調查您想調查的東西吧。」

  「交給你們了--」
  說完,那群趙昂所派的部隊,其中幾人就帶著假戰俘去了別的地方,而剩下的人則是分散去各處,替夏侯雲把風和分散敵人注意。


  接下來,夏侯雲在夥伴的幫助下,成功的連續進入好幾個軍帳,偷看了裡面的信件,但都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儘管有,也只是一些早就被自軍探子報過的軍事消息而已,有些甚至單純的是將軍的外出信。

  收集了許多文書資料,還有許多密函後,大概得知的是敵將黃忠今日去襲擊某個地方,不過估計也只是不重要的哨站據點或小糧倉而已,許久不見的趙雲則似乎會在某個地方待命,但同樣的也不知詳情,詳細位置皆沒有文字下落,也不敢去與人接觸,以防被認出非本軍之人。


  但對夏侯雲來說,此趟前來潛入此危險之處,最重要的那兩件事,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不論是透過竊聽,還是去各處偷看密函,都沒有文錦或「烏鴉」等等的文書,甚至連那些字眼都沒有出現。

  「夏侯雲大人--」一名小兵用氣音呼叫著他。

  「嚇我一跳!在敵營別亂叫名字……」雲有些緊張的轉頭,怕自己是被敵人發現了。

  「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趁現在不到一刻時間天色就會轉黑,我們趕緊從小道離開此本營,走捷徑道路下定軍山吧。」

  「可是我一點想找的東西都沒有找到,這怎麼可能……」

  「要是再不走的話,萬一敵將黃忠或是那劉備,甚至是文錦或『烏鴉』回來了,我們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儘管有些不甘願和可惜,夏侯雲為了自己和眾人的安全,也只好聽他們的,跟著離開。

  在那部隊卒長的帶領下,夏侯雲與他們從一個秘密的小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劉備軍的本營。




  夜幕已經降臨,此時正逢年初孟春,不知是桃花還是櫻花的大樹林立在谷地之間,甚是壯觀。日子似乎也到了月中之日,天上的明月也格外的圓滿皎潔,有著非常美麗的氣氛。

  「這邊的風景不錯呢--」夏侯雲抬頭看向周圍,不禁讚嘆道,「沒想到漢中也有這麼美的景色。」

  士兵們仍繼續向前走著,沒有絲毫停下腳步或回頭。

  「你們還真是熟悉這邊的路呢,不然我要是真的一個人來的話,恐怕現在還在裡面。」夏侯雲這麼說,是想要表達感謝和一點點的敬佩,但不知為何的,他們都不再有所回應。「總之啊,謝謝你們了。」

  走到此處,前後已不見任何其他人,甚至已經完全看不見任何建築或一點人煙,只剩下周圍四處的艷麗花樹的廣大風景而已。


  突然,所有士兵們每個人都轉過身,拔出刀,然後緩緩的將夏侯雲孤立在中央,形成一個包圍。

  夏侯雲的死魚般眼神沒有太大的改變,似乎是有些好奇,「你們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那帶頭的卒長變得非常囂張,訕笑般的說道,「只是想要送你一趟而已。」

  「你在說什麼,不就是回我們的南圍本營去嗎?還是你要送我回許都去?」

  「呵呵,到底是我們的演技過於逼真,還是你的腦袋過於呆滯呢?」

  「你才呆滯,你全家都呆滯!」

  「不過也罷,反正你那顆現在還在脖子上的腦袋,將要被我們帶走了--」那卒長高舉起刀,然後揮下後大喊:「殺,給我殺掉他!」

  「嘁……」夏侯雲立刻甩處匕首,拔出長刀,準備應戰。

  反叛的士兵一起衝上前,但夏侯雲動作靈敏,找到了一個較為大的破綻,然後抓住機揮逃出了包圍,順勢斬殺掉一個。另一人直直劈刀,雲以長刀擋下,接著匕首迅速劃過,封殺絞喉,下一個還未來得及出刀,夏侯雲就已經迴旋一圈,長刀揮去斬殺了他。另兩人試著夾攻夏侯雲,卻被借力使力,武器被導向另一方向,誤殺自己的同伴後,被雲一刀解決兩個。


  「去死吧!」
  卒長橫斬過來,夏侯雲向前彎腰躲過,盤旋上升起來,刀背如迅雷般急速的狠狠揮過,直接打斷了那卒長的刀。緊接著夏侯雲又以匕首刺入他的肩,往側面一劃,割破了一道很大的傷口。但那卒長立刻接雲踢開,不過自己也就跌倒在地了。


  「回答我--」夏侯雲立刻上前去,要拉起那卒長,想問清這事。但當他將卒長翻過來後,便見他嘴角已流出綠色液體和鮮血,看來是服毒自盡了,「可惡……」


  正當夏侯雲還在懊惱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突然發生時,他注意到了一旁剛剛那個假扮成俘虜的人,正在慢慢的爬走,看來剛剛是裝死的。

  而雲走上前,長刀暫且收回腰際刀鞘,接著一把抓住了那個人,以染血的鋒利匕首的抵住他的喉嚨。

  「啊--別殺我!我還不想死啊--我只是涼鬼兵團的一個小卒而已啊!」

  「我知道你不想死,不想死就快說!」

  「大俠您要我說什麼我都說!但求求您在我說了後千萬不要殺我啊--!」他緊張得快要開始胡言亂語了,雖然自己還沒死,但看見夏侯雲的眼神、那小刀、還有死去的所有人,他就感覺到自己快被嚇死了。

  「誰收買你們的?誰讓你們做這件事的?」

  「您是說帶您潛入定軍山這件事還是殺掉您這件事啊?但是兩件事都是同一個人教唆我們的啊!我也不想殺大俠您的啊!」

  「那到底是誰,快說!不然我現在就一刀殺死你。」

  「我說--我說!是趙昂大人--是趙昂大人!」

  「鬼扯!」夏侯雲重重一拳揮去,不偏不倚的揍在那人臉上。

  「嗚……我真的沒有騙您!真的是趙昂大人,就是那個趙偉章!他交代我們要將您帶到這無人之地然後殺掉的!」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會先折磨你再殺死你。」夏侯雲憤怒至極,幾乎要忍不住殺掉他。

  「我說的真的是實話,趙昂大人就是烏鴉大人--!」


  此話一出,夏侯雲睜大了眼,心裡面所受到的衝擊,就好像有千噸之重一般的震撼。

  「你說什麼?」他多麼希望自己完全聽錯了,同時又多麼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惡夢,「不可能--」夏侯雲暴怒的大吼道,「你一定是在胡扯……亂講話!」怒不可歇的夏侯雲,又是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臉上。

  嗚啊……大俠您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說謊啊--」

  「那你說說看,如果偉章真的是烏鴉,那他是什麼時候加入涼鬼兵團的!」

  「在幾年前夏侯淵把你和趙昂大人帶回許都時,文錦大人就立刻派人賄賂趙昂大人,說是要用財富和未來的兵權,換取有關您的情報和刺殺夏侯一族的機會,而趙昂大人在考慮了幾天過後,就答應了這樁事,並且讓文錦將他化名為『烏鴉』--」


  聽到這句話,夏侯雲才想起當時在討伐涼鬼兵團時,就有在戰場上看到掉落的涼鬼兵玉珮,隨後趙昂便出現在同一處,而且不久後他所在的地方剛好又起了叛變,這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來。

  「他如果真的是烏鴉……為什麼遲遲都沒有對夏侯淵下手!」

  「去年劉備要進攻之時,趙昂大人就想要動手暗殺夏侯淵了,但您卻在這個時候來援助了,所以才將計畫擱置到現在啊!」

  「現在?你的意思……難道是--」

  「文錦大人的確和劉備有做出協定要賣出漢中一地,而趙昂大人在得知你想要親自探查這件事,還有他身為烏鴉的事情之後,他便藉著這個機會讓我們帶你來,其實是想順便讓你把所有可能被找到賣國的證據都找出來,然後在此地將你暗殺後,再將證據一併殲滅……」

  「所以偉章他……不--烏鴉他……現在在做什麼……」

  「趙昂大人製造假消息,向夏侯淵謊稱東圍的張郃即將遭到劉備繞路的襲擊,進而因此調走了大量士兵以及徐仁和呂玲綺這兩位智勇雙全之人,然後趁本營守備空虛之際,以燃燒營外的鹿角作為信號,趙昂大人再藉此親自誘使夏侯淵離開本營外出,這時讓事先串通好,已經在營外埋伏待命的黃忠就前去襲擊劫殺他--」

  「這麼說的話--」夏侯雲心理瞬間糾結的完全解不開,僅存的意識讓他還能微微的思考著他不想去思考的事。

  「我什麼都說了,您沒問的我也說了,我說的都這麼詳細了,您可千萬要遵守承諾別殺我啊……」

  「淵叔--有危險!」
  雲馬上將那人丟在地上,然後往回去的方向,立即起步,快奔而去。




  風不斷的吹拂著,粉色的花瓣落英繽紛。
  一個無法停下的身影,在如大雨般紛落下來的櫻花與桃花中,一直朝前狂奔。

  夏侯雲不斷的奔跑著,心中是既不敢,也不願去預測或猜想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

  「可以--我這次可以……」


  探望著,那即將逐漸消失的身影;追尋著,那可能再見不到的面容。即使路途顛簸,即使氣喘不已,他仍不顧一切的向前,不曾停下。


  經過了長途的奔跑,慢慢的越來越接近叔叔夏侯淵的本營,但越是往前,就越能感受到有其他人在。

  見有一大軍正從裡面出來,夏侯雲便立刻在走馬谷山口附近的草叢石頭後面躲了起來。敵方看起來軍勢仍然完整,聲勢浩大,而且還能夠振鼓高喊,士氣似乎十分的高昂,他們舉著大旗,在軍隊最前方帶頭的將領是一名看上去已有些年紀的將軍,那應該就是老將黃忠。

  但敵方能夠從那如此安全無恙的行軍出來,並沒有被追擊或擊退的樣子,這代表著的意義,使得雲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在敵方大軍的隊伍末端經過之後,夏侯雲立刻跳了出來,繼續往他的方向奔去。



  當他走到了他原本所想著的回歸之處時,卻發現那裡已經面目全非--烈火正在無情的吞噬著本營,曾高掛的旗、曾聳立的牆,現在都在眼前被燃燒著,紛紛的燒斷與崩壞。

  「淵叔……」
  夏侯雲什麼都不敢多想,只得馬上提起步伐,往那已被猛火覆蓋的軍營衝去。


  「淵叔--」衝入火燒本營之中的夏侯雲,對著四處一邊大喊,一邊尋找著,「夏侯妙才!夏侯淵!」

  滿地都是夏侯淵所屬士兵的屍體,有的死狀悽慘,有的死無全屍,有的屍體還正被火焰焚燒著,還有的被壓在燒毀的建築物下而死去。


  四處儼然已不見還能夠站著的活人,但雲仍試圖想找出他一直擔心著的那個人。


  在炙火燃燒的聲響之中,雲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正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子鷹……」

  夏侯雲立刻回頭,盼望著四周,「淵……淵叔?」

  「子鷹……我在這呢……」再次聽到了同樣的呼叫之後,雲終於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叔叔。但,此時的夏侯淵,已經全身重傷。

  他嘴角溢出著鮮血,穿著的盔甲也已經破損非常嚴重,血跡斑斑,甚至有許多箭射中後又被折斷的殘枝還在身上。


  「淵叔!」夏侯雲馬上衝了過去,跪蹲在淵的一旁,扶起了他的身子,「淵叔--你別死啊!」

  「子鷹啊……我果然是個不會用兵……也不會用人的沒用將領呢……」淵的語氣十分虛弱,但他仍堅持要擠出笑顏,獻給眼前的夏侯雲。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將軍啊!你不能死啊--」雲激動的搖晃淵的身子,不想讓他就這麼失去意識。

  「我早就知道我不會死的太安樂……但我也沒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夏侯淵將手微弱的舉起,握住了雲的手,「以後啊……要當個是能夠優秀到讓所有跟隨你的人……都不會想背叛的人……知道了嗎……」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你這小子平常比誰都還要混……但該認真的時候也能比誰都還要認真啊……」
  淵口中又湧出一股血,靠求生意志勉強維持至現在的體力,也快要耗盡了。
  「老實說……惇兄和我……比起你從我們身上學到的……我們從你身上學到的事情……其實遠遠更多啊……」

  「不要說這種話了--」

  夏侯淵用盡所剩的力氣,對雲露出了最後的微笑,極為勉強的輕輕說道:「子鷹啊,不要讓惇兄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


  語畢,淵的手鬆開了。


  「淵叔?」即使雲再次握起他的手,也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生命的脈搏,「淵叔!」

  鮮血也不再從口中湧出,一個字都再也沒從淵的嘴裡說出來過。


  此時此刻,從夏侯雲第一次見到淵的那天開始,每次他們的相處、談話、玩耍,這些過去的殘影,瞬間浮現了上來。在那原本不受重視和沒有地位的家族同儕中,最先看重自己,最先將自己視為親人,最與自己以真心誠意接觸的那個人,現在已失去生息的倒在自己的懷中,然而自己卻對著這一切完全無能為力。

  那些能夠悠哉無慮的聊天談地的時光,好似謹而不嚴的武藝訓練的日子,如兄如弟的過往回憶,剎那間湧上心頭,腦海中全是那些曾經快樂的畫面。




  突然,步兵移動的聲音在周圍開始盤旋起來,但不過一會就全都就定位並且停下。

  「在許都的涼鬼兵團討伐戰時,你撞見了我和我的玉珮,我當時就很擔心會被你提早發現,但沒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加以懷疑,甚至連那時同時發生的戰中叛變,你都完全沒猜過是我帶領的,到底是我隱藏的太好了,還是你真的太蠢了?這真的讓我好意外啊。」

  眾多士兵與一名說著話的將領,將夏侯雲給包圍起來,而雲仍低著頭,抱著已死去的夏侯淵,沒有說任何話,甚至完全沒有對包圍著自己的敵人有稍微理會過。

  「我原本打算讓你們倆叔姪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一無所知的死去的--」從包圍之外,緩緩走來了一個舉止高雅的男子,「但我也不意外,那支小小的沒用部隊,要就這麼簡單的就殺掉你,也是不太可能的。」他手持長劍,穿著一身將軍輕甲,言行輕鬆自在,舉止傲氣凜然,「沒錯,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烏鴉』,你的推測也一直都是對的,我是想要找機會殺掉夏侯淵,和文錦一起出賣漢中,然後再到劉備底下打造起新的兵團力量。」

  包圍夏侯雲的士兵進入戰鬥姿態,紛紛提直了長槍,指向在那一動也不動的雲。

  「你可別怨我啊,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跟你說過了:『沒有真正的親人與朋友,只有真正的利益與權力』,不過我得承認,之前在西域有你的日子,確實比較好過一些,也是所幸有你,我才能被夏侯淵收留,也是所幸有你,我才能夠加入文錦的涼鬼兵團,也是所幸有你--我才可以這麼順利的賣出漢中以及夏侯淵的性命!」


  聽到他說了那樣的話,夏侯雲終於稍微抬起頭,但他沒有回頭看向趙昂,只是對著已經死去的淵,靜靜的說了一句話:「淵叔……好好休息吧--」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就絕對不可能讓你有一點機會逃走了,但我也並非無情,我就告訴你我的整個計畫吧--」那正是叛徒「烏鴉」趙昂。他以長劍指向夏侯雲,高傲的嘲諷說道:「你能夠活著跑回來這裡,就代表從夏侯淵帶我們回許都那天,也就是我暗中加入文錦的麾下開始,到一個時辰前我火燒鹿角作為信號,讓黃忠殺進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而你還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我們要賣出的,不只有定軍山和漢中而已--還有樊城!那才是亂世之下真正的大舞台。」


  夏侯雲將淵的身體慢慢平放於地,看著他就算逝去也不失去的笑容,自己也是帶著萬千感慨,也微笑著回應他。

  「今夜過後,曹操一聞夏侯淵之死訊,必定會開始撤退,而劉備一定會聽從文錦的諫言,繼續進行追擊,到時候趙雲、馬超、和黃忠他們等人便會襲擊整個曹軍的重地,漢中一定會在三個月內不到就落入劉備的手中,如此一來,關羽也會開始興師進攻北荊州的樊城,完成這三分天下局面的最後一步,在這之後,劉備便能夠建立起新的政權,而涼鬼兵也就能夠再次成為一個大國之下的秘密軍閥。」

  趙昂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似乎已經開始想像之後的榮華富貴與權力至上的畫面了。

  「而你,待會就會死在這,你那可悲的白痴小義弟,和那三姓家奴呂布的白髮女兒,都沒辦法幫你收屍了--他們只能跟著張郃的殘軍回到許都,然後再次日日夜夜的思念著你,等著你回去,只不過這次,他們是不可能等到那天的!」


  本營內的熊熊大火越燒越烈,已經蔓延至整個據點內無處非火了。見情況如此,士兵們也稍微有些緊張,而趙昂也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更上前一步。

  「夏侯雲啊,下了九泉後,記得替我向夏侯淵問好,也替文錦向你父親蔣文問候問候啊--」趙昂自信的笑了笑,然後問道:「有什麼想說的遺言嗎?呵呵。」


  「說完了沒?」夏侯雲終於開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我總算是明白了,好人死於信任人錯,壞人死於自食惡果。而人渣,死於廢話太多。」

  「喔?」他好奇的淺淺一笑。

  夏侯雲拔出長刀,甩出匕首,稍微扭了扭頭,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
  只見他抬頭後冷酷的說道:「想要我的人頭?來啊。」


  「呵呵--從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我們總有一天會以這種方式,來終結我們之間的所有一切的。」他高舉起左手,嘴角得意的揚起,準備隨時下令讓士兵一齊上前,圍攻夏侯雲並且將其殺死。「給我上!」

  包圍繞在他周圍的兵卒們,同時殺聲高喊以鼓振士氣,並且一起提槍衝上,要剿殺孤身一人在中央的夏侯雲。

  就在那些士兵要觸及到仍佇立不動的夏侯雲之時,他突然就露出了那恐怖陰森的笑容,沒有一點猶豫或恐懼。在那一瞬間,他們能在那兜帽的陰影之下,看見他那殺紅的冷眼血瞳。而在同一剎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極為強烈的死亡氣息,直襲自己的心臟而來。




  烈火燃燒的本營之中,只剩下兩個人還站在中央。

  周圍全是剛剛才倒在自己刀下的士兵,夏侯雲稍微甩了甩武器上所殘留的血。另一人,趙昂,仍不慌不亂,自信滿滿的站在那,與他對峙,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果然,像你這樣的野獸,像你這樣的狂人,還是得由我親自解決。」趙昂開始環繞著夏侯雲,緩緩的走了起來,「我可是特別鑽研過你的戰法的,你的戰法善於一對多,在短時間內把大量的敵人全都反殺掉,但你可不擅長單打,每當你一對一對決時你的仁慈心就會作祟,使你無法輕易對他人下手。我就不一樣了,就以單挑對戰而言我可是從來沒輸過。」

  雲抬頭看向他,眼神充滿著殺意,能從幾尺外就感受到他憤怒的氣息。

  「你什麼時候會反擊,會用怎樣的方式化解我的攻擊,又會在什麼時候用匕首或飛刀等等的這些事情,我可是摸得很清楚了喔--」他笑著,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輸掉的可能,「但你從未見識過我的武藝,也就是說我非常的了解你,但你卻不知道我任何一點的招式或劍法。」

  夏侯雲也明白這只是心理戰,但他也不願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讓趙昂繼續大放厥詞。

  「那麼,你一直引以為傲的打神劍法改,是否能打倒至今從未戰敗過的我--趙偉章呢?」

  「說完了沒有?」夏侯雲開口,打斷了趙昂的話。「嘰嘰喳喳喳喳嘰嘰的,吵死人了。」

  「呵呵,笑話。」趙昂仰天大笑了幾聲,隨後又說道:「有一點你必須面對,你所記得的那個偉章是我演出來的而已,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最真實的我--趙昂,也就是真正的現實!」


  火勢沒有停下來,反而越燒越烈,儘管時間已久,但卻仍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我所追求的一直都只是至上的利益和權力而已,所以我才把王異和那些礙事的死小孩都留在  西城,就是想讓瘋掉的梁雙代替我把她們給處理掉,而趙月也是我親自送給馬超當人質的,我早就認為他活著回來只會當阻礙,才送他去死的。我可不希望在我追尋巔峰之時,有那些根本不該出現的雜碎擋在我的路上!」

  此話一出,下一刻,夏侯雲已經出現在他一步之內,長刀也揮了過來。
  「什……」即時反應的趙昂提起了長劍,擋下了這一擊。

  隨後夏侯雲的匕首也揮來,他立刻彎下腰躲過,起身之時也不忘反擊揮刃,也被雲精準的格擋下來。

  「呵呵,稍微像點樣子。」趙昂退後了兩步,將披肩隨手一扔,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只見他一動也不動,雙目比燃燒的烈焰更加熾熱的道出:「來啊。」


  卻說夏侯雲剛抬起頭,這次就換趙昂衝了過來,長刀與長劍互擊,頓時聲響之大,貫徹整個火場中。

  「你想要什麼要的死法呢?」趙昂嘲諷之下,夏侯雲也開始進攻,兩人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刀與劍不斷互相敲擊碰撞,夏侯雲一如往常使用無順序節奏,且捉摸不定的連環攻擊,但趙昂彷彿真的看透了他一般,每次雲的長刀所擊之處,他的長劍早已在該處準備好擋下,並且在空檔之於能夠精準的反擊到夏侯雲。「我說過了,我可是摸透了你的底子喔--」

  夏侯雲再次揮刃過去,不料趙昂也預測到了,他輕鬆躲過後,由下往上劃破了道傷痕在雲身上。見機不可失,趙昂開始進擊,變成夏侯雲開始只能防守,但由於根本沒見識過趙昂的武藝,而且趙昂的實力又相當的堅強,使得他屢占下風。


  在快速高節奏的激烈戰鬥中,夏侯雲似乎也開始熟悉了他的攻擊,漸漸的能在空餘中找到破綻,並且加以反擊。


  「唔……」被連續破解數次的趙昂,也不再高傲充滿自信,意識到夏侯雲高超的學習力已經將他的招式也吸收了後,才開始認真了起來。

  刀刃互相連擊,夏侯雲往下盤一斬,趙昂騰空躍起,順勢於空中揮了一擊,但雲同時也反持長刀,利用刀長優勢由下往上劃出一個新月之痕,但趙昂的那下攻擊精準的將其擋下,並且完美的於另一邊落地,隨後迅速重整姿態。

  此時夏侯雲整個人急速的飛至趙昂面前,橫刀從中斬去,其極之快雖然趙昂已勉強擋下,但仍可見彷彿有疾風殘影一般能量穿透了趙昂全身。


  「吶,雖然我們追求的東西不同,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與你和平共處--」趙昂說著話,但兩人的戰鬥沒有因此停下,「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我要把王異讓給你的時候,你居然拒絕了呢?」

  雲無視他的話語,繼續敏捷的攻擊與閃躲,而趙昂則是越戰越歡,因為他又重新佔領了上風。

  「她姑且長得不差,與你比起來差不了幾歲,心志也堅強堅貞,可惜這種女人就是礙事。」

  夏侯雲高高往前跳斬而下,但趙昂立即側身躲開並以劍壓住了他的刀,封鎖他的繼續進攻。

  「我懂了--你不接受她,難道是因為我已經享用過了?」

  看到他那充滿邪惡的表情,夏侯雲終於覺悟--眼前的這人背叛並害死自己至親的叔叔,甚至連妻子兒女都不放在眼裡。領悟到他真實面目的醜惡,心中一股極為強烈的意志衝了上來,而腦海也被完完全全的純粹怒火給占領。

  長刀放低反轉,以刀背奮力向斜上破開,彷彿劃出一道光影的破元橫斬,將趙昂的長劍粉碎成兩半。

  「怎麼可能!」趙昂驚慌無比的呼出。

  此時夏侯雲趁機將力氣往反方向匯集,將自身所有力量都灌注於手中的長刀上,緊接著用盡全力的狂暴一斬,重重的砍在驚慌失措的趙昂身體上。



  整個火場好像都安靜了下來,周圍的聲音無法傳進他們的耳裡,火焰也似乎不再燃燒,燒毀的建築物與遍地的屍體,頃刻間也都化為烏有。在這個凍結的空間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沒想到我還是敵不過你……」

  夏侯雲看著他,一語不發,兜帽造成的影子使得趙昂也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但如果是死在你手下的話,或許我還比較甘心一點,嗚……」趙昂摀著流出鮮血的傷口,無力的跪倒在地上,但仍用手支撐著自己,不願輕易倒下,「就算我死了,漢中也一定會被劉備拿下,文錦的兵團一定也會再重新壯大,關羽也一定會完成改變這亂世的最後一步……」

  「不用說了。」雲將長刀收回腰際刀鞘中,匕首也放回。

「在涼州的時候,其實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但可惜的是……我們走的路互相牴觸啊……」他口中又吐出了鮮血,看起來是已經到意志支撐的極限了。「像你這種信念堅定又不怕死的人才……也許我很久以前就該把你殺了……」

  「是嗎。」夏侯雲慢慢的蹲在此刻的趙昂面前,沒有一點防備,「但如果是我,我還是不會殺掉當時的你。」

  「如果我跟你說……王異已經被我殺掉滅口了呢?」聽到趙昂這麼說,雲稍微瞪大了眼,面色有些驚慌。「呵呵……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笑呢……」

  說完,趙昂便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息,失去生命的身體就這麼倒在地上,不再有任何話語或動作。

  「我所遇過的人面獸心之徒不少,但我最不希望是叛徒的人就是你。」夏侯雲替趙昂闔上了雙眼,然後將他的身體安頓好,「來生要做個有信念、忠誠於他人的人。現在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一切結束之後,夏侯雲感受到背後有人走了過來,但他卻沒有回頭察看,就非常明確的瞭解是誰來了。

  他直接對著身後的人問:「妳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有猜過,但我一直希望我的推測是錯的,後來在反攻定軍山時我又更加意識到這件事的可能,直到今天上午你離開時,他就馬上派我去協助張郃將軍,那時我才敢確認了……」

  走來的,是王異。她滿是悲傷與無奈的走到了趙昂的遺體前。

  夏侯雲沒有回應,只是站了起來,要往反方向回頭過去。


  但就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看見的王異的臉上,流著閃爍的淚水。


  「既然我的兒子和丈夫都死了,而且還是以這樣謀反賣國的罪名,就算今日逃過了,有朝一日也會被朝廷連誅的。」王異跪了下來,閉上了雙眼,「請你也在這殺了我吧。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趙英,讓她長大後嫁一個好人家……」

  「笨蛋,妳還不了解嗎?」夏侯雲沒有看向王異,面對著外面的出口說道:「他讓妳先離開,就是不想讓妳受牽連,就算他反叛的罪沒被發現,也會被提早回來的我殺死在這裡,這代表他還是保護著妳的。」

  「你是說……」王異有些驚訝,她剛剛明明有聽到趙昂說出了那樣的話,但卻又聽到了這樣的事,心中頓時衝突不已。

  「往後我會讓世人們說,趙昂和夏侯淵是一起與黃忠抗戰到死的;我會保護他想保護的東西,我一定不會讓他拚死也要保護的妳,王異,就這麼隨便的就死掉的。」

  「夫君……」她的眼淚更是停不下來,百感交集,此刻的她,也只能抱著自己丈夫的遺體痛哭。
  而夏侯雲開始緩緩的向前走,往本營的大門口走出去,沒有回過頭看。


  「不,根本不是那樣--」
  同時,他的雙拳緊緊握住,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憤怒、悲傷、還是無奈。
  「我只是不想要再失去重要的人而已……」




  幾天過後,張郃的軍營裡收到了夏侯淵的噩耗,同時也收到了定軍山此漢中重地失守的消息。整個軍中頓時氣氛極為低沉,而得知這一切的呂玲綺與徐仁,更是擔心起了夏侯雲。

  「妙才將軍居然都被黃忠那廝給……」張郃重捶桌案,心裡既是難過又是氣憤。

  「黃忠與馬超等敵將已經將南圍的地帶給占領了,而附近的所有據點與軍營也已經被敵軍快速的佈下防守,現在連我軍的軍糧庫都遭到襲擊了……」傳令兵哽咽的報告著,看起來也受到了一定的情緒影響。

  徐仁緊張的問道:「那有沒有任何倖存者的消息?一定有吧?」

  「小的在獲報時,本營已經是被劉備軍清屍重建的狀態,其中有妙才將軍和偉章大人的屍首,若小的所探查屬實,是真的完全沒有倖存者……」

  呂玲綺想到,也立刻問道:「那定軍山上有沒有傳出任何我軍的人潛入或者逃出的消息?」

  「也沒有……但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曹丞相大人收到夏侯淵將軍的死訊後,已經派出援軍過來了……」

  徐仁忍不住的說:「漢中都已經幾乎要完全失守了,丞相為何現在才派兵!」

  「恐怕這次的援軍,並非要奪回漢中--」張郃稍微冷靜了下來,對徐仁他們解釋。「丞相一定也明白,妙才將軍一死,漢中是肯定守不住了,他這次派給我們援軍的用意,是要給我們替妙才將軍報仇的機會……」

  「張將軍您的意思是?」徐仁仍有些不解。

  「此戰接下來的首要任務,並非奪回任何一個據點或城池,而是盡可能的損耗劉備軍的兵力,就算要損失漢中,也不能讓妙才將軍死的這麼不值得!」


  此時,一個人從門外緩緩的走了進來,那個人的扶持著另外一個女人,那便是夏侯雲和王異。
  他走到了一張椅子旁,將不知是沉睡或昏厥的王異先安置好,然後自己倒在一旁,「我快……快餓死了……」


  「子鷹!」、「子鷹兄!」
  玲綺和徐仁馬上上前去關心夏侯雲。

  「我衣袋裡有封我硬搶來的密函……快拿去看……不過先給我點東西吃再說……」



  稍晚,把夏侯雲和王異安頓在房裡後,張郃等人便看著那封密函,而雲則是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

  張郃稍微看了看,隨後問道:「子鷹公子,這封信提到了有關敵軍軍師諸葛亮所發布的命令動向,請問是從哪得來的呢?」

  「等我一下--」夏侯雲大口大口的吃著一碗大豆飯,然後喝了口水才完全嚥下去,「我們從定軍山要離開時,被敵軍襲擊,偉章派給我的那些部隊全戰死了,我是裝死逃過一劫過的,而我回到本營後,發現已經太晚了,淵叔和偉章都受了很大的重傷,跟我說了說遺願後就走了,但我還是劫殺了幾個殘留的敵兵,然後搜刮他們身上才得到的。」

  「如此一來的話,那我們可以憑著這封信前去襲擊,說不定能一戰就為妙才將軍復仇了!」張郃緊握著信,憤慨的說道。

  而雲卻反而只急於享用眼前的食物,說道:「先別著急,說不定是敵人故意留下的偽報,還是先觀察一下吧。」

  「不愧是子鷹公子,思考的果然周道。」他行了個禮,隨後說道:「末將明白,子鷹公子您與妙才將軍是至親如父子的,您想復仇的心一定是比我們更強好幾倍的,但您卻仍能夠保持理智,這點我張俊乂甚是佩服!」

  「別再說了。」夏侯雲故作不受影響,繼續暴飲暴食著,「我想休息一下,明早我再和你商量商量。」


  簡單的道別過後,張郃便帶著徐仁和呂玲綺離開了這間用於養傷的小臥房,留下了雲與王異。


  「謝謝你。」王異雖然背對著他們側躺著,但其實她是醒著的,「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回想起轉折一切的那一夜,在夏侯淵與趙昂相繼死去後,劉備軍的主力恰好會合完畢,由黃忠率領回頭來佔領本營。

  當時,夏侯雲用盡身上所有能夠擲出的武器,不論是飛刀或是弓箭,都將其全數射出,但仍擋不下他們一大支軍隊的衝鋒。而箭術精準無比的黃忠,在遠方對夏侯雲射出了幾支箭,但都被他以木刀打落,不料黃忠改射向一旁毫無武裝的王異,使得夏侯雲一秒都沒有思考,立刻用身體替她擋住。

  情急之下,雲顧不得自己叔叔夏侯淵的遺體,而且自己也身受重傷,他選擇了帶著還活著的王異,往營外奮死的奔逃出去。

  在那之後,他們在沒有物資也沒有任何金錢的情況下,逃過重重劉備軍的包圍與埋伏,才到達了此處。



  「以後別再時不時就服毒自盡或叫人家砍妳,命這種東西可是很珍貴的,特別還是妳自己的命啊。」夏侯雲看似無所謂的說著,又吃了一口飯。

  「我不奢望你能夠原諒這樣的我,但我以報恩之人的心想要告訴你,希望你能夠放下這些事,繼續向前……嗚!」王異話說到一半,突然被雲用飯匙塞住了嘴,她有些被嚇到,然後雲又將飯碗放在她手上。

  「我當然不能原諒妳,因為妳根本什麼都沒做錯,而且真正需要放下這一切,繼續向前走的,是妳才對。」說完,夏侯雲便起身往門的方向走了出去,「吃飽睡好了再說吧,妳應該也有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去上個茅廁先--」


  走出了房外,發現呂玲綺就站在外面,以溫暖如絢陽的微笑看著他。


  「事情根本不是像你向張郃大人說的那樣,對吧?」聽到玲綺這麼說,夏侯雲才知道,原來自己說話的小細節和表情,都早已被呂玲綺給看穿。

  「瞞得住別人,還是瞞不住妳--」雲搔了搔頭,這才稍微有點浮現許久不見的微笑。

  「也罷,或許已經不重要了,但如果你想說,或者需要有個人依靠的話……」呂玲綺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驕傲的抬頭挺胸起來,「我的肩膀好像還有些空間喔--」

  夏侯雲呆滯了一下,隨後終於笑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拍了拍玲綺的頭,說道:「我就說了,妳只是看上去是女的,其實內心根本就是個男人嘛!」

  「誰說我男人了,你這會下廚的男人才像女人呢!」

  「不就胸大了點,腰細了點嗎?妳了不起啊。」

  「你不就眼睛像死魚了點,做事懶散了點,講話骯髒了點嗎?你又了不起啊!」

  「喂--妳說的都是什麼東西,給我過來!」兩人在門口外像孩童情侶般開心的打鬧著。

  雲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夏侯淵的事情帶給他衝擊很大,但在這麼多天後,他仍能夠開心的笑出來,這對他來說,似乎就是活著唯一的意義了。


  而在房間內,透過門縫看著玲綺與雲甜蜜嬉鬧著的王異,心中感受到了一股不曾有,也說不出的感覺。

  但那種感覺,逐漸的佔據了她整個腦海,到最後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看著看著,就留下了溫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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