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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十章-02-定軍山與天蕩山

K.I | 2017-05-27 20:32:02 | 巴幣 6 | 人氣 2754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到漢中已有將近十餘日,離出發那天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而這天,在會議廳進行軍議的眾人,收到了一個來自許都的好消息。


  「真的嗎?孟德兄要來了?」夏侯淵興奮的對前來傳令的趙昂確認著。

  趙昂回報道:「是的,丞相大人再過幾日就能到附近的長安城坐鎮,同時前來的還有夏侯惇將軍,以及新任軍師司馬懿,到時候援軍將會由其親自派出。」

  王異也高興說道:「太好了,那說不定終於能解決這對峙一年多的局面了!」

  「但是由於之前丞相調兵南下預防所導致的缺兵問題,可能仍然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解決,因此還得熬過一至兩個月才可能有真正的援軍協助擊退劉備他們。」趙昂接著說:「不過也不需太過擔心,因為劉備或文錦肯定不知道有關這內部缺兵的問題,所以短期內他們應該也不會輕易的率全軍打過來。」

  徐仁道:「不過他們還是有進攻的可能,畢竟都長達一年之多,若非撤退就是賭上一戰。」

  趙昂道:「除非劉備先進攻守在南邊的張郃將軍,因為張郃將軍的兵力相較妙才將軍之下偏少,而且戰略位置也較難以防守,因此可能需要派兵過去支援。」

  徐仁反問:「但若敵軍就料到我們要分配軍隊給南邊張郃將軍,而趁此時攻過來,我們不是就無處可逃了嗎?」

  王異發言道:「岳彬大人說的甚是,這點必須考慮,不過最終仍要交給妙才將軍做決定。」

  夏侯淵思索了好一下子,最後決定道:「這那就再觀察情勢吧!畢竟現在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的,不如靜觀其變。」

  而一旁的夏侯雲,則是什麼都沒說,非常安靜的看著他們。



  從到達漢中的那天開始夏侯雲就不斷的在調查有關「烏鴉」的情報,但現在都過了兩個月了,仍然連一點點有關他的消息都沒找到,他甚至開始反思,究竟當時呂石的探子查到的,是否真的是指那涼鬼兵團的「烏鴉」,又或者只是剛好同一個代號。

  可這個想法很快就不攻而自破,因為當時探子的信上寫說於夏侯淵軍營中,所發現的不只有密函,還有涼鬼兵團的雕章玉珮。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夏侯雲越來越緊張,因為他不知道劉備與文錦什麼時候會動手。但這都還算小事,因為更重要的是有關夏侯淵,也就是那「烏鴉」的事。

  帶著不安與懷疑,每當雲和淵見面,他都越來越擔心,擔心著轉身過去會不會淵就被刺殺了,擔心著這次愉快的談話會不會就是最後一次了,這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不斷侵入夏侯雲的心靈。

  房內,夏侯雲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和屋樑,思考著很多很多的事情。

  「子鷹,我回來了--」呂玲綺進了房來,卸下面罩與兜帽,緩緩走進,「你在做什麼呢?」

  看到夏侯雲呈現許久不見的呆滯的模樣,玲綺即使了解,也不禁淘氣的微笑起來。

  「你在想有關妙才大人的事,對吧?」玲綺坐在他身旁,溫柔的問道。

  「妳怎麼知道的?」夏侯雲立刻坐了起來,表情驚訝,好像被嚇到一樣。

  「你心裡想的事,我大概都能理解吧,」玲綺語氣相當溫和的說著,「不必擔心,若那『烏鴉』想動手,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曹操都到長安坐鎮指揮了,還遲遲沒有動作呢?」

  「我是有這麼想過,但或許他只是在等更好的機會……」


  突然,一名傳令跑到門前來,大聲的報告道:「報。夏侯雲大人,趙昂大人請您現在立刻前往會議廳召開軍議,趙昂大人說有重大軍事問題要盡速討論解決。」




  進到會議廳沒多久,所有人很快就都到齊,軍議也就馬上展開。

  「果然如偉章所說,劉備率先進攻張郃那邊了--」夏侯淵看著探子的報告書信,感嘆的說道,「所幸他驍勇善戰,區區一個劉備是打倒不了他的。」

  徐仁急忙的問道:「那現在劉備他們軍隊的動向如何了?」

  淵道:「依照探子所報,劉備沿著陽平以南的水路進攻,一路將我軍的巡邏軍都驅逐回來,並且沿著山勢前來,目前似乎在定軍山一帶立營。」

  趙昂聽完,立即開口建言道:「末將認為,定軍山乃是極具重要性的戰略據點,在攻防戰上可說是漢中的一大命脈,因此一定要立刻做出行動,將其擊退!」

  淵思考著說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敵軍也採用對峙戰術,只派少少的兵力攻打我軍外圍各處,也就是說我軍的兵力正處於分散著,若再輕易派出多一點的兵力,敵人很有可能就會趁機直襲本營。」淵思考著說道。

  王異也跟著建言道:「妙才大人,妾身認為此事雖不可拖延,但仍必須謹慎決定,因為劉備據說是帶著全軍兵力要攻下漢中一地的。」

  「我知道了--」淵摸了摸下巴,努力的思索著,但想著想著,突然注意到了一旁一直都沒說話的夏侯雲,於是便問:「子鷹,那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夏侯雲指了自己確認一下,「我覺得不能調兵出去,不然這裡的危險會一觸即發。」

  「危險?」眾人懷疑道。

  剛剛才在房裡懷疑著「烏鴉」何時會動手,現在這件事情突然發生,讓他覺得這好像就是個他會出手的機會,因此不安感到達了極點,「總之,就是不要分散兵力,也不要多做什麼,現在已經是正月了,還是等丞相派援軍來會比較好。」

  「完全不做動作是不行的。」趙昂回道:「劉備既出動大量兵力誓奪漢中,就代表他會再次主動攻擊,如此張郃將軍勢必有危險。」

  「末將也這麼認為--」徐仁也附和道,「但若請張郃將軍撤回來的話,就等於直接放棄了南邊的領地,這樣似乎也不是好方法……」


  眾人因此陷入沉靜,他們所有人思考了許久,但都一直不得一個明確可行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夏侯淵突然開口大聲的說道,「我們就將本營遷移至走馬谷一帶,那邊既是重要地點,而且還可以在半天時間內就支援到以那偏北的張郃!」

  夏侯雲不安的提道:「走馬谷?那邊的西方不是有條小路嗎?萬一劉備發現後從那邊襲擊我們……」

  趙昂回:「子鷹不用擔心,我們若能前往走馬谷設營的確是甚好,至於你說的小路我會派人手加強駐守的。」

  「這樣嗎……」聽了趙昂這樣說,雲有稍微放下緊張的心,但仍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前往走馬谷設營吧!」夏侯淵喊道:「我會讓張郃先在那與我們會面的,到時候我們再商議之後的軍事動向。」

  眾人隨即一齊大聲回道:「是!」




  隔日,大軍就很快的遷師移至漢中較南的走馬谷一帶。那裡雖然接近邊境駐地,但也因為如此,離在曹操所坐鎮的長安距離又更遠了,若有需要援軍似乎也需要更多的時間。

  夏侯淵與張郃坐在軍帳中對話著,而其他人則站在一旁旁聽,「張郃,你那邊目前情況如何?」

  張郃道:「回將軍,末將所守的南圍一帶目前還能堅持住,劉備暫時並無動用全力攻打,只是每日的派幾隻弓兵隊前來門前齊射,挑釁我等出戰而已。」

  「很好,切記別輕易出戰,否則隨時會中他們的伏兵之計。」淵回道:「但既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想必你的軍隊也有所損傷吧?」

  「回將軍,是有些許士兵的耐力遭到損傷,但傷害並不大,幾乎無任何將士因為他們的侵攻而死亡。」

  「那城牆的狀況如何?」

  「也是幾乎毫無損傷,但他們每夜都會前來焚燒我軍置於城門數里外的鹿角,使得我軍不斷需要補修。」


  一旁的徐仁頂了頂夏侯雲的手肘,然後非常細聲的問道:「子鷹兄,鹿角是什麼?」

  「在合肥時我不是說過嗎,就是圓木削尖然後交叉綁在一起,可以阻擋騎兵和躲箭的那個。」雲講到一半,忽然想起怎麼講他才會懂:「啊,就是『拒馬』啦!」


  「那不如這樣吧,既然你這邊長久駐守以來已經相當疲累了,不如你就先遷師前去東圍防守,那裡與在西方的劉備剛好相反位置,比較不可能被襲擊,你可以在那邊重整軍勢。」

  「末將以為,我等應該與將軍您一同駐守於此,因為東圍並非無人防守,而且若我等同在此,劉備必然不敢貿然進攻,而且待命的馬超與趙雲等人也會畏懼於丞相的圓均派發,而不敢輕舉妄動。」張郃回淵道。

  「這樣嗎……」夏侯淵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後將目光轉向一旁自己的副將,趙昂與王異,問道:「偉章,王異,你們有什麼看法或意見嗎?」

  趙昂說道:「末將認為妙才將軍所言甚是,不如就讓張郃將軍先前往東圍,既能防守又能暫時休養,劉備也不太可能刻意繞路去打東面,而且我等若需要援軍亦可向在長安的丞相請求。」

  徐仁問:「可是丞相那不是說有兵力問題,才遲遲沒有揮師助我們抗敵的嗎?」

  「這點我有考慮過了,但趙雲和黃忠等人在定軍山上,丞相不可能知此事後仍無動作,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劉備發動總攻擊前,將軍力調整好才是。」


  「好,既然偉章也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夏侯淵拍了拍桌案,隨後下令道:「張郃將軍前往東圍駐守,以恢復兵力作為主要要務,若有任何動靜,則即刻傳令於南圍此處!」

  「遵命。」張郃大聲答應道。




  夜晚剛至,夏侯雲突然奪門而出親自前來找淵與趙昂,看起來甚為急忙。
  「依目前的情報我猜測,趙雲、馬超、黃忠、劉備、甚至文錦可能全都在定軍山,但丞相遲遲沒有派兵反擊,這樣拖下去肯定會對我們不利的!」

  趙昂關心的問:「子鷹,我知道現在情勢緊張,但你這麼急的過來說這件事,是為了什麼嗎?」

  「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要直接潛入定軍山。」

  「什麼--」夏侯淵與趙昂同時驚呼。

  「放心,我不是自以為我能以一擋千的去一個人滅了他們全部,我是要查明一些事情而已。」

  淵又問:「那是什麼樣的事,值得你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第一,我想確認劉備是不是真的是因為和流亡的文錦有所密謀,此次才敢大膽的進攻漢中重地。」

  淵點了點頭,卻很快又搖搖頭,「這是有些重要沒錯,但也並非是需要賭上性命去得知的事啊。」

  「第二,是我必須知道『烏鴉』到底在不在我們這裡……」

  趙昂開口問:「你還在找『烏鴉』嗎?雖然聽起來是很危險,但自從你跟我說了妙才將軍身邊有這樣的隱藏危機後,我也一方面在不斷尋查,可已經幾個月過去了,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呀。」

  淵也同意趙昂道:「是啊,就連我都親自查過,也是沒有半點什麼『烏鴉』的情報出現過。」

  「子鷹,你有沒有想過,是當初你得知這件事情時,是有人有所誤報,或者是有人要刻意營造讓你誤會的情況?」趙昂冷靜的說道,而聽這麼一說,夏侯雲也才驚覺不無此可能。他又道:「說不定是文錦刻意佈下的陷阱,要你如此擔心牽掛,使得你什麼事都做不好,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可是在幾年前我跟著你們回許都的那幾天,我就有親耳聽到他們討論當時的新成員『烏鴉』,所以他的存在一定不會是幌子--」

  「但他在我們軍中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只是情報煙霧,不是嗎?」

  「我……」夏侯雲頓時很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子鷹,感謝你為了我的安危特地跑來漢中,不過你目前就還是好好的在這練兵,暫時協助我軍吧。到時候如果有任何不對勁,我一定第一時間叫上你,如何?」淵拍了拍雲的肩膀,爽朗的微笑道。

  「可要是真的,那……」

  「那不如這樣吧--」趙昂直接說道,「這幾日你先稍事休息,幾日後我會派人取得劉備軍的軍服,然後讓你與一小支部隊一同潛入進去,到時候你就能探查你要的消息,又能夠不冒太大的風險全身而退,這樣又如何呢?」

  「可以這樣嗎?」夏侯雲聽了有些小小興奮,因為他心裡也想這麼做。

  「弄到敵軍的軍服並不難,不過此事仍然要犯上風險的。」

  「那點小困難根本不算困難,而且除了文錦,我還有很多想見的人呢。」

  「哈哈!這才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那個夏侯子鷹嘛--」夏侯淵豪邁的笑道。



  夜闌人靜之時,夏侯雲和趙昂兩人在營火周圍坐著,賞月飲茶,談聊閒事。

  「子鷹啊,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漢中呢?」趙昂問雲道:「居然會想要直接潛入定軍山,如果是一般人我一定會說他在送死,但你的話,我就不知道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確定我到底真的是為了什麼。」

  「哈哈--這是又什麼意思呢?」

  「我會過來當然是為了保護淵叔,但過了這麼多日,連『烏鴉』在哪都還沒一絲消息。」

  「如果真有那麼好找,你過去就不會被文錦和他的涼鬼兵團弄得這麼慘了。」趙昂溫柔的笑道:「別氣餒,問題該解決的時候,就會自然會解決了。」

  「但願如此。」隨後夏侯雲和趙昂互敬,接著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妙才將軍以前就這樣規定,說作戰的期間若飲酒誤事,他也是會為之大怒的啊。」趙昂一邊又倒著茶一邊說。

  「所以我們倆才在這邊喝茶解悶啊。」夏侯雲也伸出杯子,讓趙昂替他斟茶。

  「不過呢,說不定你想找的人,就在你身旁呢--」一聽趙昂這麼說,雲立刻看向他,眼神稍微放大,而趙昂也對視著他。不久後,茶都倒到滿出來了,他還沒收回或停止。

  過了許久,雲才問道:「你的意思是?」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竊聽到文錦對部下說『烏鴉』是個富有他們需要的情報之人嗎?然而你也從來沒有跟那『烏鴉』正面對峙過,是嗎?」

  「對,或者見過了但我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一直都在你身邊,暗通著涼鬼兵團,並且將你引來此戰亂危險之處?」

  「是有想過,但玲綺如果真的要我的命,她早就取走了,而徐仁比我還恨涼鬼兵團,所以他們倆都不可能啊。」夏侯雲只想了不到一秒鐘,便立刻回答他。

  「那你就沒想過,可能會是我嗎?」此話一出,夏侯雲整個人都呆滯住了,趙昂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認真,但彷彿又能看出他在等待自己的表情精采反應。

  「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笑呢--」趙昂忍不住笑了出來。

  「怯,我還認真了。」夏侯雲輕輕推了他一把,一邊笑道。

  「唉,不過總感覺有些可惜,要是趙月也能在這,他大概也會和我們聊得很開心吧。」趙昂看著天上的閃爍星芒,彷彿在看著自己已故的兒子臉龐一般。

  「怎麼突然說這個……」夏侯雲被他這麼一說,不禁想起了過去的事,很快的收起笑容。

  「王異還在西城時,趙月就是我親手從小扶養到大的,他的個性我非常清楚,當初他寄信給王異要我們別顧及他以反抗馬超前,我就有料到他會這麼做了。」

  「是嗎--」雲也看向黑夜星點,眼神也像是在看著某個人一樣,「但人始終已經不在了……」

  「從他成為馬超的人質後,他就有告訴過我,他沒辦法活著回來,後來在知道他已死的當下,我真的是心如刀割,當時卻沒有時間讓我悲傷,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如果我能為他流點淚,說不定就能夠稍微更輕鬆呢。」

  「不會的。」夏侯雲說道,「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放下,都是我們活著的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嗎?」趙昂微笑道:「你也教導過他和趙英有幾年之久,到後來我真的能在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啊。」

  「我說過我沒有教他那種話。對我來說,能夠說出『尊嚴比命重要』的人,只是一些不負責任的傢伙罷了。」

  「會說這種話的,也只有你了吧。」趙昂又道:「所以,你剛剛是什麼意思呢?」

  「一切都還沒結束,亂世還沒結束,這場戰也還沒結束,馬超那雜碎也在這場戰役中呢。」夏侯雲學起當時尹奉的說話方式,逗得趙昂又笑出來。

  「那就希望這場戰爭在結束前,我們能夠替趙月復仇,這樣未來就能夠好好的面對他了吧。」

  雲飲盡後放下茶杯,道:「我今日還能夠好好的活著,並且還能伴隨著那些人一起來到這,或許都是他的功勞吧。」



  翌日上午,夏侯淵和眾人在軍帳中召開軍議,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

  「此處南圍仍接近漢中此地之中央,若要實施子鷹提出的潛入定軍山行動,則需先擴大挽回局面,把更南方那些被劉備軍奪走的據點與砦給奪回,才能與定軍山周圍連上。」趙昂和他們一同圍繞在大桌案,並且由他指著案上的大地圖而分析道。

  夏侯淵輕輕捶手,好像突然靈光一閃似的,「呀--我知道了!南圍更南方之處分兩路,再過去就是敵軍屯駐的定軍山,所以我和子鷹往一路進攻,而偉章和王異就從另一路奪回我們的砦,如何?」

  王異先行作揖表示同意,「遵命。」


  「且慢!」趙昂突然提議道,「就依末將之見,妙才將軍您與子鷹都較為武勇,不如就改讓子鷹與王異一同進軍,這樣若遇上強敵,子鷹也比末將更能保全將士們的生命。」

  「可是你自己的妻子卻要別人保護,這樣有點奇怪啊--」淵搔了搔頭,但很快的也就點頭,「也罷,也就只信得過你啦,就趙你說的做吧!」

  趙昂立刻感謝道:「謝將軍!」

  「淵叔……我是說將軍,那呂玲綺和徐仁怎麼辦?」夏侯雲指向左右兩旁的那兩人,開口提問道。

  「他們就在此營待命吧,畢竟每個據點和每個軍營都一定要慎重防守啊。」淵回道。

  夏侯雲的神情有些奇怪,心中那股不安感似乎越來越強烈。




  到準備反擊進軍的那一天,夏侯淵親率兵馬,在軍營外準備出擊了。

  為了要潛入定軍山,必須要先奪回幾座更接近的據點、軍營、和城砦,因此才如此派兵,要給予劉備軍重大的反擊。

  並非擔心著定軍山上是否有自己要的答案,也並非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次的戰役中喪命,夏侯雲看起來就在擔心著些什麼,而率先發現這一切的徐仁,立刻過去尋找正在備武裝的夏侯雲,主動上前關心。

  「子鷹兄,那日在軍議時我看您就有些不對勁,是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一看到徐仁,夏侯雲就搖了搖頭,故作輕鬆的說沒事。

  「您這就要外出打仗了,戰爭之事非同小可,若有心事掛在身上的話,恐怕會難以全力以赴,導致不能完全發揮於戰場上的。」

  見徐仁如此誠懇又親切,夏侯雲也只好暫時停下手邊動作,然後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人在。

  「岳彬啊,我……問你個問題啊--」雲搭著徐仁的肩膀,語氣有些尷尬,這樣的不乾不脆在他身上是極為罕見的。

  「是,能為子鷹兄解答才是我的榮幸!」他恭敬的回應著。

  「這個啊……那個啊……說真的啊……」夏侯雲又探頭探腦了一下,再次確保營帳中只有他們兩人後,才問道:「你啊……覺得玲綺……漂亮嗎?」

  徐仁很自然而然的答道:「當然了,嫂子面如桃花,玉貌白肌,更重要的是人格堅強又心地善良,連子鷹兄都難得喜歡的人,怎麼會不美呢?」

  「那……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

  「我覺得嫂子是很不錯的人,武藝高超,待人和善,狠起來涼鬼兵團都抓不住她,柔起來子鷹兄您也奈何不了她,簡直就是為了匹配您而存在的女人呀。」


  聽了徐仁這麼說後,夏侯雲還是放不太下心,於是再三確認過周圍沒有他人後,便決定直接問道。

  「岳彬啊,老實說,我先說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夏侯雲吞了口口水,然後問道:「你有沒有喜歡過玲綺啊?」

  「當然沒有。」徐仁幾乎一秒都沒有思考,一聽完問題就脫口而出,反而還有點疑惑,「子鷹兄你和嫂子不是最了解我的嗎?」

  「了解你……什麼?」

  「就那個……龍什麼陽斷什麼袖的……」

  「可是你不是喜歡袁旖的嗎?」

  徐仁這才明白,原來夏侯雲是在知道自己會喜歡女人後,便多少也會開始對自己產生戒備,畢竟自己是和他未婚妻最常接觸的一個男人。


  「子鷹兄,我想您誤會了。」徐仁溫柔微笑,並且緩緩解釋道,「我的確是那樣的人,我也的確喜歡袁旖姑娘,但倒不如說,除了袁旖姑娘外,我真的不對其他紅顏有太大興趣。」

  「是……是這樣嗎。」夏侯雲想了想,袁旖那沉默寡言,又帶有千金小姐傲氣的個性,居然會讓徐仁這偏好陽剛之人的傢伙喜歡上。

  「再說嫂子對您也是完全忠誠,之前像李得那樣的富裕貴公子想要娶她,最後都落得被她斬殺了,她武藝這麼高強,論您以外的男人也進不了她身呀。」

  「那……我知道了。」

  「子鷹兄您絕對不用擔心,我從來就沒有,也絕不會對嫂子做非分之事的,我與她是以姊妹相稱的--」

  「啊?姊妹?」

  「我是說……兄弟,總之我的意思是,您就好好去打仗吧,我徐岳彬過去從來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讓您擔心這種事的。」

  「那……我先走了?」夏侯雲總算是放下心,將武器繼續配戴回身上後,完成所有裝備。

  徐仁笑笑的拍拍他,「祝您旗開得勝,請務必平安回來!」

  雲這才放下了稱不上是擔心的擔心,不過他更開始好奇,不論是誰都有這麼說過--呂玲綺是否真的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強上許多。



  正午過後,夏侯淵已經率軍至戰場上,手持長鞭與弓箭,與輕兵共同進軍向前,趙昂與他的士兵跟在身後,寬廣的谷道上全都是舉著「夏侯」旗幟的軍隊。

  另一邊,王異也親披戰甲,手持雙劍,駕馬於隊伍最前方,而夏侯雲壓後,顧著後方並且確保退後的路線。

  「全軍聽令,隨我一起突襲敵營!」

  「諾!」在夏侯淵的帶領下,他的騎兵和輕甲步兵快速的從側面迂迴繞路,襲擊劉備軍的營砦。

  「眾將士隨我,殺入敵營,奪回南圍所有城砦!」王異對身後的士兵們大喊,隨後一騎當先,率先衝了過去。

  夏侯雲出於本能,立刻快馬加鞭,加速衝到隊伍最前方要去護衛她。


  鼓聲大作,殺聲此起彼落,整片戰場的人們都已經熱血沸騰,作戰殺敵的衝動也完全無法遏止,他們的士氣儼然到達了最高點。由夏侯淵親自衝鋒,將營外的所有游擊隊都接連擊破後,大軍直入敵營,把他們全都殺的措手不及。

  「快,要再更快才能打倒敵人!」身後士兵隨著淵的推進,不斷的吶喊著,劉備軍的士兵則是節節敗退。

  另一邊,王異和夏侯雲一起突破了所有防守,敵軍士兵即使數量比自己的還多上衣歇,他們也完全無視,無所畏懼。兩人殺入敵營之中,好像事先說好了一樣,動作幾乎一致,在默契十足的彼此配合下,宛如兩條海中游龍在敵海中激起一股巨大的洪流。


  「呀--」、「喝啊--」
  雙劍與長刀互相橫掃,殺出了一條血路,後方的士兵在如此高振的士氣下,便全數一湧而上,要一鼓作氣的奪回據點。

  「看箭--」
  三枝箭同時觸弦而發,隨後精準的射在三個不同的敵兵身上。緊接著轉身過去,又是三箭,又是三個敵兵倒下。「看來我的箭術還是很沒退步嘛。」


  夏侯淵此處的戰況,已經快要將劉備軍完全驅逐出此砦,只剩一些不怕死的敵軍在做垂死掙扎。

  「快撤啊,這裡已經守不住了,快撤!」劉備軍的兵長和士兵們紛紛大喊,戰意全無,殘軍只能狼狽的趕緊逃亡。

  「將軍--」趙昂擊殺身邊糾纏的敵兵後,從夏侯淵的後方奔跑而來,看起來是在急於尋找他,「妙才將軍,我們不追擊嗎?」

  「不,再過去就是定軍山了,那可是敵人的本營啊,再說追殺兵卒也非道德和符合兵法之事,有奪回這座城砦就好了。」夏侯淵一邊回應,一邊將自己的武器收回。


  王異和夏侯雲幾乎是憑著兩人之力,為友軍接連突破,他們不知疲憊為何的戰鬥意志,共同擊潰了敵軍的防守,已經接連奪下兩砦,劉備軍兩人殺的潰不成軍。

  「撤啊--快撤回定軍山!」、「那兩人根本打不過!快撤啊--」敵軍在被雲與王異殺的如此慌亂之下,紛紛棄械逃跑,撤回他們的本營。


  剛結束完戰鬥,還在處於急促喘息的兩人,稍微互看了一下對方,隨後相視而笑。
「我怎麼都不知道妳那麼能打啊……」

  「一想到敵軍有馬超那傢伙……就停不下來了……」

  「這樣啊……」



  夏侯淵與趙昂這,已經在對軍隊下達下一個口號。

  「全軍聽令:此戰是我們獲勝了,歡呼吧!」士兵們紛紛高舉武器,朝天歡聲大喊,享受著勝利的甜美滋味。「此戰功勞並非歸於我,而是歸於各位,所以今晚我們回到本營,舉行小酒宴!」

  「哇--」聽到了能夠喝到許久未飲的美酒,士兵們更興奮的歡呼了。


  「報。」一個傳令前來向夏侯雲和王異報告淵所下的命令,而他們倆很快地就收到。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派一些士兵在這邊暫時防守,等待稍晚再從本營派支援過來。」夏侯雲說道,已經騎上了馬,然後要往回去的路前進。

  「玲綺和岳彬都還在等著呢,何況淵叔難得願意在戰時舉行小酒宴,我可不想錯過喝免錢酒的機會--」

  「你先回去吧。」王異向夏侯雲簡單道別了後,自己仍留在原地,思考著一些問題,「不過這場仗,敵軍怎麼會如此無計謀……」


  回想起來,在夏侯雲他們到來之前,劉備軍是使用了許多計策和戰術,才奪下這些據點的,但現在卻只因為臨時的率兵突襲,就把他們殺得落荒而逃,似乎與之前不太相同。又想到劉備軍中可是有鬼謀才智的文錦,以及夏侯雲多次向自己提起的「烏鴉」,使得王異也開始想不透,究竟為何會有如此矛盾的想法。

  突然,她的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把從過去一年來直到現在,所有對雲和夏侯淵不利的情況,以及夏侯雲所提過他被「烏鴉」所置危險的一切,都能合理的串連起來。

  「難不成……他說的『烏鴉』就是……」




  那一天之後,夏侯雲似乎有稍微放下心,不再像前幾個月那麼的緊張。

  但他仍沒有鬆懈,一直用著他的方式在調查「烏鴉」,在這幾天來也都盡量伴著叔叔夏侯淵左右,像是他的貼身護衛一樣,至於有關劉備方面的問題,則是信賴著趙昂,靠他的搜查以及其他幫助,了解敵軍的動向。


  某一日正午,徐仁突然來找雲,說是有事情想請他幫忙。

  「什麼?表演對戰給士兵們看?」

  「是啊,在幾年前子鷹兄你親自訓練的那隻兵隊,之後的戰績都非常亮眼,只不過最近老愛鬧事,吵著說要看真正武藝高強的人之間的對決。」

  「看高手對決也別找我啊,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你不是都把任務分配下去了嗎?下面的人都已經在執行了,就陪我滿足一下將士們的希望吧。」

  「吵死了,我是要去做一些修身養性的高尚事情,就是冥想之類的精神鍛鍊……」

  「明明就是想去睡覺!」


  在徐仁的誠心懇求下,夏侯雲最後還是答應了,於是他們倆人就在士兵們進來前,先在軍營後庭互相拿著木刀,進行事前演練。

  「子鷹兄,我知道你一定比我還強,但不要為了我而禮讓或讓步,請你用全力與我一戰!」
  徐仁擺出了作戰姿勢,架式十足,似乎已經完全準備好要與夏侯雲對戰。

  他挖了挖耳朵,一臉很不想打的樣子,說道:「那個--其實我……」

  「來吧!」
  徐仁熱血的大吼出聲,衝向了夏侯雲,但雲只是站在原地,一大一小眼的看著衝過來的徐仁。下一刻,好大的「啪」一聲,接著徐仁整個人就連滾帶爬後倒在地上。
  「嗚--怎麼會……」

  「什麼怎麼會?」夏侯雲將徐仁拉了起來,替他拍了拍身體上沾的灰土。

  「怎麼會這麼快……」

  「因為太簡單了--」雲非常快速的答道,「進攻的時候速度要快。不然就像我一樣別動,等敵人攻擊了再抓機會反擊。」


  接著他們又練習了一回合的戰鬥。但一樣,徐仁衝到夏侯雲一尺之內時,就被迅速的抓到破綻,然後一擊擊倒。

  「這到底是怎樣的劍法……」之後的好幾回合,徐仁最多也撐了一下子,也就被放倒,但明顯有慢慢持久的趨勢。

  「我把以前從小用到大的流氓街鬥劍法,和文錦教我的打神劍法,以及我爹在我小時候有教過我的防身劍術,這三種稍微結合了一下然後稍作練習後,發現意外的好用啊。」

  「雖然是劍法,但就像一個完全不可能攻破的堅盾一樣……太強了……」徐仁一邊喘息著,一邊敬佩的說著。


  這時,士兵們在兵隊長的帶領下,從外圍進來了。夏侯雲見狀,立刻讓他自己與徐仁重整好姿態,然後準備要對他們喊話。

  那些以前就被雲親自訓練過的士兵們,一看到他與徐仁,立刻興奮的叫道:「夏侯雲大人!」、「雲公子!」、「那不是子鷹大人和副將大人嗎--」

  「你們這些傢伙啊,有閒著的時間或多餘的力氣,就給我去多鍛鍊一點,別老向你們副將大人要求些有的沒的啊--」夏侯雲對他們訓話著,「不過既然你們都要求這麼久了,就讓你們看看你們副將大人和我之間的高下吧。」

  他們紛紛高興的大叫道:「真的嗎?」、「好啊!」、「太好了!」

  「子鷹……兄?」徐仁有些懷疑,不知道為何夏侯雲居然想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



  過一會兒,眾人圍在圍籬之外,簡陋的小型競技場中只剩下夏侯雲與徐仁。

  「來吧。」,「唔……」
  徐仁只得硬著頭皮,提起木刀,再次的往夏侯雲衝去,儘管他自己也知道最後的下場不會有所改變。

  但,夏侯雲並沒有直襲他的破綻,反而也以自己的木刀硬是接下這擊。
  「什麼--」正當徐仁有些驚訝時,夏侯雲已經收刀回來,準備要反擊。

  「認真點,你一定會贏。」夏侯雲說完,與徐仁開始互相快速攻防。

  「哇--」、「果真是高手對決啊……」、「好厲害……」所有圍觀之人看到他們倆人超快速的對打,不禁發出讚嘆聲,在人群之中,呂玲綺也默默的微笑看著這一切。


  對戰許久,徐仁用了全身的力量去攻擊夏侯雲,但每每他的力量不論再大,都會被夏侯雲宛如四兩撥千金一般的轉消掉。


  「不行……這樣下去根本不可能贏……」感受到體力正在削弱的徐仁心裡默念著,他已經不再能出全力攻擊,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快要露出致敗破綻,「不論力量再大,速度再快,都會被子鷹兄輕鬆的轉換成莫大破綻……」

  又對打了許久,徐仁終於因為疲憊而露出了極大的缺漏點。

  「糟糕--」夏侯雲果然作勢往那破綻打了過去。
  但與此同時,雲的動作好像慢了下來一樣,而且露出了一種令人感到格外溫暖的微笑。

  「現在,攻擊吧--」處於訝異的徐仁,突然之間明白了一切。

  從驚慌,頃刻之間恢復為完完全全的認真狀態。


  「呀啊!」徐仁大吼一聲,往夏侯雲刻意露出的破綻狠狠揮了過去。

  「嗚--」硬受這一下重擊的夏侯雲,被打飛至數尺外,摔到了圍籬一旁。


  「副將大人贏了耶!」、「太強啦--」、「居然打贏夏侯雲大人了……」在眾人的簇擁下,徐仁被士兵們興奮的包圍起來歡呼。而夏侯雲則是一旁邊喘息邊微笑,此時呂玲綺從一旁走了過來,對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軍帳內,夏侯雲拿了洗乾淨的濕布,在自己身上受傷和弄髒的各處擦拭著。突然,徐仁從門外緩緩的走進來,看起來有什麼話要講的樣子。

  「子鷹兄--你還好嗎?」

  「摔在地上難免有點痛啊,而且這件白色的衣服都髒了。」雲繼續擦拭著自己的身體與衣褲。

  「趙昂大人託我傳話給你,說有急事要找你。」

  「好。」夏侯雲將布放在一旁,然後將武器慢慢繫回身上,「謝啦,我這就過去。」


  正當夏侯雲要走出房門之時,徐仁突然轉身,一步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夏侯雲。
  「喂!你這傢伙,在幹什麼!」夏侯雲立即開始掙扎,表情也變得很猙獰。

  「子鷹兄,你為了我,明明可以在三回合內就擊倒我,但卻居然願意在眾人面前輸給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好啦--你先放開我--」雲被抱的幾乎動不了,徐仁的力道越來越大。

  「子鷹兄,我徐岳彬此生,絕對只跟定你一個人!」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送你先去跟定閻王了啊……」雲的臉相當痛苦,好像快被勒死了一樣。

  「子鷹兄,遇上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你這個偷聽我說話的噁心傢伙……啊--」



  到了趙昂的辦公府中,夏侯雲看到有幾個人整齊地站在一旁,形成一個行列,而趙昂自己則是坐在正席上,王異在一旁,周圍擺著幾件綠布布甲套裝。

  雲先清了清喉嚨,然後小聲的開口說道:「偉章,你找我啊?」

  「你來了呀。」趙昂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從周圍隨手拿了一件布甲。

  「突然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我和王異仿造出劉備軍的軍服了,你看。」

  夏侯雲接過布甲,稍微攤開來看後,仔細瞧了瞧。「還真的完全一個樣呢。」他翻了翻布甲,好像要從各種角度深入剖切來看一樣。

  「這是我和夫君從一個戰俘身上的盔甲模仿製作出來的,而這些人都是夫君親自訓練的手下士兵--」王異剛說完,那一整排的士兵們就立刻整齊劃一的向夏侯雲行禮。


  趙昂道:我也替這些士兵做出劉備軍的服裝了,所以當你想要出發潛入敵營時,就帶上他們,他們所受過的訓練是非常嚴謹可靠的。」

  「謝了,那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當你想要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趙昂回應道,「他們除了掩飾技巧過人以外,還對敵營已經有所探查,對於定軍山的各種大小路徑更是非常熟悉,而且各個都武藝過人,因此帶上他們,可以說是保證你潛入定軍山一定能好好完成你想完成的任務。」

  「太好了,真的很謝謝你。」

  趙昂拍了拍雲的肩膀,溫和地說道:「不會,畢竟我們熟識這麼久了,也算是多年好友了,再加上我們可是同軍,這幫點小忙也是完全理所當然的。」

  「明天傍晚我就會出發,夠快的話深夜前應該能靠走小路回來這。」

  「嗯,我的士兵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明晚回來後,我再來找你們倆一起喝一杯,這次我請你們!」

  「可是明日我不一定還會在這呢。」

  「為什麼?」

  趙昂突然停下了話,盯著夏侯雲看了一會兒,而一旁的王異好像也不了解趙昂再說什麼,同樣疑惑的看著他。

  但過了不久後,趙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別這麼緊張,我只是說笑呢。」

  「真是的,都這麼多年了還老是說這句,一點成長的樣子都沒有。」

  「我也不想變老啊,哈哈。」趙昂說完,揮了揮手示意讓他一旁的士兵都退下。

  王異關心的說道:「不過不管如何,明日你都是要深入敵營的,切記要小心點。」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夏侯雲馬上手擺在後腦,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轉身離開了,而趙昂則是笑瞇瞇的,看著夏侯雲逐漸離去的身影。


  夜晚,夏侯雲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衝動,很想去找叔叔夏侯淵,但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到了更晚,他就自己帶著一小壺酒,悄悄的走進了夏侯淵的軍帳中。

  「淵叔?」他撥開了帳簾,一手提著壺子,一手提著小燈,慢慢的走了進去。

  「喔,子鷹?你怎麼突然來啦?」夏侯淵坐在裡面,手上還拿著地圖,似乎是在鑽研戰況。

  「沒什麼,就突然很想找你而已。」

  「你在說什麼啊,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啊,哈哈--」

  「就想找你來敘敘舊而已,看,我還帶了酒喔。」

  「現在可是作戰的緊張時期,不能隨便喝酒的,你難道忘了嗎?」淵笑道,「我這有些茶水,待會兒一起喝吧。」

  「好吧,也行--」


  接著,夏侯淵和雲就暫時放下了軍事工作,也沒有討論任何關於日後戰爭的事情,他們就只喝著茶,聊許多過去的事情,聊夏侯雲小時候的糗事和趣聞,聊夏侯淵這些年來從軍駐守的一些事,甚至聊起有關夏侯惇的一些小毛病和笑話。


  「--總之啊,亂世持續這麼多年了,我真想在孟德兄取得天下後,好好的回到家鄉去休養呢!」

  「我也是,如果哪天我不用再擔心那麼多事情了,也許我會和玲綺到別的地方去生活呢。」

  「惇兄在年輕的時候也有這麼說過,只是我們現在都已經有些歲數了,可能到天下安定的時候,我們都已經老的入土了呢,哈哈!」

  「淵叔你這種人是不會老的,瞧你都這一大把年紀了,言行舉止還跟我這二十幾歲的一樣。」

  「明明就是你這小子先學我的。」夏侯淵打鬧的扣住雲的頭,就像兩人在十多年前那樣的玩耍一樣,「講話沒大沒小的傢伙,看你往哪跑!」

  「哎呀--要死啦--哈哈--」夏侯雲上次這麼開懷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以前了,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切不要結束,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還陪在身旁,沒什麼比這個還要重要。


  但,世道並沒有停下來過,即使想放手,也有不得不繼續戰鬥下去的時候。



  第二天傍晚,夏侯雲與趙昂手下的那一支部隊,共同換上了那些綠色的布甲與輕盔,士兵們還背上了劉備軍的旗幟。

  「子鷹,請你務必小心。」呂玲綺、徐仁、趙昂、王異、還有夏侯淵等人全都在,一個個的向他祝行。

  「子鷹兄,今明二日我和嫂子得去東圍給張郃將軍傳消息和援助,因為我們稍早收到探子來報,說是劉備想要繞路襲擊東面,所以要帶著一部分的士兵去,因此今晚可能沒辦法歡迎你回來了。」

  「沒關係的,你們倒是也保重啊,特別是妳啊!」夏侯雲溫柔的輕輕撫摸了玲綺的頭髮,笑笑的說著。

  「不過如果你們帶著軍隊離去,那這裡的守備不就變得很虛嗎?」

  「還有我們呢--」趙昂站了出來,抬頭挺胸自信的說道,「有我、王異、還有妙才將軍,加上總共數百名弓兵及善戰的槍兵,劉備就算總攻擊也都不一定能攻下此處的。」


  「那我就放心了。」雲拍了拍趙昂的肩膀說道,「那你們也小心點,反正我命很硬,應該死不了的。」

  「別老說那些話,總之今晚你調查回來,我們再一起討論,討論完後,我們就破例來偷偷喝上幾杯吧!」淵豪邁的笑道。

  「真的嗎?如果有免錢酒的話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啦。」

  「哈哈哈--」
  所有人一齊大笑,但只有王異的眼神仍然擔心的看著夏侯雲,但似乎並非是為了他要潛入定軍山這件事而感到憂心,卻也沒有說任何一個字。

  「走了!記得裝的沒膽子一點,這樣才像劉備手下的士兵啊--」
  夏侯雲帶領著那些士兵,他們整齊的隊伍走起,隨著夏侯雲一起往本營的大門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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