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允禾跟林凱甯走在超市裡,舒適的溫度讓李允禾脫下薄外套,他裡面只穿件短T。下午四點多的超市沒有什麼客人,店員的歡迎聲響因此顯得很宏亮,好像不需用太多力氣就能喊出如此響亮的聲音。
林凱甯挑著蔬菜,推著推車的李允禾則四處張望,偶爾拿起旁邊的蔬菜看一眼,但又馬上放下,對他來說眼前的綠色青菜都長得一樣,他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空心菜、哪個是蕃薯葉,他只認得花椰菜、高麗菜這類比較容易認得的蔬菜。
購物結束後,兩人分攤了費用,然後返回李允禾租處。
「我先準備食材,你先上去休息吧。」
林凱甯提著食材走進一樓的廚房,李允禾就負責拿著兩人的包包上樓。
「咦?你在啊?」
才一開門就看到歐陽丞磊在門邊穿鞋子,他抬頭看了李允禾一眼,再低頭穿好鞋子後,說:「我要出去了。」
在歐陽丞磊繞過他步出房門時,李允禾叫住他,問:「歐陽,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他回頭,表情看起來很不悅,李允禾一怔,心想那傢伙又再不開心什麼。
「算了,沒事。」
歐陽丞磊雙手放在外套口袋,用稍快的速度離開了走廊步下樓梯,李允禾在門邊探頭,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後才關上門,他嘟噥了一聲:「又是哪個白痴惹他生氣了?」
他將自己的背包與林凱甯的側背包放在椅子上,然後把折疊桌放好,他正襟危坐,從社團結束後他就一直緊張到現在。
李允禾從口袋裡拿出大齊給他的保險套,他攏起眉心,重新將保險套放回口袋裡。越想越緊張,對於這種事他可是第一次,這說出來實在很丟臉,都大學了還是處男。
他想到歐陽丞磊故意對他說的「初夜」,歐陽丞磊的意思可能是「他跟林凱甯的第一次」,不過知道李允禾過去悲慘經驗的他,很有可能猜到李允禾是處男。
歐陽丞磊對這種事應該很有經驗吧,本來想問問他,可是他剛才的臉就是寫著「別來煩我」四字。
就在李允禾用了很多方法來放鬆自己時,他的電話響了,是待在廚房的林凱甯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女友的聲音隨即傳入耳裡,她說:「允禾,幫我把菜端上去。」
李允禾立刻說好,很快地就下樓幫忙,林凱甯正在煎魚,被擺在一旁的圓桌放著兩盤菜餚,他徒手捏起一塊肉絲放入口中。
「好吃嗎?」
林凱甯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李允禾嚇了一跳,這讓林凱甯笑出聲。
「很好吃哦。」他笑了笑,然後端起兩盤菜,說:「我拿上去了。」
「等一下再下來幫我端湯。」
李允禾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端著菜上樓,途中恰好碰見住在隔壁的高材生,他看了李允禾一眼,說:「在廚房的是你女友?」
「是啊。」他炫耀似的一笑,說:「想吃的話可以留一點給你。」
高材生瞥了他一眼,問:「你知道歐陽去哪裡了嗎?」
「朋友家吧?」他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在親戚家?」
聽到李允禾充滿不確定性的回答,高材生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不過卻在他繞過李允禾後,又回頭叫住他。
「李允禾,你還是勸一下歐陽吧,老是跟不同的女生亂搞,會得病的。」
李允禾呆愣地看著高材生離去的身影。跟不同的女生?歐陽丞磊雖然認識很多女生,而他也承認會跟女生約會,但不至於這麼糜爛吧。
說人家亂搞也太難聽了。李允禾不以為意的挑挑眉,反正他是不相信歐陽丞磊會跟人有亂七八糟的肉體關係。
傍晚,他跟林凱甯都差不多吃飽了,兩人看著電視,偶爾閒聊幾句,之後林凱甯說要去洗澡,原本輕鬆自在的李允禾又開始情緒緊繃了。
他用手機向大齊傳了LINE,說女友去洗澡了,大齊很快就回了訊息,他先傳來比了大拇指的貼圖,寫道──
「馬上就要上了嗎?」
這一看讓李允禾更加緊張,乾脆直接已讀不回。
他開啟手機遊戲,想轉移一下注意力,這個辦法十分有用,他全然忘了正在洗澡的林凱甯,全神貫注在4吋左右的手機螢幕上,遊戲的俏皮音效比淋浴聲來得響亮,林凱甯穿著輕便的衣物來到他床上坐著時,他都沒有察覺,耳裡只聽到遊戲音樂;眼裡只看到可愛的遊戲畫面。
「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