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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 黑白無常—3、風雨欲來山滿樓

玥希縈 | 2023-09-29 14:04:19 | 巴幣 2 | 人氣 118


眼看時間已是四月中旬,鄰近五月五日的祭天祈福之日逐漸逼近,南朝歷代的君王相信在那天於通天塔祭祀,可以驅除厄運與邪魔帶來豐收的一年,一國之君更可以帶來國運昌隆的盛世,何況傳聞皇帝的病情反反覆覆,因此這次的祭天祈福大典也有替皇帝祈福之意。往年都選擇在靠近國境邊緣的通天塔進行大典,但考慮到皇帝的身子無法舟車勞頓,便隨著欽天監在皇宮的偏殿搭建可以祭祀的天台,為了此一目的,皇宮上上下下無不忙進忙出。

不只是皇宮……整個朝廷乃至平民百姓都在張燈結綵,忙著祭祀大典一事,謝玉安則是一刻都不得閒。

「玉安,我的……衣裳已經夠多了……」范無咎面有難色,黝黑又深邃的神情多了幾分通紅,非常不易被他人察覺。

只見謝玉安興致極高,微微一笑,來回在范無咎的周圍替他丈量身形,仔細掂量著衣服的尺寸,多了幾分嚴肅含笑說道:「今年不比往昔,你可是大當家,此等祭天大典怎可以穿著隨便?失了禮節是要給朝廷們看笑話的。」

「你每年不都為我做一套禮服……」范無咎微微蹙眉。

謝玉安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繡工更是一絕,針法針針精妙華麗,讓南都京城裡的繡娘們自嘆不如,多少達官貴族出了不少銀兩要他親自縫製一套祭天大典可用的禮服,他都一一拒絕,理由是他花了大把的時間在縫製范無咎的禮服,根本沒有空閒縫製他人的。

「今年不一樣,雖還沒正式帶兵打仗,也是獨到一面的將軍了,可縫製錦袍當禮服,一定很是喜慶!」謝玉安很是高興。

參加祭天大典的禮服是有很嚴格的規定,什麼身份就只能穿什麼樣式的禮服,和能配搭的圖樣,繡針上能做的也僅是花樣上的變化罷了。

今年范無咎的身份,已經是可以用上好織金錦袍來製作禮服了,細如絲的金線織入上等布料使整匹布光耀奪目。

「我倒覺得每年的禮服都得體又不失風雅。」想到這……范無咎都不得不佩服起謝玉安。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謝玉安臉上露出一絲淡漠。

午後靜靜無聲,范無咎一雙烏黑的瞳仁瞧著謝玉安,含著輕輕淺淺的笑,帶著乍寒還暖的晨風緩緩說道:「別妄自菲薄。
霎那間,謝玉安下意識逃開了范無咎的視線,慌忙又急切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去買布料了,晚了就怕沒了。」

    謝玉安快步走到堂前才讓紛亂的內心稍稍緩解,市集的人聲鼎沸,每個人都為了祭天祈福大典的準備手忙腳亂,待自己的內心一層靜一層涼,他不自覺地呢喃著:「當年你只不過是窮困潦倒的小賊,不該有什麼期待。」

他能有今天……他對范氏很是感謝……

至於范無咎,他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可越不去想……思緒卻神遊四周,好似他一閉上雙眼就可以看到……

范無咎那氣宇不凡的臉龐,凝望著他的神情卻是那樣地柔情,好幾次他都差點淪陷,以為……

或許他們是兩情相悅?

此時天空開始下起細如牛毛的雨滴,街道上的攤販立馬忙著收拾物品,行人也快步匆匆,雨滴滴落在謝玉安的臉龐,讓他短暫逃離這愁悵當中,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向繡坊裡。

小小的繡坊裡有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布料、錦緞皆有,風格從素雅清淡到雍容華貴的都有,因為陣陣細雨的關係熱鬧非凡。謝玉安在繡坊裡仔細挑選著布料,與可能用得上的布料,終於在一處靠近窗台的擺放處,發現了一暗紅色織著金絲的錦料,顏色不似純黑那樣死氣深沉,也不像大紅色過於喜慶,這色暗得深沉又透著紅加上織入的金絲,使得整匹布莊嚴不失禮節,華麗又不落俗氣。

謝玉安腦海中快速閃過,范無咎穿著用此布料製成禮服的模樣,配上他黝黑光亮的肌膚,高大魁梧的身形,雖不是戰甲但卻可以修飾他力拔山河的氣質,多了分莊嚴的氣度,對於祭典穿的禮服再適合不過。

「很好……很符合一個蓋世英雄的禮服!」謝玉安滿意地露出微笑。

對他而言,范無咎就是一個氣拔山河的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天下的大將軍,騎著戰馬披上戰甲驕傲地在這廣大的山河奔馳,可他謝玉安只是一介文人,頂多為他縫製衣物、陪他聊天下棋最多就只能這樣,所以他才想入主朝廷,當個文官替他的英雄瞻前顧後……

謝玉安又四處看看隨手拿了些可用於戰甲穿戴的布料,心想雖是早了些,但他希望可以親手製作范無咎的戰衣。

正當謝玉安心滿意足想要離開的時候,門外細雨的雨勢卻逐漸加大,斗大的雨滴順著房屋的瓦片如柱地流下,他很有耐心地在此處等待雨勢變小再說。

   謝玉安無意間從眼角瞥過一人影,似乎也和他一樣在等雨停,一身合身青綠色素雅衣裙,頭上挽著一只通透的玉簪,雖樸素不出挑反而有點襯托此雨景。

漫天的雨滴落下,水氣使周圍的景象一片霧茫茫,卻有個人影撐著傘跑著步朝這裡來,片刻來人正是范府的下人拿了把傘說道:「謝公子,我們大當家說了……你一定忘了帶傘出門,便囑咐我取傘遞給你。」

謝玉安從下人的手中拿過傘,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女子,那素淨的小臉露出了些微氣惱的神情,便把傘遞給了那女子笑道:「姑娘,不介意的話可用此傘。」

那女子望著謝玉安先是愣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說道:「那怎麼好意思?那公子?」

謝玉安的容顏讓女子看呆了好幾秒,那是天下女人都忌妒的容顏。

「我和他共撐一把就好。」謝玉安笑笑地指著旁邊的下人。

那女子聽聞先是驚訝,而後點點了頭笑道:「在此謝過公子。」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謝玉安忍不住脫口而出便與下人離開了此處。

女子望著謝玉安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笑道:「那是……韓愈的《初春小雨》……」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貌美如花傾城傾國的公子還飽讀詩書。

不會兒一某處的丫環也撐著傘匆匆忙忙地趕來,喘息道:「小姐,我可終於找到妳了。」

「妳看那背影是誰?」女子的眼眸透著光芒詢問。

「哦,那是謝玉安,謝公子,那可是很有名的謝大美人。」丫環順著方向望過去,立馬指認那背影。

「美人啊……」女子對這形容頗為玩味,輕輕一笑,「確實是很美。」

「唉唷,那不是重點……小姐,老爺要你趕緊回府。」丫環催促道。

「我猜是要把我許配給誰吧?」女子冷冷一笑,又有些許的無奈跟忿恨。

「哼,說到這我就氣!那范無咎竟敢退婚!他也不想想只不過是范氏大當家,都還沒帶兵打仗過呢?憑什麼退婚!」丫環氣憤地說道。

「沒有他,爹也找得到下一個。」白清清笑得很無奈。

她明白她未來的夫君,不是范無咎就是那些個皇子,她的婚配終究和政治考量有關。

她看著她幾個姐姐們長大,看透前朝後宮的紛爭,她還寧願嫁給凡夫俗子平平安安過一生。

   到了傍晚時分,外面的雨勢變成傾盆大雨,滂沱大雨敲打著屋簷叮噹作響,因此沒人聽得到戶部侍郎之女—白清清閨房裡傳來什麼聲音。

白清清端坐在古琴前,房內點著沉水香清香裊裊,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心思彷彿是靜了下來聽不見雨聲似的,本是清澈婉轉的琴聲,可盼著眼前的燭光灩灩,卻從燭火中憶及白日之事……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爾後琴聲卻越發激進與雨聲一起回盪,但她耳邊好像不自覺的聽聞此句,就好像謝玉安是在她耳畔悄悄說著一樣,心思神遊間不慎彈錯了音,她才猛然停手可卻餘音裊裊。

「小姐可有什麼煩心事?」一旁伺候的丫環好奇問道。

白清清並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她該不該有這個煩惱,走到窗前大雨打亂所有的景物,明明是月色如綺卻看不見任何的月光倒映在何物。

「聽說……老爺在見……某位皇子……。」丫環好像明白了白清清的心思,緩緩說道。

「是嗎。」白清清的回答很淡然。

   眾所皆知皇城內的親王們,大多都是風流成性、妻妾成群,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託付終生的良人,就連自個兒的父親也差不多是這樣,她從小拜佛燒香期望別落入和她姐姐們一樣的下場,可還是躲不過這個一入宮門深似海的命運。

白清清臉上掛著淡淡地憂傷站在窗前,既然注定躲不過又何苦讓她遇到……

可以撥弄著她心弦的人。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語落,白清清望著窗前雨景久久不能自己。

在古香古色的白府裡有一處極盡僻靜之處,那是戶部侍郎白長孫秘密會面重要客人的地方。

只見白長孫一見到此人的來訪,立馬鞠躬哈腰恭敬地說道:「王爺願意娶小女為妾,老身是感激不已。」

「記住了,祭天大典那日可別出什麼亂子!」暗處裡的人只是冷淡說道。

「王爺儘管放心!」白長孫自信地答覆道。
























嗨、我是玥希縈

大家中秋連假要幹嘛呢?

我大概是碼字碼字再碼字………趁沒有上班快寫wwwwwww

在此獻上劉禹錫的詩詞:

塵中見月心亦閒,況是清秋仙府間。

祝大家、

風月無邊,中秋佳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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