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野亂了的心緒好不容易才平緩,盯著那間琴房裡那名女孩,心跳又紊亂了。
她的側臉非常好看,正臉當然更美,有著很細緻的五官,不僅功課很好,還總是笑臉迎人,讓人很難不喜歡她,更是單純的想讓人保護她。
她在鋼琴前坐下了,不時往天臺這裡望了望,像是在尋找甚麼,我往後縮了一下,讓自己不被看到,接著琴聲便緩緩的流出,悠遊綿長的貫徹我的心。
"喀答"天臺的門被大力的打開,嘈雜的腳步聲不懷好意。
「唉呦,白起,你小子果然在這。」是上次在巷子裡的那群人。不,人數比上次更多。
「你們來這裡做甚麼?」白起眼神警惕的盯著眼前這群人,接著露出了殺氣。
「你覺得呢?上次動了我的人,還想要全身而退?」帶頭的男人露出了邪惡的表情。
「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給我上!」男人大聲的對著白起咆哮。
接著6、7個人朝著白起衝去,一開始他還能輕鬆應付,把其中四個給烙倒,但是這裡起碼有15個人,一個接著一個往白起身上打,有的人手裡還拿著刀,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光是防守就讓他的體力幾近透支。
他的後背流出泊泊鮮血,好不容易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從我跨下爬過去,我就放過你。」為首的男人臉上滿是優越,惡狠狠的盯著白起。
白起慢慢的抬起頭,臉上盡是不屑,他眼神裡滿是堅毅、不羈,最後,揚起了一抹微笑。
「去死吧!」那名男人豪不留情就往白起身上踢了一腳,白起瞬間脫離了欄杆的庇護、下墜。
體力本來就透支的他沒有力氣再抓住欄杆,傷口的大量出血,使他的意識也不太清楚了,他閉上眼,就像真的接近了死亡,人生的跑馬燈在他眼前閃過。
「廢物。」穿著軍裝的父親。
「小起,快來媽媽這裡。」被父親責罵過後,緊緊擁著他落淚的母親。
「哥哥,我以後也會守護你跟媽媽。」弟弟用軟噗噗的小手拍著他。
至從母親去世之後,他就感覺活在這世上的他是多餘的。
「就這樣離開吧…」心裡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他,只要死了,一切的痛苦就都結束了。
接著耳畔傳來了有力的琴聲,帶著生命的強韌,每個音符都重重的敲打在他心上。
「我不怕你,因為,眼睛不會騙人,你的眼睛很漂亮。」
「有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朋友。」
「我叫路悠然…我在一年三班…」
「那就好了,不然我也會很擔心你。」
女孩的聲音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他猛然睜開眼。
「不!」他還不能就這樣死去,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他感覺到身體裡湧出力量,風的脈絡與他相連。
接著下墜感快速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將他托住的風。
他的生命在風中延續,隨著風的流動,變黃的銀杏葉被颯颯拍打而下,落下了漂亮的銀杏雨。
琴聲還在繼續,白起跟著琴聲一起哼起歌,那一刻的他恍若新生,接著女孩的歌聲從教室悠悠傳出,清澈的讓他留戀。
他貼著教室的窗戶看著女孩,女孩被窗外的銀杏吸引住,更沉浸在鋼琴裡,臉上的表情滿是享受,回應著風帶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