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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鮮血、寒冰、與鋼鐵》--第三章-02-耍猴戲

K.I | 2018-09-22 17:13:14 | 巴幣 6 | 人氣 219



  某個不常有人經過的荒廢市場裡,異常的喧囂。那裡有約三台馬車,幾名惡棍,還有一大群排隊的民眾與戴著笠帽掩人耳目的官員。

  一旁的巷口,有另外兩個痞子也帶著笠帽,頭壓得比那些正在買見不得人貨物的其他官員還低。
  「我們真的要來幹這檔事嗎?」稍微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夥伴,姜古問道。

  「還不是你把人家救爹的藥給丟出去了!要是這樣放著不管的話我們和那些只知道剝削他人的爛官有什麼不一樣?」夏侯雲也很心不甘情不願的抱怨道。

  「那我們就叫那個賣他的人再幫他弄一包就好了,我們親自來要是被其他人發現是會被利用的!」

  「他從二樓摔下去估計也要幾天才會醒過來了,等到那時候那小子的老爹大概也先在另一個世界開藥店了--」

  儘管他們倆都很不願意,但還是默默地走進人群之中。排隊等待的過程中他們看到了一些官舍裡的人也來喬裝購買,只是基於現況他們也沒資格上前揭穿或逮捕。


  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他們倆聊了起來。
  「對了,姜古,我記得你來的時候不是還帶著一些士兵嗎,怎麼後來都沒再看你帶人練兵過?」

  「吶--其實那些人也不算是我的士兵,只是自從董卓當年帶著秘密軍閥從西域打到川蜀又打回西域後就開始有了這種事。」

  「什麼叫做『這種事』?」

  「就是,你知道的,只要有想找工作又不是殺人或強暴犯的傢伙都可以被一些官階比較低的將領招募,這樣那些低官階的將領就會有很多突然多出來的人馬,但在他們主子那的紀錄還是一樣的少。」

  「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了!通常是為了造反用的,只是後來那些白癡們發現造反這麼重要的事要是不用受過訓練又忠於自己的士兵根本就等同自殺,所以這種行為後來就只剩一個目的,就是一群流浪將士想要被雇用為傭兵時招集一群與自己一樣的人,然後練一些基本的團體揮槍動作就假裝成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入夥後也不用去管那些人過得怎樣,這就是賺錢的方法!」

  「讓我猜猜,你就是招集你那群人的頭頭?」

  「沒--有錯!有做過下層人才知道上層怎麼做事的,我前陣子還帶了一個好孩子叫做尹奉,他原本很乖的,但是老是說把我當成楷模,最後就……變得跟我一樣了。」

  「開玩笑的吧,居然還有人特意想效法你?」

  「你這什麼態度,我吃過的肉可比你見過的人還多呢--」

  夏侯雲看著他高昂的語氣和動作忍不住的笑了笑,不過又覺得他這番話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終於輪到了他們,兩人向前走到了馬車前,兩人又壓低笠帽,說道:「大哥安好,請給我們一包白色錦囊。」

  「白的可不便宜,而且剩得不多了,想要的話得加價。」他用鼻孔瞪著他們,囂張地哄抬價格。

  「加你媽的價……」姜古差點想一拳直接揮過去。

  夏侯雲較為理智的將他擋住,並說道:「好的,那請問要多少呢?」

  「三倍的錢,不然你們這些毒蟲就等著下個月才有了。」

  「你才毒蟲,你全家都……」這次換雲衝動的想拔刀,但姜古制住了他,


  「大哥,我把能給你的錢都給你,我也不需要用到那麼多,就給我這些錢能換到的量就行了。」姜古將自己身上的錢全數掏出,還算有禮的遞給他。

  「不行,要就付出夠的錢再買,沒錢就給我滾回家喝你娘的奶去。」他依舊非常囂張。

  「你--麻煩你了--我……就想要一點點的白藥--」他明顯強壓住怒火,宛如隨時會爆發的熔岩火山一般。

  夏侯雲再次壓住他,並試圖冷靜的說道:「我會付你能接受的價格,請您快點給我吧。」

  毒販不屑的隨手從馬車裡取出一白袋,並在他們面前拉開束口,以示裡面的白色粉末。說道:「這就是你要的白藥,拿去。」

  「看來是去不了寶城了……」儘管自己也有著對這筆錢的圓夢計畫,雲還是咬緊牙閉緊雙眼,下定決心後,將手往自己的錢袋伸去準備掏出來。


  「讓我看看。」然而姜古卻又制住了他,並且要求先取過錦囊親眼檢查。「先讓我看一下。」

  「不行!要就快點付錢然後滾開,否則我就叫人來砍你了!」那人明顯變得心虛。

  「你他娘的--」姜古直接搶過錦囊,用手撈出並揉了揉裡面的粉後,兩眼直瞪著毒販喊道:「這根本不是白藥,這是天殺的五石散!」

  「怎麼,生氣了?怕了你不成,難不成你要打我啊?」話聽到這,姜古直接拳頭直直往他臉上噴射而出,一擊就打暈了那名毒販。

  「沒你他娘的錯!我他媽的要打死你--」姜古吼完還繼續踐踏他的頭,夏侯雲怎麼拉都拉不住他,一旁其他惡棍也立刻前來要劫殺他。

  禍不單行,一幫模樣熟悉的官兵大吼而來,帶頭的是公孫翔,他大喊道:「大膽不肖之徒,居然公眾販賣毒藥,受死吧!」


  「喂--有認識的人來了啊!」聽夏侯雲這麼一說,姜古才停止海扁那人,馬上與他往一旁跑走。

  「站住!那兩名試圖買非法藥物的也留步--」

  「是你家小鬍子,快跑!」姜古這才意識到是公孫翔,從馬車直接搶了一包白色錦囊後立刻和雲互相拉著就跑。

  跑過了好一段距離,他們倆還是跑到了小巷死路,眼前只有高牆,即使夏侯雲能用鎖鏈刃他也不願顧自己逃跑。兩人只背對追過來的公孫翔與護衛,什麼動不敢做的默默站著。

  「終於逮到了。」公孫翔下令讓左仁與右易上前去逮捕他們倆,「兩位啊,您們可否知道購買不肖藥物也是要被處以鞭刑的麼?」

  倆護衛一看到這兩人的正面,馬上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左仁,右易,是什麼不簡單的人物嗎?」公孫翔見他們表情不對,馬上問道。

  「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姜、夏侯兩人微微轉過頭,尷尬的對他笑了笑。


  解釋了許久後,公孫翔才終於明白且相信他們兩的理由,只是依舊覺得有點離奇。
  「所以,為什麼你們倆當時會出現在酒館裡面?」他質問中的語氣還帶著點想笑。「姜古在十五日內都不能工作這倒是沒問題,但雲兄您呢?」

  「我……」說不出個所以然的雲又開始結巴,只好胡亂扯道:「我太傷心了……我已經看透了人情冷暖,只想藉酒澆愁--」

  「是是,就像其他沒長眼睛莫名其妙欣賞金文的傢伙一樣,這傢伙哭得唏哩嘩啦的。」姜古不知道是在替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像是普遍的大眾,就算是個平時根本看不上眼的人,被無緣無故殺掉後就會有人在那裝出悲天憫人情懷的大喊:『老天呀!我真希望能守護這可憐的女人小孩或老人!』。何況是金文這種那麼會在眾人面前做形象,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很值得學習的對象,然後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混帳的爛事的情況下來說那個推翻他的『陳』是個罪人!」

  「你也太憤世嫉俗了點吧--」公孫翔說道。

  「我才不憤世嫉俗!我只是說出沒有人發現的事實和沒有人敢說的真相而已!」

  夏侯雲見情況有轉機,便馬上將話鋒一轉,問道:「既然如此,還有人的老爹在等著我去救,我就先拿藥去給他了--」

  「且慢。」公孫翔叫住道,「雲兄,首先先希望您能早日走出傷痛。其次,請兩位盡快來到敝人寒舍來,有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需要您們一起協助。」


  稍晚時分,夏侯雲來到了公孫翔的官舍。其屋比想像中還要簡陋上許多,儘管裝潢毫不華麗,但樸實的相當實在,該有的家具與兵器架應有盡有,也沒有過多的僕婢服侍他。

  當他進來時,王宰、公孫翔、和莊驛等人都在。特別是姜古還在吃著一碗顏色詭異的不明食物。

  王宰向他們說道:「小子們,把你們叫過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情,是為了我的地盤,我們管制的隴城。」

  公孫翔道:「是的,相信各位肯定已有聽說過不少盜匪會和地痞會存在於城內各處,其中一直最困擾著百姓與我們的就是『龍蛇會』這個組織。」

  「那些該死的地痞,前陣子還和袁譚合作了,現在他們搶了城裡的兵器和盔甲,還打算要運出去別的郡縣賣,要是離開了天水就肯定沒救了。」王宰憤慨的說道。

  「龍蛇?我以為姜古幾個月前就把他們的首領砍了,還順便毀了他們重要的聚集會所呢--」夏侯雲提道。

  「現在的局勢就是以那件事引起的,前任首領在一夕之間突然被斃命身亡後,龍蛇的分支派系突然就團結了起來,他們始終不相信自己的最高頭領是被一個瘋子為了救一名舞女不被侵犯而被殺死的。因此有一位新的頭領名為鍾亥,他乘著前任首領新死之機把所有分派結合在一起,現在就像支軍閥一樣的壯大了起來。」公孫翔解釋道。

  「鍾亥?你是說那個下巴特尖又自以為是的傢伙嗎?我聽姜古說他似乎見過那人--」

  雲說完後看向姜古那,他指不以為然的回了句:「鍾亥他沒想像中的那麼厲害,救他那蠢樣床上功夫肯定也不強。」
  一旁的右易問道:「可是平常我們在街上巡邏,都沒再看過有龍蛇的人存在呀。」


  公孫翔回應道:「真正高明的地下組織其實一直存在你我身邊,只是他們的偽裝太好所以連我們這些經常出入生死的人都看不出來。之前那些在路上逞兇鬥狠的不過都是些街頭無賴罷了,根本算不上是什麼真正險惡的地痞。」

  「但小子們聽好了,我叫莊驛派人查出了他們即將運出城的貨物,全都是偷來的!包刮刀槍武器、盔甲戰靴、還有一大堆糧草之類的貨物,你們必須去把那些東西搶回來。」王宰一邊說著,一邊將地圖攤開在桌上,「這是他們會行經的路線,可能會混在前往中原的馬車大隊裡,所以要在他們進到中央市集廣場前就突襲他們。」

  雲問道:「那為什麼只派我們三人還有這麼少的兵力,不直接正大光明的以官兵身分阻止他們?」

  「傻子,我們不可能讓百姓覺得我們不顧他們安全就直接公然在大街上開打,也不能讓龍蛇那幫人覺得日後要找我們官府的人復仇。所以你們要扮演的是另一匹比他們還更有經驗的異域盜賊,這是一場鬼咬鬼的搶劫。」

  他皺著一邊的眉頭,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

  王宰拍桌喊道:「當然都是我在管的,但來源全都是那些不守規矩,自己為是在耍兒戲想稱王的混帳,只要我王孟強在這,誰都別想造反!」

  「田槶那小鬼人呢?」姜古突然開口道。

  公孫翔回道:「他為了確保我們能完成這件差事,已經是先前去深入勘查了。」

  姜古暫時停止食用那碗不明物體,用衣襟擦了下嘴後臉色不悅的說道:「什麼叫做『深入勘查』?」

  「還不明白嗎?他就是莊驛派過去的人,這種事情要是沒有細作怎麼可能完成的順利?」王宰說完,被一旁莊驛看了一眼。

  「你?讓那小鬼去?」姜古腳步匆快的走到他面前,「你知道那些人有多危險嗎?你這個從小到大都被娘親保護的好好的軟蛋小白臉,居然讓那單純的小鬼進出那些會殺人吃人的混帳重地?」

  「該死的瘋子,你最好給我放尊重--」王宰話還沒說完就立刻拔劍,正要揮向姜古時卻赫然發現他的長獵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公孫翔等人也立刻上前一步想制住局面。

  「喔--我難道說錯了嗎?讓那個努力想為你們付出的小鬼出生入死,結果一直自稱是他『好兄弟』的你居然坐在這裡使喚其他人去幹跟那些搶匪沒兩樣的事,真他娘的高尚啊,王八蛋。」他的表情扭曲得甚為恐怖。


  莊驛沒有回話但的確被姜古嚇退了兩步,同時夏侯雲感覺到要是再不阻止可能就真的會內戰起來,才跳上前推開姜古與王宰兩人,急忙說道:「等等等等,各位冷靜一下,我們現在的敵人是龍蛇不是我們自己人,千萬不要讓那些燒殺掠奪的臭傢伙得逞啊--」他流著冷汗,自己也感到很是緊張。

  王宰只好把劍收回,說道:「別讓我再聽到你對我們這些做官的有意見。」隨後便與莊驛離開了官舍。

  夏侯雲見情勢稍有緩和,馬上又提議道:「呃--既然如此,我們趕緊來商量要如何奪回屬於隴城官府的物資吧。」

  公孫翔也應附道:「稍早莊驛大人有告訴我,田槶將會在該車隊即將到達市集中央與其他正當車隊會合前燃起信號,而龍蛇的車隊將不會分散,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前後包夾約六輛大型馬車同時還要阻止他們的人增援。」

  姜古回去坐在桌上,拿起那碗食物一邊吃一邊說:「有六輛大型馬車這麼多,你就知道我們的縣官們跟黃平楊肆加上金文比起來還要更下賤,不但搜刮掠奪,還掠奪的名正言順!」


  「說是這麼說,但我們畢竟為將之人,君主的命令就是我們的使命。」公孫翔開始畫記著,「戰況會是這樣的:鍾亥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車隊不會有太多他們的人護衛,但是他們戒備肯定很森嚴,因此只要稍有不對他們就會出動大量人手前來支援。所以:
  首先需要有一人進行突擊,在田槶放出信號後立刻帶著少數士兵奇襲龍蛇的車隊中央,不需大殺特殺,只需要製造出混亂即可。
  第二人則需要在車隊末段進行阻擋,該處需要的兵卒最多,因為龍蛇的匪徒都會從那裡大量前來,待第一人解決完那邊後再過去協助。
  而第三人雖毋須過多的戰鬥,但需要控制住前端市集中央的民眾,並防止龍蛇的人想從前方對中段的友軍進行包夾。最後再由我們三人一起把車隊送回城官府,這樣說完,有想好要擔任何者了麼?」

  公孫翔說完後,現場反而陷入一片沉寂,三個人加上左右護衛都沒有一個想先出來認領工作的。

  「啊--雲兄,就由您來擔任第一人吧!」他突然說道。

  「我?為什麼是我?」想默默不說話逃過工作的他居然直接被點名有些嚇到。

  「當年您就是以突襲戰大敗我軍的,因此相信由您來最適合不過了。屆時就請您帶著右易左仁一起突襲了。」

  「給我第二人!我要親自把那些欠砍的混帳全都剁成子路--」姜古興奮的跳了起來摩拳擦掌。

  「那就由我來控制住民眾情緒以及預防來自前方的敵援吧。」

  三人分配完後又討論了一下細節,很快的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居然還沒研究與模擬完詳細的計畫。


  隔天,李殘難得出門,說是要帶夏侯雲去找人調查新的事情,兩人租了匹馬就在街上一邊慢慢騎著一邊談話。

  「我也覺得讓那田槶那小子深入到那麼危險的地方當細作實在不妥,何況他歷練還不足,要是稍微有一點點差錯他都可能會慘死在那些人手裡。」雲說道。

  「他們或許根本沒有希望要他回來。」李殘回道:「我親自見過他們幾次了,他們不可能不會想到這點。」

  「你親自去見過他們?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有時候你得留意官府裡打掃和端茶的僕人,可能都會見到我這張老臉。」他微笑道。

  「你這搞變裝的老傢伙--」

  「不過那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些人之間要出大事了。」

  雲聽了後有些疑惑,特別是從未出過錯的李殘所說的,因此更是懷疑的問道:「什麼事?」

  李殘緩慢的回道:「無外患,必有內憂。當一群人沒有共同需要抵抗的目標後,就一定會對群體內的他人產生歧見,最後導致分崩離析。」

  「你的意思是?」

  「他們之中很快就會有人背叛你們其他人了。」他答道,「照你的個性不可能會想做出倒戈這種事,但其他人就說不定了。」

  「田槶最不可能,他為了要展現出自己的友情與忠誠甚至被莊驛利用了。」

  「那個單純的小子就連『背叛』是什麼可能都不清楚,他是不可能。但是你的其他同伴可都是經驗豐富的高官與將領,還有幾個很不穩定的。」

  「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麼?」

  「這次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但若有任何跡象的話你都得好好看著,不要到危機發生之時才訝異不已。」

  「嘁……」他雖然自己心裡明白,卻仍很不願意再去想像還有其他與自己共事已久的人將會倒戈相向。

  「你的感情是你的弱點,這是會致命的,哪怕是像那些你自己也明白是在利用你的人也一樣,你還是會對他們那種人產生同伴的情誼導致心軟或無法下手,但這只會讓你在必要時刻做出錯誤的判斷,只有心無旁鶩的專注自身之利才能生存下來,其他人的命都是他們自己須負責的。」

  「明白。」夏侯雲靜靜的回應道,「但我還是想用覺得最對得起自己的方式過下去。」

  「那些都不是真理,只有自己活下去才是唯一的辦法。」

  雖然夏侯雲想回話,但李殘示意已經到達目的地,他便駕馬停於一個空曠之地。這裡有沒房屋,只有一大堆廢棄物和破舊車廂堆疊,

  「這裡?可是這看起來不像有人住啊。」

  「賣這些東西的人是不能隨便露面的,否則會引人注目。」李殘說完,吹起了像是口哨的高聲。不過一會兒,便見有人從一台毀了一半的馬貨車箱走了出來,「來了。」

  那人蒙面帶刀刀,眼神兇惡,絕非善類。說道:「是李雲和老頭?」

  李殘見狀,伸出手將夏侯雲擋在身後,問道:「費惠人呢?」

  雲則不解的問:「呃……誰是李雲來著?」

  「你成天進出這老頭的家門,除了是他兒子還有什麼可能?況且一個流浪之人怎麼可能姓夏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左側的廢木箱堆傳出,他們轉頭過去便立刻見到那認識的狡詐面孔從陰影中走出--費惠。「失禮了,李殘大人,有人開了高價要我取那小子的人頭。」隨後周圍更多的蒙面刀客跳出,包圍住了夏侯雲和李殘。

  「喔?那我能不能先知道我死後要回來向誰復仇呢?」夏侯雲一點都不怕,反而還輕蔑的笑著,好像早就看穿了費惠不會是什麼好人一樣。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乾淨俐落,還是等你下地獄後再說吧--」費惠一邊說著,準備拔劍要上前取下他的首級。

  「和你的死法一樣。」剎那間,李殘擲出了一把飛刀直穿費惠眉心,當場翻過白眼斃命身亡。

  「喂!這什麼情況--」他反而被對方的死嚇到。


  「別裝得好像你會怕殺人一樣,快跑--」見刀客們已經要衝上來,李殘便與夏侯雲立刻上馬,往身後的路逃走而去。

  「前面有我知道的地下密道,往那逃!」夏侯雲平時鑽研地道路線的苦功果然有了成果,他帶著李殘奔向該處,經過了好一番折騰後才終於逃出刺客的追捕。





  過了一天。
  白鑲藍邊兜帽輕武裝、銀將軍鎧紅披肩於左、黑皮布勁裝內搭金衣:三人三色,佇立於屋頂之上。
  「雲兄,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堅決要出席這次的差事呢?」

  「因為只要完成這次委託,我就有足夠的錢去寶城好好享受一番了。」
  原想用人脈來調查誰才是那可能背叛之人,但不料該所有能行的通路早已被那「叛徒」給事先侵略。不得而知誰有可能會在重要時刻造反起亂的情況下,夏侯雲還是只得依原計畫,與公孫翔和姜古來到中央廣場附近的大道上會面並準備埋伏。

  「呀呼--」姜古興高采烈的吼道:「待會就可以大--殺特殺啦!」

  「小聲點,人家會以為我們三個大男人準備做什麼奇怪的事的。」雲死著眼神,看著下面毫無動靜的街景說著。

  「怎麼奇怪,是偷窺人家奇怪點,還是把搶劫犯搶來的東西搶走更奇怪?」

  「好吧,這比較奇怪。」

  「這次的任務就請各位務必按照原定計策來,若有任何變動請立刻派人告知其他二位。」公孫翔說道。

  「知道知道了!反正我的任務就是把那些人也砍成肉醬對吧?」姜古按著刀,雙腳跳來跳去十分興奮的說道。

  「可以這麼說,但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時可別太殘忍了。」公孫翔回應完後,忽然發現姜古說的哪裡不大對勁。「慢著,『也』?」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等等就能大鬧一場了。記住,千萬別讓那小鬼死了!」

  「那就讓我們一起舉劍助陣吧。」翔舉起劍,示意要另外兩人也一起。

  「快點完成這奇怪的儀式我就要去把他們幹掉了!」姜古很快的也拔出長獵刀舉起。

  只有夏侯雲稍微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因為李殘說的話而產生了些許懷疑,但最後也一樣拔出長刀,與他們共同結義助勢。

  過了沒一會,三人各自就定位。左仁和右易隨後到場,與夏侯雲在大路中段旁的房子屋頂上俯瞰著下面的情況。
  「聽好了,左仁……」

  「我是右易。」

  「呃,好--待會你看到有在冒煙的馬車,立刻就開始用箭射前面的駕馬人,然後繼續留在這以射擊協助我們把敵人擊倒。」

  「諾!」

  「接下來,右易……」

  「我是左仁。」

  「好!等左……我是說等右易開始射擊之後你就掩護我,如果有人想偷襲我就幫我解決掉,但千萬別用箭插到我,不然我回來後會別的箭更用力的插你們。總之沒意外的話對方人數應該不會太多,主要是先救出田槶要緊。」

  「遵命。」

  「好的,預防萬一我再確認一次,你是左易,你是右仁,對吧?」

  這時,開始漸漸有馬車前來經過,只是一開始的車輛不僅沒冒煙,從外觀上看起來都正常的很,就連車前馬夫都像是普通民眾般單純。

  路段前方,公孫翔與少量士兵檢查每輛匯集而來的馬車,確認都是要前往中原的普通貨車後才一一准許通行。而後方的姜古則是和一些他帶的人一起躲在小巷裡磨刀,一副等不及隨時要殺出來的樣子。

  過了許久,夏侯雲已在打瞌睡,卻被左仁的大聲呼喊嚇醒:「修羅之鷹大人!快看啊,那有煙--」他指著下方一台車廂頗長的貨物馬車,周圍四散著淡灰色的煙霧。

  「喔!那還不快射--」收到下令後的右易瞄準了那位馬夫,隨後立刻射出。只見那箭飛快地擊中他的肩膀,馬夫應聲倒地。

  夏侯雲馬上也拔長刀甩匕首,從屋頂上乾脆的飛躍而下並喊道:「左易,可要好好掩護啊!」
  「我叫做左仁!」

  車隊前後的地痞見事跡敗露,抄起武器就衝向來鬧事的雲要把他拿下。


  「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三個人加兩個還有一個包圍了!」夏侯雲刻意大喊,藉此通知前後的人計畫已經開始。

  「這樣到底是幾個?」,「管他的,快把他幹掉,別讓官兵注意到了!」

  「我就是官兵!呃……我算是嗎?」就在他還在與龍蛇的人唇槍舌戰之時,左仁和右易已同時射倒一個想從他背後突襲他的人。

  「修羅之鷹大人!快點救出那位小兄弟啊--」他們倆忍不住大喊。

  「啊!對--」他這在想起真正重要的事,提刀衝入敵群之中開始製造混亂。

  前方的市民們果真起了恐慌,由於見大道上有一陣戰亂,百姓們慌張的竄逃了起來,就連中央的商務車隊都開始有些亂了秩序,但公孫翔仍努力的試圖控制住局面,與其他官兵擋住想要上前的民眾同時也監視著有無龍蛇的增援到來。
  路段後方果真有毫不掩飾就一群接著一群衝上來的地痞救兵,當然姜古可不是普通人,那些增援雖然一個一個的上來但很快的也一群一群的倒下。
  中段大道上,其他百姓被突發的戰亂嚇得無助大叫,紛紛躲在角落邊。夏侯雲一個人左右手持匕首與長刀,面對著接連前來的敵人撥招架招,再凌厲的突擊也輕鬆撥開並反殺,再迅速的攻勢也流暢格擋後逆襲,招數動作如行雲流水,每次出擊都必能擊中敵人致命要害,能查覺到他那樸實的華麗中同時帶著駭人的暴力。

  原本百姓們為避免魚池之殃,對廝殺場面連看都不敢看,但看到夏侯雲隻身一人於敵陣中穿梭殺敵的炫目劍舞後,各個都已都看得目不轉睛,無法分神。

  「田槶--」他在龍蛇手下的敵群之中劍舞咆嘯,同時一直試著往那冒煙的馬車前進。在一旁屋頂上的左仁右易改向射擊從前後兩方闖入的敵人,以免誤射到雲。但不久後他們兩人也被發現,只好停止射擊並於屋頂上拔劍作戰。
  夏侯雲殺出了一條血路直至馬車前踹開車廂門,果真見田槶正蹲低的找掩護著。他舉著一個小火把還舉得特別高,想必那就是煙的來源。

  「子……子鷹哥哥!」他顫抖的抬起頭,見到是雲才變得較為放心。

  「出來吧。」雲將田槶從馬車救出之時,一名匪徒剛好揮刀而來,田槶在反應不過來之下直接舉起火把想擋下,但火苗卻因此被砍斷飛入車廂內。

  「糟了!那輛馬車載的全是油和黃石粉--」
  果不其然,一把小小的星星之火一接觸到整車的易燃物立刻蔓延開來,由內而外的紅蓮烈焰吞噬整個大車廂,剎時之間搖身一變成烈火戰車。前方的馬兒受到高溫立刻就驚嚇得拔腿狂奔起來,沒一會就失控的往一旁民眾的房屋直接破壞撞入。


  「可惡……」情況變得非常不妙,夏侯雲想在火勢擴大前去控制住,但敵方人員卻不斷蜂擁而至打得他根本不可開交。

  「去死吧--」當他已經在那著火的房屋前時,一名敵匪從一旁衝向夏侯雲,把他撞進了屋子裡。

  「喂!冷靜點,這裡很熱啊--」雲被那人架刀壓著,又見一旁火勢已經慢慢擴散到整棟木製房屋,就算繼續與這人僵持下去也只是同歸於盡而已。

  就在他雙手都用於抵擋對方有力的手,完全無法反擊之時,那人突然就喪失力氣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什麼情況……」他將那人倒下的身體推開,起身看到的是手持染血寶劍的田槶。夏侯雲站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很快便察覺到此地不宜久留,馬上喊道:「謝了,我們快點出去吧。」

  他們倆使勁地賣力奔出大門,也就在他們同時跳躍出來的瞬間,燒毀的門樑恰好垮了下來,斷絕了其他人最後的逃生機會。
  「咳……咳……」雲與田槶回頭望向那間屋子,所幸自己已逃離出來,而與那房屋相連的幾棟木屋也燒了起來,附近的百姓紛紛在慌叫中竄逃。

  「他們在那,快把他們拿下!」周圍的殺聲越來越多,他們立刻回到狀態的站起,放眼望去四周的敵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

  「怎麼會這麼多人,是從哪裡來的?」雲與田槶背對著背,面對四面楚歌的危機互相照應著。
  這時左仁與右易也脫離了戰鬥,從屋頂上跳下來加入他們兩人,並急忙地報道:「大事不妙!安伯將軍失蹤了,路段後方的敵方增援正在不斷湧進!」

  「姜古?怎麼可能--」

  「他確實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他的士兵在做勉強的抵抗,但仍無法完全擋住硬想衝進來的敵人。」

  「那公孫翔那邊那邊呢?」

  「這裡!」不遠處傳來呼喊聲,隨之前來的是敵人被殺退的慘叫,公孫翔帶著他的士兵從路段前方殺到此處,「雲兄,現在是不可能將他們平定再把物資送回去了,只能強行闖出去!」

  「那好辦,現在還剩五台馬車,我們每人一人守著一台,公孫翔你在最前方衝鋒,我在後方押後,盡速回到目的地!」夏侯雲喊道。

  「但押後的危險實在很大,您確定……」

  「所以我才要當押後啊,快上車!」

  儘管公孫翔與其他人很是擔心,但在夏侯雲的守護下他們還是決定放心交給他,上了馬車,快馬加鞭至極速的往嚴幹府邸方向衝去。

  與幾名士兵共同殺退了一些龍蛇的匪徒後,雲對他們小聲的說道:「待會一人替我駕駛馬車,待那群白癡開始想追我後你們便立刻分散,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你們全都出現在府邸,不准有任何人死掉,否則我會去地獄用這台馬車撞活你們,明白嗎?」

  「明白!」受到他的鼓舞,眾人紛紛上了圍繞著他並高聲呼喊。隨後便開始按照他的計畫進行。
  「該死的官兵!龍蛇新首鍾亥大爺在此,還不交上自己的首級和所有值錢的東西來--」不遠處傳來囂張氣焰的大聲呼喊,引頸仔細一看,果真是那鍾亥。

  「是那傢伙,我們得快點了!」雲見是他馬上與一名小卒跳上了馬車,那人負責駕馬加鞭,而夏侯雲則於車廂後方排除追兵。當馬開始奔跑起來時,整輛車搖晃不已,又見那群匪徒拿著劍指著他的車大喊:「快追上去,別讓這台也跑了!」隨後雲便掏出飛刀,開始對徒步奔跑以及騎馬前來的敵人進行射擊。


  為了排除追上來的敵人馬車還迂迴了一段路,夏侯雲飛刀用盡但敵人卻還有餘,在自己身上摸一摸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丟出去的情況下,他只好往車廂一探。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這輛車裝的全是兵器。當他再次探頭出來時,手上已持弓弩,沒過一會兒就將剩下的十幾名追兵給全都射倒。

  「他娘的!還不快停下來受死,竟敢浪費本大爺的時……啊--!」鍾亥才罵到一半,雲便一箭射中他的肩膀把他給射落了馬下,這一下也就解決了所有前來追殺之人。

  他才終於鬆口氣的喊道:「可以了,我們回城縣官府去吧!」

  傍晚黃昏,夏侯雲與馬車才終於回到府裡,當車輛停下之時,他直接從車廂門摔了出來,無力的攤在地上。

  「子鷹哥哥!」,「雲兄!」他們眾人看到雲終於回來,立刻上前關心。

  「我快死了……」夏侯雲倒在地上,無力的說著。

  「怎麼會!你是受什麼致命之傷--」,「不可能呀,子鷹哥哥的命最硬了,怎麼可能……」

  「我……我快累死了……」發覺他只是在發牢騷,他們幾位才終於安心了下來。

  從府邸內走出來的,是許久不見的嚴幹,一旁還跟著王宰,他舉起雙手興致高昂地說道:「各位,辛苦你們了!你們可說是拯救了隴城啊。」

  「對雲兄而言,這恐怕已經是第四次拯救天水了。」公孫翔微微笑道。

  「你看起來倒是挺好啊,之前差點被暗殺整個人躲到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夏侯雲慢慢爬起身來,身體搖晃的說著:「所以岳真人呢,怎麼從那之後就沒再看過他了?」

  「岳大俠向來不喜歡拋頭露面的,他就連親自來到隴城阻止當時的造反都是非常不願意的下下策,在事情結束後也理當再次銷聲匿跡才是。」嚴幹回道。

  「那這些貨物你打算怎麼處理,一樣派單純的護衛車隊賣去中原是會在半路上又被地痞盜匪搶劫的。」

  「我會再另外想辦法的,再次由衷感謝你們,也謝謝王宰推薦給我這麼有實力與能耐的人馬。」嚴幹謙虛的行禮過後便與他的護衛回頭進到府裡。

  而王宰這才拿著五個小錢袋走向前,對他們說道:「這件事情原本是要我自己去解決的,但看來交給你們果然正確,說真的沒有你們的話這種大事還真成不了!而我對替我辦事的人是不會虧待的,這些就拿去買些好東西犒賞自己吧。」

  他分別給他們每人一袋,夏侯雲原本精神非常疲乏,但一拉開袋子看到裡面的錢,雙眼立刻發光似的閃了起來。

  「小子們,以後還有別的事就麻煩你們了,改天見。」隨後王宰便轉身也往官舍裡進去。

  「唷呼!寶城我來啦--」任務這才告一段落,拿著這樣一袋豐厚的俸祿,夏侯雲滿心歡喜的跳了起來雀躍歡呼:「終於能去那好好享受一下啦!我一定要嘗嘗那看起來就特別美味的醃牛肉,還有那一大罈擺在門口芬芳誘人的白色美酒--」

  「嘁……」但,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低微的啜泣聲。

  轉頭看過去,是田槶。他蹲在地上拿著一把斷掉的劍與劍柄,那就是幾個時辰前他用來救了自己一命的那把。卻見田槶表情相當失落的盯著毀壞的它看。

  雲走過去又看了看幾眼,隨後稍微問道:「喂,你怎麼了啊?」

  「這劍的構造很特殊,材質也特別,母親曾交代我千萬別把它弄壞了,否則要修繕可是非常困難又要價昂貴的。可惜,我還是弄砸了……」他顯得相當難過的回道:「我實在太笨拙,現在可沒辦法隨意拿去修了……」

  「不就是把劍嘛,至於這麼難過嗎--」夏侯雲笑了笑想緩解他的情緒。

  「這是我母親還在世時傳給我的唯一遺物……」但這句話立刻就把他也打沉了下來。

  「好了好了,那拿去修一下不就得了,你不也領了錢能揮霍一下了嗎?」


  「光是救濟城中貧民我就花了大半的積蓄,還有先前徵兵的費用也因官員貪污而用我自己的名義先欠著帳,現在領了俸祿僅能慢慢還債,有飯吃就算不錯了,根本弄不出一點額外的修繕費。」田槶露出自嘲的笑容,眼邊劃過了淚。「沒關係的,我本來就不該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出任委託,怪也只怪我自己。若是有機會重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絕對不會再讓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損壞的……」

  雲看著田槶出於真心自責沒有半點虛假的模樣後,又朝自己手上的錢袋看了一眼,如此反覆的將視線轉換於兩者之間許久,最後,夏侯雲還是往別的方向走去了。




  翌日,夏侯雲在市集街上採買食材,恰好遇見了巡邏的左仁與右易,他們倆便先熱情的打了聲招呼並高興的小跑過去。

  左仁率先問:「修羅之鷹大人!您怎麼在這姑姑娘娘的市集裡買菜呀?」

  雲答道:「怎麼,難不成真的有禁令說我不能上街?」

  右易笑道:「不是的,只是採購事宜向來都是女孩子的工作,沒想到您這樣的大男人也會親自出馬呢--」

  左仁又興奮得接著問:「對了!修羅之鷹大人,您前陣子不是一直很想去那頂上酒樓『寶城』光顧的麼?昨夜看你領了那麼多俸祿應該是去享受了吧?告訴我們大夥那裡到底怎麼樣,一定很完美對吧!」

  右易也道:「是呀,我們可羨慕您了,聽說您還為了這次特別省吃儉用了一陣子,想必這種先苦後大甘的感覺是誰極好的吧?」
  「我想想……」夏侯雲停頓了好一陣子,像是經過了漫長的回想後才回道:「那兒還真是不錯,簡直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爽快啊!」

  左仁著急的追問:「說說看嘛,那裡的酒是不是喝起來和咱們平常喝的味道不一樣?姑娘也特別漂亮呀?」

  右易亦跟著問:「我光是看到那外頭的裝潢就感覺像到了仙境般的不真實,裡面肯定又更棒的吧?」

  「是是是,以後你們賺夠了錢再自己去吧,我就是把我進去到出來全講一遍你們也不會明白的。」雲隨口回應,隨後便想起有事似的道:「呀,我那老頭還等著我回去燒菜呢,下次再聊吧,再會--」

  簡單的道別過後夏侯雲便轉身離去,這時田槶才剛好從他們兩人身後到來。

  「田小兄弟,你剛才上哪去了?」他們見到他回來便問。

  「我一整天沒吃東西,有點餓就去買東西填填肚子了,忘記先跟你們說一聲是我失禮了--」他不好意思的笑著回應。

  「你剛才是不在,我們恰好遇上了修羅之鷹大人呢!」他們一邊說著,突然發現田槶腰際上繫著那把昨天他也帶著的寶劍。「嗯?你這把劍昨天不是斷了麼,今天怎麼又完好如初了?」

  他立刻回答道:「上午才修好的,這就是多虧了子鷹哥哥呀--」

  「他?修羅之鷹大人他做了什麼?」
  「說來慚愧,是他用昨天賺來的那筆錢才替我修好的,真的多謝他……


  另一邊,高掛著「寶城」二字招牌的特級酒樓前,夏侯雲抱著一整竹籃的蔬菜與穀物到此處停了下來。

  看到帶著大把錢走進去的人個個皆是喜色全露,又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顧客個個都是滿面春風,彷彿在訴說著裡面是何等快樂的天庭一般,能賜予每個體驗過箇中奇妙的人超乎凡間所能觸及的頂級享受。

  但自己卻只是雙足佇立於原地,乾眼看著眼前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歡喜滿足的走了又來,來了又走。

  他看著擺在門邊的一罈大酒罈,隨後嘆了口氣,最後才挺起食材籃,往自己家的方向,緩步邁進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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