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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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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請掌聲鼓勵２
鬼霸凌
只見她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雙手自然垂放在膝蓋上，視線略低，眼光內斂，與其說在思考著什麼，我反而覺得比較像是在冥想。
然後，她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抬起頭來，先是讓視線跟我對上，然後露出了我這輩子目前看過最令人難忘的美麗微笑。
那是種會讓人想擁抱她的笑容，跟性無關－－至少大部分無關，而是一種比原始更加原始的欲望……搞不好還比欲望更加原始。
然後，我被「呸」的一聲給嚇得回神。
轉頭一看，卻見瑪莉亞的杯子已經空了，吸管被她吐在一旁……還打了個跟中國結差不多複雜的結。
但我根本無暇去驚嘆瑪莉亞那超越一流水準的舌功，因為那再怎麼樣都沒有比剛剛跟賽爾拉對上的那眼來的強烈。
「這裡有其他房間嗎？」塞爾拉看了女惡魔一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找個更安靜點的地方講話。」
０２
基於各種考量，我帶著塞爾拉來到了跟事務所同一層的儲藏室裡。
對，我知道很多人都會覺得像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談事情，而我可以很確定地說，那些認為不適合的傢伙們，都是因為沒看過我的其他房間。
儲藏室是用一道木頭製的紅色拉門跟外頭的事務所分隔，當初設計的時候似乎是要讓人看不出這裡還有個小房間，所以當門完全拉上後會跟牆壁完全貼合、並且變成和牆壁相同的米灰色－－但是打從我一搬進來，那扇應該要隱藏起來的門上，卻被前房客大剌剌地貼了張寫著「儲藏室」三個斗大黑字的紙條……而且還是用透明膠帶貼得死緊，所以我也就懶得撕下來了。
裡頭當然沒有什麼擺設。一顆年邁的小燈泡負責用那跌跌撞撞的光線照亮這個狹長窄小的空間（托那隻女惡魔的福，我忍不住想到了可以用某個女性器官來形容這地方），兩邊是鐵製的架子跟木頭櫃。上頭擱著三個淡褐色的紙箱，上頭用黑色的麥克筆分別寫著「ＡＥＲ」、「ＴＹ」跟「ＯＲＥ」（我懷疑當初寫上這些的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自信認定自己能記得這些鬼縮寫真正意思的？）。但我還算大致記得，那裡頭放的多半都是些讓人覺得沒用，但是卻又擔心哪天會需要的鬼玩意，像是由某家餐廳開幕時贈送、上頭附著的人造精靈會告訴你每口食物卡路里數的湯匙（我拿到的精靈是男性，而我可不想把任何男人的堅硬的東西塞進嘴裡），再不就是上頭有魔法會自動替你把茶加熱的杯子（這玩意倒是滿好用的，只可惜好幾次差點因為上頭的魔法被手機訊號干擾而釀成火災）。
墨綠色的生鏽鐵架上擺著的多半是些工具，像是螺絲起子、釘錘、工具箱之類的東西－－我那位百目鬼族的房東眼睛雖然很多，但是良心卻很少，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壞掉，通常都是我自個兒動手，如果妄想打電話等他請人來修，他不是先說好然後一整天不再接你電話，就是派幾個天邪鬼族的工人過來看看，然後說幾句「明明沒壞嘛」之類的謊話就收工走人。
我從櫃子裡翻出了兩塊顏色看起來像是吸血鬼嘔吐物的暗紅色難看坐墊來，先拍了拍，然後分了一張給塞爾拉，好讓我們能夠席地而坐。
她用那種光看就覺得很痛的方式雙盤著腿（這樣我想起了她母親法爾維娜說的那句「水妖的身體柔軟到可以擺出任何姿勢」），而我則是靠著冰冷的牆面，並試著讓自己的背可以更舒服點。
趁著這一個小小的空檔，我這才更仔細的觀察起她來。
就像其他那些水妖，她也穿著一襲能夠替身子保留水分的包覆式緊身衣，暗紅色，有著介於皮跟金屬之間的特殊光澤。她的膚色是藍色，比晴朗的天空深，但卻又比海水的顏色淡。衣服不僅將她頸部以下完全包覆，也突顯出她的纖腰、窄臀還有那隆起得恰到好處的胸部（在我的世界裡，恰到好處的代號是「Ｃ」）。
她的長相跟她母親很像，一樣的美麗，但是卻多了一種更鮮明的存在感：當她就這麼坐在你面前時，你會不禁有種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虛假的感覺。又或者像是在一部黑白的片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彩色而且還是３Ｄ的角色。她具體得如此真實，卻又因真實而充滿神秘，以上，是我對她直接而強烈的感覺。
當一切彷彿都準備就緒後，我才突然發現這裡異常的安靜。
不，不是那種會讓人聽到腦子奇怪絮語或者耳鳴的那種安靜。事實上，無論是路上醉漢的瘋言瘋語，還是女惡魔瑪莉亞正在看的電視劇……無數不算吵雜但也難以忽視的聲響都透過偷工減料的牆壁傳來－－但這裡就是讓人覺得很安靜。
沒錯，安靜到讓人覺得說話是種罪惡。
安靜到讓人一時忘卻了語言。
當然，我終究還是得說話。
「妳……」我試著發出某個聲音，但卻發現自己腦中竟然是片空白（勉強說來，還有幾個陰影般的黑點，我有點擔心那是腫瘤），然後，當我試著擠出點更有意義的話語時，直接出口的卻是：「妳很漂亮。」
她笑了，有一點點靦腆，但更多的卻是種慧詰。
看到那笑容，我頓時知道自己錯了：那不是會讓人想要擁抱她的笑容。
而是種會讓人愛上她的笑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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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異端之城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