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戰鬥吧少年！ 一夏：「別給我找麻煩啊！」
時間回到一夏與箒在劍道場交手前的一小時。
於IS學園的競技場內，英國代表後補生西西莉亞‧奧爾科特，正進行恆例的IS訓練。
藍白兩色的流線形IS──英國第三世代IS機種「藍色之淚」，正漂浮於競技場的中央。由於西西莉亞早已預約了競技場，場內除了她以外便沒有其他人影。這一小時內，競技場都是屬於她一人的。
突然，數個電子標靶投影到競技場的半空，半秒之後，青白色的光束貫穿標靶中央，標靶就像被擊碎的石像，化成粉末消失無蹤。
「17……21……24……」
當一個標靶被擊中，新的標靶隨即出現。西西莉亞透過IS的超高等偵測器確定各個標靶的位置，再向圍繞着自己飛行的四枚小型「滑浪板」發出攻擊命令。
四枚滑浪板──英國的新型IS無線浮游兵器，同樣擁有「藍色之淚」這名字的BIT接收到指示後，化身成忠實的騎士，自主人的麾下出擊，帶上破壞之箭討伐敵人。
「28！」
光束同時自四枚BIT的炮口射出，四個標靶出現只有兩秒時間便消失了。
「32……35……39……」
無人的競技場內，只有西西莉亞的聲音和BIT的炮火聲陪伴着她，雖然孤寂，但這是最容易集中精神的訓練環境。
索敵、攻擊、索敵、攻擊……不斷重覆這兩個步驟，刪除多餘的操控動作，縮短BIT的移動時間和提高命中準繩度，這就是英國代表後補生西西莉亞‧奧爾科特目前最重要的訓練。
自西西莉亞擔任代表後補生以來，累積至今的三位數字訓練時間，令她能把BIT如自己手腳般靈活操控。只要集中精神，四枚BIT便會以最高效率，遵照她的意志擊破敵人。
然而，這同時代表只要集中力稍有鬆懈，BIT的動作亦會受到影響。
「67……70……71！」
一瞬間的分神，讓一枚BIT距離原定的發射角度差了數分。即使只是數分差距，亦足以讓青白色的光束大幅偏離目標。
從超高等偵測器接收到攻擊落空的警告，西西莉亞的眉頭微微一皺，由黃金絲線交織而成的眉毛收緊了孤度。她隨即重新進行演算，修正BIT的動作，再次朝標靶開火。
光束貫穿標靶時造成玻璃碎裂般的清脆聲響，但無法驅散西西莉亞內心的煩燥感。
早上於課室發生的事情，並不只困擾着劍道場的一對少男少女。
（織斑一夏……！）
全世界首個男性IS操縱者，西西莉亞亦曾經對這個特殊案例頗感興趣。不過親身接觸過後，只留下失望、憤怒和蔑視。
理智上，西西莉亞能理解各國政府如此看重織斑一夏的理由，但情感上她無法接受一個男生無須付出任何代價、只是憑着性別特徵便能獲得一台專用機，闖進她們的領域、嘲笑一直付出努力的專用機持有者。
（從前依靠蠻力支配女性，當失去這個優勢後，便變得軟弱無能、對女性唯唯諾諾。一旦發現男性也能使用IS，就想盡一切方法企圖重掌權勢……男人果然都是卑賤勢利之輩！）
即使在教室以惡毒言語譏諷，亦未能把不滿情緒宣洩出來。隨着怒氣累積，場內的六角型標靶浮現出織斑一夏的身影，成為西西莉亞宣洩不滿的途徑。
「87……91……95……99！」
一道道火光自BIT的炮口噴出，標靶被摧毀的速度不斷加快，不一會兒最後一個標靶便出現在場中了。
「100！」
此時，出現在西西莉亞眼前的不再是單單一個虛擬射擊標靶，而是世界首名男性IS操縱者的身影。
四枚BIT於不同的位置，把槍口指向最後的標靶。來自四個不同方向的光束，於同一秒貫穿最後一個目標。
然而，對織斑一夏的怒氣，卻讓西西莉亞出現了一剎那的疏忽……
「快、快避開！藍色之淚！」
意識到危機的西西莉亞立刻向BIT下達回避命令，雙手更不自禁依從本能作出無意義的揮舞。
遠處BIT接收到命令後，於有限的時間內微微傾側身軀，勉強躲過迎面而來的青白色光束，只在藍色的裝甲上留下一條黑色的焦痕。
《射擊訓練完成，總時間5分07秒，評價B+。》
來自電腦的廣播，這時候聽起來就像是對西西莉亞的諷刺。
「呼……呼……」
四枚BIT已經回收至兩肩的大型裝甲下，西西莉亞一邊降低高度，一邊透過深呼吸平復急促的心跳。顫動的雙肩、自秀麗臉龐流下的汗水，還有不斷張合的嘴唇，平日猶如貴族一般的優雅姿態，此刻完全消失無蹤。
幸好此時正值開學初期，大部分學生仍在努力適應新的學園生活，沒有人會空閒到參觀已被獨佔的競技場。
除非，該名學生並不是以練習為來訪目的。
《啪啪啪》
超高等偵測器捕捉到的鼓掌聲，吸引了西西莉亞的注意力。當她看到來客的臉容時，放鬆的精神再次緊繃起來。
「英國最新型的IS，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謝謝你的讚賞，織斑九春同學。」
令自己內心無法平靜的其中一個元兇突然出現，西西莉莉立刻收起剛才的疲累姿態，打醒精神應付眼前的「強敵」。
另一方面，九春一如此往雙手交纏於胸，露出一副傲視天下的氣概。面對九春的態度，即使西西莉亞處於高處，亦無法從視角的差異獲得優越感，反而有一種自己已被對方完全看穿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仍未完全消除的不滿情緒，再度浮現出來。
「不愧是英國最先進的IS，儘管駕駛員仍未成熟，還能發揮出不俗的性能，老夫總算是見識到英國的科技了。」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唔？莫非最後一刻的『迴避』是故意的？」
「嗚……！」
被外人看到失誤的一幕，對自尊心極強的西西莉亞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遺憾的是，誤中友軍對射擊型IS操縱者來說是一種無法原諒的錯誤，即使自尊心再強，她也不願意找藉口掩飾自己的失敗，只好把屈辱忍下去。
然而，西西莉亞緊握的雙拳，並沒有逃過九春的眼睛。
（沒有反駁嗎？自制力比想像中高……看來要再加點刺激才行……這丫頭現在最在意的是……有了。）
「本來是想看看一夏競爭對手的實力，不過看來是老夫過慮了。失陪。」
「等等！你這番話是甚麼意思！」
（上鉤了。）
「沒甚麼意思，只是不用替他擔心而已。」
「……言下之意，你認為本小姐實力不如那個只憑特例便拿到專用機的卑微男人嗎？」
「話說回來，你該感謝政府給他一台專用機，這樣你便能把實力差距推諉給機體性能了。」
「……你！！」
西西莉亞的怒氣一瞬間升到頂點，臉色更氣得發紅，脹紅的部分在白人皮膚的對比下變得非常明顯。
（應該差不多了吧。）
九春表面上擺出對眼前事物全沒興趣的樣子，但她一直都在仔細觀察西西莉亞的反應。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憑課堂和現在的表現，西西莉亞對「織斑一夏」的敵意已變成一種執着。只要活用這一點，不用多久便能讓西西莉亞步入九春所設下的陷阱之中。
「我要如你決鬥！」
猶如陶磁雕製而成的嬌嫩手指指向眼前的仇敵，西西莉亞的雙眼充斥着怒意，並以非比尋常的殺意瞪着九春。
這一切，都在九春的預料之內。
「你要與老夫決鬥？與這個既沒專用機，IS啟動時間不足30分鐘的老夫一較高下？若果這便是英國代表候補生的做法，老夫也不介意奉陪。」
「嗚……這個……」
面對九春的諷刺，西西莉亞當場無話可說。
作為IS專用機持有者，即使西西莉亞打倒IS經驗接近白紙的織斑九春，亦不會受到任何讚賞，甚至可說勝利是理所當然，相反若不幸戰敗，不但她的實力會受到質疑，連英國的聲譽亦會受損。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輕率、多麽危險。
即使如此，她已沒有辦法把已說出口的話收回來，只好奮勇向前打開一條血路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比試格鬥技……呀！」
打通的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死路。
「呵呵～～竟然選擇與老夫比試武術？難得你有這種膽量，老夫便成全你吧。放心，不會痛的，一瞬間便會完結。」
「等、等等！剛剛的不算數！取消！取消！」
早上慢跑時西西莉亞親眼看到九春在沒有機械輔助下，輕鬆跳越了十數米的高度。當時由於景象過於驚嚇，大腦活動接近停頓，事後冷靜想一想……
（那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啊！？若果在沒有IS保護下給她踢一下……！？細心一想，這個人就算沒有IS也超強的吧！？）
「怎麼了？不是說要決鬥嗎？」
「等一下！給本小姐時間好好想一想！」
面對意料之外的情況，西西莉亞不顧形象大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甚麼我會突然面對這種死亡危機！？到底是哪裡的選擇出錯了！？……不妙，若不快想個辦法，便真的要和這個披着人皮的怪物決鬥了…………對了！還有這一招啊！）
「咳咳……」打定主意後，西西莉亞清一清了聲帶：「既然你沒IS，那找你的弟弟代替你不就成了。」
「讓一夏代替老夫？」
「沒錯！雖然他只是個男人，而且毫無經驗，但仍算是個IS專用機持有者，只要本小姐以華麗的技術打敗他，你便無話可說了吧？」
「唔……」
（成功了！）
看到九春首次露出遲疑的態度，讓西西莉亞信心大增。
「怎麼了，你剛才不是說本小姐的實力比不上織斑一夏嗎？用決鬥來證明這一點不是正好嗎？」
「讓一夏和你決鬥……」
「沒錯，若織斑一夏打敗了我，要我做甚麼也可以！相反，若我嬴了……那個男人便當我的奴隸好了，至於你……只要跪下來向我道歉，承認自己有眼無珠，那本小姐便原諒你吧。怎樣？」
（哈，這樣子你便無話可說了吧！）
開出令人難以接受的條件，以氣勢迫使對方作出決擇，西西莉亞深信自己已掌握了主動權。
才剛成為IS專用持有者的織斑一夏，是不可能打倒IS操縱時間超過3位數的代表候補生西西莉亞。不管是從常理還是經驗判斷，她也認為這個打賭對自己非常有利。
（我西西莉亞‧奧爾科特可是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一個單是肌肉發達的小丫頭怎可能與我相比～來吧，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在這情況下，不管是九春要求改變打賭條件，抑或者放棄掙扎，讓一夏與西西莉亞比試，西西莉亞都有充足的勝算。
（乾脆讓她在此地跪下道歉也不錯……呼呼，為挑釁本小姐而後悔吧！）
「那就一言為定了。」
「咦？」
出乎意料的爽快回應，令西西莉亞的自信笑容凝固了。
「就按照你定下的條件，決鬥的時間……就定在三天後吧。其餘的事情老夫晚點再通知你，沒問題吧？」
「啊、啊……」
「很好。那老夫先和老師打點一下，失陪。」
「啊、啊……」
沒有半秒停留，九春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淹沒於出口的黑暗之中。
她的說話和動作一氣呵成，令呆站在原地的西西莉亞意識到一件事。
「……莫非，我中計了……？」
涼風吹進只餘下西西莉亞孤獨一人的競技場，不知是要諷刺愚者的輕率，還是安慰少女的失意。
金髮的代表候補生，就維持這個姿勢站在競技場，直到代表預約時間結束的鐘聲響起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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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男性獨有的沉厚聲線，於競技場的監控區之內迴盪。無論是面對劍道冠軍的猛攻，抑或是超人武術家的奧義亦沒有倒下的雙腿，此刻正跪倒在地上，展現出主人的無助和哀愁。
「真不像樣，快點站起來！」
「歸根究底，這是九春你擅自定下的決鬥，你自己上場啊！」
「由老夫上場？沒問題，不過老夫可不保證小丫頭能否活命，以目前的功力要把握生死的一線還有點困難。」
「……由我上場就好。」
在競技場內，一眾學生早已找好位子，準備欣賞世界唯一一個男性IS操縱者與代表後補生的決鬥。
由於這是男性IS操縱者首場公開比賽，除了一年級生以外，不少二和三年級亦混雜在人群之中。百聞不如一見，眾人都希望知道傳聞中的男生會有怎樣的表現，當中更有人與軍方或IS企業有關連，打着收集數據的目的來欣賞這場比賽。
一場小小的班代表決定戰，雲集了形形色色的慾望。
「一夏，一年級的學生差不多都來齊了……一夏！？」
從外視察環境回來的箒，一開門便看到無力地倒在地上的一夏，意料之外的景象令她發出了尖叫。
「一夏，你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嗎！？」
「箒……我已經不行了……」
「一夏！？」
「這個橫蠻無理的姊姊……拜託你想想辦法……」
「這個……請原諒我的無力……」
同樣擁有一個極端自我中心、又於各方面遠超常人的姊姊，兩人此刻能感受到對方心中的悲哀。
「外邊來了不少觀戰的學生，奧爾科特也準備好了，正在競技場等候。你真的沒問題嗎？」
「唔……雖然這不是我希望的比賽，不過身體狀態很好，可以一戰的。」
「不過，你的IS……」
「還未運到啊……」
原定於今日抵達的一夏專用機，已經比預定時間延遲了大半天。直到此刻，一夏連自己專用機的樣子也不知道。
「唔，一直讓對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夏，你就樣上場吧。」
「我又不是你，這樣上場只會死得很慘。」
「你這蠢材！連這種程度的對手也打不過，還算是流派東方不敗的武術家嗎！」
「這個流派到底要超越常理到哪個地步啊！！」
「一夏，不如我去找老師，借一部量產型IS來比賽吧。」
「雖然量產型的性能和專用機有一段距離，但總比在這裡白等的好。拜託你了，箒。」
「真不像樣，假若由老夫上場的話，就算不用IS也有辦法打倒那個英國的小丫頭。」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啊！」
「怎麼了，這麼吵的。」
「千冬姊……痛！」
一夏話才剛說出口，千冬的點名簿便已準確敲中他的頭頂。
「叫我織斑老師，不然便把這個沒記憶力的腦袋換掉。」
「……知道了，織斑老師。」
「織斑老師，一夏的機體已經運到了？」
九春適時插入千冬和一夏的對話，即使在世界最強的IS操縱者面前，她的氣勢亦沒有減弱半分。
「啊，已經到了……山田老師。」
《是的！！》
隨着千冬一聲令下，監控區的防禦牆在真耶的操控下逐漸打開，一台純白色的鎧甲，在防禦牆移動的沉重聲響下，出現在四人眼前。
「這就是你的專用機──『白式』。沒甚麼時間了，快穿上IS出去吧。」
「這就是……我的IS……」
一夏把手放在白式的裝甲上，明明是金屬製的鐵板，卻感覺不到金屬該有的冰冷，反而有一股溫暖自手掌傳至全身。這種奇特的感覺，令一夏對面前初次見面的IS產生一股親切感。
「今後多多指教了，白式。」
《一夏同學，着裝的步驟是………咦！？已經着裝好了！？》
在IS自動系統輔助下，一夏一瞬間便與白式融為一體。全身各處披上白色的裝甲，手腳被機械包緊，從肩膀伸延開去，一對巨大的翅膀正懸浮在半空，令一夏整個人看起來巨大了不少。
「好快……！一夏，你真的是初學者嗎？」
一夏的着裝過程意外地快速和熟練，引起了箒的懷疑。事實上，箒初次着裝花的時間比一夏多十倍。
由於着裝過程是由IS系統主導，操縱者必須放鬆身體，完全信任IS，把着裝過程交給IS系統才能順利進行。一點點的反抗和緊張，也會阻礙着裝過程，而這亦是讓箒着裝時變得手忙腳亂的原因。
《對、對啊！IS操縱者初次着裝的平均時間大約要花30至40秒，但一夏同學剛才只花了5秒便完成着裝，怎看也不是初學者的水平啊！》
「唔，會有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傢伙曾於德國接受過IS操控者的短期密集訓練，若果連着裝也搞不好，他的教練應該會帶着滿腔怒火追殺他吧。」
「千…織斑老師，可以不要開這種玩笑嗎……既視感太強，我笑不出來啊。」
「誰有空和你說笑。聽好，這場比賽我已通知了那傢伙，若果你輸了……哼哼哼～～」
「嗚哇……」
聽到千冬的話，一夏的臉色就如同被宣告死刑的囚犯般浮上一層青色，嘴角不知是被過去的惡夢還是即將降臨的地獄所影響而不斷抽搐。看着弟弟陷入恐懼之中，千冬露出相當愉快的表情。
而身為第三者的真耶和箒，只聽得一頭霧水。
「九春，這是甚麼回事？」
「那是以前的事了，若要解釋的話滿花時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九春無視箒帶有不滿的眼神，轉過頭向一夏說：「一夏，IS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師父』。」
超高等偵測器、飛行系統、防護罩……各種功能陸續啟動，大量數據同時湧入一夏的腦海。
（感覺就和初次啟動IS時一樣……）
確定機體運作正常後，一夏嘗試舉起手腕、握緊拳頭，然而從手臂傳來的感覺卻一夏皺了皺眉。
（反應慢了1/3秒！……沒辦法，只好自己調整了。）
「『一夏』，有甚麼問題嗎？」
「啊，沒甚麼，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
看到一夏的反應，千冬立刻收起笑容，即使語氣維持平淡冷靜，不自覺下已用回日常稱呼的方式，以姊姊的身分關心眼前無可代替的弟弟。
「唔，本來該花點時間讓機體格式化和最佳化，很遺憾，你就在實戰中進行吧。」
「知道了，『千冬姊』。」
「別讓對手等太久了，快出去吧。」
「知道了，師父。」
在一夏操作下，白式逐漸浮了起來。
一夏並不理解IS的飛行原理，但他知道IS可以飛行，而他亦知道如何操縱它。
一夏把白式移向通往競技場的閘口，此時，超高等偵測器捕捉到站在閘口附近的青梅竹馬不安的表情。
「箒。」
「幹、幹嗎？」
「我出發了。」
「唔、唔，一定要嬴啊！」
肩膀一對翅膀開始積聚能量，一夏腦中默默進行倒數，靜待爆發的時間。
「對了，一夏，老夫忘了一件事。」
當一夏數到一時，九春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考。
「怎麼了？」
「老夫和那個丫頭打賭，若果你輸了便要當她的奴隸。」
「…………」
聽到這番話後，一夏的臉色再度由白轉青，嘴巴不斷開開合合，停留在口腔的話語化成無法理解的單音自唇邊吐出。
監控區其餘三人看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呆站在現場。
「可惡啊！！！！！！」
三秒後，一夏如箭一般衝向競技場，白色的鎧甲一瞬間便自眾人眼前消失。
這一次一夏並沒有倒數。
「九春，」千冬瞪着與一夏同樣無可取代的親人，說：「你是故意的吧。」
「這樣子那個笨蛋才會認真起來，這個笨蛋徒弟就是這麼麻煩。」
說完後，九春拍了拍千冬的肩膀。
「不用擔心，老夫教出來的徒弟才不會輸給那種對手。現在我們就去最佳的位置欣賞弟弟的出道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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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操縱的白式自閘口衝出來的一刻，競技場爆發出一陣輕微的歡呼聲。由於一夏遲遲沒有登場，學生之中逐漸幻想出各種意外、甚至流傳一夏無法啟動IS的謠言。
此刻，備受期待的男性IS操縱者終於登場。
「那就是織斑同學的IS嗎？」
「沒看過這型號呢，是新型機嗎？」
「到底性能和兵裝是怎樣的呢？」
白式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學生紛紛交頭接耳討論眼前的IS，一些熟知IS的學生更開始憑外觀推斷白式的性能。
這些對話，一一經由白式的超高等偵測器傳送到一夏的耳中。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仔細聆聽這些對話。
藍色的IS──藍色之淚，以及英國代表後補生西西莉亞，早已經在上空觀察着她的對手。
「抱歉，讓你久等了。」
「還以為你害怕與本小姐對戰而逃掉了，意外地有骨氣呢。既然如此，本小姐便給你一個機會吧。」
「機會？」
「不用想也知道這場比賽一定是本小姐華麗勝出，不過本小姐並不喜歡欺凌弱小，只要你承認不是我的對手，本小姐便放你一馬，不用你在眾人面前出醜，這條件如何？」
「唔……這樣即是要我認輸吧？我想問一下，若果我現在認輸了，是否不用當你的奴隸？」
「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不要混為一談。」
「還是要當啊！？你到底有多想要奴隸啊！！」
「別、別用這種會惹人誤會的說法啊！這、這……對了，這只是英國貴族的文化風氣，沒錯！是貴族文化啊！」
「咦，奴隸！？甚麼回事！？」
「奧爾科多同學有這種啫好！？」
「讓織斑同學做這種事、做那種事……實在令人羡……不，太不知廉恥了！」
由於兩人使用了IS的公眾頻道對話，兩人的一字一句都經由IS的擴音器傳至整個競技場，引起了眾人激烈的迴響。而這些迴響亦由偵察器收集回來，傳到一夏和西西莉亞兩人的耳中。
「……」
「……」
「……你！！」
「等等，這不是我的錯吧！！」
少女突然被加上奇怪的啫好，恥辱感令她的臉變得一陣白一陣紅。不愧是英國的代表候補生，此刻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支英國國旗。
「男生果然都是下流卑賤的生物！」
「怪我囉！！」
羞恥心令西西莉亞對原兇(?)產生憤怒，怒氣驅動的殺意，讓她手上的狙擊槍『星光』瞬間指向一夏的腦袋。感應到西西莉亞散發的殺意，一夏全身的肌肉立刻繃緊，為迎接即來爆發的戰鬥作好準備。
「K‧I‧L‧L！！」
食指一收，具有實穿性的巨大光束自星光的炮口噴出，下一秒一夏便被擊中……理應是這樣的。
「不見了！？」
當西西莉亞完成射擊，眼睛離開瞄準器，準備欣賞一夏要害被擊中的悽慘敗姿時，卻發現一夏已完全自她的視野範圍消失。
西西莉亞充滿自信的一擊，在英國訓練時往往成功決定勝負的一擊，被自己徹底蔑視的人避過了。
（怎可能！？那男人到底去哪兒了！？）
西西莉亞快速調教超高等偵測器，尋找一夏的身影，特別針對自己的背後索敵。
（找到了！……咦！？）
超高等偵測器回應西西莉亞的要求，畫面顯示出一夏目前所在的位置及狀態。
不過，對方意料之外的姿態，反而令西西莉亞無法相信眼前的景像。
「痛……痛死了……」
躺在地上的一夏，正與沾在身上的沙塵和襲擊全身的劇痛拼鬥，而出現在一夏面前的，是白式所顯示的一句訊息……
《系統錯誤，無法正常啟動》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啊！！」
＝＝＝＝＝＝＝＝＝＝＝＝＝＝＝第四話 完＝＝＝＝＝＝＝＝＝＝＝＝＝＝＝
創作內容
(IS同人小說)IS－ THE KING OF HEART 第四話
未分類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