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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歡迎來到殺戮時代,混球!(二十之三)

毛毛 | 2015-07-24 16:05:44 | 巴幣 26 | 人氣 730


  如果是手機版的讀者,煩請轉成電腦版,以便看清文字的顏色。謝謝

  雖然本作不是精緻小說,但也請睜大眼睛、慢慢看,在發問前請先想想本文中是否有提及。


  蔡明亮看著兩方人馬帶著目標、充滿自信地各往不同方向前進,心裡好生羨慕。

  無論誰都好,快來交換職務啊……俺願意用聰明腦袋來做交換條件啊……

  他站在不動如山的妮雅旁邊約兩公尺的距離已經一個小時了。

  快憋死了……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一片藍,沒有悠閒的白雲,太陽努力彰顯自己的存在。蟬聲唧唧,百鳥啁啾,一陣微風捲來屍臭,混了幾點血腥。一分熟的肉真難聞。

  這是三十分鐘前,蔡明亮的想法和觀察到的環境──工作太無聊輕鬆只好努力找事做──那時楊安蓁他們剛好離開。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飄來幾朵白雲,掩蔽了太陽的桀驁。蟬不叫了,鳥兒也有一搭沒一唱的,一陣微風捲上屍臭,混了幾分血腥。味道淡了點,應該快熟了吧?

  班花帶著臭臉,十足像個剛辦完事的殺人魔,回來後拋下殺人魔的工作、換當清潔婦──繼續低頭清理屍體。蔡明亮看了眼快沒電的手機,正好一個小時。

  現在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劉勝武給他的工作非常簡單,盡管什麼事都不必做,只要站著就好,但蔡明亮卻被困於非常、非常、非常尷尬的處境。

  他想幫助妮雅,用自己的方式,比較沒那麼極端。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起頭。只得愣愣看著她──妮雅的眼神渙散,彷彿退休的公務人員頓時閒在家沒有事可做;她把手放在陳柔安的額頭,陳柔安的屍體就枕在磨破皮的雙腿上。

  太陽又出來了,陰影瞬間退下。

  蔡明亮走上前,告訴她得認清事實,要振作。正當準備開口時,卻又一個旋身,倒車倒車倒車!他就這樣來來回回三次,老拿不定主意。順帶一提:為了讓動作「自然」點,他像老人在來回健走般,一邊揮動手臂一邊大力吹氣。

  好熱……身體快烤焦然後灰飛煙滅了。蔡明亮汗如雨下,想到樹下坐著乘涼時──熱……也許──啊!有了!

  一顆燈泡在腦袋上方瞬現,卻因為太燙太亮而爆掉了。

  蔡明亮因為想到主意而欣喜地左看又看,視野內發現郭佳翔正用毛巾擦汗邊咕嚕咕嚕的大口喝水。他跑向車子,朝郭佳翔說明想法;後者立刻答應。

  休旅車充滿活力地轉了一圈,郭佳翔探出頭,熟練地倒車;距離夠近時立刻關掉引擎以免浪費汽油。

  「不客氣。」蔡明亮說。他打開乘客座的車門,在一堆雜物裡東翻西找──沒有。他不想放棄,又跑到後座找了段時間。終於看到了!蔡明亮開心地抽出來。

  那是一把拐杖傘和一捆童軍繩。

  「天才,你想幹麼?」張家軍有氣無力地問,他被找東西的震動和聲音吵醒。

  「這還用問嗎?把你綁起來,用雨傘捅你!」蔡明亮陰險地笑了兩聲。接著爬上引擎蓋,蹲在車頂上。

  太陽去死吧!蔡明亮開傘,把拐杖傘上的彎彎把手勾進車頂左邊的欄杆內;調好角度後,左腳固定雨傘,雙手操繩。

  蔡明亮嘗試好幾次,期間不是沒綁牢,就是傘移位。陽光燙熟他的皮膚,鹹鹹汗水滴入他的右眼;蔡明亮甩頭振作,重新打結。

  這是蔡明亮唯一能做的事,他絕不會放棄。劉勝武給他的工作非常簡單──只要站著就好;但蔡明亮不想被迫接受最輕鬆的工作──他要為這個團隊貢獻微薄之力。

  滿腦點子又充滿化學天賦的少年打上最後一個結,揉一揉紅通通的雙手。好了!少年看向跪在地上的妮雅,很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

  妮雅和陳柔安被雨傘的陰影壟罩。

  蔡明亮滑下車子的擋風玻璃,也為自己開傘。一陣微風吹來,瞬間涼爽,心情也輕飄飄。

  「這樣就不會那麼熱了!哈哈哈!笨太陽。」

  少年開心地大笑。


  情況沒有沈豪璋想的那麼糟糕。這一路的車程,不少活人躲在屋子裡;有些為了保護自己的家,拼命建構防禦工事或扔汽油彈。少數人是像他們一樣身在外面,為了各自的目標而奮鬥。更多的是靜靜從窗簾往外看的男女老少,絕望地等待救援。這還是他出校以來,第一次看到世界這麼有活力。

  幾乎沒有殭屍來打擾張文勝駕駛的賓士車,那些笨蛋可忙的很,沒時間注意周遭。說來還真奇怪,不論突變的話,電影裡的殭屍倒非常符合邏輯,牠們跟人類的貪欲一樣,見到(這得視眼睛的腐爛程度而定)更易得手的獵物就沒命的又叫又抓。

  虛構情節還有哪些是錯誤的?沈豪璋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想知道爛掉的腦袋是在想什麼──如果牠們會「想」的話。

  外環路的出城道路擠滿車輛,車內不見活人乘客及活人駕駛;幾輛車子裡有殭屍被安全帶束縛住、動彈不得。賓士車行駛在入城道路上,完全沒有阻礙。

  一隻殭屍從分隔島上跌下來,張文勝裝作沒看見直接輾過去,車外響起不怎麼悅耳但滿意的聲音。

  沈豪璋注意到對向車道有輛休旅車出現異狀,他伸長脖子看個仔細:擋風玻璃上血跡斑斑,敞開的車門血肉模糊;後座的兒童安全座椅上,一隻手臂穩穩地躺著。

  在看過這麼多轉變者、也經歷了骨肉生離死別的哀傷,沈豪璋挺起胸膛、拿起武器。他壓抑了連心智成熟的大人也未必能克服的心魔。

  「停車。」

  但是他現在卻很在意那隻斷手的主人。實在諷刺,他根本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沈豪璋只覺得如果沒有親自找出答案,一定會後悔。

  張文勝放慢速度,確認周邊安全後才踩下剎車。「目前安全。我只給你五分鐘。」他說。「注意爬行的殭屍。」

  沈豪璋刻意繞到汽車的後面走,不讓張文勝瞥見他在哭。

  他們有要緊的事,伙伴的性命絕對比這檔無聊事還重要。瘋了嗎?沒有;只是沈豪璋不想帶著猶豫進行任務,他得先解決自己的問題。

  跨上分隔島,靜待一會,確認安全後,沈豪璋往那輛車前進。

  他吹了聲口哨,在這沒有城市噪音的環境下聽來格外清楚。依然沒有動靜;沈豪璋拿出鋒利的水果刀。

  沒有動靜才是異常。他心想。

  少年帶著戒慎和恐懼,一步步向前;心臟強而快地鼓譟、浮動。他一定得看、一定要這麼做。呼吸大力而急促,空出的手無法抑制的發抖。

  休旅車後車蓋敞開,令人失望的空無一物;左車身有條血痕,往前一直延伸到盡頭,不知所蹤。
沈豪璋把手搭在車頂上,從兒童安全座椅的方向往內看──

  一具橫躺的斷臂女子命喪於失血過多,座椅上的斷手確實是她的。沒有其他的東西──沒有其他。

  幸好不是腦袋想的……感謝……

  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沈豪璋頓時流失體力,一屁股坐下。

  太好了。

  張文勝從後照鏡目睹整個過程。

  一想到朋友仍命在旦夕,沈豪璋硬是站起來,雙腿像鉛塊般沉重,搖搖晃晃地走回車上。繫上安全帶後,他閉眼仰頭呼出疙瘩。

  張文勝沒有問,直接開走。


  醫院外一排排腦部中彈的屍體,井然有序,數量至少超過兩百。蒼蠅或聚集、或盤旋,一片黑壓壓。

  「老天!根本身在地獄。」

  張文勝在進入醫院的入口前停好車,屍體太多了車子進不去。


  「生化災變的標準程序,是清掉國內的所有醫院,以防疫情擴大。」張文勝掛起口罩,武士刀揹在身上。「才不管你是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一律全殺。」

  「人類終於平等了。」沈豪璋掛好裝備,以免在行進時發出聲響;他可不想引來麻煩。空空的黑色背包等一下就會裝滿醫療用品。

  兩人沿著牆面前進,如履薄冰,對屍體表現尊重。蒼蠅一看到人類接近,立刻振翅飛離,不久又停回屍體上。屍體上一條條蠕動的蛆,骯髒至極。「等等,停住。」張文勝緊貼牆壁,再踏出去半步就沒有掩護。他從口袋掏出一面小鏡子,慢慢伸出去。右邊是急診部;一輛墨綠色軍卡停在門口,車子周圍擠滿殭屍。


  「急診入口行不通,從大門。」他朝前方的坡道打手勢。「但不能就這樣跑出去。有什麼建議嗎?」


  沈豪璋進入思考模式──皺眉、把右手放在下巴、左手抱住右手──同時注意附近,思索有什麼東西可用。

  剩下上半身的屍體進入視線,「啊!那個。」沈豪璋指向前方不遠處的軍人屍體。「它身上也許有可利用的東西。」一說完,少年便趴下去,動作放輕地匍匐前進。幸好有一層人行道的階梯替他擋住身體,真是太幸運了!

  刀子刺進首級時不忘轉個半圈,只剩上半身的屍體被拖回來,細細的血痕一路綿延。

  「來看看它有什麼驚喜。」沈豪璋仔細地搜身,打開戰術背心上的每個袋子──找到六顆子彈和小型大聲公。

  「賓果!」沈豪璋遞出大聲公,把子彈收好。「你來錄幾句,把播放音量開到最大,朝急診部的方向扔去,製造聲源吸引牠們的注意。」他蹲下來,水果刀解開屍體的背心及衣服。「把大聲公綁好,以免在著地時損毀。」

  「腦筋挺靈光的嘛。」

  張文勝錄下一段後,先用布纏住把手,再把戰術背心套進去。將音量開到最大聲時,立即往上一丟──

  「笨蛋──笨蛋──」殭屍群的咆哮如雷貫耳,一一前往聲音清晰的源頭。淒厲的呻吟彷彿來自地獄的吶喊,是人類最大的夢魘。牠們這次有新發現,不會注意到活人。

  過了三分鐘,他們跑出去。張文勝砍掉從大門出現的零星殭屍。醫院裡一片漆黑,就連太陽光也不敢進去,深怕被無止盡的黑暗給吞噬;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雙層玻璃自動門半開,大門被灑上艷紅,但卻不見屍體在附近,親眼見到這慘況的兩人無不打了個顫。


  「幸好我們有備而來。」沈豪璋從包包裡拿出手電筒和頭燈,卻因為害怕而不小心手滑。他笨手笨腳地戴好頭燈,左手握好手電筒,右手拿著近戰武器。這一連串簡單的動作僵硬生澀,宛如剛學會走路的機器人。

  張文勝綁緊頭燈,一臉從容、自信。「準備好了?」

  「我怕死了。」沈豪璋老實回答。「我壓根不想走進去,但我得走。」

  這時,有隻穿著醫師袍的殭屍走出來,卻被玻璃門擋住,無法前進。沈豪璋過去把牠踹倒,一刀刺抵後腦。

  「看來你OK了。」張文勝提刀喃喃,帶頭前進。

  兩人站在門口一會兒,又解決掉幾隻阻礙。眼睛稍微適應黑暗後,張文勝貼牆往左走,沈豪璋注意後面。


  沒有人料想到院內比院外更慘烈。場面一個比一個怵目驚心。

  乘客座位區的長椅全數堆疊在通往側門的路線及掛號區;這可能是當時倖存者們的最後一搏。現在那堆障礙物後則全是殭屍;掛號區的櫃台也趴著數具頭部中槍的遺體,看起來像是從裡面射擊,因為每一片玻璃都完好無裂。流到地上的血已經乾涸,蟑螂、老鼠一被光線照到即嚇得四處逃竄。

  大廳中央的兩座電梯懸掛著,焦痕一路往上蔓延,被燒得一乾二淨。一樓大廳堆放屍體,男女老少都有,至少四十具;牆壁上的彈孔及散落的彈殼說明了暴行。右邊角落通往急診室的入口已拉下鐵門,上頭佈滿血手印,樣子狀似又敲又拍,但同樣不見屍體。

  沈豪璋深呼吸一口氣,腔內灌滿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他不忍再四處張望。

  「這裡。」張文勝用氣音交談,把燈光照向側門旁邊的藥局。「在門口等我,我進去拿。」


  「好……」沈豪璋幾乎潰不成聲。他垂下視線,緊緊抓住背包的肩帶。張文勝拍拍少年的肩膀,要眼前這名男孩振作。

  十七歲的少年不該經歷這些,十七歲的他們的正常生活──是指:玩樂、功課、約會、未來。張文勝完全無法想像這群陌生男女孩們的未來會光明到哪去;通往成長的歷程不再是有父母、朋友陪同,取而代之的是血腥、黑暗、醜陋的人性,還有來自內心的魔鬼時時陪同。他們英勇地拿起武器,卻完全不是一名戰士──他們的心智還沒準備好面對。

  張文勝氣自己無法幫上忙,只能做把手放在肩膀上的輕浮舉動。

  「包包拿來。」

  現在還不遲,張文勝可以先從拯救一條垂危的生命開始,然後輔導他們剛發芽的心智,進而壯大整個團體。這群意想不到的救援者們已達成他的心願,是時候換他回報了。

  張文勝打開藥局的門,沈豪璋動作遲緩地用腳後跟擋住──門半開可速進速出。

  裡頭傳來麻煩的聲音,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接著是一陣翻找。沈豪璋往左邊看,一個白色身影迅速衝來──

  他立即舉起手上的刀,往前刺!

  其實那只是一塊白色的布。

  沈豪璋呆滯了一會兒,接著雙膝一跪,一手扶住牆壁,面向地板乾嘔。猝不及防的暈眩襲來,手電筒滾向前方,一直滾啊滾,照亮前方的大廳。屍體的陰影打在牆上,巨大而懾人。這一切真實到太不自然。

  這是一場夢,這些絕不可能發生。

  額頭不斷接受來自右手掌的撞擊,力道足以讓人昏過去。沒有用,他媽的根本沒用。

  快醒來……

  停止自虐行為的同時,右手拿出手槍。

  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開保險。

  因為這是最好的證明,這根本不會有東西射出來。

  我會證明──證明這一切都只是夢。

  槍管頂住喉頭,冰冷而無情。一顆子彈,即將結束一生苦痛。


  睜開眼的剎那,一片黑漆漆,沈建成卻亮的不可思議。

  他站在跪著的沈豪璋前方──正確來說建成哥不是站著,是飄離地面約三十公分──相隔不到半尺。

  沈建成展露他的招牌大笑容。

  「哥?」沈豪璋滿練臉涕淚縱橫。他站起來,丟下手上的東西。對少年來說,眼前的景象才是真實。

  「堅持下去。」沈建成說著。但這句話聽起來不像從嘴巴說出,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餘音回盪;嚴肅、神聖,但是溫暖熟悉。

  「堅持下去。」

  沈建成又說了一次。

  哥哥為沈豪璋照亮前方的路,「哥……對不起。」沈豪璋閉上眼睛,為自己的愚蠢行為致歉。再次睜開眼時,張文勝的臉正瞧著。「聽的到嗎?」聲音同樣來自遠方,他的動作恍惚飄移。沈豪璋眨了三次眼,一切才回復清楚和迅速。

  「老天!你怎麼了?」

  氣音在近距離下,一清二楚。

  「幻覺吧。」沈豪璋如實以報,甩頭甩掉最後一點暈眩。「我看到我死去的哥哥。」說出來不會舒坦點、不會有任何改變,「我真的看到了。」他不介意張文勝會認為他是個十足的瘋子。「信不信隨你。」

  「我沒說不信。」張文勝點頭示意地上那把開保險的槍,沈豪璋慌忙地收回槍套。「不管你剛剛做了什麼,希望別太荒唐。」

  自殺一事荒唐到極點……

  沈豪璋沒有表示。

  「東西都到了。」張文勝歸還包包,重量不輕,沉甸甸的。「是時候該閃人──

  砰!

  在活人們的正前方,一隻殭屍摔下樓,顏面著地,頭破血流,一動也不動。


  砰!砰!

  更多殭屍從活人的頭上跌下來了!牠們一定是被手電筒的燈光吸引,或許是憑直覺前進,卻因為無阻礙、腦殘而失足。有好幾隻摔斷脊椎、跌碎手腳;殭屍不停掉下來,不斷壓在同伴身上,宛如聲勢浩大的瀑布。

  手電筒的燈光照亮牠們的臉:腐爛、化膿、腫脹、破碎、血──牠們張著大血嘴爬過來了!

  「跑!」現在不是躲躲藏藏的時候了!兩人像被電到般,往掛號區猛衝──椅子如骨牌般一個個倒塌,瞬間堵住出路,差點壓到張文勝──殭屍像一群發瘋的粉絲般從被堵住的路障後方挺進。

  「後退後退後退!」張文勝揮刀砍下朝他伸來的手,轉身──撞上折回來的沈豪璋,驚恐的少年身後有十來隻殭屍;他們被包圍了!

  「衝那邊!」氣喘吁吁的張文勝看到出路了!雖然屍瀑仍不停歇,但電梯左邊有條小路,那是他們殺出重圍的唯一缺口。沈豪璋以百米速度衝刺,像匹跑到懸崖邊緣的野馬往前一跳!地上的爬行屍一個也沒抓到他,兩公尺長的地獄被沈豪璋跳過去了!緊接在後的張文勝往前翻滾,起身時卻大罵髒字。


  脫離一個麻煩隨即又來一個──大門外湧入屍群!唯一的出路沒了。

  「往上!」

  他們跑向電扶梯,手電筒的燈光不停晃動,慌亂無序。沈豪璋邁出大步兩階併做一階──「小心!」電扶梯上方滾下兩隻殭屍,一路留下斷手殘肢。少年腦中閃現自己是保齡球瓶的可笑想法──雙手抓緊把手,猛力一蹬!沈豪璋跨到左邊的電扶梯,只差一秒就會被保齡球撞下去。


  張文勝跑在後面,一刻也不想停。他注意到屍瀑斷流了,底下的屍山好高好高。往上看沒有看到那男孩的身影,兩道火光瞬現──是槍響。一踏上二樓,少年便往左邊的樓梯跑;張文勝大吼一聲,斬下追在少年身後的殭屍首級,又砍倒朝右方撲來的醫護人員。


  「別停下來!」沈豪璋回過頭,看到擠在樓梯前端的殭屍一個踩著一個,試圖追上鮮肉的腳步;但牠們一時之間上不來的。身體不協調是殭屍的弱點。張文勝大喊,沈豪璋這才繼續往上跑。沒想到才剛抵達三樓,左邊的洗腎中心卻冒出身著手術服的殭屍。


  沈豪璋嚇到長叫,拔腿就跑,險些跌倒變成食物。張文勝不管三七二十一,撞開屍群,迅速突圍。跑在前方的少年不明智地折返,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最後跑到一扇門前試圖轉動把手──進不去。十來隻殭屍出現在這條窄路盡頭──少年是被牠們追趕回來的。


  活人們沒有辦法再前進了,現在後退也沒路回去了。沈豪璋看向張文勝,想必是意識到這一點,於是抱著渺茫的希望動腳踹門,歇斯底里地尖叫。「快開門!快開啊──」


  哼……已經到盡頭了嗎。男人露出冷笑,面對死亡時刻依然不改鎮靜。看來,向死神換來的時間已經到了。

  這是他的命運。

  死神正舉起大大的鐮刀──

  但我可不容許你這混蛋也拖他下地獄!

  「殺──」張文勝雙手提起刀,抱著必死的覺悟、一定要救人的決心,朝即將抓住少年背包的爛手揮下第一刀──

  沈豪璋跌入門內。


  隔了54天──歷經讀書指考──終於更新啦!呀呼!

  指考完當天便猛寫狂寫(咳血),期間在寫醫院一段時,特地和照片中的藍背影女人(作者可愛的女友)一起去斗六成大醫院實際訪查地形,以便讓讀者更能融入文中的地景。

  很感謝死忠讀者仍不忘來小的小屋提醒,我萬  分  感  激

  再來就是填志願,先把要緊事做完,再來繼續寫~~

  下一集──有人會死喔!

  如果想要小的去各位大大的小屋提醒(訪客留言告知已更新),請到公告區點GP留言喔!我非常樂意去各位的小屋提醒~~

  如果您喜歡本不才之作,可以留言、點GP,這樣我會非常高興有讀者在關注喔

  以上,希望能夠很快能再與您們見面。

創作回應

老憨
好酷xDDDDDDDDD
2015-07-24 20:08:00
毛毛
謝謝~
2015-07-24 20:28:12
Warrior
毛大真的很認真寫稿,不過過了54天大概都忘光劇情了,然後其實想像空間也很重要,毛大卻拍了照片給了我另一種感受,也是很棒的呢,另外本來不想給GP的,放閃必須死XDDDD
2015-07-25 02:31:21
毛毛
喔……我現在才知道在巴哈放閃光要謹慎……對不起
2015-07-25 10:56:33
Warrior
喔對了,偷拍藥局內部是可以的嗎…?另外場景部分沒有打馬賽克也沒關係……?
2015-07-25 02:32:28
毛毛
沒有人來阻止,我想應該是沒關係。沒打馬賽克是不會怎麼樣,但如果本人有提醒,才要打
2015-07-25 10:57:30
星夜
話說回來照片真的太亮了,不過燈全關的醫院氣氛很恐怖是真的,越大的醫院越有這種感覺

另外隨便拍照是不建議啦,畢竟是醫院......

最後巴哈上應該不少人是魯蛇吧,隨便放閃有人會受不了喔!不過個人還滿喜歡看閃光作品,所以免疫~XD
2015-07-27 17:26:11
毛毛
話說燈全關的醫院我也沒辦法拍…… 我是最近幾天看回應才知道巴哈不能放閃
2015-07-27 17:38:02
星夜
燈全關,晚上去大醫院探病或掛急診就看得到了(X
2015-07-27 17:41:19
毛毛
真的喔!?謝謝大大!!!很實用
2015-07-27 18:5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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