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創作時感到孤獨,就到這裡來吧。
上面這句話是當初公會創立時,我堅持要放在公會首頁的一句話。既然要寫這種文章,我一定要把那句話寫在前頭。
雖然現在已經把那句話撤掉,我還是希望在公會創立一年過後的現在,把這句話告訴早在很久以前就加入的成員、剛加入的成員,以及還沒有加入的人。
在任何人把這篇文章看下去以前,我先聲明一點,寫下這篇的原因,並不是打算要宣傳我們公會,在內文也不會和你說我們公會有多吸引人、有多厲害,僅是依照著一年走過來的心境,純粹把這種感覺寫下來。
我們公會並非是巴哈姆特的前幾大公會,說實話,我也不認為以後會是。因為我並不把這個當作目標。
在這裡用一個在巴哈姆特幾乎可以套在所有第一次當會長的人的句子:「要做,就要做大。」
我相信對很多初次創立公會的會長而言,當初拿著一千巴幣交給了巴哈姆特,望著空蕩蕩的公會首頁,很多人在此刻一定會湧上一股想要把這裡變成一個熱鬧公會的熱血。
在創立這個公會之前,我在另外一個文創公會擔任幹部,除此之外,我是沒有任何經驗的。一邊在別的公會學習公會的運作,了解會長應該處理的地方,直到退出當時的公會以後便馬上創立了現在這個公會。對如何成為一個會長而言,熱誠一直都是主要原因。
你問我,為什麼當初要退出那個公會。我會回答你:「我想做大。」
但是你如果問我,那為什麼不打算把公會做大。我會回答你:「一開始就想贏人,只會讓公會格局變得更小。」
我是在當上會長之後,才慢慢地踏著不穩固的步伐,從公會首頁的製圖、會旗宣言、wiki,除了公會活動的整理還有創作教學、進版圖之外,任何圖片、文字、表格都由我自己一手包辦,前前後後花的時間不計其數。
會長一直都不是好當的職位,太多人只看到他們光鮮亮麗的一面。或許有人覺得會長很威風,能夠統領成員或主宰公會成員的生殺大權,但是,只要問他們:「給你機會,你想要當會長嗎?」
通常會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們通常就是不斷搖頭,但是說不太出原因。
坦率的,會說自己沒有才能;不坦率的,會裝做自己很想要當會長,但是礙於現實考量而不去做。然而,有些人花了更多時間在評論會長做的不夠好,一邊吹噓自己不是不願意做,只是沒有機會。但是卻什麼也不去改變。
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都是早已經是成為會長的人了。他們要不現在還在為了公會努力,要不成為了某個沒落公會的會長,假裝自己不曾創立過這個公會,此後不敢和他人吹噓。
太多人都只是羨慕會長的好,不斷羨慕他人亮麗的外貌,過著普通的現在,最後等到一個普通的未來。
我每天都會查閱昨日人氣在創作類別公會的排行,扣除掉RPG等劇本型或者是一些明明和創作無關卻放上創作分類的公會,在純粹創作類型公會裡頭,至少有前三名。同樣,排行在後面十頁之後,只有一、兩個人氣即可忽略不計的創作類型公會,占了創作類公會一半以上的頁面,而在五到十頁都在人氣五十以下。若以此作為淘汰的比例,創作類型公會將近三十頁卻只有前五頁依舊活躍。
那說不定就是我們公會的未來,我指的是變成五頁以後的公會。會長這樣的角色,就像是揹著公會這一個重擔走獨木橋似,終有一天從這橋上墜落。我們一直都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就像大家都知道地球總有一天會毀滅一樣。
然而,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是不斷撐著這個公會,不斷絞盡自己每一根腦神經,直到神經斷裂或者是自主崩潰。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覺得我並不像是一些公會會長那麼辛苦。
太多會長都想要掌握讓自己公會不斷茁壯的機會,希望公會能夠變成巴哈姆特數一數二的大公會,求獨特、求創新、求人數、求宣傳,然而一些人在這過程中因為什麼都求不到,最後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死了,連帶著整個公會一起陪葬。
而有些會長則是像寫作一樣,像自己之前做的那樣等待靈感,就像我剛才說的,過著普通的現在,迎來的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未來。不尋求機會的人,不會從機會上頭得到任何答案。
太多會長都忘記了一件事情,這或許也是很多新興公會的盲點。講創新,我們公會沒有;講獨特,我們公會也沒有,更別論人數或宣傳了,說實話,我到現在連發邀請函這種事情都沒有做過,只有簡單發個招募文而已。
很多公會只想著要新穎、獨特,但是我想要問一句:「你能堅持多久?」
會長顧名思義就是公會的領導者,擁有一切事務的最高決定權。但如同一些羨慕會長光鮮亮麗的人一樣,會長本身也喜歡自己光鮮亮麗的一面,我承認我自己也是。很多會長不願意讓自己大權旁落,如同古時的帝王一樣,希望所有權力都掌握在自己身上,只把一些權力分配在臣子身上。
但是很多帝王不會設想的,就是一但自己駕崩,全國大亂。因為沒有任何臣子擁有夠大的權力,一個管糧食的臣子、一個管地理的臣子、一個管稅收的臣子,這幾個臣子是能夠搞什麼事業。所以,國家開始有人起兵造反,希望能夠自立。但是巴哈姆特有一個很棒的優點,就是即使會長不玩了,誰也不能搶他位子,誰都別想。
然後國家就只能靠一個管吃的、一個看地圖的、一個收錢的維持。這種國家不垮才怪。所以我當初創立公會,在把wiki、製圖搞出了一個大概雛形之後,有一個問題浮現在腦海,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還在尋求解答。
「要是我們公會沒有了會長,會遇到什麼問題?」
我們公會其實是依循著這個問題慢慢發展,而不是為了壯大而壯大。會長對一個公會而言或許真的是不可或缺,但真的有一個不可或缺的會長,對一個公會而言其實也不見得全然是好事。
我會在公會不斷設立各式幹部、改善公會內部,主要的緣故之一就是,我不希望會長的單一權力過於強大。公會可以只靠會長一個人搞起來,相對的,要是會長因為課業或是工作繁忙,僅擁有少數權力的幹部無法撐起公會,會使公會一瞬間變成近乎毫無發展而停滯。我想要把公會發展成兩種結局:「沒有了會長,公會自動推派一名代表接管公會。掛名會長一直會放著,但是那名代表則能代替會長帶領公會。」;「沒有了會長,公會依舊讓各幹部正常運作,發活動、簽到,維持基本的公會運作與新舊成員汰換。」
然而,要取得這之間的平衡並不容易。當一個公會要把各種權力慢慢平分在各式幹部上頭,會長的人際管理就變得格外重要,要是會長沒有辦法和幹部打好關係,其實很多方面的處理都不方便,而且,要是真的有會長不在的一天,誰也沒辦法保證幹部也還會保持著向心力。而這依舊是我所要學習的地方。
如今,公會仍舊不斷改革。由於公會沒有成立改革小組,只能憑藉著公會成員的建議以及我單薄的力量。在錯誤中找到漏洞,並在發現錯誤之前先行制定規則。比方說,我發現很多公會都有制定會規,但是卻沒看過有幾個公會有相關的懲罰條例。
直到事情發生,有權者才會說:「你要是在這麼做的話,我就把你踢出去。」要是這麼做的話,被責罵的人應該就會好好聽話,但是對於其他成員來說,雖然可以體諒有權者的處理方式,但是這之間的拿捏還是存在著一些模糊空間。與其如此,不如在事件發生以前就先制定條約,有其原則可行,行政當然名正言順。
剛才談到人才任用,不得不提一下楚漢相爭時期的劉邦。《史記》記載著這麼一段故事,漢高祖劉邦打敗項羽取得天下後,在洛陽設宴款待有功將士,酒過三巡,志得意滿地問:「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項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我何以取得天下?而項羽又是因何失去天下?)
高起、王陵回答說:「陛下使人攻城略地,因以與之,與天下同其利;項羽不然,有功者害之,賢者疑之,此所以失天下也。」(陛下讓人攻取城池取得土地,因此來親附他們,與天下的利益相同;項羽卻不是這樣,殺害有功績的人,懷疑有才能的人,這就是失天下的原因。)
然而,劉邦聽見這樣的回應卻回答:「公之其一,未知其二。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撫民,給餉饋,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三者皆傑,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這些話算是劉邦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段落。劉邦在野史或是史記的紀載,就只是一個平民或地痞,他的才能甚至比一般文、武將還要低落,從很多戰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結果來看就是如此,但是,他深知自己有所缺陷,轉而任用有才能的人才,有識人之明便是他的優勢與優點。除此之外,能夠與其他人建立良好關係,並使他們心悅誠服也是他的能耐。比方說,上面那段「吾不如…」這段話,其實也是說給這些人聽的。劉邦能夠爭贏項羽,其實並不只是天意。
誰都想當帝王、老大,但是,很多方面要做的功課可能比當幹部還要困難。幹部有被分配的工作,但是會長沒有,他的工作很彈性。以剛才劉邦的故事來說,張子房顧獻計、蕭何顧後援、韓信顧掌兵,劉邦的工作就是顧子房、蕭何、韓信,偶爾也顧計策、後援、掌兵。
會長可以各種工作都不專精,但是一定要顧及整體和諧度以及略懂指派下去的工作內容。盡量不要造成幹部之間的矛盾,更不要讓幹部間產生小圈圈,唯一能允許的小圈圈必須只能以會長為中心,這樣才能讓公會的目標一致而不衝突。而會長也該略懂其他幹部的處理事情的方式,避免讓公會朝著奇怪的地方發展或造成其他成員的不滿。
我覺得維持公會整體和諧度,是所有會長必須學會的最大課題。任何公會的風格,必定會隨著會長的性格而有所不同。如果會長不常出沒,那風格的導向就會由其他掌權者來掌控。
會長這個身分本身就會讓成員產生距離感,有些嚴肅或不好親近的感覺,但是,若是會長一味的擺出親民的態度,太過熱誠反倒會失去了尊重。前陣子和女友提到了「近則狎」這個用語,指的就是想要獲得尊敬、友愛與眷戀,前提在於不可靠近,不可盡歡,不可以失了分寸。在一段距離與想像之上,才會有理想關係的存在。
我在處理公會人際上,我也盡量依循著這樣的道理形式。我可以和你當好朋友,但是一旦察覺你越矩,我就會用我先前制定好的那套準則來處理。對待所有人際、家庭、愛人關係都可以適用這套方式。
並不是對長輩尊敬就會獲得寵愛、不是對平輩友愛就會獲得情誼、不是對晚輩照顧就會獲得敬慕。有時候,保持距離,其實是一種保護雙方關係的一種手段。因為我不想要破壞我們的感情,所以保持現在的冷落與熱度,太熱情就會不自覺的越界,開了自以為無傷大雅的玩笑,做了以為無所謂的事,反而讓彼此互相傷害。
這讓我想到夏目漱石的《心》裡面的一段敘述,搭配著上面說的這層道理,看起來頗有意思:
「如果你記得從前曾跪在那人面前,這一回,你要把腳擱到他的頭上去。
我為了不受將來的侮辱,所以要拒絕今天的尊敬。
我願意忍受今天的我的寂寞,來代替忍受比今天更寂寞,未來的我的寂寞。」
公會其實就是一個匯集了各式想法的人的大熔爐,尤其創作公會更容易吸引一些思想獨特的人,與各式性格以及擁有各種故事的人相處,是身為會長除了管理之外,最為重要的一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個性,對於創作觀或人生觀也因人而異。光是談及創作與現實該如何拿捏,這個題目或許就能掀起一番論戰。但是,會長的最大職責就在於此。
會長就是得擔任各種思想的中介,要不居中調解,要不避免雙方互相衝突,關於尺度的拿捏也是一門學問。
很多事情與觀念是沒有對與錯,存在著為數不少的灰色地帶。每個人各持著自己的道理,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當上自己的國王,你不聽我的,好,那我也不聽你的。沒有人有正確的對錯,會長身為公會的創辦者,讓各種想法的人在同一個領域聚集起來,彼此交流但卻避免互相衝突,尊重每一個擁有想法的人,這才是公會創辦的本質意義,而非讓公會變成一個會長獨大的集權思想王國。
我一直都很尊重公會各位的想法,也不曾打算要改變任何人的思考方式,我認為這對任何人都很不尊重。同時,我也不曾奢求成員會喜歡我這個會長,大可把我當作一個公會的負責人即可,但是希望任何人都必須給我最基本的尊重。
關於尊重這件事,專職文學評論的教授曾和我們提到了一部小說。故事內容是,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一位女性站上了法庭,因為她被指控在戰爭期間,簽署了猶太人集中營的一份文件。法庭對她指証歷歷,大家都認為她即將被判死刑,包含她自己也知道。
但是她有一個秘密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而且這個祕密足以幫助她推翻所有的指控,但由於她不想讓這個祕密公開,所以情願赴死。
男主角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跟隨著教授到法庭去旁聽時,赫然發現被告就是女主角。而男主角是唯一一個知道女主角秘密的人。因為他們兩個在數年前有過一段感情,每一次他們要做愛之前,女主角都會要求男主角唸她準備的書。女主角是個很愛書的人,男主角就算不情願,為了做愛還是每次都唸書給她聽。
男主角之後也帶女主角去餐館吃飯,但是女主角每次看著菜單都不說話,事後男主角才明白這件事與唸書這件事的關聯——女主角其實根本不識字,她是因為害怕被知道是文盲看不起,才情願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但是,男主角不打算戳破。假設一個人把自己是文盲這件事視為生命中最大的秘密,甚至覺得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寧願帶著自己是正常人的身分死去,你身為在現場的人,你願意當場戳破她的謊言,讓她能夠活下去嗎?
有些人會。
即使很多人認為,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就是不識字而已,在那個時代,其實不識字的人也不少。所以現在出言戳破,她絕對有辦法活命。但是男主角沒有戳破,女主角也因為這樣被判了死刑。
男主角認為,真正對一個人的尊重是不管自己認為別人的所作所為是正確或者是錯誤,有意義或是無意義的,都能夠不去用脅迫或威嚇的手段來改變他們。女主角願意為了這件事犧牲生命,只為了捍衛自己的自尊,而你不去戳破她的謊言,這才是對她的尊重。
講到這裡,教授對我們說:「講到尊重,很多人覺得改變他人的謬誤,其實是對他人的善意,認為這樣能夠將別人的錯誤導向正軌,但其實這種思考模式根本沒有設身處地的替他人著想,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對"真"的執著,也不過只是一種自私。」
這個故事的寓意滿深遠的,而且教授說的也滿好的,雖然不記得最完整的樣貌,但大致是這個樣子。
似乎扯遠了,但是上面那個故事很值得我們好好深思。真正的尊重究竟底線在哪裡,就算知道對方是錯誤的也沒有更正的權力嗎?關於這點,如果是身為會長的你該如何解決,這實在是一個難題。不過,對於人生、創作觀點基本上是沒有正確與否的極端,給予尊重是任何人都必須做到的事情。
回到主題,談談在我心中的十六夜文創公會。其實我一直都很自豪,真的,即使開頭提及我並沒有將壯大視為最終目的,而是將穩定、平穩、永續經營視為我發展的目標。太多會長只想要享受當會長的感覺,僅僅憑著一股熱情投注巴幣就任意放置,導致了太多無辜的參與成員把熱情也丟入了這個無底深淵。
公會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是眾幹部、成員的。我負責的只是管理這個公會,僅此而已。並沒有特別了不起的地方,不用對我特別巴結,更不用對我特別尊敬,維持著一般人的對待方式即可。我並不會對一直說我好話的人比較好,犯了法我一樣處理,為了公會的發展以及避免其他成員的耳語,這點獨斷是必要的。
對公會保持著高度的熱誠。看到幾個串就想要抽空去回一下;把權力交給值得信任的人,並且相信他們,但同時發現他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要給予幫助;看到有哪些人好像快要吵起來,在演變成筆戰之前互相調解;在發現公會哪裡可能會出現問題之後,馬上開始構思解決方案。這些看似細微但卻要花心思下去的地方,是身為領導者要在別人想到之前就必須去做的。
我不認為我的公會是最棒的,甚至也沒有自信贏過哪個公會,但是,我知道我對這個公會的熱情很強烈,甚至高過七、八成的公會會長。若是當會長沒有這點自覺,我認為想要當會長可能還早了一點。
現在回過頭看整篇文章,發現好像變成「會長治理公會的方針」了,不過無所謂,在我心中的十六夜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這樣的存在。想要認真對待,想要讓這裡變成創作者的領域。
如今,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已經過了一年。初衷一直都沒有變過,我也一直都在,公會不曾有別人代理,我是這麼一點一滴的,從公會只有我一個人,慢慢把wiki編寫好,想著怎樣才會更好,怎樣才更適合別人待著,是這麼一邊想一邊做,不懂就問、有錯就改,是這樣慢慢的讓公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直到現在或許還有些不足之處,對於我的處事、管理不滿的人也曾有過,退出公會的也有好幾個了,但是其實我認為無所謂,我對於理念或者是個性不合這種事情很坦然,不適合待在某個地方也沒必要委曲求全。看著那些人在別的地方慢慢發展,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遺憾的,反而應該要替他們感到慶幸才是。
但是,老實說公會發展成現在這副模樣,已經超過了我當初的預期,我以為這個公會會如同其他文創公會,因為活動題目了無新意,或者是沒有可以討論的話題而在某一天沒落,這是讓我頗為意外的地方。
或許那一天還沒有到來吧,哪怕只有多一天也好,我也希望這個公會能夠持續下去。如今我也替當初創立公會的自己感到慶幸,有這個公會真的是太好了。我能夠,並且堅持至今,說不定也是個奇蹟。
很多時候也是這樣,因為和別人理念不合曾經吵架的時候也有過,表面上裝做無所謂,私底下彼此批評的情況也有發生。自己創作被打擊,或者是公會被謾罵的情形,有時候回顧自己走過的路,不由得覺得有些膽顫心驚,雖然未來還是要走著相同的路,但還是不由得驚呼:「呼,差點死了。」
不過,其實每次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我其實曾經也走過好多好多次,像是這樣相同的路。和創作、朋友、女友、家人之間產生的矛盾與衝突有過好幾次,彼此無法解決的紛爭至今仍舊無法解決的也有,但是,抱持著想要改變的心情,或者是抱持著可以說是憤怒、忌妒的情緒,這樣的情緒亦可以驅動著我持續向前。
持續把這個公會做好,持續讓我變成更好的人。我不奢望能夠被人理解,但是,我希望我做的努力能夠被看在眼裡,若是有人能夠說:「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是他其實做的還不錯。」這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鼓勵。我也會一直為此而努力。
我不時想起當時創立公會時,除了望著空蕩蕩的公會首頁時,想要創造一切的熱血之外。迴盪著全身上下的空虛與孤寂感,才是真正掩蓋我的情緒。
沒想到我連看一個網頁也能夠感到情緒波動,但是,望著什麼都沒有的首頁,沒有文字、圖片、沒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成員,不由得像是被關在一個房間裡,感覺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如此地孓然一身。
我像是待在一個只有磚塊的空地裡,我捲起還算乾淨的袖子開始搬起磚頭,第一塊磚要放在哪裡呢?
我點選了公會wiki,打算從公會創立的緣由開始編輯起。此後,一塊又一塊的磚塊逐漸依靠著我的力量慢慢堆疊起來。然而,不論如何搬運磚塊,後頭還是有著磚塊無數,偶爾我會躺在磚塊堆裡稍作歇息,一邊喘氣一邊等待著連自己也未知的一種解答。
而現在就是當初等待的答案。
回到前面探討的議題,太多人只看到會長很威風,覺得可以統領、指揮成員是很棒的事情。但是,除非這個公會的會長毫無作為,不然我認為會長就是像我剛才舉的例子,像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建築工人,一塊一塊的把磚塊疊起來。
看著別人蓋出來的房子當然羨慕,有些人也想要學著蓋。
有些人認為自己搬磚頭這個方式太沒效率,所以他先構思蓋出來的房子應該要是什麼樣子;有人認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太事倍功半,所以在蓋房子之前先找尋夥伴。當然,說到這兩種例子,他們事後是否真的有好好搬磚頭,或者是乾脆蓋到有一個樣子就算了,關於這些我就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有些人會蓋,有些人不會。而有些人只是想要假裝自己會搬磚頭而已。
而完全沒有動手蓋的人,要不是對蓋房子沒有興趣,要不就是假裝自己曾經努力過,但萬不得已才放棄。
無論是哪一種人,看在我眼裡我都無所謂,反正我是自己一個人拿起磚頭一塊塊疊起來,直到現在還是當著那個建築工人,和一些也願意和我疊磚頭的幹部一起努力著。反正我不要成為假裝自己努力蓋過房子的角色就好了。
就像我在前面說的:「太多人都只是羨慕會長的好,不斷羨慕他人亮麗的外貌,過著普通的現在,最後等到一個普通的未來。」
其實你還是沒什麼改變的嘛。我寧可希望你直接說不想、不要,也不希望你說自己很想要,但是不想去做。
不過,對於我的公會是否能堅持下去,其實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等到第二年的時候,公會已經變成和現在完全不同的樣貌了,希望是往好的方向走,要是往壞的方向,那我絕對會阻止的。
現在寫下了這些心情,希望明年此刻的我還能夠憶起當初創立公會的喜悅、期許、孤獨、空虛,這些情緒沒有純粹的喜或悲,但是一點一滴看著自己公會的成長,讓巴哈姆特的創作者聚集在自己打造的家裡,這才是我真正得到的東西。
比起對未來抱持著不安,不如先繼續做下去。自己若真無法到達彼岸,那並不是其他人的錯。
希望公會的各位能夠體諒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