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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的傾聽者-第六章之二

華蟲 | 2015-05-03 13:33:07 | 巴幣 2 | 人氣 80


下課時間在三班的教室裡,阿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楞著。
從前一天發生了許多事之後,到現在的腦袋裡都還是亂糟糟的。
或許真的是因為他的緣故,順利的解決了灰影的事。
但是就是因為如此,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肩負起了相當不得了的東西。
那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背負的。
「喂!比留間,你知道嗎?這附近有個工地經常鬧鬼的那件事。」
是保在和京次聊天的聲音。
「喔——那個啊!我有聽學姊提起過。」
「唉!又是學姊。你這是對寂寞單身男子說話的態度嗎?」
碰了一聲,好像是保給了京次一個肘擊。
「哇!很痛耶!我和學姊不是你們說的那種關係啦!」
京次辯駁。
「這句話的可信度一成不到吧?算了算了,就是那個工地啊——聽說昨天在動工的時候異常的和平呢!」
「這樣哪叫鬧鬼啊!」
京次有些不滿的吐槽。
「那是你不知道之前鬧鬼是多恐怖的狀況啦!據說之前只要工人一用挖土機開始挖土,就會看到巨大的影子,看到那個影子的人全部都會失去意識,但是卻沒有死。」
聽到這裡,阿久已經猜出保口中所說的工地是什麼地方了,那個影子大概就是土丘之主吧!
昨天土丘之主已經消失了,想當然爾就不會有所謂的鬧鬼事件再發生。
失去意識的人大概也恢復了吧!
「喔——喔——」
京次敷衍地應了幾聲。
比起鬧鬼的話題,京次對女孩子的事應該會更有興趣。
「這是什麼反應啊!嘖!」
保很不符合形象地咋舌。
「嘛——你要是告訴我怎麼追女人我會更感興趣。」
「好吧!做了這麼久的朋友,多少明白你的想法,我就告訴你一個據說祈求好運很靈驗的地方。」
保故作神秘的說道。
「嗯?」
京次終於提起興趣。
「你知道這附近那個暮川神社吧?」
聽到熟悉的地名,阿久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保所說的內容。
「喔!就是公主的家對吧!」
「你只對這個有反應嗎?」
保壓低聲音。
「哈……哈哈,三島同學,請繼續說、繼續說。」
京次感到不妙,趕緊陪笑。
「暮川神社裡面有一個專門吊掛他們吉祥物的地方,他們吉祥物是手工製作的玻璃風鈴,據說黃昏無風的時候,在整片的風鈴海中許願,如果有風鈴響起代表願望就會實現。」
「嗯……這樣啊……如果是我的話,只會覺得那是逢魔時刻吧!哈哈哈——」
京次發出誇張的笑聲。
然後是一陣靜默,很明顯地,保已經不想理會京次了。
說到風鈴,阿久倒是想起自己常常會聽到風鈴的聲音。
不過關於保所說的那個傳說,阿久也沒有聽過。
風鈴會響純粹是巧合吧。
就跟有人覺得當茶梗在茶湯中立起來就會有好運一樣。
完全是個荒誕不羈的幻想。
但是就另一個角度看來,或許因為茶梗在茶湯中立起來的機率極低所以才會有人認為這是好運的象徵。
阿久百般無聊賴地想著。
事情的好與壞完全是由人們自己主觀的評斷。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
就像有些人認為讓病入膏肓的病人全身插滿管子苟延殘喘下去是為病人好。
然而對那個病人而言或許死亡反而會令他快活許多。
現在的他比較想知道,接受一寸姬究竟是好還是壞。
只要想到一寸姬是他的思念這件事,就讓他覺得面對一寸姬是一件倍感尷尬的事。
不過他知道,他想去相信一寸姬。
在經歷了昨天的那場對峙之後,某些東西在悄悄地改變。
即使他不接受,終究還是會被找上。
一天不找到元凶,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靜間同學——」
栗抱著筆記本和炒栗子來到阿久的座位旁邊。
「什麼事?」
對栗的態度愛理不理的,阿久的語氣甚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呃……栗可以跟靜間同學借數學的筆記來抄嗎?作為謝禮栗會把栗最喜歡的炒栗子分給靜間同學吃的!」
栗一面鞠躬一面含著淚水將手中的炒栗子雙手遞給阿久。
明明就是一副阿久要是將栗子拿走就會要她的命的樣子,卻還是用顫抖的雙手把整包的炒栗子伸向阿久。
「……筆記妳拿去,然後我不要栗子。」
阿久從書包裡翻出數學筆記交給栗,然後就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他最討厭的就是和栗那樣類型的人糾纏不清。
對方不嫌煩,他可是感到相當麻煩的。
「欸?」
維持著鞠躬的姿勢呆在原地,栗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困惑。
「哈哈——桂川被靜間甩了嗎?」
正好看到阿久將筆記本丟給栗就走人的保,絲毫沒有女性至上的觀念,話一出口就是毒舌。
「咦咦——三島同學你好壞,栗才沒有被甩呢!」
栗紅著臉鼓起臉頰,跺著腳反駁保。
「喔——靜間又要翹課了嗎?最近真的很常翹課呢……」
京次撐著下巴有感而發。
「嗯——大概是談戀愛了吧?」
保一本正經地說。
「怎麼可能?!」
京次的頭從撐著下巴的手上摔下來。
「我只是隨便說說的,驚訝什麼?」
保擺了擺手,露出他最惡質的笑容。
 
走出教室的阿久,對身後的那片躁雜感到一陣厭煩。
不過就是要去廁所罷了,哪來那麼多先入為主的想法?
而且誰說常翹課就是談戀愛了?
他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那一群人。
踩著煩躁的步伐,阿久來到了位在樓梯間的洗手間。
正好聽到從樓下傳來菊郎的聲音:
「二條,老師記得你是生物部的對吧?」
「是……是的。」
是二條進也的聲音。
在班上他是出了名的膽小畏縮。
跟他說話要是一不小心太大聲就會把他嚇哭。
就阿久的印象而言,進也似乎相當的怕他。
除非必要,否則是絕對不會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跟他說完話則是一定會哭著跑走。
是一個很麻煩的傢伙。
「你應該知道生物準備室養的動物的狀況吧!」
「知……知道,老師。」
進也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可以想像他縮著身子的模樣。
「我聽生物課的老師說那些是你負責的對吧!要是情況再沒有改善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吧!」
菊郎的語氣出奇的嚴肅,正確說來應該是威脅才對。
和平常那副和善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或許就是因為面對的是像進也這樣的學生,不管他的態度如何進也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也就是所謂的欺壓弱勢。
在人前是一個模樣,在人後則那副骯髒的樣子。
阿久沒打算淌混水,正要進去男廁的時候,進也說了一句話讓阿久停下腳步:
「我……我會……盡……盡快找到兇手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快哭了。
「呼——這樣就好,你也知道老師也不想這樣做啊!老師也是有壓力的啊!那這件事你就好好辦吧!有什麼問題再來跟老師說吧!」
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應該是最好不要來找他的意思。
樓梯間隱隱約約聽得見進也的啜泣聲。
大概是菊郎已經走了所以他才敢這樣哭出來。
阿久躊躇了一下,才默默地走進男廁。
他對剛剛兩人的談話內容感到有些耿耿於懷。
兇手……
這是什麼意思?
生物準備室……
有人在裡面做什麼嗎?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
既然是二條進也負責的事,那就和他沒關係。
還是趁上課鈴還沒打,快點回教室吧!
阿久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浸濕雙手,有種連內心都冷卻下來的感覺。
甩了甩手上的水,當阿久正要出去的時候,剛好和要進來的進也碰個正著。
在眼神對到的瞬間,阿久注意到進也整個人狠狠地顫了一下。
他不太明白進也這麼怕他的理由。
就算是在路上遇到,進也也會刻意地和他保持一段很微妙的距離。
但是想那麼多也沒用。
進也怕他的事實依然不會改變。
與其浪費腦力在無關緊要的事上,阿久決定還是把菊郎和進也的那段插曲當作沒發生過。
放學後究竟要不要赴約才是真正讓阿久頭痛的事。
基本上他和一寸姬在學校都是相安無事的狀態,既不會刻意的接觸或是讓人懷疑的疏遠,這點讓阿久頗為慶幸。
可是就因為過於自然反而讓阿久有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寸姬才好。
這份體貼令阿久感到有些彆扭。

創作回應

我也要吃炒栗子!!((舉手[e18]
2015-05-03 14: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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