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拖著零在樹林間亂鑽亂竄,最後總算是找到了原本的路。
不過阿綱才剛看到了那個照片中的偽阿骸就馬上後退。
「那是……在照片上看到的……六道骸!」
阿綱拉著零後退。
「等等……你看!」
零指著偽阿骸對面的狀況——
碧洋琪拿著毒料理在掩護倒在樹邊昏過去的山本,而獄寺則是摀著胸口跪在地上。
「獄寺!山本!還有碧洋琪!」
阿綱順著零的手指看過去,臉色難得的有擔當了些。
朋友對他來說真的相當重要呢!
而他來的正是時候——
「喂!你在幹什麼!」
阿綱憤怒地大喊。
這麼一喊,那個偽阿骸果然注意到了這邊。
只是阿綱貌似喊完就馬上後悔了……
「為了朋友,全力以赴吧!阿綱。」
零在阿綱身後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可……可是……」
既猶豫又害怕,阿綱的表情是這麼表達的。
「給我下來!彭哥列!」
偽阿骸漆黑的雙眼凶狠的盯著阿綱。
「這!呃……」
看得出來他完全沒有勇氣。
「算了,等我殺了那個女人之後再說!」
偽阿骸用鐵球捲起旋風朝著碧洋琪攻擊。
就在這時,里包恩射出了死氣彈。
在死氣彈的威力下復活的阿綱,衝到碧洋琪的面前擋下了高速旋轉的鐵球。
「你可真是發射死氣彈發射的正是時候。」
零走到里包恩的身邊褒貶不明的說道。
她看得出來里包恩完全沒有給阿綱猶豫的時間。
不過以阿綱那種個性來說的話,要讓他成長還真的只有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方式了。
看著阿綱他們蠻橫的打鬥方式,零深知自己在這裡派不上用場。
她戰鬥方式大多都屬於技巧性的攻擊,硬碰硬的話,她沒那個力氣也沒那個體力。
「你們來的太慢了。」
里包恩對著零說著不知道是否為抱怨的話。
「啊,我可是很稱職地在保護阿綱,不過……」
聽著里包恩的抱怨,零想起了那個在森林中遇到的真阿骸。
只是……他們遲早會遇上的,沒必要在這時說出來,她也不應該說。
「不過什麼?」
不知道里包有是否有察覺到零心中的波動,但他還是順著零的話問道。
「不過,我真心的覺得你有阿綱這樣的學生真是辛苦你了。」
零很自然地將原本的想法拋諸腦後,換了個無關緊要的說法。
而里包恩似是對零原本在心中所想的事略有所感,但卻沒多說什麼,只是壓低了帽沿繼續觀戰。
阿綱接二連三的接下了偽阿骸的鐵球,甚至還抓到空隙給偽阿骸一個上鉤拳。
每一次的的攻擊,死氣化的阿綱幾乎都是以硬碰硬的方式來抵擋。
最後阿綱居然還將那顆麻煩的鐵球奉還回去給偽阿骸。
受到鐵球撞擊的偽阿骸非但沒事,反而還開始用肉搏戰對付阿綱。
接連幾次的攻擊後,勝利源自於阿綱說的一句話:「其實你這個人並不壞。」
對方似乎因此而受到動搖,最後一擊阿綱擊中了偽阿骸的肚子。
「難……難道我輸了?」
偽阿骸摀著肚子一邊吐血。
「攻擊時一定要閉上眼睛,不用鐵球就無法致人於死地,那是因為……你的心中有股罪惡感跟猶豫……」
阿綱一針見血的話語讓偽阿骸瞪大了眼睛。
「……我輸了,我總算知道六道骸為何對你這麼有戒心了……」
偽阿骸坦然地認輸,但是他所說的話卻也令在場除了零跟里包恩之外的人表情都驚訝萬分。
零是因為早就知道眼前的骸是個假冒的,所以不感到驚訝。
而里包恩究竟是為何,這就沒人曉得了。
「看來妳早就知道了呢!赤羽零。」
里包恩說道。
「……」
果然剛剛里包恩還是有察覺到她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吧。
零並沒有十分訝異。
不管里包恩是不是真的會讀心術,阿爾柯巴雷諾的力量都不容小覷。
「這也是……的力量嗎?」
里包恩的雙眼被籠罩在帽沿的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由於只是類似於自言自語的輕聲低喃,零並沒有聽清楚里包恩究竟在說什麼。
還未待她出口詢問,那個偽阿骸就開始說起了這場戰鬥的實情還有他對骸的怨恨。
也說出了他被骸心靈控制而變成殺人機器這件事。
但是就在偽阿骸準備要說出真正的骸的目的時,為了保護阿綱而被幾十根的銀針所刺傷。
要是沒記錯的話,零記得那是那個眼鏡仔的招式。
目的應該是為了封口。
打完就馬上閃人了。
最後阿綱從奄奄一息的偽阿骸口中問出了他真正的名字——蘭奇亞。
「我們必須想辦法對付六道骸!」
阿綱換上了碧洋琪帶來的替換衣服,信誓旦旦地說著。
「看來里包恩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呢。」
零有些感慨地看著明顯有了成長的阿綱。
不過就是經過了一場戰鬥,連心智都有成長了嗎?
由於山本的傷勢太過嚴重昏了過去,於是他們只好先把山本移到安全的地方留在原地休息,而他們則是朝著巴茲的鳥所飛去的建築物前進,一進去裡面他們就發現所有的樓梯都垮掉了,除了一個逃生梯。
就在這時當初襲擊的獄寺的眼鏡仔又出現了,甩著他的溜溜球不發一語。
「十代首領!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們先走!」
獄寺拋出了幾根煙霧彈,掩護著阿綱。
「……我也留下來吧。」
獄寺在剛剛的戰鬥已經受了傷,如果在這裡多上零一個戰力,應該會打得輕鬆一點。
這應該也在適當的提供幫助的內容里。
「蠢女人!妳好好的跟著十代首領!這裡不需要妳來插手!要是十代首領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宰了妳!」
但零的話才剛說完,就立刻被獄寺拒絕了。
看樣子他已經完全把她當成跟他們的夥伴了。
這麼容易相信別人真的沒問題嗎?
「好吧,別死了啊!獄寺。」
零拍了拍獄寺的肩。
沒有多說什麼就妥協,對她而言不管在哪都一樣。
「我們走吧!阿綱。」
碧洋琪也明白自己弟弟的決心。
「快去找阿骸吧!十代首領。等結束之後我們再一起去玩!」
獄寺笑著對阿綱說道。
他現在的表現真的可以稱之為左右手了。
「說……說的也是,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阿綱走在前頭,而碧洋琪還有零及里包恩則是跟在後面。
他們上了二樓的保齡球場沒發現任何不對勁,接著朝著三樓的電影院前進——
才剛打開電影院的大門,他們就看到在舞台上的沙發上坐著一名少年。
那是之前在樹林裡遇到的傢伙——真正的六道骸。
「嗨,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皮笑肉不笑的傢伙。
「是你!難道你被抓來這裡嗎?」
一點警覺性都沒有的阿綱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那個人根本就是最後的BOSS,還很好心的跟碧洋琪介紹說那個傢伙是他森林裡遇到的黑曜中學的人質。
「你錯了!阿綱,這傢伙是……」
碧洋琪露出警戒的表情。
「沒錯!我就是真正的六道骸!」
骸用眼神掃了一下阿綱就把視線轉移到零的身上說道:
「該說你太遲鈍嗎?彭哥列十代首領。反而是她早就識破了我的真正身分。」
「啊?」
順著骸的眼光看向零,阿綱的眼神就好像零出賣了他一樣。
「零?!」
碧洋琪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零。
這一路打鬥下來她已經把零當成是夥伴了。
「妳確實該解釋清楚,赤羽零。」
里包恩意外地沒有把槍指向零的腦袋,反而只是心平氣和地讓零做出解釋。
「不,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六道骸,只是你現身的地點以及反應十分可疑,而我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就是敵人。」
零坦然地道。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實話,但很顯然的碧洋琪和阿綱接受了她的說法。
她當然不可能說她因為看過原著所以知道六道骸的長相。
更何況面對蘭奇亞那樣的對手要是沒有死氣化的阿綱根本就無法打贏。
儘管那是最後一顆死氣彈。
「呵呵呵呵,這就是妳真正的想法嗎?既然都已經覺得我很可疑了,又為何放任彭哥列十代首領在那裡跟我閒聊呢?貌似中途還被我套出了不少情報呢!」
骸的手撐著下巴,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甚至是有些嘲諷。
儼然一副要挑撥離間的模樣。
果然話一說完,阿綱的表情馬上變得有些慘白,幾許內疚在臉上閃過。
「你的意思是我們該在那裡和你展開戰鬥嗎?我可沒傻。」
零淡定的回答。
先不說在阿綱沒有進入死氣模式的時候加上她一個有沒有勝算。
光是獄寺他們還在跟蘭奇亞戰鬥就不可能在那種時候節外生枝。
「呵呵呵,妳可真是冷靜,我對妳越來越感興趣了。」
骸臉上的笑意大增,眼中充滿了對零的探究。
而零只是微微地撇過頭不再與骸的眼神有所交會。
就在阿綱試著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身後的門傳來了關門聲——
轉身一看,發現居然是風太!
「我們一直在找你呢!」
阿綱趕緊上前去慰問。
「這裡很危險,你快離開!風……」
而原本打算要帶著風太離開的碧洋琪,卻毫無防備地被風太以三叉戟刺進腹部裡。
「碧……碧洋琪!妳振作一點!」
阿綱慌張地叫著碧洋琪的名字。
「風太!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敢相信風太居然會傷害碧洋琪,阿綱大聲地質問道。
「他被控制了。」
零走到阿綱的身邊說道。
「怎……怎麼會……」
不等阿綱驚訝完,風太就接二連三地用三叉戟朝著阿綱攻擊。
「哇!怎麼辦啊?」
阿綱的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驚慌。
這並不是他平常認識的風太。
最後里包恩給了阿綱迪諾用過的鞭子,結果原本要攻擊骸的阿綱不知道是怎麼使鞭子的,居然使到鞭子打到自己還纏住風太。
不過多虧了他的笨拙,爭取到了時間和風太談話。
阿綱在最後說出了風太內心最希望的事情,並解開了風太身上的心靈控制。
而風太也因此虛脫而昏了過去。
「都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好像整個人虛脫了,現在想想他好像十幾天來都沒睡覺。」
骸的語氣有如嘲笑一般。
接著他還一一數出了他對風太做過的事。
「六道骸,你到底把人當成什麼?!」
阿綱徹底的被激怒了。
之後想都不想的拿起鞭子就有勇無謀地衝上前去。
看著目前的狀況,零覺得自己似乎派不上用場。
當然如果阿綱能一直持續這麼有衝勁就再好不過了。
說不定這也是里包恩的目的。
「赤羽零,妳可以信任嗎?」
里包恩忽然間這麼問。
從殺手的嘴裡說出這句話其實挺蠢的。
「為何這麼問?」
零不懂里包恩這麼問的理由。
「……」
然而里包恩卻沒再多說什麼了,這讓零感到有些困惑。
難道里包恩是在暗指什麼?
又或者……
零想起剛剛里包恩那句她沒聽清楚的喃喃自語。
里包恩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麼了。
但現在很顯然並不是發問的好時機。
儘管眼前的戰鬥根本是阿綱被單方面的耍著玩。
眼看阿綱衝過去之後,骸首先對他使用了第四道修羅道的能力格鬥技能,而阿綱轉眼間就被打倒在地。
接著骸右眼的數字換成了一,地獄道。
他用三叉戟輕輕敲了一下地面,整個電影院的地板就開始崩落……
「這是……」
零覺得有些疑惑。
因為她居然看得出來這是幻覺。
眼中的影像就像是在看立體投影一般,在她的眼裡看來幻覺的部分有些透明,她的身體也無法感受到那種墜落的感覺。
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
這也是她的能力嗎?
那她到底是……
「又被妳看破了嗎?妳果然真的是很有趣……赤羽零!那個阿爾柯巴雷諾是這麼稱呼妳的吧?」
骸又興味盎然的看著零。
「這是讚美嗎?」
零有些無語。
她莫名地從骸的身上感受不到惡意。
也沒有任何殺意。
是還沒開始認真,還是……
那雙異色的眼睛當中似乎還有些什麼……
或許這個六道骸並不如他說的話那般冷酷無情。
「呵呵呵……妳確實可以這麼認為。」
骸又發出了讓人不怎麼愉快的笑聲。
阿綱在里包恩的一拳之下從幻覺中恢復意識。
「身為老師你都不攻擊的嗎?阿爾柯巴雷諾。要我一次攻擊兩個或三個也無所謂。」
骸看起來實在太有自信到讓人想揍他一拳。
「這是規矩。」
里包恩說道。
「果然是正統黑手黨式的回答呢!」
「更何況不需要我出手,我的學生就足以打敗你了。」
里包恩說的頗有信心。
「還真是令人感動的信賴關係啊!那好吧!」
轉眼間,骸眼睛中的數字換成了三,畜生道。
一群毒蛇出現在阿綱的周圍。
「哇啊啊啊!圍過來了!」
阿綱縮在蛇群的中央。
「這次可不是幻影啊,阿綱。」
拔出短刀,零朝著阿綱,也就是蛇群中央的一塊尚未被蛇群攻佔的區域跳去。
詭異的是,那些蛇完全沒有要朝零撲過去的意思,甚至有幾隻已經瞇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這完全是在零的預料之內。
這點小忙,零覺得應該還是在合理的範圍內的。
「零?!噫!……好冷!」
阿綱觸碰到了圍繞在零身上的寒氣。
「蛇可是會冬眠的動物。」
零說道。
危機就這樣被解除了,只要不要驚動到那些蛇群,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
然而這時天外卻飛來了一根拐子,直直的就往骸身上過去——
「十代首領!蠢女人!你們快點趴下!」
是獄寺的聲音。
不用想,那傢伙肯定是想要用炸藥炸開這群蛇。
「嘖,那個白癡。」
零直接拉著阿綱,用身體的力量和爆炸的衝擊力把阿綱帶出爆炸的範圍外。
由於爆炸的衝擊力,兩人很悲慘的摔在一起,而阿綱的身體剛好壓在她受傷的那只手上……
「唔……你快起來!」
零一腳把阿綱踹開。
被咬傷的傷口因為撞擊又裂開來了,血從零的手臂滴到地上。
「零……妳沒事吧?」
看到零血流如注的左手,阿綱有些內疚。
如果不是他這麼無力,如果不是他壓到零的手,零也不會這樣……
「小鬼……還有風紀大人,你們兩個居然會湊在一塊?」
零完全不理會阿綱,看向從門口搭著肩進來的獄寺和雲雀。
真是奇妙的組合。
而雲雀只是瞄了她一眼,就把視線移到骸的身上。
從雲雀的傷勢看來,他八成是被陰的很慘。
「你……你們兩個……」
看到門前那雖然模樣狼狽但還活著的兩人,阿綱的語氣中有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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