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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之門12

kóng-kóo sing-sai | 2014-11-26 16:36:34 | 巴幣 0 | 人氣 153

天龍之門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af 最後的子彈

12、營火夜談

  又不是玩RPG拿到舊金山的地圖就能夠直接前往舊金山,我們在地下帳篷營地內取得的地圖根本就不能用,我和小耶探查過的對外通道通通被崩塌封死。
  「台灣不是只發生核電廠事故嗎?為什麼這些通道會像是被戰爭炸過一樣?」我疑惑地看著崩塌的通道。
  「被人蓄意炸掉的。」小耶用頭盔的儀器掃描著崩塌的隧道說:「有火藥的成分在。」
  最後我和小耶只好回到帳篷營地再找看看有沒有任何線索。
  結果出乎我們意料之外,這個營地並不是被當作短暫休息之用,而是被當成長期據點的設置,小耶發現一個被埋在地裡並且用泥土覆蓋住的防水箱子,這個箱子和帳篷一樣是調查員所擁有的裝備之一,裡面有食物、飲水、醫療用品和探照燈以及電池等等緊急避難時所需要的物資。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小耶清點著這些物品:「帳篷沒有收,許多有用的物品也沒有帶走,你看這個罐頭不只還沒過期,而且拉環也還能用!」
  我翻找著營地殘存下來的東西:「嗯,前批調查員的鋼鐵人不具備居住性質的機能,所以他們必須設置營地處理吃喝拉撒睡的問題,而他們也必須攜帶這些野營用品和避難用物資。」
  「也就是說調查員發現這個地方之後,開始設置一個可以當成永久據點的營地,隨後就朝總統府出發,結果卻一去不回。」小耶說。「沒錯,就是這樣,總統府居了一群食人族,然後他們把調查員殺害並且吃掉!」
  「說被吃掉也太誇張了,台灣不會出現食人族啦!」我拍拍小耶的頭(盔)說:「有可能調查員只是出門幾天探索而已,晚一點就會回來這個營地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在這裡住幾天吧!」小耶賭氣著開始解除鋼鐵人。
  「喂!」
  「怎麼?既然這裡可以居住,我們就不需要一直住在鋼鐵人裡吧。」小耶現在將鋼鐵人完全卸除,只剩下穿在鋼鐵人最內襯佈滿神經元感測近乎裸體的鏤空緊身衣。這件鏤空緊身衣與其說是緊身衣,不如說像是沿著身體曲線黏貼在身上的感應器,為了方便鋼鐵人的各種機能,這套緊身衣在穿比基尼泳裝時會遮住的部位是鏤空的。
  「嘿,不要一直看。」小耶害羞地遮著身體暴露的部位。
  「有差嗎?我都看過兩次了。」我觀察著小耶的身體,大概是因為她在鋼鐵人裡有好好的吃東西並且服藥比起之前她的身體狀況改善了不少,胸部已經不會跟之前一樣瘦到肋骨有明顯的凹陷邊緣,屁股和大腿稍微豐滿了一些,一別於先前慘淡灰白現在則是白裡透紅的肌膚。
  「你也要脫!」小耶不滿地用地上的石頭丟在我的鋼鐵人上。
  「如果你不介意看到一個年過三十的大叔裸體的話。」我聳聳肩膀也卸下了鋼鐵人。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好像很久沒有跟外面世界的新鮮空氣(?)接觸了,帳篷營地並沒有很冷反而有些溫暖,雖然是在地下空間卻可感受到陣陣微風吹拂。我們關掉了鋼鐵人的探照燈改用營地的燈光,當我用打火機點起那個古老的煤油燈,不同於LED的冷光,煤油燈的黃光雖然沒有很亮,但是卻是溫暖且柔和地均勻照亮整個營地。
  「好浪漫喔,果然燈光的氣氛就是不一樣。」小耶看著被重新點亮的營地說。
  「是啊,還好這個地下空間沒有完全封死還有空氣流通,所以不用擔心一氧化碳中毒。」我看著鋼鐵人想,就算真的有一氧化碳的問題待機中的鋼鐵人也是會發出警告的。
  「我問你喔!」小耶突然走到我身旁靠著我的身體。
  「問什麼?」
  小耶突然抱住我,兩人的肌膚貼合再一起,然後開口問:「你是不是GAY?」
  「當然不是!」我倒抽一口氣把小耶推開,並且一口否定,「你該不會被什麼不良視聽物覺醒了吧?」
  「才不是呢!」小耶說:「我覺得你好像沒有那方面的慾望,你真的不需要嗎?女朋友之類的?」
  「因為我很忙!」那只是瞬間脫口而出的話而已,但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嘿嘿,你很忙?」小耶嗤嗤地笑了出來。
  核災前每當父母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我都拿這句話來搪塞,但是現在核災都發生了台灣都毀了,何來我忙不忙的道理。我表面上是避難所拾荒者體制的一員,但是拾荒者體制並沒有強制性,避難所也沒有多餘的治安系統或法律來規範這些問題。基本上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為了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份自由,我盡可能地用自己的標準衡量自己每次帶給避難所的東西都要大於從避難所裡拿出來的。
  「好啦!」我反搏她,「如果我是GAY早就在避難所的男人堆中搞翻天了!」
  「嚇!所以!避難所裡面真的有那些?」小耶音調突然高了八度,看來她很驚訝。
  「喔,我不該告訴你的。」我皺著眉頭說:「避難所男女比例失調你知道的。」
  「就算你真的很忙,但休息時總有幾個機會吧!」小耶故意模仿著不知道去哪裡學來的家長口吻追問著。
  「你覺得我會有機會?」
  「不然呢?大破三國軍隊的神行俠!避難所的建立者!隨風而行的拾荒客!隱密又致命的劊子手!」小耶問:「從你那些誇張過度的謠言,然後再來是那個捉摸不定的行蹤,還有總是會帶給避難所一些驚喜的物資,其實你很有魅力,你明明可以依靠這些謠言和功績睡遍避難所裡的女人!」
  「看來你知道什麼?」我明白小耶和我不一樣,她是個凡事都很好奇,喜歡到處跟人串門子聊天,當有必要時會給予幫助的女孩,除了沉浸在自己死亡幻想的中二病發作時。但是我竟可能跟避難所的人不要保持太深入的關係,所以我不太常跟避難所的人交談,既然小女孩有意提起我的興趣那就依她吧!於是我問小耶:「避難所裡的女性是怎麼看我的?」
  「我聽過一些女人在談論你的事情,她們似乎有討論如何想辦法到你房間過夜。」小耶說:「食堂的姊姊有想辦法為你製造巧克力,他想在情人節的時候送你,結果你卻把那些巧克力當成普通的乾糧使用。」
  「喔,所以我分給小孩吃的巧克力其實是情人節的禮物?」我皺著眉頭:「難怪在那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很差。」
  「因為砂糖不足,所以那些巧克力超難吃的。而且你居然沒發現,食堂姊姊在巧克力上有刻字,她後來一直問我你有沒有打開巧克力看過,沒想到你居然用刀子把巧克力切成薄片分給小孩子。」小耶說。
  我解釋著:「因為那些巧克力很硬必須用刀子削來吃,我以為是從美軍航空母艦上挖來的軍糧。打開之後我被小孩子包圍,於是我只好分給小孩子吃。」
  「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很呆?還有幫小朋友念故事書的大姊姊晚上去了你的房間之後,隔天高喊『你是個大爛人』哭著衝出房門,當時我以為你始亂終棄,但是卻沒有!」小耶抓住我的手嚴肅地問:「你知道你浪費了一個超棒的機會嗎?」
  「這是個機會?那天晚上那個老師來我房間裡,希望我幫忙她翻譯一些英文故事書。」我嘗試著回想一下那天的事情:「但是後來我不難煩了,因為那些英文故事書根本就是聖經啊!尤其她還叫我幫她弄關於諾亞方舟還有亞當跟夏娃的故事,我哩個!聖經說到爛的故事還要翻譯啊!於是我熬到天亮幫她把故事翻譯完。你知道嗎?我最討厭諾亞方舟的故事,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應該派諾亞下凡然後和動物們一起幫忙把航空母艦修好,然後我們避難所的人一起搭航空母艦離開台灣!」
  「所以你當時跟她說了這些?」小耶嚴肅地質問。
  「是啊!」我也認真的回答。
  「你是個大爛人!」小耶模仿著我記憶中的口吻說。
  「這跟所謂的她暗示想跟我一起過夜有啥關聯性?」我問。
  「亞當和夏娃代表了人類的最起始,諾亞方舟裡面可以逃過一劫的動物都是雌雄成對的,所以她想用這兩個故事暗示你,她想要和你一起跟亞當和夏娃一樣重新製造新的生命。」小耶解釋著,「這是後來念故事書的姊姊告訴我的。」
  「哇靠!」我大叫著:「如果他想跟我生小孩,可以直接脫光衣服躺在我的床上。用聖經的故事?拜託別告訴我她是教徒。」
  「因為念故事書的姊姊是教會的修女。而且是從育幼院系統一路上來,被送入信奉天主教的寄養家庭,而且後來也就讀神學院,核災前他才成為教會的修女。」小耶說,「核災之後她受上帝召喚命令她必須生兒育女。她是一位年輕、美貌又純潔的修女,一直是避難所中大部分男人的理想對象。」
  「唉,真是對不起啊。」我低著頭說。
  「浪費別人的好意?」小耶問。
  「很對不起,我侮辱她的信仰。」我說。
  「所以你對避難所女人的殷勤毫無反應,那你是不是有特別的嗜好?」小耶開始嘮叨起來,我完全不想聽她廢話這麼多,但是又沒力氣叫他閉嘴。
  「那些特殊嗜好?」
  小耶說到這突然變得害羞地說:「明明就對我做了那麼多好事,人工呼吸啊,裸體取暖之類的,也KISS過了,即是現在我跟你坦陳相對,你卻毫無感覺。」
  「所以你不是想捉弄我?」
  小耶害臊地說:「嗯,我對你還蠻有興趣的。」
  「所以你喜歡我嗎?」反將這小鬼一軍,我以為故意這麼問能讓她閉嘴,但是我錯了。
  「嗯,我想想喔!」小耶想了一下說:「如果你對我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有點回應的話,我大概會喜歡你吧!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一點反應都沒有,明明都那麼明顯了卻還是一塊木頭。但既然這個世界都變成這樣了,沒有法律,也沒有道德,殺人也不會被究責,跟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沒問題的,你可以抱我。」
  小耶故意把「你可以抱我」說得很諂媚。
  其實不論核災有沒有發生,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維持著淡泊的人際關係不想跟人深交,
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厭倦了複雜的人際關係所產生的流言蜚語,或者是厭惡了為保持這一層關係而必須一直看顧別人的臉色。一杯茶,一盞燭火,望著從天花板破洞裡的天空,這就是我在避難所內私人空間的生活。
  或許是我害怕與人離別,不想自己留淚也不想讓人流淚,我從來不參加喪禮,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的墳前哭泣。
  在這片廢土當中我能想像得到最好的結局就是,兩個種田的人偶然間談起我的情境。
  推著獨輪車的人走過扛著鋤頭的人身邊聊起:「嘿,你聽說了嗎?」
  扛鋤頭的人問:「聽說什麼?」
  推車的人回答:「帶槍的死了。」
  扛鋤頭的人說:「喔?那傢伙死了!」
  推車的人說:「是啊!」
  然後兩人繼續原本的工作。
  就是這樣,我就是應該這樣的結束,沒有傳奇、沒有眼淚、沒有惋惜、也沒有憎恨。
  「喂!」小耶敲敲我的頭說:「你有在聽嗎?」
  瞬間我將思緒拉回到當下,於是我無奈地告訴小耶:「我的交感神經還是副交感神經?嗯,總之醫生有跟我談過,我忘了是哪個了,總之就是神經被輻射燒壞了。」
  「唉?」小耶遲疑了一下:「交感神經?」
  「所以就是!」我直接了當地說,「醫學名詞上叫ErectileDysfunction,簡稱ED!這樣你滿意了吧!」
  小耶驚訝地深吸一口氣的聲音,接著低著頭走回帳篷裡鑽入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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