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身】抒情
過去暗戀的對象有了伴侶,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這是一段無法回頭的情誼,我倆就像平行線,過去、現在、未來,都不曾相交。
曾經以為那段日子是永恆,所以不知珍惜。可是流動的會凝固,凝固的會乾涸......
走進轉角的咖啡廳,第一眼便看見褐髮少女。
白色的短袖襯衫,搭配著深黑色百褶裙。褐色及肩的髮絲,看起來是那樣的柔軟,在日光燈管的照耀下,泛起微微的金色光芒。
「我要一杯維也納咖啡。」少女以那輕快細膩,氣息柔軟的嗓音,向老闆點了杯咖啡廳的招牌──維也納咖啡。
最初,Squall只是將少女當成同樣喜歡這間咖啡廳的咖啡的客人,並沒有特別在意。畢竟,這間咖啡廳價格親民,咖啡入口後那厚重、濃稠的口感縈繞舌間,讓人想一再品嘗。而老闆為人親切和藹,總是免費贈送些小餅乾,讓沒有經濟能力的學生解纏,因而受到許多學生的喜愛,常見到同校的學生出入此處。
雖然只是一間小小的咖啡廳,只是一個不算寬闊的空間,整齊擺放的餐桌與米白色沙發椅、典雅的吧檯,還有那泛著壇木香氣書架,老闆的健談,總是能讓Squall消磨半個小時的光陰,心滿意足品味著手中的咖啡。
在客人多的時後,Squall總是靜靜的在吧檯旁喝著咖啡,細細觀察著進入咖啡廳的人們。那天,他注意到少女的視線,那水潤的眼眸中帶著期盼與雀躍的目光,不時的望向吧檯旁。
也許,少女以為,他並沒有發現。但Squall早已將那清秀的容顏烙印於心,觀察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學長,你是問茉實啊!」一口咬下老闆請的小餅乾,邊咀嚼,邊壓低聲音對一旁的Squall道。
「茉實?」看著身旁的少年因咬嚼而如倉鼠般鼓起的雙頰,Squall眉微蹙,帶著困惑,端起那精緻的陶瓷咖啡杯,輕聲覆念。
「對啊,就是學長說得坐在靠進玻璃窗邊的女生。她是我的同班同學。」再次將那香脆可口的餅乾放入口中,理所當然的答道。
在那風和日麗的下午,陽光如水中音符般燦爛流動的午後,Squall知道了她的芳名。
*****
「介意我坐這兒嗎?」一手端著咖啡,另一隻手拿著方才跟老闆要的小餅乾,Squall來到少女所做的位置,玉俊般的容顏漾著令人著迷的笑。盯著那好看得笑靨,少女的雙夾染上緋紅,搖了搖頭,低垂眼瞼,不讓視線與那朝思暮想的他相對。
「吃嗎?」相對於少女那嬌羞的模樣,Squall神色自若的坐到沙發椅上,將盤裝滿手工餅乾的瓷盤遞到少女面前,柔聲探問。
抬眼看著那小巧可愛的餅乾,撲鼻的甜味,讓少女微微動心,輕聲道謝,拿起一塊餅乾,咬了一小口,感受那甜而不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
在那天空碧藍如被清洗過,繽紛的彩虹如一座橋般橫跨在蒼穹的午後,他與她有了交集,並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稱呼──『茉茉』。
*****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又到了鳳凰花開,驪歌高懸的季節。在畢業典禮的前一天,Squall想告訴她,告訴那被自己稱為『茉茉』的少女──「我愛你」。
走過轉角,來到少女所在的班級,站在門口,啟唇欲喚少女的名,卻無意間聽見少女與同班同學的談話,本在唇邊的話語被硬生生吞回肚裡,唇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轉身,離去。
有人說──「愛,不是一定要得到,只要能一直陪在那個人身邊,一直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發現你的好而愛上你。」但如果知道愛說出來連朋友都不能做了,那麼就一直這樣把愛埋在心裡......
******
十年之間,你不屬於我,我們彼此仍舊擦肩而過......
東流逝水,葉落纷纷,荏苒的時光悄悄地、慢慢地消逝,Squall因工作的關係回到這熟悉的城市,落腳在這充滿歷史味道與懷舊氣氛的老公寓。
「須要我過去幫忙嗎?」手機的那端傳來的是擔憂的女聲,Squall放下簡單的行李,走到窗前,打開外框斑駁的窗櫺,Squall低沉而帶著磁性的嗓音,溫和的安撫手機那端看不見臉龐,卻深知那白皙的臉蛋上定滿是憂心的人兒,「茉茉還真是窮緊張。放心,這裡不大,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
「真的?」對於Squall的話,話筒那端如泉水般輕脆嗓音的主人似乎不大相信,疑惑的道出自己的不放心
「真的。我何時騙過茉茉了?好啦,乖,等我收時打點完再打給你。」如哄孩童般試圖讓對方安心,並在得到對方的回應後結束通話。
放下了手機,望著窗外對街的咖啡廳,Squall的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思緒彷彿回到十年前,那間轉角處的咖啡廳,那個與自己同樣點著維也納咖啡的女孩,現在也在某處喝著維也納咖啡嗎?
晃了晃腦袋,Squall試圖將思緒拉回。現在的他,身旁已經有了另一個茉茉──茉璃。一個與她相似卻又不同的女孩。
畢業典禮那天的逃避,之後的悔恨,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害怕卻等帶著,等著她,冀望有天能再次遇見並將心裡的話告訴她。然而,慢慢的,隨著時間的轉動,那份等待一個人的感情逐漸變成了友情。因為命運的捉弄,讓他遇上了和她相似的女孩。
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想在她身上尋找她的影子,乃至今日的珍惜。因為他終於明白,有些人錯過就不在。他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
*****
除了下班與休假外,Squall幾乎很少待在公寓內,警官的工作,讓他時不時出差、加班,甚至是至其它單位支援勤務。因此Squall總是沒去注意隔壁住了個怎樣的鄰居。雖然,樓下的和藹的老奶奶告訴Squall,住在他隔壁的是一名年輕的教師,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但Squall一直沒有見過那屋子的女主人。直至那天,命運如頑童般給原本在兩個世界的兩人開了個玩笑......
他遇見她,從她口中溢出極微細小的祝福,流入Squall的耳畔,看著她清秀的臉蛋、泛紅的眼眶、晶瑩的淚珠,還有唇角揚起牽強的笑,Squall只是淡淡的說了聲謝謝。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有了那個想要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的女孩。
鲜花會凋謝,花草會枯萎,牛奶會過期,連衣服也會被喜新厭舊。世間萬物,什麼都有保存期的,更何况是感情......。也許,曾經在深夜裡追悔和感傷。但這些年來,有人讓我不寂寞,所以我相信妳也能找到那個人。那個愛著女孩的男孩。
記:
這次是和香兒家的茉實合作,因為合作的是歌藝,有別於香兒寫的小小幕後,夜月弄出了CD,至於上頭那歌名,是夜月亂掰的。第一首Realize真的有這首英文歌,當然Gundam SEED的OP也有以Realize為主題,不過內容與錯過愛並無關聯。
至於CD上的花還有文章首段那傳說其實說的就是「雙生花」。雙生花的花語是「錯過愛」。而那傳說則是在說當兩個平行線錯過彼此時,一個人會全心全意的支持另一個人,默默奉獻、不求回報。因此,夜月把他拿來當做整篇的開頭,希望凸顯本篇的主題,當然,也是呼應香兒那篇茉實的部分。
其實,這樣一個主題,在寫的時後很容易落入老梗。而夜月和香兒並不想要寫得太老套,因此討論出了這樣一篇文章。同一個主題,但分別寫了兩個人的心境與感受。
夜月在寫這篇時,一直重複聽這首歌,想辦法讓自己能帶入那樣的情緒中,以求寫出好作品。至於是哪首歌呢?那就是劉若英的《後來》日文原曲──kiroro的向著未來。整首歌旋律優美,很適合寫這樣的文章時聽。
日文原曲:
劉若英《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