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帝維瑟的帕爾雷克家門道及我與黛洛兒身為菲索奇亞家一份子肯定也留有些相關門道,以『菲索奇亞家遺子』為號召,碧落也正式展開了行動,與此同時進行的是以我為主執行的殺手工作,消息一出,已有不少組織旁敲側擊一探虛實,透過任務委託或是其他人員的調查、拜訪皆有之,一般會面及工作方面委託的交涉由黛洛兒領著尤迦南與杜妃娜,讓兩人作為觀摩學習。
接到的任務暫由仍於道上的鷹斷虛實,而札飛索也開始針對任務的訂金與報酬進行記帳及資金保存、分配、投資等動作。
這段期間,雖然沒少過被人尋釁,也正如起初帝維瑟的疑慮,大多數的矛頭都指向身為碧落領導的我,杜妃娜說了,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我身上流著菲索奇亞家的血液之故,新仇舊恨交織下造就了可說是接連不斷的暗殺。
尚算相安無事渡過了半年,這半年間也有幾名菲索奇亞家的倖存者前來拜訪,見到這些老朋友,我與黛洛兒開心極了,有些人前來表示願意繼續為我們效力,有些人則是單純想找我們二人一敘。
而隨著碧落的發展越發順利,我的時間也相對縮減許多,雖說在這段時間內召集到了幾名過去菲索奇亞家出身的優秀殺手及當年與家族合作愉快的外聘殺手都加入了碧落,但是許多時候各界卻要求『武略猛虎』親自出馬,因此,我與莎塔嫚相處時間少了,對黛洛兒的關注也少了,往往在出了任務或與人應酬斡旋以後我便累得恨不得倒頭就睡,還得兼顧課業的情況下,在面臨期中、期末更是生不如死!
這天,剛結束了一個委託任務,一早四點多起床,現在是早上七點,鷹的店原來沒這麼早開店,但為了與我確認該任務的後續處理,他也特地起了個大早,還貼心地為我準備了一份早餐,我與鷹談了約莫十多分鐘,倏地,見到了穿著一身學校制服的察吉無精打采地走了過來,又打了呵欠。
「天啊,你們大學生不都是不上第一節課的嗎?你這麼早來這裡吃早餐準備上課啊?」
我皺起眉說:「沒有,來談工作的,況且我今天也沒課,回去我要補個眠,晚點找嫚去看電影。」
察吉沒好氣地翻了記白眼道:「大學生就是這樣,三天兩頭都沒課,有課也能當作沒課繼續睡……空閒了就談戀愛約會。」
鷹揚起了燦爛到有些駭人的笑容抬起頭望向察吉說:「你這個唸了四、五年還畢不了業的高中生不就過著大學生的上課模式嗎?還不是一樣有課也能當作沒課一樣。」
聽見鷹這麼數落察吉,我噗哧一笑,察吉有些惱羞成怒似的微紅著臉、放大音量喊道:「啊!囉嗦!我今天不就要去上課了嗎?哥,早餐。」
鷹閉上眼眸、姿態優雅地喝了口咖啡道:「我可沒準備你的早餐。」
「為什麼?」
察吉的嗓音除了震耳欲聾外,甚至還帶了點絕望與責備的語氣在,鷹半睜眸子盯著察吉說:「一來,你的課愛上不上的,我根本算不準你究竟哪天想去上課,先前給你準備了一整個星期的早餐,結果你都睡到日正當中蹺了一整天的課,那些早餐我只好再留待到午餐自己吃掉免得浪費!二來,今天是星期日,不僅大學生沒課,全國上下的學生也都不用上課,我怎麼就料到你會在星期天終於開竅想去上課了?」
「什麼?今天星期日?」
察吉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我也朝他輕輕頷首,咬了一口鷹準備的滿福堡,他氣得丟下書包直跺腳:「氣死我了!為什麼今天偏偏是星期日啊?聽說期中考快到了,我還打算去學校跟同學借個筆記耶!」
「誰敢借你啊?天知道借了你以後,下次再見到你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你今天很囉嗦耶。」
「不想要我囉嗦,從明天開始給我每天準時去上學。」
被訓了一頓的察吉鼓起雙頰站在一旁猶豫了半晌,隨後,他拉開了我身旁的椅子,並極為順手地取過了擱在桌面上鷹為我準備的火腿玉米蛋吐司且一口咬下,雖然因此會讓我吃不飽,不過我倒也不計較,坐在對面的鷹則斂起眸子朝他投以責備的眼神,我這才趕忙伸手制止,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見我為他擋下了兄長的責備,察吉笑得十分純真燦爛,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喂,看在我吃了你早餐的份上,我跟你說件我覺得你似乎沒注意到的事。」
「什麼?」
我一臉狐疑地將視線投向了察吉,他微微皺起眉頭說:「自從碧落上了軌道以後,你妹也比較常往這裡跑了,先前倒還好,我總覺得……她這一、兩個月有點奇怪。」
「奇怪?怎麼說?」
「常常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似乎……隨時都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樣,大家都沒料到碧落成長的速度會這麼快,所以我想你也忙壞了吧,可能沒注意到你妹的異狀,不過也可能是我多心,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了察吉一言,我也瞇起眸子開始回想起黛洛兒最近的狀況,我承認自己對她確實有所疏忽,而最近……她也不怎麼主動找我搭話了,難道不是因為忙著碧落事務及課業的緣故嗎?
我喝了口咖啡,疲憊地嘆了口氣道:「唉,這一、兩個月真是好事沒有,怪事特別多。」
「什麼事?」
察吉一臉好奇地盯著我瞧,當我正要回答時,鷹便搶白道:「你可不是碧落的人,這是組織的事,怎麼能告訴你?」
聞言,察吉的身子倚在桌面上,睜大雙眼望著鷹說:「所以說,老哥,你就同意讓我加入碧落嘛,這回我可沒找奧德瓦私下商量,我可在你面前徵詢你的同意囉。」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不同意?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只要你高中畢業了,你就可以加入,自己不爭氣還怪我囉?」
「……呿,沒意思,我回去睡了。」
察吉站起身,我朝他揮了揮手,他抓起了丟在地上的書包、打了記呵欠又往樓梯走去並上了樓。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以後,我這才轉向鷹道:「好了,繼續談剛才那件事吧,你說這一、兩個月有風聲說有人想搞垮碧落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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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洛兒,等等。」
現在時間已近半夜十二點了,黛洛兒到了這個時間才進門,剛才也打了幾通電話給她,可是她卻一通未接,最後甚至撥也撥不進去。
我就坐在客廳等她回來,一進了門她似乎就打算往自己的房間走,聽我喚住了她,似乎還受了不小的驚嚇。
「二、二哥……原來你還沒睡。」
她走了過來,笑容顯得有些僵硬,我伸手拉她讓她坐在我的身側,我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我打了幾通電話妳都沒接,現在也不早了,這才盼到妳回來,妳說我怎麼睡得著?妳沒發現二哥撥了電話給妳嗎?」
黛洛兒輕輕搖首,見她沒來由的緊張也許是怕我責罵,所以,我放柔了語氣及眸子撫著她的臉頰說:「好了,二哥沒怪妳的意思,只是以後妳若要晚點回家,務必要打個電話通知二哥,如果我沒接到電話,妳跟南說一聲也行,他會轉告我的。」
「好。」
「那……這麼晚了,妳今天去了哪裡?」
接到問句,黛洛兒的眼神閃爍,硬是扯了一抹弧度道:「我、我去辦點事情,之後就去逛逛,沒注意到時間。」
雖然對黛洛兒這種猶如打太極般的回答頗有疑慮,但是我沒讓自己的疑慮表現在臉上,我仍舊掛著微笑問:「跟誰去?札飛索?還是南?不是我說妳,妳跟南的感情好到二哥都要吃醋了,從半年前左右開始,妳什麼事都找南卻不找二哥,我有點吃味哦。」
「不是,我一個人,嗯……二哥你想嘛,雖然我很喜歡和南哥哥在一起,可是怎麼說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太常去打擾人家也不好,對杜妃娜很過意不去。」
「也是……好了,看妳也累了,去洗個澡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好,二哥你先睡吧,晚安。」
「晚安。」
目送著黛洛兒進了房間,我輕嘆了口氣,果真如察吉所言,我的妹妹確實有點異狀。
雖然不願意,但是看樣子還是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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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飛索以正式文書向我提出了碧落資金不足的報告,隨著組織漸漸上了軌道,雖然收益增加了,卻也不足以應付開銷,應酬、疏通渠道、投資、添購用品等都需要錢,正如札飛索所言,倘若不儘快提出生財之道,恐怕碧落不是無法成長,要不就是再玩不久就必須退場。
我撫著左手臂埋入的那塊晶片資料,看來……也許是這資料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私下找帝維瑟及尤迦南討論這件事,雖然我不甚清楚晶片的內容,但是就我猜想,肯定是相當不得了的東西。
尤迦南坐在電腦前利用儀器讀取了晶片,看著螢幕上顯示必須輸入密碼的對話框,他朝我投來詢問的眼神。
「……我父親和漢克先生沒對我說過有密碼這件事。」
帝維瑟蹙著眉問:「還是你們家族中有一組專屬的密碼或是暗號之類的?」
此問句一拋,我恍然大悟地微瞠紅眸,坐在尤迦南身旁伸手按著右側的數字鍵,鍵入了一組數字後按下輸入鍵,果不其然,晶片的內容也順利開啟,我們三人相視而笑。
這組數字是由祖父、早年亡故的祖母、父親、母親、叔叔、大哥、我、賽菲爾及黛洛兒的出生年月日一串數字之總和,父親說了,只要菲索奇亞家加入新成員,我們的數字密碼就得再修改一次。
我們三人盯著螢幕,見到裡頭有許多一般程式無法開啟的檔案,而有幾個文字檔得以開啟,尤迦南謹慎地先將這些檔案複製在隨身碟以後,他開啟了其中一個文字檔,上頭寫著的似乎是關於這塊晶片所載內容的主要功用。
看著上頭寫下的文句,我們三人瞪大了眸子相顧相視,簡直難以置信。
尤迦南摀著嘴低語:「喂……這種東西,碰了絕對是財源滾滾,這點無庸置疑,不過……我們真該碰嗎?」
我與帝維瑟沒敢言語,甚至沒能作出任何表示,必須審慎思考才行。
這種關於人體及人命的大事,不仔細思考怎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