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也整理了些簡單的行裝,打算親自護送伊萊諾回到晦影本部,聽聞伊萊諾要回去的消息,莎塔嫚也前來送我們一程。
雖然將這件事據實向莎塔嫚稟報過了,但是她出現在這裡還是令我訝異的,見到她前來,我不安地微微皺起了眉頭,她走至我的眼前,俏皮地將雙手擱在身後、抬起頭盯著我說:「什麼表情?我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嗎?」
因莎塔嫚這席話,我嚇得瞪大了紅瞳趕忙搖首:「才、才沒有這回事!只是、只是……這一趟路遙遠,我也不一定能夠當天來回,所以、所以我擔心妳……誤會或吃醋。」
她撇過腦袋、微微抬首:「少臭美!」
我一臉無辜地微蹙著眉,莎塔嫚直接從我身旁繞過走向了伊萊諾,她帶著我認識她時那般純真而美麗的微笑,將提在手中的小餐袋遞至伊萊諾手中,伊萊諾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並未接過,莎塔嫚便直接將提帶交到她的手掌中並為她合掌成拳。
還來不及開口,莎塔嫚便說道:「聽說路途遙遠,所以我早上就多做了些三明治、生菜沙拉和紅茶讓妳帶在路上吃,希望能合妳的胃口。」
伊萊諾感動地頻頻頷首,雙眼眨了眨,似是微泛著淚光:「謝、謝謝妳。」
「妳怎麼哭了?」
莎塔嫚訝異地瞠圓了藍眸,並且立即由包包中抽了張面紙為伊萊諾擦拭淚水,伊萊諾笑著流下眼淚,她輕輕搖首、由莎塔嫚手中接過面紙擦拭著自己的眼眶道:「沒、沒事,真的沒事!」
沉默了片刻,莎塔嫚瞇起眸子、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她再由包包中抽出一本便條紙及原子筆,在上頭書寫了一番後將便條紙撕下塞入伊萊諾的手中:「來,這個妳拿著,要是奧德瓦敢欺負妳,妳打電話告訴我,我替妳討個公道!」
聞言,我滿腹委屈地瞠著紅眸指著自己,伊萊諾卻也沒任何猶豫地點頭收下了莎塔嫚的電話號碼,莎塔嫚又輕輕擁抱著伊萊諾說:「當然,只要妳願意,隨時都可以撥個電話給我,因為我當妳是朋友了!」
「……好!」
「那麼,妳保重。」
伊萊諾點了點頭,莎塔嫚又走至我的眼前,礙於伊萊諾的身分敏感,所以最近我在莎塔嫚面前總是不敢亂說話,生怕她又有誤會或不開心,我們兩人對望沉默了好片刻,莎塔嫚顰著眉問:「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咦?這種情況該說什麼……?
腦中毫無思緒,所以我輕輕搖首,見狀,她的眉頭鎖得更緊一些,又問:「那沒有什麼要做的嗎?」
「要、要做什麼?」
見我滿臉狐疑,莎塔嫚深深吸了口氣,下一刻,她撲進我的懷中,雙臂緊緊環抱著我的腰低喃:「你……你這笨蛋,你別回來算了!」
糟糕……不坦率的莎塔嫚怎麼會這麼可愛?
我也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環抱著她細細低語:「妳……妳抱得這麼緊,我連走都走不了哦。」
莎塔嫚即刻將我推開,又朝我作了個鬼臉,我只是覺得好笑而勾起唇角望著她這些在我眼裡極為俏皮可愛的舉動,她似是羞窘地又扭過頸子,不久,月臺上傳來火車即將出發的鳴笛聲,她才恍然大悟地走至我身後推著我前行說:「好了,別鬧了,快出發吧,等一下趕不上火車。」
「嗯,我會儘快回來。」
她停下了腳步,我走至了伊萊諾身側,伊萊諾帶著笑容與莎塔嫚揮別,我提起伊萊諾的行李,兩人踏上火車,門關上了,直至火車開始行進,我們兩人又向莎塔嫚揮揮手,這才挪步尋找座位。
伊萊諾手持兩張火車票,見到我們票上的座位號碼,她拍了拍我的手臂指向座位,我便將行李托上火車上方的置物架,讓伊萊諾坐靠窗位置,我便坐在靠走道的位置。
這趟路,光是火車車程就得搭上約莫六個小時,接著還得轉車再折騰個一至兩小時才能到達晦影本部。
起初,我們兩人並無言語,當我百般聊賴地轉過頭望著窗外景致時,眼角餘光瞥見伊萊諾取出自己的手機及莎塔嫚遞給她的紙條,心情愉快地將莎塔嫚的電話號碼加入聯絡人之中。
此時我才想起方才伊萊諾無故流淚一事,所以我便轉向她問:「對了,剛才……妳為什麼哭了?」
接到問句,伊萊諾並未立即回答,她先將手機收起後,提起了方才莎塔嫚交到她手中的小餐袋,裡頭擱著兩只容量頗大的餐盒及兩瓶以保溫瓶裝的冰紅茶,伊萊諾打開餐盒,映入眼簾的是份量多到令人吃驚的三明治,仔細觀察,還可發現三明治的口味不盡相同,也令人無法想像莎塔嫚究竟是花了多少時間與心思來做這些餐點。
另一個餐盒裡又分裝成兩個小保鮮盒,是滿滿的生菜沙拉,伊萊諾將其中一盒生菜沙拉遞至我手中後,她也開啟了沙拉食用,咀嚼了第一口並吞嚥,她這才揚起微笑說道:「是因為我心服口服,如果是莎塔嫚……嗯,我真的認為她比我還要適合你。」
聽了這番話,我也勾起唇角享用著,千島醬濃而不膩,想必連這醬料都是她親手調製的。
「我們還是朋友吧?」
問句一拋,伊萊諾沒好氣地笑著朝我投來白眼:「廢話,不當你是朋友的話,打從一開始你與黛洛兒到晦影來,我見都不見!」
我們兩人相視而笑,一面享用莎塔嫚準備的生菜沙拉及三明治,像個普通朋友談天說地,這樣的相處模式比起過去以戀人身分在一起要來得自然輕鬆許多,我們兩人又吃著三明治,看著盒中還剩下五個,我也搖首表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手中拿著還沒用完的三明治,伊萊諾為我倒了杯冰紅茶說:「對了,還有件事得提醒你。」
我接過冰紅茶,向伊萊諾投以詢問眼神,她便說道:「因為是朋友,我就老實說了吧,札飛索這個人……你們真的要注意,我絕對不是因為他對我及鷹提出質疑而心生不滿才找你咬耳朵,那天談完以後,我又留下跟鷹聊了一會兒,我們都覺得這個人……雖然這麼說有點可惡,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草創初期就需要他這種人來替組織打理,可是待到組織穩固以後,我還是建議把這個人踢出去吧,甚至是……殺了,永絕後患。」
伊萊諾的疑慮我們早也想過了,沒想到看人眼光一向精準的鷹也是如此認為嗎……
只不過,這種將人當作道具用完即丟的作法,我……做不到。
但是這畢竟是伊萊諾與鷹基於為我們著想為出發點提出的建議,無論我接受與否,都該道謝。
「謝謝你們提醒,屆時,我們會視狀況而定的。」
伊萊諾盯著我看了幾秒,她輕嘆了口氣說:「唉,算了吧,雖然你出身於菲索奇亞家,可是我知道的,要你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根本不可能,除非你遇上了不得不妥協的狀況,可是你要知道,都要帶領一個組織了,你這種個性不改總有一天會吃虧的,你當過幾日菲索奇亞家主,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帶領黑幫的時候必須像當時那般……不,是必須更加謹言慎行,什麼事都多想一些,甚至記得一個準則──沒有任何事比你的組織更為重要,為了大局著想,你總得犧牲一些你不願犧牲的人或事。」
「……父親以前也是這麼說的,只是我沒能做好,我不敢信誓旦旦說自己絕對能謹記教訓、不再重蹈覆轍,但是我會盡力,真的謝謝妳,我想妳身為晦影之主,肯定也是有感而發吧?」
「嗯,我雖掌管晦影不算長的時間,不過確實改變了自己不少,現在不論做任何事情,腦子首先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此舉是否與晦影的利益或主旨相悖,甚至吃三餐以前我都得先思考還有哪些當務之急的事還沒處理,權力越大,其實相對的自由與自我便越少。」
看著伊萊諾的笑容多有無奈,我也僅能靜靜聽著她這不可在外人面前宣洩的一番心裡話,我將紅茶微舉高說:「辛苦妳了,以茶代酒,敬妳一杯。」
她也斟了杯紅茶,與我的杯子輕輕撞擊在一塊兒,將帶著濃郁茶香的伯爵紅茶一飲入喉。
接下來的旅途中,我們聊得愉快、途中也小睡片刻,我想,她應該與我擁有相同的想法。
這樣如老朋友般輕鬆自在的相處,才是最適合我們彼此的相處模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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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九抽只有一張SR好黑啊
雖然刀劍第四鍛就出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