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的心腹。」
我著實驚訝了。
這淡淡的一句話，蘊藏了一個說不清的謎團。我靜靜的聽，連呼吸都壓的游絲。這個謎團是不是很快就要解開？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高爾繼續說。「你知道這間學校是怎麼從這幾年內迅速茁壯成現在的規模嗎？」
「請說。」
「靠三個人。」他說。「我、懷特、李維。」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免不了被人笑掉門牙，可是由高爾講，倒變成是種很自然，順理而成章。
「我們是在同一個時間入學的，像我們這類人，可以很快認出誰是同伴。我們很快就認定彼此。就在那天，我們聊了彼此的理念，最後決定聯手做一些後人只能瞻仰的大事。」
「李維幫我策劃過幾場大事，這些事每場都是決定命運的轉折。沒有他，也許我現在的成就就沒那麼高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他？」
「你沒聽過，是因為我的命令。」他忽然道。「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看就知道聰明絕頂。可是這樣的人常常犯了種毛病，他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就想試試自己的極限。」
「那個極限是？」
「這個。」他大展雙臂。「就在這裡。這個位子。」
「這個李維想推翻你？」
「一點也沒錯。」高爾說。「如果當時計畫成功了，也許現在站在這裡跟你說話的人就不是高爾，而是李維。」
「他竟敢如此，竟敢犯如此卑鄙下賤的事！」我心中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在這人臉上來個一腳。
他凝視著空洞的窗戶到出神。「你知道，到了某種境界之後，交的上心的人也就慢慢變少。以前……我一直認為我們三人出去後仍可以攜手共創事業。」他突然說。「答應我，傑生。不要跟懷特一錯再錯。」
L看我回來，帶著興趣的眼光。
「你回來啦，B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就問我身體健不健康，這裡的運作怎麼樣等等。」
「這些問題問W比較準吧？」
「這我是略知一二的，屬下只會粉飾，基層才反應實情。」
「你講了W壞話了嗎？」她滿心期待的問。好像她受了很多委屈。
「我今天有點累了，妳幫我跟W說我想提早走。」
「啊？可是今天的人量，我剛剛根本忙不過來咧。」
「拜託，我真的……有點想走了。」
她插著腰看著我，最後沒好氣的說。「好吧，好吧。就這一次幫你，那你下次要請我什麼？」
「一頓飯就好吧？」
「好，你說的，但到時候我想到要吃什麼你可不能反悔。」
「不要太貴就好。」
「你喔……那麼有錢還這麼摳！」
「艾爾！你有在聽嗎？」
我勉強撐著眼睛，點點頭，知道該是要回答了。「喔……當然有在聽，親愛的。」
「那我剛才跟你說了什麼？」
「哦……我剛才沒聽清楚，妳能在講一遍嗎？」
「你根本沒在聽。」學妹失望的講。「你這幾天到底在幹嘛？每次我打給你，你都說沒空。」
「我是真的沒空，我整天忙著打工，連覺都沒辦法睡。」
「打工？打什麼工？」
「賺錢呀。不然妳覺得錢是從哪來的？」
「以前就沒這種事！」學妹插著手，根本不相信。「說，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愛我了？」
「沒這回事，寶貝，別胡思亂想。只是，聽著，我真的需要時間睡覺，等一下要去科學大樓做行政助理。所以……」
「就……就這樣？」她被氣的臉色發青。「我們就出來吃個飯，然後就回去了？不逛街，不談心事？」
「唉，我也不想，但妳就忍忍吧。」
「你把我當成什麼？」她聲音充滿了火焰。「我是可以這樣子被你打發嗎？」
「怎麼會？妳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
「你是在嫌我無理取鬧？夠了，艾爾‧傑生。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我要趕她走時，她死活也要賴在這兒。而當我想珍惜她時，她卻離我越來越遠？
「謝謝你幫我洗男朋友的車啦。」L；蘿拉過來拍著我的肩膀。
「沒什麼，我最近正在磨練自己怎麼樣把生活過得更好。」
「嘿，這到底什麼意思？」
「我去實踐書上的道理，學習怎麼樣去生為一個人。」我說，把車子的車門擦的光亮潔淨，在陽光中閃閃而耀。
她好像沒弄明白，所以我又換種的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體驗人生。」我把海綿丟到洗滌的桶子裡。
「我第一次聽說洗車可以體驗人生。」蘿拉擺出個奇怪的表情。「好吧……助你洗車愉快囉。」
「唉，我等一下還要去當一個小時的行政助理。」
「這也是體驗人生的其中一個環節？」
「正所謂君子不器。」
「你還弄了什麼其他工作？」
「撰文。妳忘了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對了，你這樣來這種地方，你女友……」
她故意不把話說完，恰巧我也明白她的意思。我接過蘿拉手上的鈔票。
「她會明白的。」
「你變了。」她對著我頻頻點頭，若有所思。「幾天前我還聽你整天嚷嚷說要擺脫她呢。」
「妳就別糗我了。」
金杯，人醉金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焯焯皓然。峰迴路轉，縱窗扉緊掩，奈何吉光片羽，那踏月色掃過，不見其首亦無尾。飄飄恍惚，吹皺斷腸人。
關於金杯事件的想像，人們是否已走火入魔？每過一天，魅影的羽毛就又被渲染的更純更黑，影子更加的張狂。無數條影子，無數道面孔。無所不在、無孔不入。
我只希冀KNEE編輯部能夠接受我的創意，別再擁我書百城，盡我書而不發。
可是，還不夠、遠遠不夠。簡直望塵莫及。
思來想去，我只看到一個辦法。
我很篤定。曾有人告訴我我是賭徒個性，我當時不明瞭。
但是想像一下，只要一次，犯一次險，從此一勞永逸，撈一票就走。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
現在，需要的是一點點運氣，還有很多很多的酒。酒要大口大口地喝，讓它直接通到肚子裡。
我去附近的雜貨店買酒，僅存於口袋剩下的錢。首先，它需要一個嚴謹而周密的計畫，然後……
我的思緒彷彿預見了未來。
：那太容易了！簡直如探囊取物，那是一顆鑽石。
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我也有那種本事，來無影、去無蹤。
真是不出世的天才。哼著小曲，只消幾分鐘，保險箱就被我給挑開。
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我的同夥開車來接應我。
結果我一上車，砰的一聲……
把我身上的酒氣全被嚇醒了。
可怕！那一槍……我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到底在想什麼？就不說黑吃黑，我這樣身份的人，要是被抓到，那我所有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那些名門望族，整個社會會怎麼看我？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但是、但是……
那些開過亂扔的罐子，是我的荒唐。害得我阮囊羞澀。
失去那些，我還剩下什麼？
我不能失去他們。
賭！也就只剩這樣，也就只有這樣，孤注一擲。
這是我拿手的，我有自信，我在裏頭打滾多年，做了這麼多次的牌，也算是練到了”技術”了。素手沾過無痕跡。
創作內容
2020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