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再三確認外頭沒有像E5這樣的威脅後，我才解除警報讓瑞爾進來。
一見到彼此，他劈頭便問：「外面那是怎麼一回事？這……」
他在看到鸚鵡的慘況後，瞠目結舌，甚至還比我有良心點別過頭不忍直視。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剛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鬥。想不到有生之年就能親眼目睹分身體進入殺戮模式對決的樣子，還真是有夠震撼的。」
瑞爾聞言，下令要W58F先替鸚鵡做簡單急救。
「有聯絡維修廠了嗎？我有替W58F擴增醫療知識，雖然不算專業，但至少能替同類做緊急修復。」
啊……想不到還有這方面技能可以增強？那我是不是也該替鸚鵡做點這方面的加強了？
沒辦法，誰叫他主人這麼惹人厭，隨時都得冒著風險擔心仇人上門找碴。
「有聯絡了。應該就快來了吧？」
看起來比主人還緊張的瑞爾這才鬆了口氣，我都快搞不懂到底誰才是鸚鵡要保護的對象了。
「那就好，身分體們雖然奉命保護我們，但我還是希望他們可以被平等對待。受了傷就該受到最好的照顧，這也是我們身為主人必須應到的尊重。」
想不到這傢伙也和我還有榮格站在同樣立場？我還以為當公務員都會對政府的作法唯命是從。
「謝謝你。」單就這麼一句簡短的話，但裡面卻充滿著我的對他的敬意。
「別這麼說。能和分身體當朋友一直是我想做的。雖然……我的職業不允許我這麼做就是。」解釋之餘，他朝著鸚鵡綻放笑容。
「朋友嗎？」
我同樣望向正被同伴修復的鸚鵡，他正專心看著W58F流暢的行動，沒注意到我們的視線。
那瞬間，我好像能理解皮爾希打上問號的隱性指令到底是指什麼了。
5.
在對鸚鵡進行評估後師傅向我解釋，照這樣的破損程度，以急件趕工起碼也要花個三天三夜才能回復原狀。
這段時間他建議我看要配置臨時的分身體（但功能極為陽春，是基本中的最基本），還是申請在家受保護管束。
只有這兩種選擇但總歸的唯一目的還是為了要「保護主人安危」。
沒辦法，誰叫分身體在現今這社會中是堪比心臟般重要的存在。
我懂得沒有分身體而死的風險有多高，可是這不代表我身邊的分身體空缺就可以讓其他傢伙頂替。即使只有短短的三天也是。
鸚鵡是我認定唯一認定的分身體。他陪著我的歲月已經持續了二十二年，以前是那樣，現在也會是如此。
最後，我婉拒了師傅的建議兩個連考慮都沒考慮。反正不過就三天而已，如果莎諾主任這想趁著時後將我殺了，那我頂多就是急中生智，總有辦法讓我即使在死前也有方式可以揭開她的惡行的。
保護著我們的分身體都不怕死了，身為主人的我們有什麼資格害怕？正因為我將鸚鵡當作同伴，而非工具，才會有這樣的覺悟。
「莎諾主任！莎諾主任！莎──」在鸚鵡被送進維修的隔天，我隻身一人來到了莎諾主任的辦公室門口。
「在大呼小叫什麼？從遠方就可以聽到你的聲音了。」
是榮格？
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才沒時間關心他怎麼出現在這。
「是我有事要找幕後主使談談，當然要把場面搞得熱鬧些。」
「幕後主使？……是說鸚鵡呢？居然放主人一個人在外遊蕩，他還真是失職。」
該死的！這傢伙好死不死偏偏去戳到我的傷心處。
自昨天與鸚鵡分手後我就一直壓抑住的怒氣，多虧了他，瞬間被引爆。
「他就是為了保護我才會被扣留在維修廠的！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請不要這樣。」見狀，溫妮趕緊介入想拉開會對主人造成威脅的我。
「哼！你的分身體能做到的也只有這點程度的威脅而已。沒你的事，少來瞎攪和！」
望著他們的互動光景，我不禁升起忌妒心理。
這還真是負面到了極致的想法。
「你到底在火大什麼？鸚鵡發生了什麼事？」榮格沒有生氣，反而偏偏在這時候裝作一副關心模樣，就是不願乖乖滾開硬要問出個所以然。
媽的！好奇也該有個限度吧？
「問啊！我才想問裡面的人！你媽的！把我家鸚鵡破壞成這樣！快點出來解釋清楚啊！」不只是心，我感覺到就連手、腳，甚至是眼眶、鼻頭都被滿腔沸騰的氣憤給充斥著。
理智早已蕩然無存，一心只想打破這扇礙眼的門要那狠毒的女人給鸚鵡和我一個交代。
「你……」
「不要碰我！」甩掉榮格搭上肩膀的手，眼神不經意瞟見溫妮，接下來我所做的是連自己都會覺得幼稚的遷怒。
「關心我？你不如先想想辦法怎麼保住他吧？若被查到相信到時候哭著喊不要不要的人就是你了！」
那瞬間榮格的臉色瞬間垮下，雖然我感到一陣心虛，但表情上還是僵持著一直以來的憤怒與敵意。
「我不怕……」隔了良久，榮格這麼說。
「你不怕？溫妮呢？他的感受就無所謂？」
這種遷就於人類種種自私行為而要分身體承受的世界我已經無法再忍受！我相信，皮爾希當時創造出分身體的初衷肯定被扭曲過！
這些想法一直以來都深藏於我心底不敢說出。
我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力量不夠，說出來的話沒什麼分量足以撼動人心。可是今天情況不同了。
任意侵害分身體隱私的政府，假借分身體之手害得鸚鵡變成這樣的莎諾主任。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著實對我和鸚鵡構成威嚇。我不會就這樣眼睜睜讓一切就這樣被姑息，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不起身反抗，同樣的事情在將來肯定會有再發生的機會。
「我……」看得出榮格猶豫了。
可是那是他，我是我。他選擇讓溫妮吃虧，那是他家的事。
鸚鵡的虧，沒人可以佔到便宜！
「門都要被你敲壞了，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舍立同學在外大聲嚷嚷？」這才出來應門，眼前的女人到底懂不懂事態的嚴重性？
瞧她這置身事外的反應就讓我更加火大！
「把鸚鵡打成那樣，妳到底有何居心？」
「我才沒有。」
跟著她的腳步我隨即追進了辦公室。榮格沒有離開，反而是帶著溫妮也跟著進來。
我無暇繼續管他想幹嘛。對於眼下的兇手，才是我真正要秋後算帳的！
「放屁！E5下的手，賢者故居外的攝影機都有拍到。還有維修廠之後開出來的證明單。那些全都能夠成為妳指使分身體對學生下毒手的證據！」
不確定她是否是真擔心自己的惡行被揭穿，總之她終於停住了腳步，靠在辦公桌旁面無表情地定睛對著我。
「舍立同學，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再怎麼說我還是這裡的主任，對你的操行成績依舊有權干涉。」
「妳現在是只剩這招可以威脅我了嗎？」說真的，那當下我真有股衝動想要拿起一旁的花瓶直接往她那張撲克臉砸。
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師長！敢做不敢當？
「扣留啊！今天事錯不在我，我怕妳的威脅幹什麼？」
「呵？那你帶助手來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很會。隨即把焦點放到後面的榮格。
成為話題主角的他頓時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帶助手來怕又被妳暗算啊。只會搞偷襲的人誰曉得城府有多深？稍有不注意又不小心被妳家E5殺了，誰來替我收屍啊？」
「舍立你說得太過分了……」幫你解釋你還他媽的還去替那女人說話？那顆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他媽的才沒心情管什麼尊師重道這套老舊禮俗！
如果榮格再給我多廢話一句，我絕對不會再管什麼往昔的同儕情分，直接將他踢出這裡！
「你最好閉嘴。我很火，火到想把這裡燒了！」
我話剛說出口，E5立刻出現擋在我跟那女人之間。
同樣是那陽春且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那雙手……才會害得鸚鵡傷成這樣。
「怎麼？不像昨天一樣用那兩隻變成刀的手把我殺了？在這裡裝什麼正常？昨天的殺戮模式怎麼不啟動了？」
我知道這是明知故問。在教育中心設有絕對禁止分身體進入殺戮模式的電波。這也是我為何敢這麼囂張的進來辦公室尋仇。
「先坐下來談吧。你現在氣在心頭，跟你講什麼應該都只會成耳邊風。」
好啊。我就看看這女人想講什麼？暫時悉聽尊便！
我和榮格以及溫妮坐在她正前方的位置，沉默著看她想先說什麼。
接收到來自我不滿到了極致的視線，她卻還能堆疊出那張與平常一樣毫無笑意的笑臉。
「首先是榮格同學，你的事情再怎麼樣隱瞞也瞞不過政府的。我請每班導師先在班上宣導就是希望給你們時間去把那些『違法』的東西快點拆掉，省去我們直接動手的功夫。那麼，看這情況似乎你還是無動於衷呢。」
不知道自己會成為率先被針對的人，榮格面露詫異，但很快地就給予回應：「除非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證明我這樣做是不對的。要不然我還是會繼續幫溫妮升級。」榮格沒直接道出到底違反的部分是什麼，而這樣小心翼翼地回應也是為了不順勢讓莎諾主任抓到把柄。
先是沉默了片刻，莎諾主任這才開口：「你知道，為什麼皮爾希賢者不願讓分身體和人類一樣嗎？」她看著我們的眼神忽然轉為銳利，似乎在暗示著我們必須懂得這道理似的。
我不懂她現在到底是在拖延時間還是怎樣？沒事提這幹嘛？
但一想到我已經決定好暫時冷靜下來看她想要怎麼做，也就只好忍住沒有發難。
「他不希望我們與朝夕相處的分身體產生感情，這樣可能會導致人類與人類間的交合率下降。最後就有違他創造分身體的用意。」榮格不假思索回答。
最後說出那句話時，我猜他應該也知道現今的自己正處於一種明知故犯的窘境吧？
「那你呢？愛生氣的舍立同學？」
「就跟他一樣的答案啊，可是我才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她打斷了我的話，頓了會，才又接著說：「也不會改變既定好的事實。更遑論你只是個還沒從這畢業的學生，身分地位不及於具備完整權利的公民，唯一你們能做的，就是遵守。你們的意見，不是意見。」她把話說的真死，私毫不讓我們有反駁的空間。
所以當學生我們就活該得要被人任意擺佈嗎？我舍立才不信這套！
「好啊，來檢查。那檢查就得按照政府規定的程序走吧？妳區區一個主任憑什麼要求鸚鵡提早進行檢查？」
聽聞這問題的當下，莎諾主任笑了。
「從剛剛你就一直在吵這件事，可是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還真不懂。」
「還真會裝傻。厲害到我都想對妳五體投地了。」
她只是淺笑沒有正面回應。
「看起來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得釐清誤會。榮格同學，我給你的提醒就到此為止。自己看著辦，別到時候真被查到什麼才來後悔莫及。再強調一次，你們只是學生，談不上條件；你們的聲音，也無法改變這世界的什麼。」
觀察到主人言下之意後，E5靠了過來不給榮格反駁的時間，很明顯的就是要下達逐客令。
見榮格還在猶豫，我拍了拍他的腰，同樣暗示他快點離開這淌渾水。
「你自己注意點。別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啦。」雖然這傢伙很白目，又很愛在無意間放閃，但我依然不希望這種慘況發生在其他同樣深愛著分身體的人身上。
「你加油。」招過手，他便帶著溫妮離開這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是非之地。
待續
最近電腦怪怪的啊ˊ口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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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別這樣搞我又壞一次QxQ
08沒那麼多錢可以換新筆電RRRRRRR
POPO同步更新中，但巴哈這裡的更新篇幅會再多點，目前規劃每三天更新一次。依照這速度算大概
三月底就會完結。
是小坑，請不用擔心追不完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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