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FATE之章‧從ZERO開始的戰爭
聖杯戰爭，圍繞著一個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萬能許願機展開的爭奪戰，其中的規則是七組魔術師作為御主召喚屬於自己的從者進行亂鬥廝殺，只有存活到最後的一組人馬才有獲得聖杯的資格。
魔術師們為了自身的心願與各種理由參加了這場隱藏在世界裡側的暗戰，然而勝負的關鍵在於從者，所謂從者是從過去的成就了偉業的英雄之中召喚出來英靈，身為活耀於傳說之中的英靈們遠遠超過普通人類的強度，甚至其中還有接近神靈偉力的大英雄。
相較於御主的脆弱，最弱小的英靈也幾乎超出了正常魔術師能夠戰勝的範圍，如何靈活且有效率的支援、運用英靈將會是這場戰爭攻略的重點。
因此，御主與從者之間的相性也變得十分重要。
「所以說雁夜君你可要努力將我召喚出來喔，為了達成你的目的，我相信絕對不會有比我更好說話的英靈了。」
長相溫和的青年皺緊眉頭，快速通過機場走道，他忍受著傳入腦海中的少女話語騷擾，同時對於等候海關檢查與行李的遲遲未送達感到焦急。
「冷靜一點，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可會被海關攔下來喔...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讓時間倒流，不如靜下心考慮之後的應對吧。」
名為雁夜的青年小聲低語：「吶，妳是怎麼知道小櫻會出事的？」
少女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回應：「嘛...很難跟你解釋，但是你現在不是正準備回家確認嗎？真相，再過幾個小時之後，即使你不願意也會知道呢。」
青年的表情很可怕地扭曲起來。「畜生！該死的老頭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小櫻身上。」
「我說...妳自稱為異世界的英雄，近乎於神靈的存在......把妳召喚出來之後妳可以治療好小櫻嗎？」
「嗯...完全回復原狀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幫你跟那個小女孩脫離蟲子的掌控是辦得到，不過代價是我要拿走你一枚令咒。所以在戰爭結束時你手上至少要保留一枚令咒，明白嗎。」
「我知道了...只要妳能遵守約定的話，我會聽從妳的指示。無論妳的企圖是什麼，只要小櫻能平安活下去就夠了。」
「真意外...你不祈求自己活下去嗎？」
「依照妳的說法我活下去的可能性很低不是嗎？我的資質太差，又沒有受過正統訓練...要使役妳這種等級的英靈非得靠著老頭子的刻印蟲透支生命不可。而且如果要讓妳解放寶具跟一部份的魔力還得消耗一枚令咒作為代價，不然平時只能讓妳處在受限制的狀態下戰鬥。」
「如果在聖杯戰爭中我解放了妳的寶具之後，我還能剩餘多少生命？」
少女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她並沒有否認青年的推斷。
「兩次...我推測你最多只能解放我的寶具兩次，這還是付出一枚令咒為代價的前提下......即使你憑毅力撐過了兩次，最好不要想用第三次，第三次你必死無疑。即使透支全部生命力也不夠。」
聽見的少女坦誠，雁夜自嘲地一笑。
「這不是註定了嗎？面對同樣身為英雄的對手，僅有的兩次寶具解放...妳不可能不使用吧。」
「老實說...大概跟你說的一樣，即使我有十足的自信，在不使用寶具的情況能夠勝過這世上半數以上的英雄，然而還是有不使用寶具就無法取勝的對手。七名從者之中肯定會有這樣的強大英雄，最好的情況下我也得讓你消耗一枚的令咒不可。」
「而我還得保留一次機會救小櫻...妳所謂最好的情況下就是解放兩次寶具就能結束這次的戰爭，最糟的情況下...不只救不到小櫻連妳都會在聖杯戰爭中被擊敗。」
「不，最糟的情況下就是你必須以死亡為代價強行命令我解放第三次寶具。跟蓋亞締結了契約的我，已經從異世界的外來者成為了合理的存在，寶具以外的所有能力都未被抑制力限制的情況下，不可能有英靈能夠擊敗我。最多只是被擊退而已，能夠殺我的人理論上是不存在的。」
「沒有人能夠殺死妳？妳不是英靈嗎，這話自相矛盾了吧。莫非妳是自然衰老而死的？」
少女笑了一下說：「我不是說了，我的存在接近於神靈嗎？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我是英靈的？」
雁夜理解了少女的語意，隱藏不住表情上的震驚。
「沒錯，我可是活著的現役英雄喔。『龍王‧阿爾托莉雅』，召喚我的時候可別忘記我的名字，我是唯一願意幫助你的英雄。」
衝衝忙忙趕回到間桐家宅邸的雁夜，二話不說直接找上間桐家的家主間桐臟硯攤牌，這是雁夜第一次回到這個城市沒有直接去找遠坂葵，一秒也不願浪費的他十分幸運地在小櫻即將被推入地窖的蟲窟阻止了那個不祥的老人。
「間桐家的悲願就由間桐家的人自行了結，別拖小櫻下水！」
站在地窖邊上的老人十分矮小，蒼老且讓人感到不悅的臉孔宛如妖魔一般，老人發出愉快的笑聲反問：
「資質差勁，又不曾認真學習過魔術的你有這個本事嗎？連參與戰爭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你早個幾年覺悟在我的調教下或許還有可能受聖杯認同取得令咒，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做什麼都晚了。等下次戰爭，有小櫻這樣優秀的素材...也不需要你這種不成器的傢伙。不想接觸世界裡側的醜惡我也放任你自由，就當作是父親的慈愛吧......趁早滾遠遠的，在我沒有改變心意前。」
或許是小櫻還未受難，雁夜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事情還不到最糟，一切都可以挽回。
「你有方法的。」
「嗯？」老人有些訝異雁夜的平靜，轉頭看向他。
「老頭，將你的刻印蟲對我使用吧，這樣即使不到一年我也能達到御主的資格。」
臟硯像是第一次認識雁夜，瞇起了眼睛打量著他。「喔？你認真的嗎？可不保證你能活下來喔。」
「只要你保證不對小櫻出手。」
「哼，好吧。如果能夠順利取得聖杯這女孩也就不需要了，活膩的話讓你試試也無訪。」
當天晚上老人做好儀式準備後，雁夜咬著牙投身進入蟲窟，僅僅只是一瞬間無數的蟲子爬滿了他的身體，徹底將他淹沒在蟲海之中。
「你就努力活下來吧，雁夜。呵呵呵...」老人嘲諷的冷笑聲在地窖迴響。
痛痛痛痛痛...死一般疼痛撕裂了雁夜的感覺，從肌膚到血肉逐漸深入骨髓之中，無數的蟲子侵入他的體內，強行構築魔術迴路，將他的生命力潛力毫無留情地榨取，使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魔術師的能力與水準。
那是將十年以上不間斷的修練成果壓縮到一年之內呈現的禁術，以被寄生者的壽命為代價，徹底地將正常人變成一個能夠使用魔術的工具！
在那逐漸遠去的意識裡，一位少女的嘆息聲與話語留下一個訊息：
「努力活下來吧...活著才有資格實現你的願望。」
少女並非萬能，至少她必須遵守蓋亞的約定，身在世界外側等候召喚的她只能透過神降一樣的方式降下部分意志以及神喻，這並不代表她對現世的一切毫無干涉力，只不過強行干涉世間就等同於與蓋亞開戰的意思。
為了雁夜這樣的代價過於沉重了。
如果在通往目標的路程上行有餘力她不會吝嗇幫助弱小，但那不會是無條件的施捨，也絕非本末倒置的付出，一切建立在原則以及公正之上。她是王者也是騎士，但是絕非聖人。
少女此時考慮著原本的打算，除去雁夜以外是否有著能夠合作的御主，雖然她很討厭這樣，但是她基於合理性必須先考慮到萬一雁夜死在蟲窟的情況，在那個時候誰能夠召喚她？
同時，御主本身也不會阻礙她的企圖。
與蓋亞的契約中，她必須遵從聖杯戰爭的原則，換言之如果沒有能召喚她的御主存在，她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被許可進入這個世界。
她不會迷信過去前世所知道訊息，像她這樣巨大的變數足以引發劇烈數百倍的蝴蝶效應，光是阿賴耶就很可能下手弄死雁夜不讓她進入這個世界。
一切都當作未知數來處理才是最佳方案，畢竟她早就不是亞瑟王了，而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龍王，世界最強的戰之女神！
不知經過了幾個月，當雁夜甦醒過來的時候，他馬上聽見了從腦海中傳來鬆了口氣的聲音：
「...你終於撐過來了。」
「我...這是....？」雁夜努力睜開雙眼，但是他的身體就像是破舊生鏽的機器一樣，運轉十分遲緩，光是視線對焦就好了好幾秒的時間。
站在雁夜面前的老人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他。
「恭喜你活了下來，雖然壽命只剩不到半年，但你現在已經是受聖杯承認的御主了。看你的右手，那三道聖痕便是令咒，作為聖杯戰爭的王牌你可得珍惜使用喔。」
想起進入蟲窟的回憶，雁夜也明白了自身的狀況，頭髮變成老人一樣的蒼白，眼睛的視線也有些模糊不清，然而在右手手背上的三道紅痕證明了他已經克服了第一道難關。
「「接下來...」」老人與腦海中少女的聲音一瞬間重合了，然而後面的話卻是完全不一樣。
臟硯：「...我幫你準備好了召喚用的聖遺物，就當作老頭子對你資助吧，你就心存感激地使用吧。但是你在召喚時，必須加入一句召喚詞......」
少女：「...你的努力我見識到了，接下就交給我吧。好好地讓這個老頭吃一驚，你不必管什麼召喚詞，只要記得我的真名並且誠心呼喚我『龍王』即可。依世界的契約，我必將成為你的從者！」
......
腐朽的老人太晚察覺不對勁，是因為幾百年來魔術迴路的衰退導致他的實力受限嗎？還是隱身於幕後太久失去了對戰鬥的直覺呢？又或者是...少女的實力深不可測悄悄出手擾亂了他的知覺。
當臟硯聽見雁夜自言自語說：「不需要魔法陣？聖遺物跟召喚詞都可以省略嗎？那就在這裡召喚可以吧？」他才猛然感覺事情失控的前兆，以及恐怖感。
「依照約定，輪到妳實現承諾了──龍王‧阿爾托莉雅！！」
伴隨那句話，雁夜腳下自動浮現出召喚英靈的法陣，老人一眼就明白那是他事先畫好在地窖的深處的召喚陣，物質轉移？！在錯愕中，他感覺到了英靈那龐大的魔力在匯集，這個等級的魔力量...怎麼可能......雁夜...不，人類真的有可能召喚這種存在嗎？
大氣與地脈都在震盪，仿佛在畏懼又像是在歡呼...王者的歸來。
在強烈光輝散去之時，一位金髮碧眼的絕色少女凜然地站在那邊，外貌約十八歲左右，身材曼妙輕柔，個子不高但給人一種站立於眾人之上的氣魄，及腰的長馬尾，一身簡潔的騎士服襯托出一股英氣。
少女的容貌太過美麗，宛如月光下的精靈透著不屬於凡間的清明。一時之間，老人與雁夜都忘記了話語，就像看見了震撼人心的藝術品一樣，被少女深入靈魂的美給驚豔到了。
打破沉默的是少女的聲音，她向雁夜點頭示意宣告自身的存在：
「Servant之Avenger，遵從約定跨界而來。此後汝的命運將隨我的守護而在。」
「Aven...ger......？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個職階！」臟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對於聖杯戰爭十分熟悉的他，自然聯想到了那個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意外。
而對於聖杯戰爭陌生的雁夜只是單純確認這個單字的意義：
「Avenger...復仇者...？」
復仇者！突然雁夜對於自己沒有事先確認阿爾托莉雅的願望感到一絲不祥之兆，一心投入在拯救小櫻的想法別無他念，固然這是讓他撐過了刻印蟲侵蝕的動力根源，卻也是讓他太過輕易相信阿爾托莉雅的敗筆。
對什麼？為了誰？而復仇？自稱擁有神靈偉力的她為什麼會是一個復仇者？
創作內容
阿爾托莉雅傳說02
星空幻想譚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