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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無法被凍住的愛

夜川霖 | 2016-07-19 23:14:38 | 巴幣 24 | 人氣 355


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太陽光,照亮在房間每一個角落。我懷中擁抱著一名女子,她感覺到旁邊傳來的動靜,也睜開了眼睛。

「醒了嗎?確定不多睡一會?」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艾蜜莉笑了一聲。

「你不也起床了?早餐要吃什麼?」

「我想想。」我把額頭貼在她的瀏海上。「晚點再吃吧!」

我拉棉被蓋住我們的頭頂,笑聲在這裡面似乎與世隔絕了。我們輕吻對方,品嘗彼此身上的香味,柔軟的嘴唇,這就是專屬於我的甜蜜。她大口呼吸,我把她雙手往上拉,讓指頭感受棉被外的涼快,我親吻她的腋下,她輕吟了一聲後,伸手擋住我的頭。

「我餓了,還是吃飯吧!」

我笑了一下後站起來,把艾蜜莉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她笑開懷,捏著我的鼻子。

「我自己走就好。」

「那怎麼行?如果有一天妳走不動了,我會背著妳走遍天涯海角。」

「真的嗎?」

「前提是妳必須要減肥。」

艾蜜莉往我的頭打了一下,我大笑。我抱著她一路走下樓梯,走到餐桌前將她慢慢的放在椅子上。我打開冰箱,裡面有一些火腿,有一些培根跟蛋,我到了兩杯牛奶,走到餐桌前放下一杯給她,把奶油塊放到平底鍋上加熱。
奶油融化後要快,把奶油均勻的分布在平底鍋上。我打了一顆蛋,開始做早餐。

早餐完成後,我把盤子端到艾蜜莉前面,看見她把牛奶喝到剩下一半,我想幫她到滿。突然間我覺得腳好像定隔了,我一臉栽到冰箱門上面,最後倒在地上。

「我的天!布雷德!你還好嗎?」

「我還好。」

我想站起來,卻發現腳怎麼樣都動不了。我讓自己坐在地上,腳不聽使喚了,腳動不了,好像被凍住了。
艾蜜莉幫我揉一揉腳,我慢慢的恢復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動不了。我強迫自己站起來,腳掌彷彿不是我的。

「還可以嗎?」

「我的腳掌動不了。」

「走,我們去看醫生。」

艾蜜莉扶著我,慢慢的帶我走進車內。她坐進駕駛座,我們一路開過了許多條街道,最後到達醫院門口,她想扶我,但我還勉強可以走路,所以我選擇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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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之前,我要你們先做心理準備。」醫生皺起眉頭,細細的打量我們兩個,布雷德倒吸了一口氣,我握緊他的手。「我們猜測他得的應該是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也就是俗稱的漸凍人。

我看了布雷德一眼,他張大了眼睛,不斷的盯著自己的腳看。

「意思是我以後會完全不能動?是這樣嗎?」

「是的。」

「我必須要躺在床上過完下半輩子?」

「對不起,但....」醫生想了一下後,搖搖頭說:「我估計你剩兩年可以活,最多三年。」

我伸手想碰布雷德,卻被他一把推開,他站起身,用奇怪的方式跑出診間。我追了上去,看見他不斷的往前跑,更正,是慢跑。他慢跑著想離開這間醫院,想離開這裡的一切,跑到一半,他跌倒了,我趕緊上前將他扶起。
布雷德在哭,跟他相處這麼多年,我從沒看他這樣哭過。他像個孩子,無助的孩子在尋求一個幫助。他重新站起來,我把他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艾蜜莉。」

「嗯?」

「我只剩兩年可以活了,他說我只剩兩年可以活了。」

「你不會有事的。」我輕撫他的頭,將他的臉轉過來看著我。「聽到了嗎?你不會有事的,你早上跟我說了什麼?如果有一天我走不動了,你會背著我走遍天涯海角。我還在等你實現諾言,我–––

「妳聽到他說的了!再過不久我會連動都動不了!」他大吼,我覺得心都碎了。「我沒辦法實現諾言,我沒辦法陪妳走完這輩子!妳不懂嗎?」

「我懂,我怎麼不懂?所以我才要你不要想這麼多。」

布雷德把頭埋進手掌中,彎下身子,整個人都在發抖,我把他湧入懷中,悄悄的在他背上留下兩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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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吧?我不確定,我只知道自己的小腿連彎都彎不了,公司聽到我患了漸凍症,一開始是跟我說會讓我工作到最後,直到上禮拜他們開除了我。
艾蜜莉一直在努力工作,她要我靜養,不要做其他事情。我站起來,走路姿勢像企鵝一樣,我步入廚房,打開冰箱裡面有艾蜜莉做給我的三明治。

「我回來了。」大門被打開,今天她回來的特別早。「布雷德,你還好嗎?」

我站在廚房裡,大腿有些發抖,我就像在踩高蹺一樣,這雙小腿不是我的。艾蜜莉走過來,扶著我坐到椅子上,她把三明治拿出來,輕輕的撫摸我的頭頂。

「妳不需要管我的。」我往三明治咬一口,艾蜜莉轉過頭來。「妳可以找一個更好的男人,有能力照顧妳的。」

「我不需要。」

「不,妳一定需要換一個,我這個樣子,也不過是妳的累贅。」

艾蜜莉正在喝水,聽到我講這句話,她把水杯往水槽一丟,裡面的水也不要了,順著水管流進下水道。她轉過頭,眼睛泛著一層淚光。

「你才不是累贅,為什麼你要這麼看待你自己?」

「我、我很–––

「再知道你患了漸凍症了之後,我說過要離開你了嗎?我有抱怨過任何一句嗎?我有說過什麼了嗎?我說過了嗎?」

「抱歉。」

艾蜜莉走過餐桌,走進房間裡。我站起身,想要去安慰她,我花了很大的力氣走到房間,到房間門口時,就看見艾蜜莉捧著自己的臉,坐在床邊哭。我走到她的旁邊,一屁股往床鋪上坐,將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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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布雷德早就醒了,他直直的盯著我看,大口吸著氣。我起身,將他扶正後,他雙手一撐,讓下半身坐到輪椅上。我推著輪椅,推到餐桌旁邊,我打開冰箱,裡面的食物一直都沒什麼變,所以我做了一樣的早餐跟三明治後,匆匆忙忙得出門上班。

布雷德在我臨走前叫住了我,他看著我,揮動著右手。

「再見,早點回來。」

我笑著點點頭,坐進汽車的駕駛座,眼睛裡的淚水又有些止不住了,半年了,太快了。我翻著包包,發現忘了拿車鑰匙,所以我下車回到家裡。剛一到家,就看到布雷德把手伸的長長的,想拿琉璃台上的刀子,我跑上前,把輪椅推開。

「你要幹嘛?你想做什麼?」我看著他,他把眼神避開,眼睛快速眨了幾下,想把淚水眨乾。

「沒什麼事。」

「你想拿刀子做什麼?」

「不關妳的事。」

我心揪了一下,我打了電話給公司請假後,把布雷德推出家門。把他抬上副駕駛座,在把輪椅收進後行李箱。

「妳幹嘛?」

「你在家裡太久了,一定悶壞了,走,我們出去走走。」

「不需要。」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開車上高速公路,沿著邊際線公路行駛,直到看得見海岸邊。布雷德看了以後,轉過頭來。看來他知道我要去哪裡了,我稍微加速,讓海岸可以更加清楚。我們到達目的地後,我把他抬上輪椅,我們沿著海岸線走著,想當初我們也一起走過這條海岸線,只是當時我們是用走的。

布雷德看著自己的腳,我走到他面前,我們曾在這條海岸線的夕陽下跳過舞。

「想起來嗎?」我問。

「妳該不會是想要跳舞吧?」

「你答對了。」我把他扶起來,卻被他用臂力給拉住了。

「我怎麼跳?」

「我來帶你。」

我把他拉起來,他腳就跟裝飾品沒兩樣,我需要花非常大的力氣才能拉住他。布雷德搖搖頭,要我把他放回輪椅上,但我非但沒照做,還開始跨出了第一步,他有些恐慌,深怕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我開始漫出舞步,節奏不快,但布雷德不可能跟得上,所以他重心不穩,差點往旁邊倒。

我們重新找回支撐點,他也成功的站住了。我慢慢的動右腳,他則甩甩身子,讓右腳往旁邊跨一些。

「你還記得你當初跳舞時說了什麼嗎?」

「什麼?」

「你說總有一天要把我娶回家,我還在等你。」

我們露出了笑容,讓我感覺一切都還是當時的我們,布雷德一直都沒變,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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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儀器應該就夠他生活了,有狀況隨時聯絡我們。」

我的鼻子裡插著氧氣管,我的輪椅也加大了,我呼吸不到空氣,但卻有儀器不斷的將氧氣輸送進我的身體裡來,艾蜜莉推著我走出醫院。

我們回到了家中,我全身都動不了,只有頭可以動,至少話還可以講一些。艾蜜莉走進房間,不久後她換了一件新衣服出來。

「好看嗎?」

「好.......看......」

「我家人最近剛買給我的,他們說為了慶祝我生日。」

真可惜,我不能為她慶祝,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幫她過生日似乎才前幾天的事,轉眼間一年過去了。離我患病大約過了一年半多了吧!我不是很確定。
艾蜜莉推著我到附近的餐廳,餐廳裡面很多人,每個人見了我就讓出一條路來,畢竟是輪椅,當然要讓路啊!但免不了異樣眼光。

艾蜜莉找了一個位置,她把我推到桌子的另一邊後,走到對面去坐著。服務生來,問的不是要不要點餐,反而是問能不能將我們換一個位置。

「畢竟他在這裡有些擋到其他客人。」

「妳什麼意思?」艾蜜莉問,女服務生有些嚇到。

「沒什麼,但我們會安排更好的位置–––

艾蜜莉沒讓她說完,她推著我走出餐廳。我們穿過人群,她不斷的走著,像在尋找目的地般,最後停在一間公園旁邊,她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艾....艾蜜......莉......」

「怎麼了?」

「謝....謝謝......謝妳......」

「謝什麼?」她笑了一下。「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我只是.....怕.....沒機.....會跟妳說.......了......」

艾蜜莉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但我看見她眼角流出一滴眼淚,我好想幫她擦去,但辦不到。

「我.....愛.....妳......」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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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走在這海岸線,我推著布雷德,旁邊的生命儀在模擬著他的心跳。現在是傍晚五點四十五分,夕陽正準備要落下的時候。我把輪椅面向夕陽,自己則坐在旁邊的地板上。布雷德看著眼前的景色,眼角落下了眼淚,我輕輕的握著他的手。

「夕陽好美。」他沒有說話,畢竟他已經說不了話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紅色的陽光照亮這片海洋,海面閃閃發光著,相信布雷德也看到了。突然間儀器發出奇怪的聲響,我趕緊查看了以後,才發現心跳儀上的心跳變成了一直線,輸送空氣的儀器也因為這樣所以停止了運作。

「布雷德!」我推著他,趕緊將他跟儀器扛進後坐,我則跳進駕駛座裡,想開到醫院去。「布雷德,拜託,不要這樣對我。」

我握住他的手,眼淚開始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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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好美。」

真的,真的很漂亮,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美的景色。艾蜜莉握住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溫度,彷彿可以溫暖我的身體。

「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樣就夠了,我是這麼想的。突然間我覺得眼前一片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眼前閃過了一些畫面,太深刻,讓我想大哭一場。

這樣就夠了吧!我還來不及告訴她我昨天做了最棒的一個夢,我夢到我們在同一個海岸線下跳舞。最後我單膝跪下,從口袋拿出一枚戒指,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

她回答: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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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近好忙阿@@(屁哩

是說學測的東西怎麼這麼難阿@@數學阿阿阿阿阿阿!

廢話講完了,音樂隨機分享:

創作回應

吳旻( °∀°)
Wanderful Power~~~~
2016-07-20 08:11:06
夜川霖
YA(^ω^)~
2016-07-20 09:56:03
出30CM寫真集不會地震
不洗澡
2016-07-20 08:35:31
夜川霖
省略不寫( ̄▽ ̄)因為不重要(被打
2016-07-20 09:57:17
有洋蔥OAO(翻滾翻滾
2016-07-23 16:16:02
夜川霖
不夠洋蔥OAO(打滾打滾
2016-07-23 16:53:41
最近大家都在虐(翻滾翻滾(戳
2016-07-23 16:55:08
夜川霖
虐的大好XDD~最近是需要傷感的日子~(亂說(轉圈轉圈
2016-07-23 17:26:34
原來如此(戳戳
2016-07-23 17:28:00
夜川霖
沒錯~(戳戳
2016-07-23 17: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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