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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出乎預料
「瓦德爾，可以準備回去了。」
又來了。口氣瞬間又像是變了一個人，冷靜沉穩，與方才的輕挑不同，現在的模樣讓他整體的感覺很穩重，但同樣的也有一層無法言喻的距離感。這是他原本的個性還是另一層不同的假象？
……他有些摸不透。
瓦德爾皺了眉，「是。」不過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也只剩下服從他的命令，畢竟這是非常正確的指示。
黑玉以淡漠地目光望著眼前的狼獸，這傢伙似乎因為三堇花倒下，而顯得焦躁不安，但對他來說是件好消息。瓦德爾藉著他衝上前力道，稍稍側身閃過、藤鞭迅速地纏繞在狼獸的手腕，反手一拉將他甩向地面！
沉重的撞擊使得狼獸無法動彈，全身的血液逐漸地蔓延開來。他嘴裡含著血，冰寒的眼眸狠瞪瓦德爾和亞希。
瓦德爾看著他愣了許久。他想表達什麼？身為魔物除了無法自我控制的慾望，其他的就不懂得怎麼表達吧？應該是這樣沒錯吧？但是他的眼裡為什麼藏有許多的無奈與不服……
他側臉瞥向黑貓的方向，「亞……」忽然黑影從眼前掠過、劃過狼獸的背部，等他再次回過頭看時一大片地猩紅從他背脊湧出！瓦德爾驚愕地望著站在另一端樹梢上的黑貓。「你……在做什麼……」
血色眼眸瞥了他一眼。「不是說了要速戰速決？」他抬起前腳舔了舔上頭的暗紅液體。他是明白的，看到那個狼獸的眼神之後……他與他相同，只是唯一的差異點──他是失敗品。隨後貓尾甩動一下，正當他要衝過去時，三堇花似乎發出最後一絲的力氣，墨綠的菁梗一把推開倒在狼獸，尖端筆直地沒入瓦德爾左胸。
亞希驚愕地看了這個畫面一眼，腦海中無數雜訊，眼前彷彿陷入一片黑暗。
過沒多久的時間待他再次回過神，他已站在瓦德爾的側身，四周散落無法分辨地屍塊，分不清是那植物還是狼獸的。
……無所謂，都無所謂。
貓尾輕撫過他的臉頰，雙眸緊閉，停止住的呼吸，時間的流動彷彿在此時全部凍結。
還會睜開眼嗎？
他還可以看見那雙黑眸？
如果不行，那麼他之前的付出又算是什麼？
是他太貪心想強求他在身旁的關係？人類真的很脆弱呢……不管是瓦德爾還是他自己……就算捨棄了原本人類的內心，還是一樣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內心那股深沉的絕望，不自覺地化成煙霧，瀰漫在這片森林之中。
「……我可沒有允許你就這樣死去。」
──解封吧，就算這樣會要了他的命也無所謂……畢竟，這條命原本就屬於他的啊……
亞希的周圍颳起一陣血紅焚風，他靠著自身的力量解除達洛弗的限制，灼熱的風灼傷了他的皮膚，呈現一片觸目腥紅。
直到環繞在他身邊的風散去後，一名傷痕累累的男子跌坐在地面。手中緊握地半顆黑玉靠近瓦德爾的左胸。
血色瞳眸看著那半顆黑玉緩緩進入對方體內，迅速地填補傷口、撫平。
他擰起眉心，全身無力地倒在一旁，沉重的喘息逼迫自己幾乎無法喘息……瞠大的雙眸不願闔上，直盯著面色不再死白的瓦德爾。
他曾經是屬於他的，他是他的唯一主人的事實不會改變……「瓦……德……」
※
坐在餐桌前用餐達洛弗右手的小指忽然裂開一條小縫傷口，斗大的血珠滴落在紅色的餐巾上。
他瞇起一雙眼望了許久，嘴邊微微勾起笑意。
「下賤的野貓。」
竟然沒有他的允許，自行掙脫鍊子。
他起身、大掌輕拍了一下餐桌後化成一團灰煙散落一地。「芙蘭。」聲音極為溫柔的呼喚著蜷伏在一旁的火獅。
聽見那一聲呼喊，芙蘭恐懼地立刻起身，快步走到他的身後兩步的位置。「是。」她試著努力抑制因恐懼顫抖的聲音。
「吃飽飯就該去把該教訓的寵物給撿回來。」他冷睇了她一眼，「明白？」
「……遵命，達洛弗大人。」
※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他再次睜開雙眼的同時，四周的環境一片陌生。瓦德爾撐起沉重的身子，掌心輕碰觸著自己的左胸口。
他記得……好像這裡被貫穿了不是嗎？還是那些記憶是混亂的假象？身上沒有那股撕裂的痛楚，有地只是喉嚨的乾渴讓他覺得不舒服。
於是他決定起身下床，赤裸的雙腳踏在石子舖成的地面，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到眼前的小桌，伸手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下。
但喉間的灼熱感似乎無法因此平息。
他有些難過地皺起眉頭，仰頭將茶壺內的水飲盡。
……不行。還是很渴。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神情迷網的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看著迎面而來的白衣男子，他的眼裡能清楚看見皮膚底下血管地脈動，不知從哪來的本能驅使的他向前，顫抖的雙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張嘴一口咬下──
面容清秀俊朗的男子瞬間黑了半張臉，他頭頂的那對妖狐耳抽動兩下。
「少主……」
雖然人類的牙齒稍嫌鈍了些，但勉強可以咬出一些傷口……鮮血從那牙齒咬過的傷口緩慢淌下。
男子半舉另一隻手後，身後的隨從停下向前的動作，卻也狐疑的看著對方。男子指尖順了順自己銀白長髮，狹長的金褐瞳眸凝望對方，瞳孔瞬間縮小一寸。身後九條尾巴從後繞向前，將瓦德爾包圍起，強行拖離他的身邊。
飢渴的程度以減緩了不少，意識雖然有些朦朧，但也逐漸回復清醒。瓦德爾瞇起雙眸，仔細的看了眼前的白衣男子。瑰紅的唇瓣噙起一笑，金褐眼眸也同樣地打量著自己……正當他要開口時，對方搶先問道。
「魔族？」
瓦德爾聽了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愣住。那雙獸耳、還有他的問句……他該不會是落入了妖族的領土……自古魔族就和妖族的立場對立，如今他現在落到他們的手中，下場應該可想而知。
他吞了吞唾沫，閉眼沉澱了幾秒後，睜開。「打算怎麼處置？」他不逃也不躲，願接受這一切的擺布。只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亞希的身影，他是已經逃回去了還是……
「我的同伴去哪了？」瓦德爾的黑色瞳眸外圍漾著一圈血色紅光。
妖狐少主輕呼了一聲。瞧瞧他看到了什麼，一隻被惹怒的小貓似乎正張著爪準備要咬他似的。
他笑了兩聲，蔥白的纖細指尖優雅的抬起，緩緩順著他的臉頰滑過，游移到他的下顎，突然使勁的一掐。「我勸你收下你的魔性，到了妖族的領土就安份點，否則有你受的。」金褐瞳眸望著對方因無法呼吸的痛苦神情，滿意的勾起嘴角微笑。
指尖一鬆、九尾一放，將人給丟回地面、跌坐在地。
瓦德爾不卑不亢地仰起頭，同樣凝望著對方。
「那就告訴我，我的同伴在哪裡。」
《出乎預料‧完》
寧：
總覺得…好久沒有爬這篇了XDDD
好久不見啊！哈哈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