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都過年了,還打什麼仗啊!」墮忿忿不平的站在山坡上,只差沒有丟石頭下山而已。
「人類嘛,不意外。」雲坐在墮身後的大石頭上,低頭看到自己的書,大波浪的頭髮隨著風髮絲蕩漾。
墮肩膀上坐著一隻俗稱年獸的恐龍裝少女,少女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看著山坡底下正在廝殺的千軍萬馬,伴隨哈欠吐出來的火苗差點兒把墮燒成
了圓型禿。
墮和雲應北方陶國皇帝之邀,千里迢迢從南方小國利亞德到了陶國,卻沒想到回程時利亞德陷入內戰的危機,回家的路也就這麼被阻斷了,兩個人在山上硬是坐了一天一夜。
「不管,我要回家!」墮氣呼呼的鼓起雙頰,然後開始收抬行囊。
雲只是冷靜地收起書本,然後跟在後頭,她很清楚她夥伴固執的功力,特別是就快是年初二了。
「你們惹到神經病真的很麻煩。」雲默默的為底下的士兵們默哀。
塵土飛揚,金鐵交鳴,兩方的士兵有著相似的臉龐,也有著相同的表情。不斷有人倒下,也沒有人停止揮動手邊的武器,墮就這麼臭臉的走進充滿沙塵的戰場之中。
雲推推眼鏡,雙手塞住耳朵,下一秒,聲音排山倒海而來。
嚴格來說,那是一種強大的咒語,只是以聲音的形式表現出來。墮的眼前開出了一條路,路旁的士兵們不由自主的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砍殺的聲音,甚至連血腥的氣味也沖散了不少。
「走吧,小月、雲,回家了。」墮頭也不回的走在通道上。
小月開心的放開一直咬住的吸管,一陣濃郁的咖啡香逸出,她咧嘴笑了。
家鄉並沒有明顯感受到戰火的波及,居民們熱情的迎接墮和雲的歸來。
圖書館館長修依舊笑容可掬地和管理員樂樂討論著事情,看著墮和雲之後大力的招招手。
怯生生的少女從樂樂身後微微探出頭來,然後開心的撲向墮的懷抱。墮親暱地揉揉著她的頭,捏著紅潤的臉頰問:「有沒有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少女嘟著嘴回答:「好囉嗦唷,好像爸爸似的。」聽了這番話的修和樂樂都笑了,只有墮一臉不平,心裡頭念著自己也不過三十多歲,卻要被人叫得這麼老。
雲抓抓少女頭上的貓耳,少女似乎很舒服地轉身偎近雲的身邊,甚至還發出來咕嚕的低吼聲。
「真像貓呀妳。」雲笑著摟緊少女。「走吧,回家吧。」
回到家門口,時間正巧是初二的子時,墮放下行囊,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被坐在門前台階上的琴鍵和柳柳著實嚇了一大跳。
「太慢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跟墮和雲抱怨。
「是你們太早了!是想吃垮娘家喔?」墮大聲的吼回去,嘴角卻微微翹起。
雲只是左手拉著貓耳少女,右手牽著小月,無奈且無聲的嘆口氣。
「既是神經病又是傲嬌真的很麻煩。」
初二中午,大家都回來了。
成熟的寶貝戴了頂暖暖的毛線帽,在房子裡滿場亂跑,還被小月的尾巴跘了一下。成熟還是試圖想要炸掉中午的火鍋,只是今年又加上貓耳少女,兩個人的力量可說是可以突破天際。幸好柳橙咬著吸管把兩個人拉得離火鍋遠遠的,才不致於中午的午餐泡了湯。
魚今年的新年禮物是一隻章魚腳,但令人苦惱的是,這隻腳或許吃到陶國的端午節都吃不完。琴鍵不知何時從墮的保險箱裡掏出日出之國的陳年清酒,正熱好了與修對飲著;樂樂蹲在池子畔聽著鯨魚和人魚哼唱著過年的歌曲,頭上二頭身的小喵喵啊喵地跟著喵喵叫,樂樂轉頭看著一屋子的烏煙瘴氣,不禁笑了出來。
「回娘家真的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