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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古堡】《生化危機7(0):零度時刻》(第15章)

紫色的二氧化硅 | 2023-09-26 09:18:15 | 巴幣 0 | 人氣 76


原作者:S.D. Perry
原作:Resident Evil 7(0) - Zero Hour

伴著清晨的曙光,他們走過了大壩。深藍色的夜幕已經漸漸散去,最明亮的星星就快不見了。密佈的雲朵也已經散開,明天應該是個晴天。

Rebecca和Billy並肩走著,都有些發抖。在太陽還沒出來之前,這黎明的涼意是夠受的。雖然累得筋疲力盡,但一想到所有可怕的事已經完全結束,Rebecca還是強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大壩的前方是個小小的梯子,通往另外一扇門。Billy先爬了進去——是一個輪機室。牆上是一圈的金屬欄杆和重型管道,全都鏽跡斑斑。房間裡有兩道門,北面的門通向一個貯藏室,西邊門外的走廊又連著另外一間房。

“繼續前進嗎?”Billy問。

Rebecca點點頭。

就算前面是死胡同她也寧願一直往前——實在是不願意再重回走過的路了,一路上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和毀滅,如果要被迫重新面對那一切,Rebecca是無論如何都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扇門有銀色的鑲邊——是用金屬固定的,旁邊安著一架讀卡器,但門下方卻有人放置著一塊楔形木頭,讓門無法關緊。

——怎麼這塊木頭在發光?

Rebecca蹲下,碰了碰它——原來木頭是濕的,Rebecca的手指上也沾上了一串黏液。

有那麼一秒鐘,Rebecca腦海裡閃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些木頭被水蛭碰過。但她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實在不願意再想起那些噁心的傢伙,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像是天方夜譚。她趕緊把手擦乾淨,起身去追Billy,他已經快走到房間的那一邊了。

那扇門沒有關,Billy直接推開了——前面又連著一個房間。他們都無奈地歎氣——這一個房間連一個房間的,到底什麼時候才到頭?

這個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海水的潮味,但燈光太暗,看不見裡面到底什麼樣子。還沒走進去兩步,後面就傳來“滴答”的一聲,門鎖上了。

“是自動鎖嗎?”Rebecca皺起了眉頭。

Billy走回門口,使勁地弄開把手。“這個是在之前就鎖上的,根本不像是在我們進來之後才上的鎖。”

Rebecca又聽到了其它的聲音,一種讓她緊張得不敢呼吸的聲音——聲音漸漸變高、變大,變成了一種肆無忌憚的尖笑——就在門後。她和Billy不約而同地離開了門口,各自準備好了武器,走到房間兩邊的角落——接著就呆住了——他們的周圍居然是數以萬計的水蛭!這些水蛭鋪成厚厚的一層,佈滿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吋牆壁和天花板。

這個房間可不小,又高又寬,中間是個高高的焚化爐,裡面閃著點點火星。南邊的牆上有一道門,似乎是走出這個房間的唯一通路——不,不對,Rebecca已經發現這是個兩層的房間,因為,在他們頭頂上還有一層過道,中間站著一個高個子,是個肩膀寬寬的青年。

他奇異的狂笑聲越來越大,迴蕩在這個全是鹹臭味的房間裡。

“歡迎兩位。”青年高聲笑著,身邊圍著一簇簇的水蛭。“你們終於找來了,我的兩位貴賓,現在就是你們瞭解一切的時刻。”

Rebecca有些膽怯,沉默不語,Billy則大聲問道。“你是他的兒子,對不對?還是他的孫子?重孫?”Rebecca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呢?當然是和‘他’有關。

青年的笑容變得殘忍起來。“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兩個都是。”

他舉起雙臂,身上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如同電影裡的特技效果一般。他長長的深色頭髮變短了,變花白了,他年輕的面容忽然間滿是皺紋,瞳孔也變大了。僅僅幾秒的時間,他就不再是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男人,雖然他的笑容還是那樣讓人不寒而慄。

Billy也怔住了,Rebecca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系列變化,但看到那個老人她還是失聲叫道。“Marcus博士?”

樓上的老人點點頭。“沒錯,我就是Marcus博士。十年前,我就被Spencer暗殺了……”

那段記憶依舊歷歷在目,他的水蛭寶貝們完整無缺地幫他保存了那段記憶。雖然記不清楚完整的畫面和聲音,但是那種失去生命的痛心和被背叛的憤怒卻是刻骨銘心的。

其實他早就預想到Spencer沒有安好心,但是暗殺來的還是太突然了。

那天,他正在實驗室裡工作,水蛭們也自在地在水池裡暢遊——接著就有人破門而入,一陣掃射,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他只記得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立刻倒在地上——胸口中彈了。後來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居然是自己最得意的兩個高徒!他們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

——William Birkin和Albert Wesker這兩個混蛋!他們還在笑!在笑!

他的人雖然倒下了,但毫無疑問腳下水池裡的水蛭們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奈、怨恨和痛心。然後……然後事情就向著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方向發展,而他的記憶就變成了水蛭們的共同記憶。自己的屍體被拋進了水池,蒼白而醜陋,但水蛭們卻很喜歡。因為自己是它們的神,是它們的父親和老師。水蛭們紛紛聚集在自己的身邊,鑽進了自己的嘴巴,身上的彈孔,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Marcus顯然已經被自己的奇遇陶醉了,他一字一句地向驚呆了的Rebecca和Billy講述著自己後來所經歷的一切。

“他們並沒有對我的屍體做什麼處理,只是任其腐爛,然後關閉了我的實驗室——他們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就會自行消失——當然了,也要感謝他們的粗心,當時充足的時間對我來說真是太寶貴了。水蛭女王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能和T病毒結合,然後進化……然後再變成我的形態。”

說到這,Marcus又笑了,他似乎很享受二人的沉默。“所以,你們現在看到了,我是Marcus,又是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的任何後代。水蛭女王就在我的體內,我是水蛭女王和Marcus的合體,她可以召喚所有的水蛭寶貝。”

水蛭們紛紛地向Marcus爬去,把他的整個身體都蓋住了。看到Rebecca和Billy驚詫的表情,他是如此的癡迷和得意。

——他們終於知道一切了!其實,正是Marcus的死造就了現在的自己!造就了最完美的生物形態!

他繼續演講:“病毒是我洩漏出去的,世人應該知道病毒的存在,應該知道Umbrella的所有陰謀,應該知道貪得無厭的Spencer到底幹了些什麼好事!Umbrella會垮臺,但我Marcus卻永遠是無上的神,我才是最完美的形態,超越了無聊人類的完美形態!世人都會想找到我,都會想成為我的一部分,成為這種最完美的生物!”

Billy的臉上滿是厭惡和不屑,他放聲說。“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這個心裡扭曲的變態!世人確實想找到你,但目的就是要幹掉你!讓你這個只有毀滅欲的瘋子永遠消失!”

——這個Billy還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Marcus有些生氣了。“等著吧,我們很快就知道被幹掉的是誰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但卻又變回了剛才的青年——那些水蛭眼中年輕的Marcus。

他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又變回來了?自己並沒有唱聖歌,心裡也並沒有想著要變回這個形態……

水蛭寶貝們在他的身上竄來竄去,吸收了他的怒氣而紛紛開始身體發脹,但卻並不服從他的內心所想了——這還是第一次。當然,在他剛剛從那個水池裡爬出來獲得新生的時候,他也是無法控制它們的。

現在,它們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一心只想快點去襲擊那兩個傢伙。青年只覺得它們擠到了自己的咽喉處,接著一隻隻從口腔滑出來,令他作嘔。Marcus努力想控制住這些水蛭,但它們根本不聽使喚。

他自己的形態也變了,變得不再是他,變成了全新的東西——過去的無上權威全都不管用了。

——是水蛭女王!

他能感覺到她的意識在漸漸復蘇,取代了自己,她的意識和力量也傳達到了自己身體上的每隻水蛭——她要殺戮,她要毀掉眼前這兩個膽敢質疑她的人類,而她的力量也遠超過了自己過去的想象!

這個曾經是Marcus的存在,現在將要脫胎換骨,變成更強大的力量,變成水蛭女王。

‘Marcus’面目全非,變成了一個連他自己也辨認不出的怪物。他不斷地往外吐出一隻隻水蛭,掉在地上就像巨大的黑色雨點。他的眼睛被拉長了,臉上全是驚懼的懷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那些被吐出來的水蛭一碰到地面,就又紛紛滑向Marcus,覆蓋他的身體。Marcus身上的衣服‘消失’了,四肢由於爬滿了水蛭而顯得粗大無比。他的臉變長,皮膚裂開,露出裡面一層又一層的紫色肌肉——水蛭與水蛭相互黏連,噁心至極。

目睹了Marcus完全失去人形的全過程,Rebecca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眼前的這傢伙渾身都是肥胖的水蛭,它們分泌出的黏液連成了一張透明的嗣。周圍的水蛭不停地加入進去,讓這個生物的體型不斷地變高變寬變粗,背後還生出了長長的觸手,舞來舞去地呼呼生風,整個物體呈現出的就是感染T病毒後的那種特殊。

“是水蛭女王。”Rebecca深呼吸了一口。

Billy想端起麥林槍瞄準它,水蛭女王卻直接飛了起來,直撞上天花板,發出了響徹屋子的碰撞聲。她在天花板上停留著,噁心的黏液不斷地滴下來。還保留著四肢,否則真的完全看不出它是以人的形態為基礎變來的。

Billy剛想對著天花板射擊,它卻已經飛下來了——就落在他們眼前,而且動作相當輕盈敏捷。它越過Rebecca和Billy的頭頂,甩動著背後的觸手向他們狠狠劈去。

他們想避開,但卻都摔倒在地——Billy發現靴子打滑了,他踩到了地上的水蛭。Rebecca想將他扶起,也滑倒了——這片地板上全是水蛭!

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慘死敵人腳下,水蛭女王憤怒了。她狂叫了一聲——這叫聲尖利無比,是任何一種生物所無法發出的。於是,地上的水蛭們開始回應這聲召喚,紛紛聚攏到了她的身邊。

水蛭女王的身體隨著這些加入的新力量繼續膨脹,一分鐘之內就幾乎變成了原來的兩倍。

Billy發現他們已經被逼進了死胡同——如果水蛭女王不召回地下的水蛭,他們根本連正常的路都走不了。

南邊的門外似乎連著一條走廊,雖然現在路中橫著這麼多水蛭,但它們都開始回到水蛭女王的身邊了——她似乎忘了他們的存在,而只顧著召回水蛭讓身體擴大了。

“得從南門走!”在他們慢慢後退的時候,Billy悄悄提醒Rebecca。他們必須先裝裝樣子,然後等待時機到來。

“如果南門鎖了呢?”

“只能冒險了。”Billy說。“我來斷後,數到三聲妳就跑!一……二……三!”

Rebecca突圍而出,Billy則向正在擴張的女王連射了好幾發子彈,無一槍不中。她明顯感到了痛楚,憤怒地用觸手向Billy打來,其勢迅雷不及掩耳。

Billy被觸手纏住並帶到了半空中,掙扎之中連麥林槍也掉了。他無法在劇烈的顛簸中拔出身上的手槍,只能被瘋狂地拋來拋去,暈頭轉向。觸手纏得很緊,無從掙脫。Billy的胸口被越勒越緊,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就這樣被搖上一會兒,Billy已經是頭暈眼花,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接著他聽到了槍聲和怪物的又一聲尖叫——接著觸手就鬆開他掉了下去。水蛭女王發現了新的攻擊者,便立刻轉過身去。Billy顧不得身上疼痛,奮力擺脫身上的水蛭,立刻撿起了麥林槍。Rebecca似乎又對水蛭女王開了一槍——這讓它氣昏了,觸手到處亂擺。

Billy定睛一看,原來剛才的一槍並沒有打向水蛭女王,而是打在南門旁的一個操作裝置上。Rebecca一邊開槍一邊踹門。門雖然已經開了,但水蛭女王也眼看著就要撲到Rebecca身上——現在的水蛭女王的腰已經是剛才的兩倍寬,重量已經不知是多少倍,她很輕易地就能把Rebecca撕成碎片——

“嘿!”情急之下,Billy大喊了一聲——沒有時間重新裝子彈了,現在吸引水蛭女王的注意力才是最重要的——他直接跳向一群水蛭,用力地踩踏——那些可憐的水蛭,瞬間就死的死、傷的傷,黑色的膿血四處飛濺。

Billy繼續得意地踩向另外一群水蛭——果然,水蛭女王轉了過來,悲傷地咆哮著。

Rebecca能穿過門了,太好了——但Billy就只高興了這半秒鐘,隨後就又被那些觸手纏了起來。在水蛭女王的盛怒下,他被扔到了屋子的另一邊。

Billy被猛撞到牆上,跌落下來。他能感覺到自己有一根肋骨斷裂了,但他迅速站起身來,朝著南門跑去,不顧在腳下糾纏的一堆水蛭和漸漸急促的呼吸。

看到怪物離南門的距離和自己也差不多,Billy有預感自己這回很可能要命喪此地了,但他並不沮喪,因為他知道Rebecca逃出去了——她能活著出去就行了——

——等等,她怎麼又出現了!她並沒有走出南門,而還在屋子的中央。她背靠著焚化爐,用槍瞄準著水蛭女王,一定是在剛才水蛭女王忙於應付自己的時候又跑回來的。

Billy呼喊著要她趕緊出門,但Rebecca沒有理會,只是對著要衝向Billy的水蛭女王開槍。女王每中一彈就會有一大把的水蛭掉出來,但每掉一隻,裡面的水蛭又會把空缺補上。在開到第四槍時,女王停下了走向Billy的腳步,但又猶豫著是否應該將目標變為Rebecca。

“就是現在!快進門!我馬上就來!”Rebecca趕緊提醒Billy。

Billy向著南門跑去,祈禱著Rebecca能想出很棒的計謀——但Rebecca只是持續地向著水蛭女王射擊,瞄準,射擊;瞄準,射擊!然後射擊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膛時乾巴巴的悶響。Billy聽到了,水蛭女王肯定也聽到了,它慢慢朝著Rebecca逼近——它的身體又回復到了原來的形狀,絲毫無損,一股水氣蒸騰在身體周圍。

此時的Billy已經站在了南門前,但強烈的擔憂讓他根本無法出逃。

這時,他摸到了包裡最後的兩輪麥林槍的子彈。

“快逃!”他向著Rebecca大叫,但Rebecca就和沒聽到一樣動也不動。

她沒有重新裝子彈,甚至沒有拔出身上的小手槍。她只是舉著霰彈槍,慢慢地後退,直到碰到焚化爐的邊緣——她推開爐子上的金屬托盤,用裡面放著的鋁製的夾子夾出了一塊嵌板——上面燒著的東西就掉在了地板上。

後來,她乾脆跳上焚化爐,將裡面燃燒著的廢物紛紛踢出來,或直接踢向水蛭女王的身上。

水蛭女王尖叫起來,不再向前,以求避開燃燒的火焰。被燃著的水蛭紛紛滑向它們的女王以求庇佑,但卻只是連累更多的同胞——這些身上著火冒煙的水蛭們給女王帶來了更大的創傷——它不斷地翻騰著身體,痛苦地慘叫。

一旁的Billy在心裡連連叫好,十分解恨。

Rebecca趁著水蛭女王無暇自顧之際跳下了焚化爐,Billy將麥林槍的子彈裝好,打算等Rebecca一跑過水蛭女王就開始射擊——但水蛭女王卻似乎瞬間就痊癒了——起碼現在看上去是這樣的,水蛭女王的一部分身體變成了黑色並漸漸融化,就像黏膩的糖漿,漸漸地堆到了地上。

Billy還是瞄準不放鬆,一直到Rebecca跑出門,隨後他也趕緊跑了進去,帶上了門。

他深吸一口氣,隨之襲來的是渾身的痛楚,肋骨上的、手臂上的、大腿上的,還有頭上的舊傷……每一吋毛孔都似乎強忍著傷痛——直到他轉過身,看到Rebecca向前指著的東西——她是那麼高興,整張臉上都洋溢著光彩。

Billy也頓覺身上的疼痛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緩解了。

Rebecca所指的是一個可以上升的平臺升降機——下面是一個寬寬的隧道,向上則可以看見一圈的亮光看來這個升降機是直接通到地面上的。

他們倆像孩子一樣憨憨地傻笑著,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但僅僅過了幾秒鐘,門的那一邊又傳來水蛭女王的咆哮聲,提醒著他們真正的安全還沒有到來,片刻的遲疑都有可能讓他們丟了小命。

Rebecca和Billy趕緊跑向那個升降機,研究著應該怎樣啟動它。Billy對這個比較在行,他擺弄了幾下,就開啟了升降機的電源。

隨著升降機的徐徐上升,Rebecca和Billy終於鬆了口氣——他們總算走出了這個噩夢了。

至少,現在他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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