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周圍,然而黑暗將所有光明都吞噬了。
我沉入了那朦朧不清的惡意中。冰冷的深海裡,黑色的海水毫不留情地淹過頭頂。海水無情地掠過我的身體,像是無數的利刃在割裂著我的皮膚。海水以心臟為中心狠狠的擠壓著我,液體流進我的鼻腔、口腔,它順著血液流遍了我的全身上下。
我的思緒變得雜亂無章。宛如被混濁的海水所侵蝕,我失去了清晰的思考,只能感受到那種壓抑和無助。
每一次嘗試呼吸,都像是被帶入一個循環,一次又一次地被海水淹沒,讓我無法喘息。
我想著要呼吸,一張口卻喝下了大口大口冰冷的海水,鹹味嗆滿了整個味覺。
氣泡一顆顆掠過眼前,上浮,然後破裂,時間流逝著。
我感受到我血管壁中有些溫暖濃稠的部分減少了……
體溫迅速的降低,同時我的意識緩慢的流失……
好冷……我顫抖著,雙手划著水,盡力的踢腿,不過多時右小腿抽筋了。
我漫無目的地掙扎著,全身痠痛了起來。
四肢逐漸難以動彈……持續的寒冷下,我麻痺了。
好熱。我把全身衣物褪去,全身卻燥熱的像是燃燒了起來。
終於我沉到了水底,巨大的水壓狠狠的輾壓著我……
……胸口悶悶的。
我起了床,背脊靠著牆壁。
天還未亮,一片漆黑之間,我蜷縮在床邊。不受控制的強迫意念毫不停止的爆發,心中吶喊著那些自我傷害的話語。
話語壓迫著胸膛。
……回過神來,淚水已然爬滿了整張臉,捂著臉的雙手也沾濕了。
淚水濡溼了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
我在內心不自覺地重複道著。
直至天亮,心中的意念與吶喊終於止住了。
清晨的通勤一路上依然安安靜靜的,我的情緒平復許多。在捷運上我忍受著軌道磨擦著像是風切聲的噪音。我向千代傳了訊息,問候了早安。
她沒有回覆和已讀。
我打開前門,教室裡空無一人。
昨晚睡的不好的我,很快便決定好好休息。
我把助聽器關上,但繼續戴著,我趴下,然後……
……好累。
我很快的睡著了。
迷茫之間我向左靠著牆壁,一片安心感。
忽然我感受到一陣搔癢,隨即少女溫暖的手拂過我的長髮,我卻疲倦的難以反應,只能繼續趴睡著。
少女停止輕拂,牽起我的手,少女的手細膩而滑嫩,她輕柔的握著。
我們並不放開彼此,就這樣坐了許久……直到實在坐太久了。
我抬起頭來,雙眼視野迷糊不清的眨著,好不容易睜大了雙眼。
少女頑皮的坐在我前面空著的位子。
……我刻意不被少女的微笑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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