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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謎】第三章 引火線

A班的艾姆同學 | 2021-08-28 02:14:01 | 巴幣 0 | 人氣 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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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夾簡介
如果大家都說我不好,那我是不是也應該相信是我的錯?......

引火線
  
  當年傻傻地坐在門廊前望向城區的外延區小孩,因為城裡美麗的煙火而動心,如今若想要盛放煙花的話,除了填裝火藥外,還得先找到一條引火線。
  
  「蘇菲娜!你看你看!」菲南抓著平板,手腕快速地甩動,興奮地尖叫,看上去真的很危險。
  「怎麼了啦?」我問。
  「你看你看啦!」本來以為她會告訴我看見了什麼,沒想到是持續嚷嚷無意義的發語詞,然後用力地點戳螢幕表面,晃得完全看不清楚上面寫的內容。
  「菲南──!停──!」我抓住菲南的肩膀,好讓她的雙手定下來,仔細閱讀。
  「是、超有名的──翡翠蘭公司、釋放出、選秀的、消息了──」菲南哼唱出她看到的內容,安靜地讀雜誌消息的我,其實內心也是如此的雀躍。
  翡翠蘭是世界排名前三知名的演藝培訓公司之一,要是能過獲得培訓的機會,就真的能離我們想要的目標更近了。
  我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她朝我使力地抱了過來。
  難得釋出的選秀,這樣的機會即使渺茫,卻比停滯不前更接近夢想。
  二十歲,為了尋求我們的夢想,我和菲南參加了翡翠蘭的選秀,這是我們第一次嘗試要加入經紀公司,初選的內容,是要投稿自拍表演的影片。
  短短的三分鐘影片,卻一點也不簡單,總共花了三週的時間才製作完畢。
  我們選定的歌曲是〈微午後時光〉。
  這首歌非常適合兩個人唱,我和菲南以如何配合歌曲情境,以及怎麼發揮我們的特色為方向,進行拍攝方式的構思。當前的想法是,以其中一人為第一視角,鏡頭前的人負責唱歌,拍攝的負責和聲或製造一些隨興地哼歌聲,並在開門時更換鏡頭前的人,隨拍攝鏡頭的進行,我們穿梭在家中、樓梯間,最後抵達開闊的陽台,兩人一起在鏡頭前高聲歌唱。
  嗯!可以!聽起來非常可行。
  這樣的方式也解決了我們沒有額外的攝影師這個問題,當然更困難的就是要如何實際拍出來了。因為想要拍出白天的感覺,我們只能選在假日時進行拍攝,這個假日父母們需要出勤,對於不喜歡我們到城區的他們而言,還是先不要透露太多比較好吧。
  像是一場小型的秘密行動,悄悄地執行中……。
  「嗨,做什麼呢?」打開門,以菲南略帶旋律的打招呼為開頭,剛好適合放在有著寧靜氣氛的前奏。
  「哎?唱歌吧。」我從鏡頭後發出細微的回應。在對話的尾音即將消失時,菲南的歌聲抓住了尾巴,一躍而上──
  「中午十二點後,不到半小時,填飽了肚子」
  「成功抗拒了精緻的甜品,午覺的睡意馬上就襲擊我的心」
  進入廚房經過餐桌,輕快卻又緩慢的行進著。
  「妳知道的吧?媽媽說吃完馬上睡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是說,變成豬吧?」因為事先演練過了很多次台詞的接點,非常順利地接續這個步調。
  「唉──真是掃興」
  菲南豐富又可愛的表情一直是很大的武器,我真是想不到要怎樣的人才能拒絕這樣的她呢?
  「只能踏上地毯,在客廳轉圈圈」
  「微午後時光,像是人生失去了方向」
  「頭腦裡面裝不下發懶以外的夢想」
  「那又何妨,躺在飯後甜點和白日夢沉淪」
  「微微一笑,就這樣渡過──」
  
  第一次的副歌結束,間奏將會繼續填滿攝影機裡的世界,開啟了從客廳到樓梯間的門扉,切換鏡頭。
  該換我站在鏡頭前,粉墨登場。
  「中午十二點後,不到半小時,失去了目標」
  「拒絕了充滿魔力的午睡時間,遊樂的消息卻又來拐騙」
  一邊在心中默想這首歌的旋律,就會感覺像是被上升的柔軟泡泡群推捧著,腳步都飄浮了起來,我踏上了階梯。
  「你知道的吧?媽媽說太愛滑手機的話不好」
  
  …… …… ……
  「呃啊!」菲南驚覺忘詞而嚇了一跳,「抱歉,蘇菲娜,我顧著拍妳忘了接話了。」
  「真是的,重來一次吧,我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的。」
  
  因為是拍影片,所以是可以重來的,如果以後要面臨現場演出可就不能大意了呢。
  但是我很喜歡,這樣像是彩排一樣的過程。
  我對姊姊長嘆一口氣,但卻無比開心。
  「你知道的吧?媽媽說太愛滑手機的話不好」
  「會變成機器人喔!」
  「嘻嘻──我 才 不 要──」
  「只能登上階梯,在空盪盪之間高聲歌唱」
  「微午後時光,像是人生正要決定走向」
  「軀殼裡裝滿了天馬行空的妄想」
  「那又何妨,抱著瘋狂和癡心嚮往,讓一切實踐」
  「微微一笑,就這樣渡過──」
  經過無數次互相的NG與一笑置之,我們終於抵達了三樓,打開通往陽台的門。
  「接下來是在陽台錄我們一起唱歌的樣子吧。」菲南按下暫停鍵後說。
  「是啊,先來準備架設相機才行。」
  「其實我啊,還是比較想要一鏡到底比較有趣。」
  「我當然也是這麼覺得啊,但是討論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否決了嗎,還是有點太難接上了。」
  「唉唉唉唉唉呀────我知道嘛」菲南不論做什麼舉動都很可愛,只是有時候會讓人有種「有必要這麼誇張嗎?」的感覺。
  打個比方,就例如她現在竟然整個人上半身攤在陽台的欄杆上大聲哀號:「有沒有誰──可以來幫忙啊啊啊啊啊──」對著外頭大喊,在城區肯定會獲得海量白眼的吧。
  不過在悠閒的鄉村地方,這次,這樣的鬼吼鬼叫,卻能引來天使的目光。
  
  \「菲南姊姊──蘇菲娜姊姊──,來玩吧──」/
  我朝聲音的來向,移步到了菲南身邊,從陽台往下看,原來是隔壁的小朵麗安人。
  我們用力向樓下揮了揮手後,便快速地下樓迎接這位小客人。
  這可是很令人雀躍的,因為在門外,不是推銷員或者按門鈴搗蛋的都市頑童,而是一位總帶著純真笑容,能夠填滿人們心靈空洞的小天使。
  「姊姊,午安呀──!」他那高亢卻稚氣的聲線,簡直比精雕細琢的歌聲要來得好聽。
  「小坦,你爸爸媽媽呢?有沒有先跟他們說過你要來這呢?」雖然這孩子比同齡的小朋友來的乖巧懂事,但我還是會忍不住關心。
  「他們正在討論工作呢!我就說我要來找姊姊們玩了──!他們有答應的!」
  「嗯,好乖好乖喔──」
  「蘇菲娜也真是愛操心,我們小坦最懂事了,對吧!」
  「是是是。」
  沒說幾句,我們兩姊妹就開始搶著摸小坦的頭,「姊姊,我的頭髮又要亂了啦!」直到他發出微小的抗議,原本柔順的金髮都已經快要成狂風吹拂下的稻草堆了。
  「菲南,去拿梳子來吧。」
  「OK!」
  「進屋來吧,小坦。」
  「吼,姊姊們總是這樣。那等一下我可以吃南瓜餅乾嗎?」
  「當然囉──」我和菲南同步回答著。自從認識坦坦以來,我們就會定期在家中備著一定量的南瓜餅乾,以防他的突然拜訪。
  坦坦安分地讓我為他把頭髮梳理回原樣,他一邊用雙手捧起餅乾,細心地吃著,不讓餅乾屑掉落,而讓下巴稍微抬高了點。視線朝上而承接到燈光時,那雙有著天空色彩的眼睛彷彿就像真的有雲朵在當中飄浮。菲南也在一旁癡迷地看著這個小傢伙的吃相,一邊逗著他玩。
  這副景象,常常被人說我們是三姊弟呢。
  有這麼好的家人們陪伴,就會覺得人生值得了是嗎?
  「對了!剛剛姊姊們在陽台玩什麼呢?」
  「啊啊!」我和菲南相視,差點就忘了要拍影片了。
  「怎麼了嗎?我也可以一起玩嗎?」小坦似乎有被我們的同時大叫嚇到一瞬間,隨即又恢復溫暖的笑容問。
  「啊!菲南!如果有小坦幫忙的話,有辦法一鏡到底嗎?」
  「咦──我覺得有點勉強,感覺太難為他了,妳剛才不是否定過我了嘛…」
  「我幫得上忙的!幫得上忙!」小坦小心地將餅乾好好用左手握住之後,用力的舉起右手揮揮,都這麼積極了,還真是無法拒絕這個孩子啊。
  「姑且一試吧,菲南。」
  我們帶領小坦走上三樓,小學四年級的他,已經可以很輕鬆地穿梭在樓梯間。想起他更小的時候,還需要像是爬行一樣一階一階抵達下個階梯呢。而我們當然,也是靜靜在一旁看著兩三個台階的進度後,就百般不捨地抱起他向上走。
  如果,人們在實現夢想的路途,就像是長大一樣自然又正向就好了,要是有什麼人能夠提起我和菲南向上走的話,該有多好呢?可我們已經是由不得任性的,如此幼小的成人了。
  「喔──感覺得可以欸──!」菲南放小坦不知所措地站在陽台的門前,自己在他的周圍繞來繞去,比出找角度的手勢不停晃動。
  「菲南,妳再這樣轉圈圈,小坦都要暈頭轉向了。」
  「嘻嘻!」菲南迅速蹲低身子,雙手按住小坦的小小肩膀,「坦坦呀──你乖乖站著就可以了喔,不用一直盯著我。」
  「好、好──!」
  策略決定!──
  這孩子就這樣待在三樓,在陽台門前以及樓梯間放掃具的小空間裡躲藏著,那裡是視線的死角,在菲南拍攝著我上樓梯後,小坦再慢慢走出,利用身高,嗯?身低優勢躲在攝影機下方並接手拍攝,菲南則從鏡頭後走出並接上我和聲。
  
  萬事敲定,拿出三姊弟的默契,巧妙配合吧!
  「微午後時光,就算人生失去了方向」
  「頭腦裡面裝滿了顛倒世界的幻想」
  「那又何妨,乘坐小蛋糕和白日夢向上飛翔」
  「微微一笑,就這樣渡過──」
  
  「喔啊──」隨著策略順利地進行,就連換氣的瞬間,都感覺融合在這首歌曲之中,融在這片明媚的日光之下,無比清新歡愉。
  「微午後時光,像人生不得不決定走向」
  「心窩裡裝滿了狂傲不羈的夢想」
  「那又何妨,帶著好心情和所有期望,讓一切自由盪漾」
  「微微一笑,就這樣渡過──」
  「微微一笑,就這樣渡過──」
  「成、成功了嗎?──」小坦站在遠處的門那邊,牢牢地雙手舉高拿著攝影機,露出明顯在忍耐著的表情,直到我們的尾音完全消失後幾秒後才敢好奇地大聲詢問。
  「超──級──成──功──!」/
  我和菲南牽起手一起朝他又跑又跳地過去。
  初春的風,攜帶著花香,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否能作為推進未來的燃料,我們也不會像科幻情節那般想要返回並抹去這一切,但若可以的話,這甜美的記憶碎粒,想要反覆的品嚐回味。
  現實生活的困窘,如果都能使用笑容來擊倒渡過,是不是就不會總有人傷心難過了呢?
  但老實說,悲傷的事情一多起來,總是記憶模糊。
  三月二十一日,是公布我們入選的日子,「或許我們可以把今天訂為初入選紀念日!」我們這樣說笑地談論過,在那之後卻絕口不提。
  因為有些事,就算不特別稱為紀念日,也能被深刻記住。
  初選的結果出爐一週後,我們到翡翠蘭公司的大廳報到,與其他同樣入選的人被一位自稱面試官秘書的,看起來不懷好意的男人,帶到十五樓的一間寬敞的房間,門口的牌子用很漂亮的字體寫著「貴賓接待室」,站在這間房間裡,像是站在一幢大房子裡,連同我和菲南,共十位女生,當中有自然而然驚嘆的人;有假裝驚嘆的人;有不以為然的人;有假裝不以為然的人。
也有,感到不安的人。
  這裡佈置的感覺和朵麗安家相似,如此氣派與輝煌,無論是哪個角落,看起來都多麼昂貴,然而這裡,是骯髒的。
  我比較喜歡朵麗安家的大房子。
  當門發出第二個聲響後,一位肩膀寬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比他的秘書有架勢多了,一副受眾人尊敬的模樣。在房內的人們一致地向他問好,他的嘴開闊地笑了笑,被秘書招呼到看來特別高級的沙發坐著,他將椅子坐得十分凹陷,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下,都必須如此臣服。
  秘書拿起已備置在桌上的酒瓶,在那男人面前轉著,轉到標註著年份的那一面,又不忘說說已展示在眼前的年份字樣,且不時顯露著穢笑。兩人的客套之後,他向在這房內的十個入選者眨眼示意,微指了指那位肩膀寬闊的男人,「放輕鬆,和老闆坐下來聊聊啊。」他這麼說著,說著,說著,說著,他不斷說,在我的腦裡……持續說,說啊說啊、說啊說啊!
  我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中有一位十四歲的少女很快地就走上前,走到那男人所坐的凹陷處的邊緣,離那男人很近,近到我覺得不可以再近了,不能再近了!有人見勢而行;有人腳步遲疑地向前著;有人魅惑地走著;有人故作羞怯地走著;有人故作優雅走著;有人邊撥弄頭髮走著;有人發著嬌嗔的聲聲招呼邊走著;有人,有人,好多人,好多人,別有居心地走著。
  也有人顫抖,緩緩退卻步伐,愈退愈驚慌,愈漸驚慌,卻又被推向那,華美、輝煌、氣派、高檔的沙發,被推啊!被推向那污穢的地方!
  如果毫無辦法的話,
  我們就要在那炙熱的懷抱裡被燒卻殆盡。
  只是被觸碰到了臂膀,全身像是靜電侵襲一般,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噁心,像是腦袋裡、口腔、氣管、胸腔、每根指頭、骨骼,全部的全部,都被強迫填滿最厭惡的食物一般。
  菲南的手在我的手裡顫抖著。
  拿起為我們斟的一杯酒,紅色的酒,被誇讚的如此高貴的酒,
  潑向那個男人,著急地大罵「開什麼玩笑!」,
  我從不知道姊姊的聲音可以那麼大聲,
  也從不知道,質地純淨而美麗的玻璃酒杯,撞上地板而破碎四濺的聲音,
  那麼響亮。
  我的手也在菲南手裡顫抖著。
  兩雙步伐凌亂地逃竄。單方面製造出開門的聲音,缺乏恭敬的闔門聲響。
  點燃煙火的引火線被紅色的酒潑濕了……
  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翡翠蘭的選秀應該要是很難的,我們怎麼可能選得上呢?我們是毫無才能的人啊!如果是以才能來評審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會入選呢?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不可能。
  凌亂的步伐跑在貴賓室外的長廊、跑出經紀公司的大門、一路上險些撞到人們、持續道歉、持續奔跑、無法停下、踏在黑色的柏油路、又站在公車上、重新踏上南外延區的泥土上、直到、朵麗安的家門前才停了下來。
  我和菲南的手在彼此的手裡,仍然輕顫。將手輕靠在電鈴上,卻遲疑著不願按下。
  「如此狼狽的模樣,一定會害朵麗安人難過的。」
  我想我們心中一定都不約而同地,滿是這樣的遲疑和抑鬱。
  「唉呀!妳們回來了,我買好東西要來準備豐盛的大餐了呢!入選的…」是朵麗安阿姨的聲音,正從後方傳來。
  當我們回首時卻無法,以笑容回報她那溫柔的聲音。
  她差點落下手中的物品,急忙趕到我們身旁倉促放好堆滿在雙臂間的食材,朵麗安阿姨溫暖的手掌,輕握住我們的手,右邊是菲南,左邊是我。溫柔且耐心地,靜靜地聽我們哭泣。直到身後茜紅的夕色穿透落地窗潔淨的玻璃,傾瀉而入,那樣溫暖的鮮紅色。
  漸漸地停止淚水,那時已是下午四點半,朵麗安阿姨在廚房忙著做晚餐,我們則迎著向晚的風,坐在米白色的門廊前,等待著一個染上夕陽色彩的孩子,臉上帶著笑容地,放學回家。
  我們不哭,但也笑不出來,即使真的不想,讓可愛的孩子看見一幅令他悲傷的景象。
  「是菲南姊姊和蘇菲娜姊姊耶!妳們好!」小坦一看見我們就開心地打招呼。
  「對呀!小坦今天在學校有沒有乖乖的呀?」菲南振作起一抹笑容,說出一如往常的話語。
  「有喔!」小傢伙大聲地回答。
  如果這是個沒有神的世界的話,也無所謂,有小坦好像也就已經足夠了,如此不同於殘酷現實的純真笑容,必定足以一生回憶。
  「走吧!我們進去!準備吃晚餐囉!」菲南站起,假裝十分有精神地說。
  「好!」小坦即使已經小學了,依然沒有變成那種糟糕頑劣的小搗蛋鬼,也沒有變成愛比較又愛品頭論足的小大人,或許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中,能說是奇蹟吧?
  我忍不住這麼偏激地想著。
  今天的晚餐是輕淡的蔬食料理、蒸魚,以及南瓜粥。
  大餐就先欠著吧,朵麗安阿姨。
  一定還會有值得慶祝的那一天的。
  隔天的新聞頭條是一則社會事件──
  知名經紀公司的老闆,以試鏡之名誘騙女性,其中一名年僅十四歲的少女正要被猥褻時,基於防衛舉起碎酒杯,惡狼老闆不小心被刺中脖子,數片碎片插入喉嚨,大量失血而死亡。同業的知名經紀公司CT,很快地出來譴責翡翠蘭的惡行,中央也下令徹查翡翠蘭……
  星期一,菲南和我彷彿什麼也沒變一樣,仍正常去學校上課,正常向朋友們打招呼,一切都很平常、平凡、平靜。
  可是我不想要這樣。
  
  我們明明都不想要。
  但沒有神靈會給我們克服這一切的勇氣。
  時值,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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