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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拳頭與瑪那》〈月下舞〉23

狼尾 | 2016-05-13 02:29:29 | 巴幣 18 | 人氣 353


  秋天的天空總是特別的遙遠,雲朵脫離原本的位置飛向更高,為了拉下雪花而做準備。
  秋陽掛在西邊,不用多久這份溫暖將消失無蹤。
  馬車轆轆作響,壓過石板道路,緩緩停在會議廳前方。車夫拿出邀請函給守門的士兵,得以順利通過厚重的木門。
  再駛過一小段道路,漸漸聽得見絲竹之聲。馬車停在紅地毯前,兩側矗立著整齊的士兵,可想而知,馬車內的人物一定大有來頭。
  車輛接連不斷的送來貴賓,舒適的鞋子與華服,優雅的男士與高貴的女士,怡然自得。
  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吸引眾賓客的目光,在這優雅的宴會,怎麼會有噪音參雜在其中呢?
  聲音的主人身穿一襲酒紅色露肩禮服,腰上纏著輕柔的藍色絲帶,可是表現卻像鄉姑一樣。
  她的冒失,恰巧襯托一旁金髮少女的高雅。

     雖然氣質不凡,其他賓客也沒靠近認識的意思,因為兩女的頸子上戴著象徵僕人的金屬項圈。
  僕人不等於奴隸,前者有自由意識,後者則無。但是貴族們自命不凡,怎麼可能自貶身分去搭訕僕人呢?在這種正式的社交場合中,僕人等於貴族的所有物,想要借用僕人必須得到所有者的認同,但這不成文的規定也只存在貴族與貴族之間。
  這麼做雖有貶低僕人的感覺,但卻可保護僕人不被貴族騷擾與殺害。
  人有了錢與權,常誤認自己凌駕一切。

  領著她們踏入會場的是懷斯曼。他腳踏羊毛內裡的高筒皮靴,一襲黑衣,白領外翻,如斗篷的大衣罩著襯衫與背心。如此精心的打扮,只到頸部以下,懷斯曼依然留著山羊鬍,頂著他一頭亂髮,這樣強烈的對比反而形成了一股特殊的風格。
  會場門口設有關卡,守衛們仔細的檢查種人身上有無攜帶危險物品。

  守衛:「請握住這個把手,身體有暈眩狀況出現時,請喝下這杯藥水。」
  這個把手安裝在約一尺高的石柱上,狀像極了啤酒杯的握把,只不過是木製的,上面鑲嵌滿金屬絲線。
  懷斯曼握上兩次以後放開,仰頭飲下那藍色小酒杯。
  石柱頂端的石球深處發出黯淡的黃光,再歸漆黑。
  月夜有樣學樣,握上手把,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在放開的那一瞬間,異變發生了。

  一股虛脫的感覺讓月夜腿軟:「有東西流出去了!」
  這裝置能吸取使用者體內的瑪那,重要場合時主辦方為求會場安全,都會準備這種燃燒瑪那的裝置,被奪去的瑪那會充盈在上端的礦石內,待抽取結束,操作者會點燃內部將瑪那燃燒殆盡。
    月夜雖然曾經是玩家,等於用上的視角窺視這個世界,但終究是九牛一毛,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令她不知所措,眼前的金星逐漸冒出,她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莉米見狀立刻拿起那藍色飲料,強灌月夜。
  「噗咳咳!」月夜擦去嘴角邊的藍色,覺得胃部有一股能量,散往身體各處:「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看來妳真的不是學魔法的料呢,哈哈。」

  石柱頂端的礦石連一絲光芒都沒有發出,月夜見此大約猜出這應是跟魔法有關的裝置。
  莉米神色自若的握上把手,放開,握上,放開,一連進行了五次以後才喝下藥水。
  礦石中心散出微微亮光,礦石好像起結霜一般,不再透明。

  「哇…」一旁看到此景觀的人們都發出驚嘆之聲。
  守衛拿出一捲暗紅色絲綢,覆蓋在礦石上。點燃,燃燒瑪那。
  光芒將絲綢改變為鮮紅色,眾人見此無不讚嘆。
  莉米面不改色的暗想:「這不過是一部分你們就驚訝成這樣,真好笑。不過…大事不妙了,沒瑪那要怎麼打架呢?」

  「這不是我永遠的好對手懷斯曼嗎?好久不見了!我可真想念你啊!」
  人未到聲先至,一名穿著貴族裝扮的男性,熱絡的張開雙臂,給懷斯曼一個擁抱。
  「陶德,你還是跟過去一樣,充滿活力。當上少將感覺如何?」
  「每天都一堆事情環繞在我身邊,這個要問我,那個要我處理,真的要說的話…我愛死了!話說回來…這兩位是你的打手嗎?」陶德色瞇瞇的看著兩女:「這麼短的時間就搞到米列希安來,相信大家會非常期待她們的煙火秀,哼哼。」
  「羊皮下或許是雌豹啊!今天的宴會一定會很精采,這裡有東西可以潤潤喉嗎?我聞到一些香味啊。」
  「哈哈哈,退役之後你變得這麼壞心眼,好好好,走!吃!喝!」

  懷斯曼與陶德一同攜手同遊,放兩女自行走動。
    會場內金碧輝煌,吊燈噴出無數火苗,照亮奢華。美酒佳餚是基本,場內的壁畫掛飾雕刻更是揚耀著奢華,就連月夜也感覺得出在場的尊爵不凡。一般宴會多由舞池與餐桌兩個區塊組成,這場所沒有舞池,取而代之的是石造的競技場。

  主辦者把競技場搬到宴會會場,打算辦一場精采的武打宴會。這種類型的宴會深受男性貴族的喜好,他們帶著各自的僕人或是奴隸到場,為他們報名這場武鬥會。
  一部分的人是認真的想贏得這場武鬥會,好彰顯自己有能力讓這等強度的人願意為自己賣命,提升自己的社會價值。另一部分的人,對於勝負毫不關心,他們只要宴會夠精彩就滿足了,所以他們帶來的參賽者大多數是些不入流的人物,卑鄙陰險的有之,可憐楚楚的有之,是被敵人虐殺還是打贏比賽都無所謂,只要能提供慘叫與鮮血,是誰都行。
  莉米與月夜不安的看著這石造競技場,再過不久,她們即將登上那殘暴的舞台,取樂貴族。

  「別擔心,雖然上去廝殺,但也不一定會受傷。」午後的旅店中,夏風語調平淡的講解任務:「妳們的任務是贏得第一場比賽後,從選手休息室偷溜出來,到陶德的書房偷取桌上的鬼魂雕像,交給懷斯曼,任務就完成八成了。」
  「那剩下的兩成呢?」謝夫問道。
  「逃離,會議廳。」

  選手休息室的位置剛好在陶德書房附近,與其大費周章的摸黑偷竊,倒不如由他們的人帶領到目標物附近,找個好時機下手。

  「那個時候,我們會想辦法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書房附近的守備應該會變差。」
  「等一下,你剛才不是說上去打架不一定未受傷,可是又要求我們至少贏一場,這個有點矛盾耶。」月夜提出疑問。
  「根據規則,判斷勝負有三種方法,第一個是無法繼續戰鬥,第二自己投降,第三主人棄權。如果妳覺得打不贏對方,那就投降吧。不過請仔細思考你的舉動,對任務造成的影響。」
  「嘖…」月夜知道夏風的言下之意,妳要投降可以,但若任務失敗的話形同毀約。

  「比賽決定先後順序是由賓客決定,期望值決定。越有可看度的決鬥者會被排在越後面,所以妳們必須看起來很厲害,越慢上場,盜取物品的機會越大。」
  「看起來很厲害?」月夜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部,與莉米的臉蛋說道:「我們需要很多刺的盔甲才行…」
  「盔甲很貴的!就算懷斯曼願意先預支酬勞,我也反對拿去買裝備。」紅心說。
  「那你倒是說說看,要怎麼樣讓她們看起來很厲害呀!」謝夫說。
  「重點不是厲不厲害,而是讓他們覺得,對戰會很精采。」莉米小聲的說。
  莉米虛弱地說出這段話,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的,讓賓客覺得對戰很精彩,勢均力敵的精采對戰,與虐殺弱小的慘劇,都能獲得好評。妳們必須穿得跟貴族一樣或是穿著暴露,這樣一定能夠被排在後面上場。」
  夏風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語調平淡的描述著任務。
  但其他人可就不同了,紅心跳起來大喊:「所以妳要她們上場被虐待?我反對!」
  「我可沒有這麼說,她們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贏了一場就行了,若是辦不到可以棄權,不會有人受傷,但是請考慮這麼做對任務的影響。」
  
  「夏風表面上不斷的強調安全性,但又不忘提醒任務,騎虎難下了。」月夜心想。
  「對了,如果打不贏也沒關係,盡量拖時間,我們有另一組人馬也在進行一樣的任務。」
  「呼,那就好辦了,早說啊。」謝夫大吐一口氣,做回木椅上。
  「但若是另一組人馬完成任務的話,你們的任務形同失敗,酬勞歸零。」
  「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你們也真過分,已經聘用我們了還叫第三者執行相同任務。」紅心很需要金錢,他希望任務能夠完成,但又不願莉米出事。
  「不,你們才是第三者。事關重大,多幾個方法總是好的。」

  月夜發現夏風對話中的瑕疵,對月夜來說,金錢固然重要,但也不即自己的性命重要、莉米的安全重要,更何況懷斯曼所支付的訂金恰巧就是,參與這任務的目的,解救謝夫。現在謝夫活蹦亂跳的復活,那不完成任務好像也沒什麼關係,雖然道義上說不過去,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故此,月夜暗自下定決心,只要對手太恐怖就馬上投降,以保安全。

  此時,月夜感覺到自己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而手的主人將身體輕靠在月夜的身後。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莉米用極輕的聲音耳語著:「我不會背棄約定…...」莉米欲言又止,說不出接下來的話語,只好緊緊的握住月夜的手。
  莉米希望月夜能與她一同參加武鬥會,若是月夜退出,她就必須單打獨鬥,履行約定完成任務。但事關重大,她又不忍怪罪月夜背信。與懷斯曼承接任務時尚未知曉任務內容,任何人都有可能退縮。因此她提醒月夜自己會參賽,並且履行任務,暗示月夜不要放她一個人獨自完成任務,她不好意思命令月夜留下。
  莉米獨自應戰,如果贏了,任務得以繼續。輸了,任務即刻告終,且莉米可能負傷。

  「我知道。」月夜握緊莉米的手:「一起加油吧。」後者投以感激的眼神。
  但是月夜的「我知道。」指的是「我知道妳不會毀約。」其中細項毫不自覺。
  莉米誤認月夜了解自己隱晦的暗示,放心了不少。

  「為什麼姊姊們一定要在最後的場次呢?姊姊是為了被排到最後場次,才要穿那些衣服吧?如果只要贏一場的話,為什麼不早點上場打架呢?照夏風姊姊剛剛的說法,越後面的人越強大,因為大家想看場好戲,那姊姊們快點上場就可以不用跟厲害的人打架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這個任務要配合時間,我說過我們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過了某一個時間點,妳們才能去行竊,所以排在後面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妳若是排在前面,時間沒辦法完美配合,需要打第二場是可能的,況且…」夏風吸了一口氣:「前面的競技者也不見得比較弱。」

  夏風靜靜的等待其他人提出問題,但一行人各有所思,陷入沉默。

  「男生的部分就是支援撤退,明天凱恩會告訴你們該如何做。」
  「我也想去宴會!」這樣回答應該符合謝夫的習性吧?謝夫心想。
  「不行。」
  夏風射出一條繩索,勾住窗外的某樣事物,用力一拉,一個大布包飛了進來。
  裡面裝滿各種禮服與戰鬥服。
  「剛才說要禮服與暴露衣服,所以就這幾件了。」
  夏風抽出黑色與紅色禮服擺在桌上,單看設計與質料,即能得知價格不菲。另外暴露衣服代表,一套是兔女郎裝扮,另一套是比基尼盔甲。
  
  月夜重心不穩,連忙抓著莉米以免跌倒,高跟鞋對她來說是一種極端不科學的東西「為什麼以前看女生穿的時候都很穩呀?」她暗想。反觀莉米,行走起來婀娜多姿,高貴的氣息吸引在場男性的目標。
  「可惜是個煙火了。」一旁的男子見了兩女的金屬項圈,暗自婉惜著。
  「煙火是什麼意思呀?」月夜聽到對方低語,轉頭問莉米。
  「妳想知道?還是不知道比較好。」莉米看起來自信滿滿,但語調卻是疲軟無力。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知道【煙火】這詞背後的涵義,月夜打破沙鍋問到底,禁不住月夜糾纏,莉米只好解釋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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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卡斯巴爾
聲音的主人身穿?
高“筒”
把手“形”,多字,應該補在後面的“狀”前面
2017-01-11 16:00:28
狼尾
3Q
2017-01-11 20: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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