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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看著那柄鐵砲,心裡的感覺甚是複雜,原本只是為了回故鄉與宮本一戰,沒想到竟意外的幫了雜賀眾的首領一把,還讓雜賀眾傳承著這份恩情。
「還真是不習慣…」
仰望著天空思考,從小習劍的我壓根沒想過要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什麼的,劍客是以傷害人為天職,我只想過要變強、然後再變得更強…
「那最強了之後呢?」
一道聲音撞進了我的腦海,最強之後嗎?我忽然停下腳步,後頭有個上班族來不及反應撞上我的背,我下意識回過頭看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女人連忙說道,臉上濃妝豔抹的。
「呃…嗯。」我隨口答著,隨後她便尷尬的快步離去,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回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了,將鐵砲藏入懷中後扛著長光往森田家的方向回去。
「為什麼你的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什麼香水?」
「你你你你自己問看看嗄!」和依扯著我的衣角往我鼻子貼來,嗆鼻的怪味霎時充滿我整個鼻腔,我皺著眉撇開頭。
一旁看漫畫的森田似乎也聞到了,她嫌惡般的瞪了瞪後又繼續埋頭,真是夠難聞的了。
「還有還有給我說清楚!」
「嗯?」
「背後那個口紅印是怎麼回事!」
「什麼口紅印?」
和依冷不防將我的羽織半拉半扯的給脫下,
「喂妳…」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行為,和依拿到手後往後一翻,米白的羽織上確實有一個朱紅的唇印在上頭,頓時想起那個在人行道上從我背後撞上的女人。
「吼~巖哥哥完蛋了。」芸兒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但我不理會她的話語,
「剛剛在路上有個女人背後撞上我,印上去的。」我說道,一把將羽織抓回,手邊抽幾張衛生紙試著要將唇印擦去,但抹了幾下後紅印竟暈開變得更大片,
「這什麼顏料,如此麻煩。」我心裡想著。
「你以為這種藉口本美女會相信嗎!今天晚上給我睡門口嗄!死小次郎!」和依大聲吼道,接著竟伸手將長光拿去要往門外跑,
「喂!渾蛋!」我扔下羽織便伸手要抓住和依,但卻什麼也沒抓著,趕緊起身追在後頭,
「吼~男生追女生,羞羞臉~」芸兒又說道,我出門的期間和依究竟都亂教了芸兒什麼東西…
和依將長光放到大門外長廊的盡頭後又立刻奔回屋裡,與她擦身而過的我不經意督見她氣鼓鼓的表情,
碰!
就在我拿回長光的同時,大門重重的被甩上,就連隔壁房間的人也悄悄探出頭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扛長光往家門那走,鄰居當作沒事一般又將門板闔上,我扭了幾下門把,但鎖住了…硬是將它扭壞並不是難事,只是作為來客,這樣給森田添麻煩實在不好。
「放他在外面一整晚真的好呦?」
「有意見嗎!叫他去死一死算了嗄!」
門板後方傳出這麼兩句後,這棟樓再度被無盡的沉寂給掩埋,我雙臂環住長光坐在地上仰望著夜空,赤裸的背貼在鋼製的門板上涼透了整個背脊。
背後的門板忽然像裡頭轉進,感覺到身子往後傾斜立刻回過頭,
「你不冷嗎?」森田拿著一條毯子站在門口說道,
「不會。」我說道,仰望著比自己矮的人感覺真奇妙,森田還是把手中的毯子放到我手中,
「還是披著吧,會感冒的呦。」森田說道,接著閃入門內準備將門關起,
「對了…」森田又將門板扭開,
「她一直都是這麼野蠻的嗎?」
「嗯。」我不假思索,
「那晚安啦。」這次確實是把門板給關緊了。
「連師父也沒有像這樣將我趕出門外哪…」我心裡想著,夜裡漸漸冷了起來,不自覺的就把毯子給抓緊了,意識到這回事的我刻意將手鬆開。
最強的劍客就算是再惡劣的環境也不會輕易屈服的吧?我乾脆反其道而行把毯子拉下放在懷中,但…還真的有些冷呢,就這樣一邊適應著冷風吹拂一邊思考著最強的定義,直到我沉沉睡去…
「哈啾!」隔天一早森天就叫醒我示意要我進到屋裡,
「欸?都給你毯子還是感冒啦。」森田走在前頭說道,昨晚睡不好的我疲累到完全不想回答,現在的我樣子一定非常狼狽…
和依跟芸兒正坐在床邊的電視前捏著搖桿,我一見到床馬上癱了上去,讓無力的身軀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