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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探出頭的是一個身高大約到胸口、一頭金色短髮的女生,臉上雖然稍微有些雀斑看起來卻朝氣十足,
「咦咦!戰國的大劍豪還有那個野蠻人」
「誰是野蠻人嗄!」
不理會和依的抗議,雷貓將視線停落在芸兒身上,不清楚狀況的芸兒睜著骨碌碌的大眼向雷貓回看,
「好可愛呀~」雷貓竟不顧形象從門裡衝出一把將芸兒抱著,芸兒嚇得動也不敢動,只得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沒事的話我先退下了。」月牙說道,但雷貓還沉浸在與芸兒蹭臉的幸福感中,對於月牙的話語一句也沒回應,月牙只好在嘆了口氣後離開這裡。
「小綿津們也先退下吧,我有事和他們談。」雷貓這才放下芸兒嚴肅說道,
「是。」三人異口同聲回答,中筒離去前眼神仍不忘向我背後督著。
「進屋裡說吧。」隨即雷貓手裡牽著芸兒走進門內,後者則一臉的不知所措,與和依對望一眼,接著也隨後踏入屋內。
「說吧!剛爾為什麼叫你們來找我呢?」
雷貓把自己往書櫃前的粉紅色懶骨頭上摔去,讓整個人陷在柔軟之中,芸兒見到有空隙,趕緊躲到和依背後,深怕雷貓忽然再抓她去又抱又蹭的。
「等等,那三兄弟來臥底是怎麼回事!」和依語中帶怒,確實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不好受,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在意。
雷貓聞言莞爾一笑,撐起自己的身子端坐在懶骨頭上,
「小綿津們啊~」雷貓輕佻的語氣令和依更為火光,心裡的不滿依稀能從眼神看出。
「從你們逃出調查局,來到希望次元過後,小綿津們就一直偷偷的觀察你們呢。」
「希望次元?」我問道,雷貓霎時愣了愣,
「啊,調查局好像是稱為重啟次元的樣子。」隨後又笑著說道。
「但在我們看來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美麗次元,於是我們將它稱作『希望次元』。」雷貓離開懶骨頭,走向陽光灑落的落地窗前。在白色光輝披蓋下的她,像是落入凡間的天使一般。
我從旁邊拖了兩張小凳子給和依與芸兒,和依氣鼓著臉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
「入盟徽上頭都有魔法記號,所以當剛爾把徽章交給你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曉得這件事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派小綿津們前去觀察你們是否真的叛逃。」
「不過小綿津們也真聰明呢!竟然故意將追殺你們的調查員引來試探你們,這點我倒是真的沒料到呀~」雷貓說道,隨後自顧自地笑著,好像說了什麼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話一般。
「《碩果僅存計劃書》呢?」我了當說道,
「他叫你們來就是為了那份計劃書嗎?」雷貓的笑容忽然變得神秘,我與和依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雷貓見狀嘆了口氣,
「那份計劃書的記憶確實有,但是畢竟記憶還是會有缺失的部分,要複製出完整紙本必須要好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你們也沒地方去,況且從小綿津們所回報的結果上寫著你們無疑的脫離了調查局,乾脆就加入我們吧。」雷貓說道。
確實現在的我們在外頭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調查局的人追到,這時加入他們是最安全的選擇,
「好。」和依不多想便答允,雷貓很滿意和依的答覆,從她臉上的笑容就能知曉,
「只不過你們現在加入的真不是時候…」
「嗯?」我蹙眉,
「就在今日,調查局有個叫蕾貝卡的調查員,不知怎麼的忽然毀了調查局大半,這對我們來說是個絕佳的進攻機會;本來想讓你們馬上前往支援的,但還是暫且讓你們休息,明天再整裝出發吧!」雷貓說道。
是夜,留下呼呼大睡的和依與芸兒,獨自一人來到外頭的樹下揮著劍。上一次在月光下揮劍是什麼時候的事?記不得了,只曉得自己還欠某個人一個約定,只是這個約定再也無法實現了。
少了她的日子,反而都是和依陪著,雖然和依的脾氣確實差了些,但她似乎也像那個人一樣替我著想,用不同的方式照料著我…
唰——
想著想著燕翼不小心擾動了樹木,上頭幾片落葉飄下回應了我的粗魯,果然在練劍時還是不該胡思亂想的啊…
「嗨嗨!」
忽然一句傳來,精神為之一振,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迫不及待想見那道聲音的主人,是她。
我轉過頭去望向樹下若隱若現的人影,只有霜白的小腿暴露在月光下,
「依慈…」我笨拙地拖著腳步往她的方向走,
「就、就這樣聽我說話好嗎…小次郎?」依慈有些慌亂,
「…嗯。」我駐足在離依慈三、四步遠的地方,看著在陰影中那個溫柔的輪廓。
一陣輕柔的風拂過,也順手掀起了心中好多的回憶。
「不知不覺過了好一段時間了呢…」
「…」
但依慈長到小腿的裙襬卻紋風不動,此刻的我想問的卻只有那麼一件事。
「…與小次郎一起度過的那段時間是多麼開心呀」
「…」
「還記得以前哪…」
「依慈你!」阻止依慈繼續說下去,依慈見我這個樣子似乎也愣了半晌,
「…你到底,去哪了啊!」我像個取鬧的小孩一般喊出聲。
短暫的寂靜之後依慈才又再度開口,
「小次郎…我…該離開了…」兩道藉著月光閃耀自身的晶瑩,在依慈逐漸透明的腳前摔落、破碎。
「為、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懂!」我歇斯底里地嘶吼。
「謝謝你,但是真的要再見了…看到有個能夠替我照顧著你的人我很開心,也放下了心中的牽掛…」依慈溫和的語調說道,站在樹蔭下的依慈面容漸漸從空氣中淡去,
「等等!」我踏出步伐,手中的長光直挺挺的立在土壤中、雙臂往前一撈,卻沒想到竟然只撈回空氣。
「這是…我最後的堅持了,要好好的…珍惜照顧著你的女孩…」就連那和煦如暖陽的嗓音這時也變得哽咽,不對…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回來、快回來啊!」我回過頭去,伸出右手像是正拂著她越是透明的俏麗臉龐,但卻是探在空氣當中。依慈揚起一抹不捨的微笑,雙手捧住我的懸在空中的右手然後漸漸…漸漸的…化為透明。
直到淚痕爬滿了臉龐,愣在原地的我才真正回過神,
「依慈她真的走了…」腦海裡除了這個不再有其他的想法,收起長光走回借宿的小房間內,那夜我倒臥在床鋪上徹夜未眠。
反倒是睡得飽飽的和依起了個大早,
「什麼啊居然醒著!」鬼鬼祟祟接近我的和依,見我眼睛往前方瞪得老大,便掃興的說著,
「和依。」我平淡的說著,
「幹嘛…」和依話剛說出口,便被我的雙臂環上,
「小次郎你…」
後來芸兒交由雷貓照顧,而我與和依兩人隨著反抗軍的隊伍一塊兒前往戰區支援。一到目的地我們倆都看傻了眼,做夢也沒有想過調查局的大樓會如此支離破碎,但我們並不是來觀光的。
「這不是佐佐木君麼?」這道豪邁的聲音在戰場上十分嘹亮,是那個傢伙…
「沒想到你也來到這了。」我對著發聲那人說道,和依見狀開始掩護著停下動作的我。
那人手上捉著兩口刀,一對兇惡的狼眼直抓著我不放,氣氛霎時變得十分驚險。接著長光刃口向天、刀尖直指他喉頭處,對方左手架為上段、右手則持在中段處,傳聞中的二天一流。
「巖流、佐佐木。」
「天下無雙,參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