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若認自己罪,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約翰壹書 一章九節
上一部:剝皮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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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算是個稱職的教徒,我必須這麼說。那座村莊還存在時,每天假日的早晨,村裡的所有人都會到教堂去禱告,我總會找上千萬種理由不去,就跟我弟弟一樣。
那是天氣很好的早晨,艾文雙手攬在椅背上,空了的牛奶杯被他閒置在後面的餐桌上,我在餐桌旁看著他,今天是小學的假日,已經六年級的他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人脈,這讓我很擔心,我怕他這樣一輩子。但他有一個很要好的青梅竹馬。我們的父母在我高中時就去世了,那次意外只留下一個需要我照顧的幼兒園弟弟,也因為這起事件使他變得寡言,並開始排斥這世界的一切。也許那女孩稍微挽救了他,我第一次聽到他提起那女孩是在他剛上小學時,他開心地跑回來,這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見他興高采烈地回到家中。
我從他口中聽到有關於薇若妮卡的事情,至少有個同伴,我很高興有個女孩可以接受像艾文這樣不愛說話的男生,但.......他們當時才小學一年級,這能維持多久?人是會變得,薇若妮卡已經漸漸地變得成熟,五官開始精緻且身體變得柔軟,接著會吸引許多男孩子的注意,到時候她還會繼續待在寡言的艾文旁邊嗎?
我想這不是由我來斷定的。我對那女孩一點都不了解,只知道她願意跟艾文當朋友,這是一件值得我開心得事。我拿起熱牛奶來喝,今天要去工廠工作,晚一點薇若妮卡會來找艾文,我不太需要擔心,小孩子就是要玩在一起才會有快樂的童年,想當時我也是這樣,每當小學下課或放假時,我們一群大男孩就會跑到空曠處踢球,那個人叫什麼?凱文,他總是把球踢得老高,但永遠都進不了球門,但小時候能把球踢高就覺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儘管他對得分一點貢獻也沒有。
時間差不多了,我拿著護目鏡走到艾文旁邊,他眼神放空,靜靜地看著門廊等待玩伴的到來。我搓了搓他的頭髮。
「哥哥要去工作了,你自己要注意,好好保護女孩子聽到了嗎?」
「好的,路上小心哥哥。」
他抬起頭來看我,給了一個微笑,至少他還是個純真的孩子,我走到大門,剛打開的瞬間就看見一個女孩站在門口,薇若妮卡被嚇得抖一下,認出我以後只對我微微點頭打招呼,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她會跟艾文這麼好了,因為她也很寡言且怕生。我微笑點頭往工廠出發,時不時回頭看我們家,艾文從屋內衝出來,接著跟薇若妮卡抱在一起。
寡言也好,這年紀就這麼開放好像也不是好事,反正只是小孩,別想太多了。我不確定是什麼原因讓我當時沒在門口注意到薇若妮卡的手臂有奇怪的傷痕,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太遲了。
那天我工作完已經是傍晚了,工廠老闆體諒我有個年幼的弟弟要照顧,所以准許我比其他人早回家,但他不能體諒我不信教,那時我們教堂的標誌是一個人雙手交叉在胸前,且有一顆愛心在胸口,不知道為什麼這標誌讓我覺得噁心,他們總會禱告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讚美上天,我卻連上天的名是什麼都沒聽說過,只聽他們說過阿瑞斯德這個名字,似乎是個邪神的名,且傳聞他被封印在教堂的最底層,由偉大的上天看守著不讓他出來。
我回到家,發現艾文不在,他還沒回來。該死,這小鬼跟他的小女友跑去哪了?我走到村莊中心,到處打聽有關於弟弟的事情,都沒有人看見他。
「你要不要去教堂?」一個人問:「聽說今晚會有大事件在教堂那。」
「什麼事?」老實說我不喜歡教會的狗屁事情,但聽到大事件還是會讓人好奇。
「他們說他們抓到一個魔女,說她想解放阿瑞斯德,你想不想去看看?」
魔女?這倒有看頭,那兩個小鬼應該去教堂看戲了我猜。我跟著人群來到教堂,大家挑了一個位置坐,二樓已經擠滿了人,中央的大空間有一堆廢棄木柴,這年頭還有人燒魔女?老實說我有點擔心那兩個小鬼,因為會場內沒看到他們,所以他們到底去哪了?
「偉大的上天給予我們一切,每位天神給予我們所有的需要,辨識我們的善惡,除了它,邪惡的阿瑞斯德,它認為人的外皮是虛偽的象徵,所以他企圖奪取我們的表皮,讓我們活在在醜陋的模樣之中。」
說真的,他在說些什麼鬼啊?有神想奪走我們的外皮?這算哪門子的惡魔,只奪取外表皮?
「而今天,有魔女被阿瑞斯德派下凡,企圖解放那邪神,讓我們的世界陷入混亂。」神父一邊講一邊將雙手舉高,模樣誇張得有點滑稽,我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但他們推出來的魔女卻讓我笑不出來。
「我的天啊!魔女竟然是個孩子?」旁邊的人七嘴八舌,我站起身瞪大眼睛,我的天啊!薇若妮卡?那孩子怎麼可能是魔女?
「薇若妮卡!」我一邊大吼,一邊尋找艾文的蹤跡,他媽的!這一定有什麼誤會!那女孩怎麼可能會是危險人物?修女拿著火把點燃中間的木柴,薇若妮卡神情緊張地盯著火堆看,她被綁在一根底下是推車的木樁上,慢慢地被推到中間的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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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總是很辛苦。我呆坐在椅子上等薇若妮卡來,總覺得她有點變胖了,且她的行動變得遲緩,我曾經告訴過她別吃那麼多點心,但看來她沒聽進去。她有一個愛喝酒的老爸,除此之外沒別的家人了。她的爸爸總是喝得爛醉,醒來也只會找酒喝,跟哥哥不一樣,我哥哥雖然也喜歡喝啤酒,但也只是偶爾小喝一罐而已。
我看著哥哥出門,從他身旁的縫隙看見薇若妮卡,所以我高興地衝出門跟薇若妮卡抱再一起。
「妳終於來了。」我說。
「對不起,剛剛發生了一些事。」
「什麼事?跟妳爸爸有關嗎?」
「不是,但我不太想說,我們今天要去哪裡?」
不太想說?到底是什麼事?我很好奇,她盯著我,頭微微向右傾斜地等待我的答案,也許我不該繼續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尤其是對於一件不願意告訴我的事。
「妮卡。」我說:「妳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她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接著她環顧四周後拉著我離開這裡。我跟著她一直跑,跑過了村莊中央,接著跑進市集裡,最後我們在一條小巷子裡。薇若妮卡看了看後面,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傷痕,一道很深的瘀青。
「我的天。」我抓起她那條手臂。「這是誰弄得?妳爸爸嗎?」
「不是,」她搖搖頭:「是我堂哥。」
她開始跟我說起她堂哥的事情,她堂哥是從事宗教事業的人,也是那間教堂的神父。在薇若妮卡四年級時,她堂哥以宗教的名義,對薇若妮卡說他想替她去除身體裡的惡魔。淨化。並要求她脫下衣服,接著她堂哥會伸手撫摸,接著越來越過分,他知道自己的堂妹不愛說話,沒什麼朋友,且他在村莊的地位高大,他不怕奇怪的醜聞傳出去,因為他有說服大眾的能力。
薇若妮卡只要反抗,他就打她,因為他的小堂妹有個不稱職的老爸,所以這些傷可以當成是她爸發酒瘋造成的,反正她老爸自己一定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邊說邊哭,慢慢地蹲下身子,最後跪在地上眼神恐慌地盯著我看。「救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都是小孩,且對手是村民們的心靈中心,那座教堂的神父。我抱著她,自己也很害怕,也許有些事情我不該知道,但我必須幫她。要怎麼幫?我能怎麼幫?連神的使者都可以背叛她了,我還能相信誰願意幫助她?我咬緊牙關,將她抱得緊緊的,她微微抽動,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抽動,她嘴裡念念有詞,我將身子彎的更下去想聽清楚她在講什麼。
「你抱太緊了。」她說:「寶寶在踢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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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自己該怎麼辦,也許去自殺是個好選擇也說不定。現在艾文抱著她,可以讓她感受到些許溫暖,但這世上太多謊言跟虛偽了。她很害怕,很害怕堂哥找到這會發生什麼事,她害怕自己把艾文給拖下水,要是她害艾文出事該怎麼辦?
「妳懷孕了?」艾文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看,薇若妮卡的生理期來得很早,早在她準備上小六時就來了。「怎麼會?」
「我也不想。」她說:「我堂哥說要是我把孩子拿掉,他就要把我殺了。」
(妳知道的,就是那種古時候燒死魔女時的儀式,妳會被綁在木樁上,漸漸地靠近中間的大火,就像在煙燻烤肉一樣,妳不想那樣對吧?)
艾文的表情變得很憤怒,他放下抱著薇若妮卡的雙手。「我幫妳殺了那個廢物。」
「不!不!艾文!不要!」
她抓著艾文的手不讓他離開。這根本不可能,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薇若妮卡哭得更兇了,艾文看了之後搔了搔腦袋,這下必須要陪著她了。沒多久,一道黑影在小巷前擋住了光線。他們兩個抬頭,薇若妮卡的堂哥在那裡。
「妮卡,妳去哪了?我找妳找很久。」他邊說,邊靠近,薇若妮卡下意識地躲到艾文後面。「快跟我回去,今天的淨化還沒完成––––」
「去你的淨化!」艾文大吼,威廉斯微微皺起眉頭。
「小鬼,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但對大人說話請放尊重一點––––」
「去你媽的尊重。」
威廉斯不高興了,他走上前抓住薇若妮卡的手,但眼睛死死的瞪著艾文。「你這種嘴巴不乾淨的小鬼最好離我們家的妮卡遠一點。」
艾文跳起來,往威廉斯的鼻子打上一拳,但這一拳幾乎是沒傷害。威廉斯用另一隻手抓住艾文,將他推倒後用力踹了幾腳,準備轉身離開時,艾文用剩下的力氣抓住威廉斯的腳。
「你........下........地獄........去吧........」
威廉斯出一點力掙脫後,轉過身用力往艾文的臉踢一腳,鼻血噴濺到他的鞋子及褲管上。薇若妮卡看了都快崩潰了,威廉斯抓著她離開市集,一路上還跟一些村民打招呼。
(你堂妹又到處亂跑了?)
(是啊!真受不了這ㄚ頭。)
威廉斯一路將她帶回教堂的辦公室裡,關門並上鎖,接著將薇若妮卡推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為什麼妳總是不聽話呢?」他邊說邊解開褲子。
「夠了。」薇若妮卡邊哭邊說:「我受夠了!我不要再做了!」
威廉斯嘴角微微抽動,他看著堂妹,表情有些許憤怒。「妳什麼意思?」
「我只是––––」薇若妮卡害怕地說:「我們可以正常地當個兄妹就好,拜託,我真的不想做了。」
威廉斯起身,略有所思的想一下後,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堂妹:「妳說的對,我們是不該再做了。」
薇若妮卡笑了起來,但眼淚還是一直流,威廉斯走到辦公桌旁拿起電話撥號。
「我需要你們準備一項儀式,處決魔女用的。」薇若妮卡聽了瞪大眼睛,害怕的手腳發抖,威廉斯斜眼瞪著她看。「晚上就開始,替我跟全村的人說。」
「哥.......」她害怕的腿都軟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不要,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拜託你,不要把我燒死。」
「我警告過妳了。」威廉斯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子對著薇若妮卡說:「妳要是肯乖乖聽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哥,拜託你,我很抱歉,我會當個乖孩子,我––––」
––––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啊。
門外走進了兩個人,威廉斯看了一下門口以後,看了薇若妮卡一眼。
「把這企圖釋放阿瑞斯德的魔女帶出去。」
「哥,拜託你。」那兩人上前架住薇若妮卡。「哥!」
她被帶了出去,漸漸地,辦公室變回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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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對於接下來的回憶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我親眼看見一名女孩在眾人的歡呼與叫罵中被送入火堆的上方,她的慘叫跟哀號讓我每晚都難以入睡。
「明明堂哥是這麼偉大出色的人,為什麼會有這種堂妹呢?」旁人邊搖頭邊說:「一定是她的老爸害的,你看看她老爸那樣子,生出來的女兒會是什麼貨色呢?」
我走上前,抓住那個人的衣領用力地往他臉頰上打一拳,我知道那孩子是什麼樣的人,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她不可能會是她們說的什麼魔女。我看著可憐的薇若妮卡,神父在火堆前高舉雙手,閉眼禱告,最後撕開喉嚨大喊:「偉大的上天啊!我們敬愛您,我們尊敬您,我們為您獻上罪人,讓您的聖火淨化這位不潔之徒吧!」
我聽不下去,但我做不了任何事,因為大家情緒激昂,且中央有人在把守。教堂門外衝進一個男孩,我看向門口,艾文,他全身是傷,且面部憔悴,看著大火跟薇若妮卡的慘叫他整個人跪了下來,我衝上前將他抱住。
「艾文,不要看。」我小聲地說。
「那該死的廢物,那該死的廢物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堂妹!」他大吼,但眾人激昂的聲音把他的音量給蓋過。
「艾文,不要說了,這樣下去連我們都要遭殃了。」
「我不管!我不管!把薇若妮卡還給我。」他哭了,淚水潰堤。「把她還給我........把她還.......」
慘叫聲漸漸消失,一段時間後,我看著中央的木樁遠離火堆,被燒的不成人形的薇若妮卡冒出黑煙,神父看了以後嚴肅的轉過身面向所有村民。
「這就是背叛上天的下場,儘管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放過,這也是為什麼我身為神父在這裡保護所有人。」
所有村民拍手叫好,並稱讚神父的英姿及大義滅親的勇氣。我氣得眼淚無聲地滑落,但我不能讓艾文看見,因為他比我更痛苦,所以我把他抱得更緊,將他緊緊地擠進懷中。
解放我,來解放我,讓我來制裁這些虛偽之徒––––
我聽見一個聲音,艾文也似乎聽見的抬起頭。我看向四面八方,誰說話?剛剛是誰在說話?突然間我腦袋暈了一下,但我看見一幅景象,一個通道,在教堂後面,從後門出去有一條通道,那裡面有一個封印起來的木盒子,上面寫著勿碰。我回過神,回神時艾文已經不見了。
媽的。我在人群之中找他,直到我看見他的背影往後門跑,我才知道他想幹嘛。我衝上前,他不會想解放阿瑞斯德吧?解放那個邪神。我想去阻止他,當我來到後門時,撞見幾位修女,他們向我行禮後說:「先生,後門不允許你們擅自使用。」
「可是我弟弟。」
「你弟弟?」
他們看向後門外,艾文打開了後面的地底通道,修女看了都嚇呆了。我不理他們,打開後門跳進通道裡面繼續追趕艾文,這小鬼受傷了怎麼還這麼能跑?等我來到擺放木盒子的地方時,艾文拿著那個木盒子,憤恨的盯著我看。
「艾文,不要,很多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
「祂說祂可以制裁他們。」
「祂是惡魔,祂會騙你的。」
「沒關係,是惡魔也罷,我已經看過真正的惡魔了,沒差這一個!」
他用力地撕開盒子上的封條,我衝上前時已經來不及了,盒子在劇烈搖晃,天地在顫動,這個通道在搖晃,我被搖得跌坐在地上,一道颶風從我旁邊刮過,往通道外衝去,艾文看了痴痴地傻笑,我則快被嚇死了。艾文衝出通道,我也跟著他出去。天空浮現了一塊烏雲。
神父急忙地衝過來看著天空,憤怒地盯著我們看。
「你們!解放了惡魔!」
世界頓時變得漆黑,突然間一道白光降下,亮得我快睜不開眼,只知道一個人影順著光線下來,一個拿著拐杖老女人的身影,當她下來時,我差點被她的樣貌嚇死,她沒有皮膚。
「惡魔,惡魔,惡魔!」神父大喊。
「你才是惡魔吧?威廉斯,我跟偉大的阿瑞斯德都看見了一切。」她伸出手,抓住威廉斯的頭皮,用力地扯下來,威廉斯慘叫,他的皮膚被完整地撕了下來,整個人變成了鮮紅色的。
「你殺害了自己的堂妹,你還性侵她,對她施暴。」
「我、我沒有!」威廉斯的胸前有一顆黑色的東西在跳動,仔細看樣子是心臟。
「騙子,你欺騙了大眾,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我不是,我也沒有!」威廉斯的身體開始流血,在皮膚被撕開時都沒有流血的他,竟然開始留下鮮血,且黑色的心臟開始留下黑的血液。
老女人高舉拐杖,一把刀從白光中降下,她握緊那把刀說:「偉大的阿瑞斯德,我將罪人獻給您,請您淨化他。」
說完,她把刀用力往威廉斯的心臟刺下去,威廉斯的心贓開始噴出黑色的血液,最後整個人變得乾枯,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快嚇死了,艾文則是笑開懷。老女人看了看我們以後,往教堂裡面走去,天上的白光開始變換位置,村裡四處都可以聽見村民的慘叫,我帶著艾文離開教堂,所有人被白光照射到了以後皮膚都開始脫落,他們邊慘叫邊逃命,有些心臟是黑的人在皮膚脫落的瞬間變得乾枯,心臟是鮮紅的則活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世界終於得到救贖了!」艾文大喊,教堂的尖端裝飾突然掉了下來,我想去推開他,但來不及,尖端剛好插在艾文的身體裡,將他給刺穿了。「哥哥.......你看........是奇.......奇蹟.......偉大的阿........阿瑞斯德........請帶領我.........帶領我吧!」
說完,他雙手垂下沒再動過,我叫著他的名字,卻怎麼樣也沒再回應,我大哭,今天承受的真的太多了,我開始往村莊的大門跑,我要離開這座村莊,我跑過了村莊中心,跑過了許多住宅,最後跑到村莊大門外時,那道白光剛好照射到我,我皮膚開始脫落,但當我用跳的出去村莊大門時,光也停了下來,並轉頭回到村莊裡,我些許皮膚脫落,像被燒傷的人一樣。
(偉大的上天啊!我們敬愛您,我們尊敬您,我們為您獻上罪人,讓您的聖火淨化這位不潔之徒吧!)
我覺得腦袋變的昏沉,有些村民想跑出村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只有我跑了出來,最後我眼前變得一片黑暗。等我醒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村民們都不見了,而搜救人員從科羅拉多的其他城鎮來這裡救難,卻只有救起我一個,他們以3度燒燙傷來解決我的傷口,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在村子裡脫落的皮膚都長了回去,只是些許紅腫而已。
從此以後那座村莊消失在美國的地圖上,也許你在新聞上看過報導,那是數一數二的集體災難,罹難者整整兩千五百個村民,只有一個人倖存下來,就是我。
我開著大卡車在科羅拉多的邊界公路上,那件事已經過了很多年了,我一直盡量避免去回憶起這些事,直到我路過我們那座村子,看見一個男人驚魂未定地在自己的車子旁,我下車。
「小伙計,你怎麼啦?」我把見底的雪茄彈到旁邊。
「他們,他們。」他說:「沒有皮膚的人,把我的妻子殺了。」
我聽了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看著他的車子。
「你的車怎麼了?」
「沒油了。」
「我這有幫補,我給你一些吧!我在柏林頓才加過油而已,應該可以通用。」
我用幫浦幫他灌油進去,接著目送他離開,沒有皮膚的人,這是真的嗎?那件事情之所以會這麼慘烈是因為罹難者連屍體都找不到,現在會突然出現嗎?
「嘿,哥。」我聽見熟悉的聲音,艾文?我轉過頭,看見一個沒有皮膚但身形很熟悉的人盯著我看。「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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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話說最近我......我.......我也沒啥好說的,就過得還不錯,只是找工作處處碰壁,因為他們都不收短期的,哀~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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