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Fate之章‧祕聞
在另一個大千世界，花費了許多時間去推算因果的魔女，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旁看著魔女浮士德表情陰沉，一臉壓抑著怒火的模樣。明王的內心興起了強烈的不祥預感。
「居然是這麼回事...混帳！」紅髮如血的魔女失去了以往遊戲人間般的從容，心緒沉入於暴怒之中，一股龐大的壓迫感夾帶殺意散發開來。
「什麼情況？」明王走到她的身邊，認識了這位魔女超過了二十年，頭一次看見她如此憤怒。
浮士德轉頭盯著高大的男子，眼神中帶著一種評估的靜默。隔了十幾秒，她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開口說：
「事關重大，我必須先確認你的立場是否與我一致...明王祈，假如說陛下有一天消失了，你會怎麼想？」
這句話問得太過突然，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男人注意到了，魔女不再稱呼龍王為『那一位』，而是使用了『陛下』這個稱呼。同時...他有一種直覺，兇惡且危險的殺機悄悄浮現，只要回答不當，面前的這位魔女恐怕會出盡手段也要把自己永遠留在此地。
明王心中一沉，事情已經嚴重要這種地步了嗎？
「陛下...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沒有她。」
「即使...身為卡美洛的遺民後裔，你仍然這麼想嗎？」
聽見魔女的話，明王的眼瞳一縮，以十分可怕的眼神瞪著她。
故鄉被毀滅的卡美洛，被迫遠渡重洋的人民與騎士們，又怎麼可能對於罪魁禍首的女王心中毫無恨意呢？
男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般，若有所思看著浮士德。
明王沉默了片刻說：「不論世人怎麼想，我的內心之中陛下是我唯一的王。」
浮士德表情稍微緩和下來，好像鬆了口氣，實際上她一點都不想跟明王戰鬥。因為她十分清楚這個男人的可怕。
「是嗎...看來你也知道了卡美洛滅亡的真相啊，陛下當年隱瞞的秘密。」
明王點點頭，有些突兀地問：「妳是誰的後裔？」
浮士德笑了起來，事到如今雙方也差不多猜到了彼此的底細。算是互相攤牌了吧。
魔女取出一個吊飾，一隻『夜梟』的項鍊。
夜梟──夜晚中活動的猛禽、獵手。
「女王直屬『隱密騎士團』，首席與三席的第十代子孫。」
明王同時也取出了一模一樣的吊飾。
「『隱密騎士團』，第五席隔代直傳。」
那怕國家滅亡，卡美洛騎士的傳承也依舊跨越了一千五百年的時光延續了下來。
擁有相同傳承身份的魔女以及明王這一瞬間就認定了彼此是最信任的夥伴，在這魔獸橫行的世界之中，為了不擴大人類的紛爭與內鬥，他們並沒有集結勢力的想法，而是保持著中立的身份找尋著有著相同理念的同伴，等待著必要的時機而行動。
這時候浮士德也不再遮掩，直接了當地訴說著自己推算的結果。
「參與聖杯戰爭並非陛下的真意，兩方世界的融合才是她所求的契機...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的衰敗才能真正的解決。」
明王表示明白地點點頭，這件事本身並不難猜測，身為人類當中最頂尖的人物他們自然有著自己收集情報的手段。
「重點是...如何說服對面的抑制力──蓋亞與阿賴耶，讓他們積極主動與我們這邊的世界融合。」
「於是陛下與對方簽訂了契約，『只要兩大抑制力願意配合她的計畫，在解決世界崩壞的危機後...陛下願意自我放逐，離開這個大千世界。』」
明王臉色一變，眉間一股怒火隱隱浮現：「......繼續說，那陛下參加聖杯戰爭又是何意？」
浮士德怒極反笑，冷冷地說：「對一擊能夠粉碎星辰的超越者，兩方世界的抑制力自然恨不得陛下消失。但是不敢相信陛下的善意，又害怕引狼入室...對此，對面世界的抑制力提出了要求，陛下必須替他們解決聖杯戰爭的隱患。也就是說...」
說到這，明王也明白過來。
眼神變得冰冷起來，接著說：「這是...要陛下表現出對世界意識順從的意思。」
「實際上聖杯戰爭的隱患雖然麻煩，但是以我的觀測，在第五次戰爭時候自然會出現轉機，根本不必多做什麼就能夠解除問題。這只是要陛下表現出像是『走狗』一樣的服從態度。」
浮士德冷笑了起來，「當真以為星球意識就了不起嗎，抑制力我就拿你們沒辦法嗎...膽敢這樣羞辱我等的女王陛下。哼，蓋亞...阿賴耶...。」
身為教會教皇的聖徒，在當初從外星降臨的水晶大蜘蛛，他意圖聯合浮士德、明王、神屠，加上自己，總計四人將對手限制在海域上，不給任何逃走的機會徹底消滅掉。
聖徒敢提出這個計畫，就代表他認定了做得到。只不過如果想要避免戰鬥餘波產生海嘯與地殼變動，進而毀滅地表上的城市與國家，那麼戰鬥必須越快結束越好，因此他還特意去請求龍王的神格化身出手。
正面對決，一對一的話，聖徒他們四人或許不是外星意識的對手，但是也並非毫無抵抗之力，假如準備充分設下無數手段與底牌的話，甚至也不是沒有可能擊敗對手。
因此集合四人之力，聖徒就有把握讓對手有來無回，或許戰鬥會拉長到持續好幾個月，但是對手幾乎連逃走的機會也不存在，必死無疑。
假如他們之中有任何一人想要與蓋亞開戰，即使最後會輸，也能夠把一半以上的星球毀得寸草不生、千穿百孔。
浮士德以十分危險的目光抬頭看著天外，那連接著另一個大千世界的黑洞通道。似乎在思考一些不好的主意。
明王在旁說了一句：「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避免我們失去陛下。其餘都無關緊要。」
浮士德收回視線點點頭，一面思索，一面說：「看來...也只能插手聖杯戰爭了，此時的局面只剩下那邊的戰場還有在棋盤上落子的餘地...我們醒悟得太晚了。比不上陛下布局了三年之久。」
明王露出些許回憶的表情，十分感嘆地說：「...聖杯戰爭啊，真是讓人感受到因緣的奇妙。」
浮士德看了他一眼說：「說起來...你跟聖徒都曾經參與過各種聖杯戰爭，平定了所有混亂，最後成功回收了『天之杯』，聖徒將其永久封印在教會深處。」
「是啊...原本英靈召喚是用在守護人類不受魔物所害，但是卻被死徒二十七祖趁隙而入，偽裝成人類誘導愛因茲貝倫家族開啟了聖杯戰爭，一度變成英靈與人類互相殺戮戰鬥的慘狀，直到英雄聯盟與教會聯手介入才徹底中止了一切。」
浮士德意有所指的說：「你有預感會遇上老對手？」
明王點點頭，慎重地說了出某位英靈的名字：「吉爾加美修，烏魯克之王。」
以肉身抵擋三次EX寶具的傳說，在重傷之中爆發極意反殺祖級死徒，讓失去御主的烏魯克之王不得不回歸英靈殿，也讓這位高傲無比的遠古之王徹底記住了明王。承認他為實力相當的對手。
「召喚英靈的媒介十分關鍵，而在這之前還必須打破對面大千世界的排斥與隔離...要做到這後面這一點大概只能找聖徒幫忙了，只有他的『無效化』能夠瓦解與對抗世界的修正。」
明王停頓了片刻，開口問：「...妳覺得聖徒知道陛下當年的狀況嗎？他應該是...『那位騎士』的血脈後裔吧。而...神屠，妳覺得他又是誰？」
「...在我小時候曾經聽過一則傳聞，卡美洛的英雄十二圓桌武士，在當年從不列顛撤退時，犧牲了五位騎士，其中四位是自願化身為英靈守護人民與同胞而自裁。而還有一位是在慘烈的戰鬥之中下落不明，生不人死不見屍。最後在不列顛沉沒於海底之後，最後一位也被默認為死亡。」
「這個傳聞我也聽說過。犧牲的五位是，高文、蘭斯洛特、莫德雷德、貝德維爾，以及...加赫雷斯。前面四人是自願成為英靈，最後一位則是在掩護平民的撤退戰鬥中遭遇大群逃難的魔獸群，毅然留下斷後。」
浮士德的手段與收集情報的管道比明王更多，因此早就隱約猜測出了聖徒與神屠的身份。但是這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如果不是為了消除明王對這兩人立場的疑慮，這一段祕聞她大概只會傳承給未來她的後代。
人類是很複雜的生物。
這世界上的人類並不是每個都是卡美洛遺民後裔，也不是每個卡美洛遺民都能夠體諒毀滅不列顛的女王陛下。事實上英雄聯盟之中也不是鐵板一塊，哪怕同樣擁有不俗的理念，在選擇的道路上依舊存在著分歧點。
有時候祕聞與真相只會成為紛亂與戰火的種子，因此必須慎選掌握這些真相的人選。
浮士德繼續說下去：「...在我還在教會時，曾經聽說過聖徒在召喚英靈時候並不需要特別準備聖遺物，只需要他自己的血液就能替代聖遺物，準確地召喚出圓桌武士之中加雷斯、莫德雷德、阿格凡...以及高文。」
明王沒有意外的表情，雖然召喚英靈有著各種規則還有聖遺物的限制，但是明王早就親眼見識過與他一起平定了諸多亞種聖杯戰爭的聖徒以自己的鮮血召喚出圓桌武士加雷斯的場景。
那時他的內心已然有所知覺。
「在已知的條件下，只要是身為卡美洛遺民後裔，準備了對應的聖遺物基本上都能夠召喚出特定的圓桌武士，唯一召喚條件比較嚴苛的是加拉哈德，加拉哈德的聖遺物只有圓桌的碎片，因此必須有著與那一位騎士十分相似的特性才能夠召喚出他。」
目前的內容，同樣身為卡美洛遺民後裔的明王早已知道。
「據聖徒本人所說，跟他相性最好的圓桌武士是太陽騎士高文，其次是加雷斯，最差的阿格凡。但因為高文與莫德雷德成為龍王陛下的英靈，因此他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去召喚這兩位圓桌武士。」
明王點點頭，「果然是...太陽騎士的後裔嗎？一模一樣的金髮與神似的相貌，聖徒雖然不曾明言，但實際上大部分知曉內情者都心中有數。」
浮士德長聲一嘆，接著又說：「這件事還有後續...英靈召喚，特別是召喚先人通常都是大事，並不會輕易嘗試，加上聖遺物保存困難流傳至今，也都掌握在各大勢力的高層手上，因此這件事至今沒有被人所發現......除了聖徒以外。」
明王疑惑地看著浮士德。
「擁有摩高斯血緣的聖徒，要召喚出持有相同血脈的圓桌武士輕而易舉，甚至還能夠指定名字，選擇特定召喚對象......可是摩高斯血脈之中，聖徒卻永遠也召喚不出『加赫雷斯』。」
明王瞬間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英靈召喚僅限於死去之後的英雄。
頓時一股冰冷湧上心頭。
「當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一位騎士並沒有留下任何遺物...就好像他的存在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莫非當初妳從教會叛逃被聖徒追殺的原因是......」
浮士德笑了笑，「有些秘密可以說是醜聞，巴不得爛在死人的肚子裡呢。當年在現場觀看整個召喚儀式的教會成員，只有我這叛徒活下來而已。...不，應該說聖徒殺不掉的人只有我了吧。」
......
在非現世，也不屬於世界裡側的曖昧空間之中。
這裡是必須直面自身罪孽的悔恨之地，每個英雄回歸之後將會在此處清算這一次短暫如夢的人生以及往昔的過錯。
所謂的第二次的人生，難道真的能夠保證自己不會犯錯嗎？
Caster因為過去而否定了自己曾經擁有的正義、信仰，但是在這一次的終結時刻才真正領悟到了，他內心的渴望不是復仇也不是什麼揭露世界的醜惡，而是...還想要再回到聖女貞德的身旁，找回過去那充滿希望與信仰的幸福。
他的一切惡行都只是因為『無法實現』之下的悲鳴、吶喊、掙扎。
Lancer因為過去選擇愛情而失去了忠義感到悔恨，這一次他將自身一切賭在忠義之上，然而這一次被捨棄的人是他，宛如因果循環一般，背叛君主的他，這一次遭受了背棄。
騎士精神難道真的是錯誤的嗎？不，那只是他所託非人而已，能夠與騎士交換盟約與忠義的人，不是唯利是圖的魔術師，而是擁有人上之人資質的王者。
Rider追求再活一次的人生，渴望重溫那霸主的時光，再一次盡興於『征服』之路的盡頭。
可是這世界已經不存在他所追求的那份氣概與理念，因此他走得毫無迷戀，只是在那份灑脫下，難道就沒有隱藏著一點遺憾嗎。
Assassin作為暗殺者理所當然的生存，又如同蟲蟻般理所當然地死去，渴望擺脫『暗殺者』這一個身分的枷鎖，最後卻依舊以暗殺者的末路，無名地而死去。
所有向聖杯寄託了願望的從者們，最後只得到了否定了自身願望的結局。
短暫的戰爭中以生前一般無二的肉體降臨，再活一次的從者們，最後得到的只有『死者已逝，往事不可追』的解答，無論如何...願望只存在於過去的他們，屬於他們的時代早就終結，任憑再多悔恨也只是前塵往事了。
宛如映照著罪孽的鏡子，所有的英雄人物，都在此處面對了自身的真實。
走在宛如深淵般的黑暗道路上，龍王阿爾托莉雅看見了存在於過去回憶之中的各種影像，卡美洛的破滅、人理的毀壞、被否定的命運、千年以來不受祝福的心願...以及自己所熟識的人們一一死去，黑暗之中，走到盡頭，站在木製的房門前的最後的最後僅僅只剩一位少女。
輾轉塵世千百年，驀然回首，僅剩一人獨行。
推開了門，走進房間。
只見銀髮的美人身穿和服，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笑以對，已經準備好一杯茶水等待著她的到來。
「愛麗絲菲爾‧愛因茲貝倫。」金髮的少女叫出了那位女性的名字，沒有一點意外，宛如早知道在此等待的人是她。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來自另一個世界的...Saber。」銀髮的年輕女性沒有驚訝，因為身為小聖杯的她對於所有來到此處的英雄都有所了解。
少女笑了起來，「不是Saber，是Avenger才對吧。」
「說的也是，真是失禮了...Saber也不是名字，這個稱呼跟妳沒有絲毫的緣由呢。」女性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少女走到她的對面，坐下，兩人相視一眼，沒有急著開口，雙方端起茶水像是友人相會時一樣的氣氛，靜靜地喝了口茶。
沉默了片刻，對話才真正展開。
「妳已經知道了吧？這次戰爭的結局。」雖然是問句，但Avenger的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沒錯，這一次我們一族的悲願終究還是失敗了。」
「恨他嗎？」
Avenger口中的『他』是指衛宮切嗣，被聖杯所選上的男人。
「...說不上恨，只是有些失望。」
「這樣啊。」
這裡是一個曖昧的境界線，不屬於現世，也不屬於世界裡側，然而正因為這樣...所有聖杯的因果全部都超越了時間概念，收束在這個獨立的空間之中。聖杯雖然還未遭受破壞，但是最後的結局已經化為情報，從不遠的未來回歸到了這個空間，僅限於這一次的聖杯召喚，所有的起因與結果，作為核心的愛麗絲菲爾已然是全知。
因此她自然知道破壞聖杯降臨的人是誰。
「那麼，Avenger妳呢？為什麼還要繼續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無意義嗎。看來，妳知道了不少啊。」
Avenger目視著眼前女性的本質，回歸聖杯的靈魂，在『此世間所有之惡』的內部，她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而是隱藏在聖杯深處的某個存在...的代言人。
除了聖杯深處所孕育的那個存在以外，Avenger還隱約感受到一絲阿賴耶的氣息。
「是啊，有個聲音告訴了我...關於妳的願望，妳的誓言...妳的一切。」
「Avenger，不...阿爾托莉雅，被稱作龍王的妳對聖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基於兩大抑制力的約定而參戰。那是何等無意義的事啊，明明對聖杯無所求的妳，其實不適合參加這場戰爭。...甚至還留下了御主死亡的不好回憶。」
Avenger笑了一下，開門見山地說：「沒有用的喔...現在的情況妳我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在我走過那條黑暗迴廊來到這裡之後，妳已經很清楚地明白了吧？妳是消化不掉我的。」
在Avenger的身週，有著不明顯的空間歪曲，對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入侵。
「省去無用的小聰明，打擊我的心靈這種事情不是妳可能辦到的事...想要見識地獄的話，妳要看看在我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記憶嗎？」
此世間所有之惡，那只不過是靈長類的惡意，惡意不過只是罪惡，罪惡其實就是扭曲的慾望所誕生的產物...並不是『絕望』本身。
『破壞』與『毀滅』的慾望，並不是『絕望』的本質。
如果說聖杯內藏著『此世間所有之惡』的話，Avenger心中所內藏的就是『世間最深的絕望』了吧。
因此聖杯是吞不掉她的，除非她毫不抵抗。
一心想要拯救卡美洛的人民，最後卻毀滅了人理的王，親手殺害掉自己一心守護之物，可是面臨全人類的災難與末日，她不允許自己死去，為了拯救全人類守護人理，持續背負著這個絕望一千五百年的女神。
愛著人類卻毀滅了整個世界，為了拯救走向滅亡的世界，嘗試了無數白費力氣的方式，卻只能延緩滅亡，不允許自身放棄與求死，獨自一人堅持了一千五百年的時光，那份絕望...越是堅持越是深不見底。
在她眼中世間已無地獄，因為她自身就是最黑暗的深淵底層。
知道絕望的最深處所存在的感情是什麼嗎？
生不如死尚不足以形容，要說的話...那就是『自我毀滅』的衝動吧。
一旦徹底釋放內心的深淵，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會受到同等強度的精神污染，然後選擇自我毀滅。這就是她的技能──『魔王』的能力本質。
所以，Avenger如果真的把她內心最深的絕望釋放出來的話，恐怕聖杯會反過來被她汙染，以自我毀滅為前提的方式下徹底崩壞。
沒有任何一個智慧生命能夠承受那樣的處境，忍受那樣的痛苦與永劫。
「讓我們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彼此都還有著想要拯救的東西吧。」Avenger說。
「還是說，即便妳的女兒伊莉雅成為第五次的容器，妳也能無動於衷呢？」
因為這一句話，愛麗絲菲爾的眼神出現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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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陛下的目的，與世界契約的全部內容終於公開。
簡單來說，參與聖杯戰爭就是兩大抑制力把她這位超越者當成部屬一樣使喚，觀察她的誠意以及真正的性情。
同時，明王與浮士德也開始介入聖杯戰爭的準備，只不過算上聖遺物的準備與世界入侵準備，只能趕上第五次聖杯戰爭了。
最後，有人猜到了聖徒跟神屠的身份了嗎？前面章節其實刻意留下了一些零散的線索。不過聖徒好猜，神屠的訊息透露不多應該猜到的機率不大吧。XD
創作內容
星空幻想譚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