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大空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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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阿。」浮島邊緣,蒂芬妮擔心的對娜娜呼喚。
在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膠著之後,娜娜決定付諸行動,實踐她:「虛空界中不只有一座浮島,只是因為距離太遠而變得難以用肉眼看見」的臆測。
娜娜不斷從肩背包中拿出鵝卵石磚堆砌一格寬的窄橋,她小心翼翼的後退,畢竟要是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虛空深淵。
窄橋越來越長,娜娜不時回頭,高舉火炬,她身後的世界還是一片黑漆。
突然,她停下來了。
不只有娜娜,在浮島邊緣的我們也很訝異。
「好像……到盡頭了。」我們之間相隔一段距離,娜娜說了第二次我們才聽見她說了什麼。
「到盡頭了?什麼意思?」蒂芬妮大聲回應。
「就是……好像有一道牆!」
娜娜對我們揮揮火炬,起先,我們還沒看出什麼異狀,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火光沒有照到更遠的地方,娜娜就站在一堵牆前面。
一堵牆。我們四處張望,怎麼樣也看不到牆的邊緣,只有虛空界無盡的黑。
「好奇怪。」蒂芬妮也發現了,「怎麼回事?」
「難道這也是『魔法』?」
我說完看向黃蜂小姐,她似乎還沒有頭緒。
「跟過去看看嗎?」圖詢問蒂芬妮的意見。
「不,走道太窄了。底下就是虛空,太危險。還是先請娜娜回來吧。」
蒂芬妮要娜娜先回到浮島,娜娜聽見了,卻沒有馬上走向我們。
她在那裏拓展出一小塊平台,將火炬安插在角落、放置簡易工作檯。
難道她想要鑿破那面牆?
我相信不只有我,大家也都有這樣的想法。
娜娜取出第二、第三支火炬,將它們都點燃、插在平台邊。火光反射出她手上的道具,是一炳透著美麗藍色光芒的十字鎬。
「鑽石鎬?」黃蜂小姐不可置信的呢喃。
蒂芬妮說:「娜娜就是個喜歡收集原料、擁有『合成』力量的神奇殭屍呢。」
一下、兩下……阻擋在娜娜面前的牆垛看來不是現界常見的岩磚,就算是用最堅硬的鑽石鎬還是花上不少時間。
打通了。
在四周全然黑漆的虛空中,一束光芒從缺口注入。
我們在逆光中瞇起眼,等到適應之後才看出缺口附近的牆壁輪廓。
黑色的牆向上延伸,一個直角的轉彎構成我們頭頂的天蓋,視線沿著牆面前進,發現黑色的牆是一個巨大的方盒,將我們困在其中。
「這到底是……」我不可置信的低語。
「是黑曜石砌成的牢籠。」蒂芬妮似乎知道些什麼,「可是為什麼?這裡不是虛空界嗎?」
「妳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黃蜂小姐急迫的問。
「恩……知道,可是……」
蒂芬妮還沒說出口,一旁的伊芙已經按耐不住,興奮的說:「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們和史帝夫一起到人類村莊後跌落下去的那個黑盒子對不對!」
「是唷。」蒂芬妮伸出勾爪摸摸伊芙的頭,「那是史蒂夫還在的時候,我們聽說有人類村莊的消息,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真的碰到了由少數人類組成的簡易村莊……當我們都睡著之後,卻被機關送到了地底下的黑曜石牢籠裡,記得那時候的娜娜因為方塊日的關係消耗了太多方塊,包括鑽石,所以我們逃不出去。幸好諾諾、莉絲和史帝夫在牢籠外,不久之後我們就被釋放了。黑牢被建造在一個巨大的地下裂谷中,那裏還有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堡……」
「地下城堡?」黃蜂小姐看向我,從眼神中大概能猜出她覺得城堡有關於神秘人的線索。
蒂芬妮說:「如果這裡真的是那座黑牢的話那麼牆壁外就會有那座城堡。可是為什麼……為了躲避現界崩毀,我們不是在蠹魚一族的引導下來到虛空了嗎?」
「我一開始也沒有懷疑。」不知道娜娜什麼時候回到我們身邊,她手上還拎著十字鎬,「可是你們說在大空洞裡沒有別的收穫,就只有一個黃蜂能看見的、紀錄了以前影像的魔法機關,而那個機關顯示的影像是安德人從虛空界來到現界的開端。」
她繼續說:「我就覺得奇怪了。還記得那時候從人類城市逃離的時候,我們也在引導下穿越通往虛空界的神祕祭壇,可是在這裡,我們變得不用再通過祭壇,只要通過這五扇地獄門就能到五個不同的區域,而這些區域都是以前的現界……雖然從黑色的弓箭手出現在靠近白骨之森的森林開始就不斷發生奇怪的事,這次的現象還是讓我很在意。不用再穿過祭壇就能到達現界,就好像……」
蒂芬妮接著娜娜的話說:「就好像當時我們穿過的祭壇和這五扇地獄門一樣都被動了手腳,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現界,只是到一個不受崩毀現象影響的地方。那就是這裡……地下裂谷的黑曜石牢籠裡。」
「雖然我們還不知道祭壇和地獄門是怎麼樣被設定成通往指定地點的。不過這麼一來還說得通。」
我聽得有些茫然。
本來,我就不是很擅長思考戰鬥以外的事。觀察一下其他成員的表情,娜娜和蒂芬妮的對話似乎只有黃蜂小姐能夠理解。
無論如何,我們知道這座浮島並不是真的在虛空界,而是一個由黑曜石砌成的、巨大的牢籠。
而這個黑牢的位置是在某個地下裂谷中。黑牢外,是我們還沒探索過的、除了五扇地獄門之外的第六個區域。
持有我族祖靈的白袍神秘人是不是就在她們所說的城堡裡?
再次遇到他,我們真的有可能戰勝他嗎?
還深陷在這樣的困擾中,從缺口注入空間裡的光束一瞬間被遮住大半。
我們同時看向缺口,不僅逆光而且遙遠的缺口那端出現的應該是某位魔族,他正在敲打黑漆的牆。
「不要緊的,黑曜石只能用鑽石鎬破壞,除了那個以外沒有別的辦法──」娜娜還在說明,黑曜石磚出乎她意料的被破壞了,一格大小的孔洞變成足以讓人通過的大小。
「咦?可是……」
「來了。」我說。
圖、可姆、伊芙和蒂芬妮退到黃蜂小姐身後。伊娃也是,她已經拿好弓箭,準備戰鬥。
逆著光,看不清楚他的種族、面貌。入侵黑牢之中的不速之客一蹬地,他奔過窄橋,絲毫不害怕掉落的危險,瞄準了最靠近窄橋的娜娜!
娜娜可能是看傻了眼,還呆站在原地。她的鐵劍還放在關著鮑伯的木牢籠旁,情急之下,她拿出未點燃的火炬護身,木棍一下子被砍成了兩半。我看清楚來的人是一位骷髏。而且是北骷髏的一員——
戰鬥大師:雙刀舞者亞雷亞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