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治哥……」
「予治哥……你還好嗎？」
一聲溫柔的呼喚將我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嗯……嗯？知夷？」
我微微一怔，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出神了不知道多久。
「沒事，我很好啊。」 我試圖掩飾，語氣裝得若無其事。
她卻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是齁？」
「怎麼了？」 我有些不解。
「我就一直看著你對著螢幕發呆，本來以為你在想事情，結果你就這樣定住不動……」
她故意頓了頓，眼神帶著些戲謔的意味。
「維持了十分鐘不只喔。」
「……什麼？」
我愣了愣，迅速回神，忍不住為自己的狀況找藉口。
「呃……這個問題有點困難，所以想比較久啦。」
我乾笑著，試圖為自己辯解，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詭異的點——
「等等，妳這樣盯著我十分鐘？」
她不但沒有閃躲，反而光明正大地點了點頭，嘴角掛著一抹壞笑。
「對啊，我就想看看你可以呆多久。」
「……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嘴巴都這麼不饒人？」
我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回應。
她聳了聳肩，笑意更深，「看人啦，因為你比較好玩。」
「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知夷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手肘撐在桌上，托著臉頰，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就……在想這段 Code 要怎麼寫才夠精簡，又不會影響效能。」
我試圖用專業的語氣掩飾剛才的走神，語調還特意加了一點篤定，好讓自己聽起來像個正經的資深工程師。
「哦～？」
她微微拖長語調，似乎對我的回答不太信服，隨即瞥向我的螢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所以，你苦思良久的高效演算法，就是這串——」
她抬起手指著螢幕，一整排的——
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還在無限延伸中……）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壓在 Y 鍵上。
……沉思模式開太久，導致一場無限輸出災難。
「嗯……這是一種新型遞迴函式嗎？」 知夷挑眉，壞笑著補了一句。
「…………」
我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 Ctrl + A → Delete，乾脆俐落地清理戰場。
「喔喔，這操作夠俐落，我給 8.7 分。」 她笑著補充。
「真是謝囉，那剩下的 1.3 分呢？」 我嘴角抽動的笑著說。
「要是你能解釋這串『yyyyyyyy』的邏輯設計，我就給你滿分。」
她雙手一攤，笑得一臉無害。
「所以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啦？說給我聽聽嘛～」
知夷興奮地湊近，一副八卦雷達全開的模樣。
「妳真是好奇寶寶耶……」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接著說下去，「好啦，我只是覺得……生活有點乏味，想找點事情做，但又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蛤～你還會想找事情做喔？」
她挑眉，一臉驚訝，「我們每天加班到家都 10 點了，累都累死了，你還有小孩要顧，剩下那麼一點時間……還想做什麼？」
「那妳回家都做些什麼呢？」我反問道。
「我？」
她抬頭想了想，然後理所當然地開始細數自己的日常，「洗完澡就開始刷手機、看廢片，如果有新番就追，要是有好看的 BL 作品就更不能放過啦～」
「妳日子好充實啊～」 我忍不住搖頭，「難怪每天一早來公司就癱睡在座位上，熬夜到兩點？」
「起跳，三點後才是常態～」 她一副驕傲的樣子，像是為自己的作息感到自豪。
「……真羨慕年輕人的體力。」
「所以，予治哥還是沒想法？」
「沒有啊……現在連追劇、看電影的動力都沒有，遊戲也只剩下『買遊戲』這項樂趣。」
「是吧？現在的電影和戲劇總覺得千篇一律，英雄仙俠滿天飛，換湯不換藥，一點意思都沒有。」
知夷嘟囔著，然後語氣突然一轉，「以前的科幻片，像《星際大戰》、《星艦迷航記》啊～還比較有趣呢。」
「欸？妳是看《最後的絕地武士》那一系列嗎？」
「不是喔，我是從《曙光乍現》開始看的，456123789。」
「什麼？！妳不是才 30 歲……竟然從第四集開始看？」
「喂～沒禮貌，我才 28 啦！」 她白了我一眼，「小時候跟爸爸一起看的，很有趣啊！」
我看著她眼裡的懷舊神色，忍不住笑了笑，「妳有一個有趣的老靈魂啊……」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