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透過馬車到達目的地──第一站便是雲霄飛車附近的摩天。大小可謂和一座大樓一樣高,似乎能觸及到天空的雲朵。五彩繽紛的車廂與親切狐的笑臉,讓人看了就覺得愉快。
「喔!終於到了!想不到這兩隻驢子……不對,應該說是馬還真快。」緋瑪莉看著拉動兩輛馬車的小驢子們露出感謝的笑容,驢子們也發出了叫聲,似乎是接受緋瑪莉的稱讚
「現在想起來……我好像想起木偶奇遇記曾經有過這樣的劇情:小木偶與一些愛玩的孩子們一起去遊樂園玩,結果變成了驢子被人賣掉。」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用驚愕的表情看著彩與驢子。注意到自己講錯話,彩驚訝地摀住自己的嘴巴。
「哈哈!這種事情不用擔心!變身魔法是高難度等級的,如果只是人魚變成人類就算了,但如果是人類變成動物?此外如果變身失敗還有可能會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這點就連沒上過學的我都知道。因此大家放心,這裡的馬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馬。」彷彿是聽到一個笑話一般,法洛笑著安撫眾人。
「確實。能像傑克那樣順利變成與人形完全不同的動物還平安無事的人可謂少之又少,遑論是魔法藥水了。所以應該不會有把人變成驢子或其他動物的案例吧?」利利亞笑了笑後換上嚴肅的面孔:「不過把小孩子變成驢子真是教人不快,這樣一來不但沒有人會發現那些無辜的孩子,那些孩子終生只能被當成勞動力或欣賞品,更慘的話會成為盤中餐。」
「咦?真的會有人去吃那樣的食物嗎?」不只是格利姆,其他人都被莉莉亞口中的故事嚇到下巴都掉下來了。就算已經變成其他動物,那也還算是人類變成的,事後發現一定會對人造成不小的心理打擊。
「算是吧?老朽以前曾聽說一些邪惡的魔法士或妖精透過把被害人變成動物再讓他們親人吃下。再說驢子本來就是一種食材,老朽曾經兩百年前吃過。」莉莉亞稍微舔了舔嘴角,加強了故事的可信度。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彷彿是把自己與故事中的孩子們聯想在一起。
不過眾人這樣的反應逗得莉莉亞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別太緊張,這只是用來嚇壞小孩的童話故事,如老朽所說,變身魔法要做到完全沒有副作用可不是簡單的工作。而且人就是很看臉的,看起來很詭異的東西你們認為會有人想買嗎?」
「哈哈……小凱沒有辦法否定。只是剛剛的故事實在是太誇張了。」凱特擦了擦漢,笑容的角落似乎不斷顫抖。
「如果不是知道莉莉亞你的年紀,那麼我大概會認為你講得不過只是虛構而已。只是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分辨你講得哪個才是真的。」特瑞無奈的搖頭,無法完全相信眼前這位「人生大前輩」。
「哈哈!各位學者的笑話還真好笑,特別是那邊看起來可愛的人,居然會說自己兩百年前的事情。那還真好笑啊?」法洛試圖參與話題,然而笑容對上的就是所有人無奈地苦笑與無視。
「如果是玩笑話的話那麼我也會一笑置之。但是這傢伙已經是個活超過SVEN HUNDRED YEAR的老爺爺。」CHUCHU看法洛眼神似乎有些輕蔑,這讓後者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更多的是對莉莉亞的吃驚。
「哈哈!CHUCHU,不要隨便把老朽的底揭開。老朽還想當水嫩嫩的高中生呢。」
「確實啦……如果不知道年紀的話,沒有人知道莉莉亞先生的年紀比我們還大了。不過一想到可以維持年輕的樣子,就讓我有點羨慕妖精族。」緋瑪莉看著莉莉亞露出了微笑,當然此舉換來了莉莉亞的哈哈大笑。
「哈哈!這麼說可對鶇與馬雷烏斯太失禮了。畢竟能與愛人白頭偕老也算一種幸福。對馬雷烏斯來說,鶇的壽命還是太短了。就算經歷那些事情,也沒有任何改變。」莉莉亞講述這些話時,語氣在無任何的玩笑,只有滿滿的感嘆。然而這句話讓CHUCHU的臉色有些糟糕。
「好了!現在不要講這些!再講下去,我看時間都不夠用。好了!我們出發吧!」按耐不住氣氛,艾斯直接抓著CHUCHU的手衝出去。其他人看到後就便跟著跑起來。此時莉莉亞看著艾斯與CHUCHU的背影就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艾斯他那麼討厭那個叫CHUCHU的女生,居然還帶著她跑走。這還真是教人難以置信。」法洛與吉德爾兩人看到這幕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彷彿對兩人的印象就只有見面會不斷吵架。
「呵呵。你們這麼想也沒錯。不過這也算老朽的問題,畢竟是老朽提到她的傷心事。」莉莉亞愁容帶了一點笑容做裝飾,「那孩子就算到現在,都還是未能完全放下當時的事情。但是呢?當她遇到危險時,老是跑來幫忙的都是那小子,雖然有時老朽認為應該可以來得更快一點。」
「是這樣嗎?不過,你真的已經活超過七百年了嗎?怎麼看都不像?而且你該不會也認識那個──馬雷烏斯.多拉格尼亞?」
「當然啦!妖精族中與老朽一樣看起來年輕的妖精用十隻手都數不出來。另外老朽可是親自接生他的,此外也是老朽兩位摯友的兒子,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雖然這些話對你來說可能只是胡言亂語而已。」
莉莉亞爽朗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這就讓法洛措手不及。此時吉德爾也難以置信看著莉莉亞,也稍微做了一點比手畫腳。莉莉亞見狀便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想問?」
「吉德爾想問的是──如果你的年紀這麼大,為什麼還要特地去上學呢?當然!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是我覺得你已經沒有必要去上學了。」法洛在解釋吉德爾問題時,也笑著誇獎莉莉亞。
「確實啦!過去老朽剛拿到黑夜烏鴉學院的入學通知書時,也是不屑一顧,現在能入學也是拜摯友多管閒事。」莉莉亞看著天空,述說道:「但是過去發生一場戰爭,老朽的摯友都消失於那片戰火之下。後來老朽踏上旅程,體會人生的酸甜苦辣後就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老朽在戰爭爆發之前去學校,那麼他們還有因戰爭而死的人們是不是就能走上不同的人生了?」
「天啊……感覺好像是很壯烈的故事。」法洛聽完後便吞了一抹口水,吉德爾也瞪大雙眼看著這位看似年輕的男人。莉莉亞看著兩人的表情,也就只是慢慢地走上前。
「當然苦思過去沒有意義,老朽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指引孩子們,讓他們走上老朽我們未能走上的道路。如果能夠避免就避免,不能避免的話也一定要找到能活下去的辦法,畢竟活下去就一定有機會扭轉人生。」
「扭轉……人生?」法洛因莉莉亞的話語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吉德爾低下頭握緊自己的槌子。
「法洛、吉德爾,老朽這輩子覺得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明明有可以做的事情,卻因為無聊的自尊與傲慢將其捨棄,等到事情發生後只能夠懊悔當時的選擇。」莉莉亞笑著對兩人說道:「所以如果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不要等到後悔了才想去做。」
「啊!真不愧是學者先生的發言,好了!我們出發吧!」法洛笑著出發,然而吉德爾卻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